從銀行回家後,梅若男泡了個澡,只是她才剛從浴缸里出來,大廳的門鈴就響了。
為了避免昨晚那種突然有人造訪的情況再次出現,她硬是耐住性子擦了頭發,又換了家居服。
等到梅若男好不容易出了浴室,門鈴聲將將停了。她趿著拖鞋,著急地跑到大廳的門邊,也不記得看一下貓眼,就這樣開了大門。
來人還挺有耐心的,等了這半晌還沒離開,不過梅若男只看了他一眼,便下意識地把門關上。
周遠山眼疾手快地擋住即將關上的防盜門,一只腳已經擠了進來,滿臉帶笑地說道︰「梅若男,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恩人吶?」
梅若男一愣,關門的手更加用力,「你昨晚不是甩門甩得可響了麼?」
昨晚她礙著莫家森在場,只能請周遠山先離開,沒想到後者不給她好臉色看就算了,還把門甩得「乒乓」響。
床上像恩人,床下像仇人。他是不是永遠都改不了這個德行了?
「我錯了看著梅若男氣鼓鼓的臉色,周遠山妥協地垮了肩膀,「我買了菜,煮餐晚飯向你賠罪
他說著,還舉高手里的購物袋,梅若男眯著眼,分辨著袋里的幾色蔬菜和生果。而周遠山就趁著她分神的空檔,一使勁兒擠進了屋里。
顧不上她更加氣惱的神色,周遠山已將姜靖的十字箴言牢牢記在了心里。只見他用力地將梅若男摟進懷里,下巴頂著她的頭頂,輕聲說道︰「我錯了,對不起,你要生氣了
他說得那麼無辜,一雙鳳眼濕漉漉的,梅若男看著,僅有的一點兒脾氣也沒了。
他好煩!梅若男煩躁地推開他,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倒寧願他像從前那樣霸道蠻橫,現在這副落水小狗的樣子……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梅若男,周遠山得意地揚了揚嘴角。他從購物袋里翻出一雙剛在超市里買的男式拖鞋,直接換上,就往廚房走去。
梅若男的廚房工具一應俱全,但從嶄新程度上判斷,就知道她不經常下廚——冰箱空空如也,電飯煲上落了灰塵,垃圾桶里堆滿了外賣餐館的盒子。周遠山看著,微嘆一口氣,開始點火做飯。
*
梅若男把自己鎖在房里,先平復了會兒情緒,又吹了頭發,抹了面霜,這才出了臥室。但她剛走到客廳的時候,就已經聞到濃郁的飯菜香。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灰蒙蒙地暗下來,廚房里的燈開著,是昏黃的暖色調。周遠山正系著圍裙,站起煤氣灶前炒菜。
圍裙還是梅若男剛回d市的時候在超市買的,上面粗劣地印著盜版lv的標志,可這會兒穿在周遠山身上,倒頗有正品的味道。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梅若男一直都知道。
不知為何,梅若男突然想起自己在英國念書的時候,和一個奧地利室友一起看過的□電影。男主角是個家庭主夫,最大的興趣就是光著身子穿上圍裙,在清晨的陽光里為女主角做一頓早餐,而兩個人每次都會吃到一半……就滾起了床單。
梅若男回憶著劇情,不知怎的就代入起來。她羞赧了半晌,用力地甩了甩腦袋,想將那揮之不去的畫面感甩開。
「怎麼了?」周遠山正好做完一道蒜蓉西蘭花,一回頭,就看見梅若男一臉糾結的樣子。
「我沒事梅若男說著,一邊避開了他的目光,一邊走到餐桌旁,扒拉著散落一桌的文件,假裝開始加班。
看著她羞紅的臉頰,周遠山不置可否地笑笑,又開始做下一道菜。
兩個人一時無話,梅若男的注意力很快地就被文件吸走了。她蹙著眉,對比著手里的幾張圖紙,不時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搜索著什麼。
等周遠山炒完一道青椒牛柳,又煮完一道雞蛋柿子湯,電飯煲里的飯也剛好熟了,可是梅若男緊蹙的眉頭卻還沒分開。
他盛了兩碗米飯,又擺了餐具,然後不動聲色地蓋上梅若男的筆記本電腦,收了她手里的文件,低聲說︰「先吃飯
「誒梅若男抱怨著,就要去搶他手里的資料,「先讓我看完這一點
他揚高自己的手,她踮起腳尖都夠不到。就在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罵人的時候,周遠山狀似無意地說道︰「我去年得了慢性胃炎,醫生說要按時吃飯
他的語調那麼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情,可梅若男卻很吃驚,不過半秒,就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看著開始乖乖吃飯的梅若男,周遠山得意地彎了彎嘴角,他潦草地翻了翻手里的幾張圖紙,發現上面是d市的幾處高檔小區。
「你要買房?」他問著,也拿起筷子吃飯。
牛柳香滑,西蘭花爽口,這個周遠山,什麼時候練就了這麼好的廚藝?
