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男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她一睜眼,就看見周遠山沉睡的容顏。
如果說,在過去的六年里有什麼讓她特別想念的,大概就是在周遠山身邊醒來。
他睡不好的時候會有起床氣,但睡著時的樣子實在無害,即便是現在,他也像個稚氣的孩子——微微嘟著嘴,長長的睫毛覆在下眼窩處,一臉無辜的樣子。
而他的雙手正牢牢地箍在她的腰上,生怕她會不見一般。
梅若男笑著伸出手,用指月復輕輕撫過他的眉、他的眼和他的鼻梁,最後落在他的嘴唇上。
柔軟的觸感讓她心癢難耐,她猶豫著微微抬頭,就直接含住他的嘴唇。
但梅若男還沒怎麼享受,卻感到腰間的緊致更甚,她疑惑地抬眼,就發現周遠山正半眯著眼楮,壞笑地看著她。
她心下一驚,就要後退,不想周遠山已經趁機一個翻身上來,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
她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被他的吻奪走了注意力。
這是一個纏綿的濕|吻,直到梅若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周遠山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看著她嬌喘連連的魅惑神情,他忍不住一邊用舌尖輕舌忝她的嘴唇,一邊含笑︰「看來我昨晚還不夠賣力,你竟醒得這樣早
他說著,雙手像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沿著她玲瓏的曲線蜿蜒往下。
梅若男難耐地扭著身子,在他的掌心下擺蕩得像條蛇,她微眯著眼楮揚高腦袋,不經意地就瞥見了床頭櫃上的鬧鐘。
她尖叫著推開身上的周遠山,連忙起身往浴室跑。
早?哪里早了!?鬧鐘上的時間已是上午八點了!
還留在床上的周遠山則錯愣地擺著慵懶的姿勢,沖著梅若男光果的背影發出無聲的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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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男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臉、綰頭發,再手忙腳亂地化妝,但她才剛給自己化完眼線,周遠山就擠進浴室。
他站在她身後,將她摟在懷里,撒嬌般地把腦袋架在她的肩胛處,梅若男一時間動彈不得。
「別鬧,」她用手肘頂了頂他的月復部,沒好氣地說︰「上班要遲到
她嬌嗔的語氣那麼自然,自然得像是在對自己的丈夫說話,周遠山滿足笑著,舌忝她的耳朵,齒縫里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句子。
他說︰「真想一天里什麼都不干,只干你
梅若男聞言一愣,雙頰頓時像紅透的隻果。她用力地掙開他的鉗制,酸溜溜地說道︰「你是大老板,我可是給人打工的,可不能一天打漁兩天曬網
她橫眉豎眼的樣子實在可愛,周遠山忍俊不禁地含住她的耳垂,「那就嫁給我,做老板太太,想曬幾天網就曬幾天網
他的話音剛落,就感到懷里的人僵直了身體。他忍不住喟嘆,將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胸口
然後,梅若男就合著他胸腔的共鳴,听到了今生最美的告白——
「若男,不管我們有著什麼樣的過去……但關于我們的未來,我始終只有一個打算,就是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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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梅若男平時一副沉穩理智的模樣,她其實是個急性子。眼見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的白色寶萊也開得越來越急。結果她剛將車子駛進碧璽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她的車頭就撞上了一輛黑色寶馬的車尾。
好在進了停車場後,她的車速就已經慢了下來。兩輛車稍微沖撞了一下,並未造成什麼大事故。
黑色寶馬的車尾燈亮了一下,梅若男也連忙熄火下車,她還不等人家開口,就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
多年的職場生活教會她,如果自己不對在先,就一定要干脆認錯,且絕不與任何人結仇。
這輛黑色寶馬一直開在她的前面,與她的寶來保持適當車距,人家並沒有急剎車等問題,她突然撞上去,明顯是她的不對。
而一看這黑色寶馬的車牌,就知道里面坐著的絕對是非富即貴的主兒,梅若男實在犯不著和這樣的人結怨。
對方是穿制服的專業司機,而梅若男的態度也明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見制服司機表情一愣,連忙揮手說到︰「不要緊,不要緊
梅若男走到黑色寶馬的車尾處,發現有幾處並不明顯的刮痕,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對方。
「我剛從英國回來,駕駛座換了方向,還不太習慣她說著,依舊賠笑,「如果有任何的維修費用,請您聯系我
如果對方能聯系她最好,她也可以伺機了解一下,這車子的主人有沒有可能成為莫家森在中國的合作對象。
黑底銀字的名片上印著一只知更鳥的圖案,那是莫斯集團的標志。