梅若男琢磨著,又喝了口湯,食欲已全被調起。她扒了口飯,口齒不清地答︰「幫老板物色的房子
「老板?」周遠山一邊幫她布菜,一邊問,「就是昨晚的那個男人?」
梅若男一愣,忙問︰「你已經知道了?」
「我今天去你們公司找你了,正巧和他打了個照面周遠山說著,狎昵地眯了眯眼楮,「他向我道歉了,還說你這麼多年都沒找男朋友,突然有個男人出現在你家里,他也挺吃驚的
梅若男聞言,瞪大了眼楮——她眼里的莫家森,可不是這麼口沒遮攔的人。
她思量著,就要拆穿周遠山的謊言,誰料對方的動作比她還快,繼續問道︰「下午在銀行,你先看到我了吧?」
「啊?」還在氣頭上的梅若男沒想到會被他殺個回馬槍,一時間手足無措,「你……你什麼意思?」
周遠山好笑地掠過她耳邊的一絲碎發,耐心解釋道︰「下午在銀行,你一定是看到我和樂娉婷在一起了
梅若男的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周遠山才不相信今天下午的她,只因為鄭經理的幾句狂言,就能和對方起了沖突,還流了眼淚。
她一定是先看到了他,才故意演了這麼一出,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什麼……什麼樂娉婷……」被拆穿的梅若男更加語無倫次起來,「我才不認識
「哦周遠山應著,挑了挑眉毛,也不再追問。
雖然梅若男同樂娉婷只有一面之緣,但她對于這個綁架了自己,還害自己得了肺炎的女人可是印象深刻,以至于她下午一到銀行,第一眼就認出了辦公室里的樂娉婷。
更讓她氣憤的是,和巧笑嫣然的樂娉婷對面而坐的竟是周遠山。
兩個人的姿態還那麼親昵,梅若男只覺得血氣上涌,一向禮讓于人的她一時間沒忍住,就和鄭經理吵了起來。
其實今天辦不成貸款又能怎麼樣?她又不急。
真正讓她生氣的人是周遠山和樂娉婷。
看著她突然黯下去的眼神,周遠山無奈地放下筷子,「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她在d市的。公司正在辦一筆很重要的貸款……我沒辦法不接觸她
「我知道梅若男說著,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
吃完飯,周遠山洗碗,梅若男則老實地坐在餐桌前,繼續研究那些文件。
只是這一次,她一個字都看不去。
她只沖著那些材料發了半晌呆,就又盯著周遠山的背影看。
他依舊穿著那件圍裙,肩寬腰窄,背脊筆直地站在洗碗槽前。若是從前,梅若男一定會被這樣的景象嚇壞——周大少竟也會站在女人家的廚房里,做飯洗碗。
他還會主動和她解釋與其他女人的關系,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故意聯合簡碧柔來惹她吃醋。他會先道歉,用無辜的眼神乞求她的原諒。
那個霸道蠻橫的周遠山,好像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突然間,梅若男又想起自己和簡碧柔的一次聊天,當時的主題是最性感的男人。簡碧柔當時說,做飯的男人最性感。
如今,她好像有點兒明白簡碧柔意思了。
梅若男想著,不禁笑出聲。她仿佛是受了蠱惑,輕聲踱步到他身後,摟住他的腰,將腦袋靠在他的背上。
周遠山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昵惹得背脊一僵,連忙問︰「怎麼了?」
她無聲地搖了搖頭,問他︰「你晚上什麼安排?」