制服司機看著,禮貌地點了下頭,就和梅若男各自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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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黑色寶馬在停車場里找到了停車位,一直坐在後座的男人才終于開口。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抬眼問道︰「老王,剛才怎麼了?」
「對不起,先生老王一邊將車子停穩,一邊說道︰「剛才有個小姐不小心地刮蹭了我們的車子,好在問題不大,我一會兒開回4s店里保養一下就好
老王說著,並沒有得到後座的回答,他心下一凜,連忙將那張黑色名片遞到後座,「那位小姐留了名片,說是會承擔所有的費用
男子翻看著那張並不起眼的名片,雙眼卻在瞥見「梅若男」三個字時停住。
不過須臾,他的嘴角就蕩出一抹後知後覺的微笑,「你記住,一定要找她承擔所有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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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科技的會議室里,姜靖、周遠山和習之銳相對而坐,形成一個三足鼎立的局面。
茶盤上的茶水還微微冒著白煙,和冷氣機發出的冷氣形成鮮明對比。
「周遠山,」僵持了許久,習之銳終于開口,「昨晚樂經理給我打電話了,我們這次的貸款是徹底玩完了,你說怎麼辦吧?」
周遠山聞言,向姜靖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正在喝茶的姜靖微微一怔,連忙替周遠山解圍︰「老習,我們已經研究出了planb,你也就不要再糾結銀行的貸款了
「什麼planb?和立博合作的那個planb?」習之銳說著,更沒好氣,「老姜,不是我說你。都是因為有這個planb做底,周遠山才敢肆無忌憚地得罪樂經理
「我沒有周遠山終于忍不住為自己申辯——其實,在他的心里,他是更傾向于向銀行貸款的,尤其當他知道了立博的總裁是李牧之後。
「老習,」他說著,擺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鄭重表情,「如果你堅持認為,為貸款犧牲色相是值得的,那我……就向你道歉
「你的道歉已經不值錢了!」習之銳說著,揚高了聲調,「我們去年做旅游網站的時候,我還不是舌忝著臉,陪暢游國際那個180斤的女老總吃了好幾頓飯?」
所以,在他的價值觀里,為貸款犧牲色相確實是值得的。
習之銳此言一出,周遠山是徹底無語了。
「遠山,」看著他頹敗的神情,姜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你就盡快把那幾個技術問題解決了,我們去爭取和立博的合作
「我們還有沒有第三種方案?」周遠山只能頭疼地點著自己的眉心,蔫著聲音說道,「除了樂娉婷和李牧以外,就沒有其他人可以決定‘跟我走’的未來了?」
「在我眼里,決定‘跟我走’未來的人向來只有你一個!」習之銳抱怨了這許久,氣已經消了不少,「我才不管你和樂娉婷或者李牧之間有什麼過節,要麼搞定其中一個拿分紅,要麼吹了這個案子大家喝西北風,你自己選一個
姜靖認識周遠山的時間比習之銳來得久,雖說他一路看著周遠山成長起來,但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眉宇張揚的周家大少還在他的記憶里,姜靖真的害怕習之銳再這麼逼下去,周遠山會有所反彈。
他琢磨著,正想出聲調解,卻不想周遠山的反應比他還快。
「停!」周遠山說著,朝習之銳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搞定他們其中一個,我選這個還不行麼?」
「行!」習之銳說著,打了個響指,而那邊的姜靖則微微吃驚。
看來今時今日的周遠山,能屈能伸的彈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其實,」姜靖說著,忍不住給自己的學弟打氣,「李牧只是立博的總裁,我們都別忘了,在他上面還有個董事長
「立博的董事長不是已經半退休了麼?」習之銳反問著,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所以才提拔了李牧上來做總裁
「立博的董事長?」周遠山素來只把注意力放在技術方面,很少關注商界的風起雲涌。所以,他知道立博是一間引領行業先進技術的通訊公司,卻對立博的組織架構興趣缺缺。
「立博的董事長叫丁俊生,」姜靖說著,扔給周遠山一本財經雜志,「听說是李牧的姑父
周遠山拿起那本財經雜志,封面上有個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子,看著和周勛的年齡不相上下,但眼里的精光卻大有趕超蔣新亞之勢。
封面的左下角還打了大大的標題︰《丁俊生和他的通訊王國》。
周遠山拿著那本雜志左右打量著,只覺得這個丁俊生面熟。
他疑惑地正要開口,會議室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姜靖的秘書推門進來,一臉歉意地說道︰「姜總,外面有個李總找你
「李總?」姜靖並不記得自己今天約見了什麼人,只問道︰「哪個李總?」
「立博的李牧總裁秘書答著,將一張名片放在了會議室的圓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煙雪明天的灰機飛倫敦,要23號晚上才能到學校。這兩天都在收拾行李和辦手續,到了學校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馬上有網絡,如果有幾天不能更新,還往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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