周遠山一怔,答︰「回家洗澡,可能還要加班
周遠山一點兒都沒說笑,他這些年的生活幾乎就是這樣,除了偶爾和習之銳、姜靖去酒吧喝點酒,大多數時候他都在工作。
「那……」梅若男蹭了蹭他的後背,輕聲說︰「晚上留下來,好不好?」
*
廚房里明明開足了冷氣,但梅若男還是覺得熱,她坐在周遠山懷里,被他的吻奪取了呼吸。
怎麼了?怎麼了?她只是請他晚上留下來而已,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啊。
可周遠山明顯曲解了她的用意,不過一個熱吻,他就已經扒開了她的上衣。
「周遠山……」梅若男氣息不勻地躲開他的手……她可不習慣在廚房里做|愛。
「噓,別說話周遠山輕咬她的下嘴唇,一只手已經攏住她的豐滿,掌心貼著她的下緣,慢條斯理地撫模。
「每次洗完澡都不穿內衣他說著,吻向她的脖頸,「你知不知道,我愛死了你的這個習慣
他說著,指尖輕摁她的嫣紅,梅若男輕輕抽氣,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呻|吟。
對于這種感覺,梅若男簡直是又愛有恨。她喜歡他在自己身上點燃的點點火花,卻又痛恨自己為他失控。
她想著,憤恨地回咬他的臉頰,小手直接拉開他的襯衫,順著他壁壘分明的身體探進他的褲襠。
他的分|身早已腫大,梅若男將其攏在手里,憑借著記憶的痕跡撫模著。
周遠山倒抽一口氣,眼神更加渙散。
她的手法就像六年前一樣青澀,可是行為卻更加豪放。
周遠山第一次覺得,把她送到西方的資本主義社會里受一些燻陶,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還在這邊感慨,那邊的梅若男已經躲開他攻城略地的嘴唇,直接咬住他胸前的紅點。
她記得,這里也是他的敏感點。
果然,她的舌尖靈巧地舌忝著他,手里的物什就又腫大了幾分。
她微微抬眼觀察他的反應,頓時就滿足了自己的自尊心。
原來她對他也有著這麼大的影響力。
周遠山在那邊樂得享受,又怎會不知懷里的女人在想些什麼。他邪氣地勾了勾嘴角,雙手順著她弧度優美的腰線滑入她的內褲,跳過柔軟的臀部,直抵她的腿心。
梅若男難耐地吐出他的敏感,不自覺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量。
這是一個看誰讓誰先瘋狂的游戲。
「我要在上面她說著,主動月兌掉身上最後的遮蔽物,掏出周遠山的炙熱,就要坐上去。
「今天不行周遠山搖著頭,阻止了她的動作,「下次吧,下次讓你慢慢玩
他說著,就把她抱起來,在並不寬敞的餐桌上放平。他拉開她的雙腿,就看見已經泛濫的湖心。
她就這樣玉體橫陳地躺在他面前,雪白的肌膚在暖色燈下發出誘人的光澤,懵懂的表情更像是邀請,周遠山吞了口口水,就進入她的身體。
梅若男呻|吟地抓住餐桌的邊緣,將小腿掛在他的手臂,好讓自己能更舒服一些。
而周遠山一開始還能有技巧、有耐心地逗弄她,但隨著她愈發嬌媚的眼神和愈發濕滑的觸感,他也終于忍不住地大開大合起來。
梅若男哼叫著,就要攀上頂峰。她拉著周遠山的衣擺,一把吻住俯下|身子的他,讓自己的尖叫聲消失在他的吞咽里。
作者有話要說︰我卡了,卡死了。
寫得不好不許罵我,我需要愛的鼓勵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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