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神在房間里發現了十年前的自己,留下來的筆記。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淺神恍然大悟,終于明白為何愛麗絲菲爾會露出那種奇怪的微笑。
「原來如此,小聖杯啊……」
淺神發出意味深長的嘆息,將原本听了切嗣的話定下的計劃修改。並且根據紙張上的提示,招出了偽臣之書,取出一個空匣子,將其封印進去。
在得知了愛麗絲菲爾是小聖杯,而不是真的人類以後,淺神決定不迅速解決聖杯戰爭。
她在愛麗絲菲爾身上,能夠尋找到許多熟悉的影子。
——那些曾經陪伴在她身邊,關系親密,卻最終離開她的熟悉的影子。
哪怕知道只是替代品,淺神也想看著,期望對方能夠幸福。
希望,愛麗絲菲爾,不要如此年紀輕輕的,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淺神漠然的看著眼前的紙,手上出現紅色的火焰,將其焚毀。
「真是天真啊——」像是自嘲一般,淺神輕輕地說道︰「那個願望,就算向聖杯許願,也不可能實現……」
「那個人,怎麼可能讓‘我’活著啊。」
淺神輕輕笑起來,如同花瓣旋落一般輕而柔,卻帶著凋落的悲哀。她用手背蓋住眼楮,遮去了眼前所有的光,將全部的重力靠在椅子上,久久不發一言。直到日落西沉,旭陽東升,新的一天開始,拖著僵硬疲憊的身子,站起身來。
在收拾好一切後,淺神當著saber的面,借口去購置合適的衣物,向愛麗絲菲爾借了錢,獨身出門。
當然,這只是借口而已。
淺神自然是帶了換洗衣物的,這麼說,只是想要爭取一個獨處的機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去偵查冬木市的地形,順便去尋找berserker……和他的主人!
在看到偽臣之書的瞬間,淺神就改變了想法。
比起去挑撥rider組和lancer組的仇恨,讓他們鷸蚌相爭,來個漁翁得利,還是先去找berserker組更加劃得來。♀berserker的御主實在是弱的過分,不管是直接送他出局也好,還是搶奪他的令咒來獲取berserker這個強力的servant也好,都比第一個方案劃得來。當然了,在獲得偽臣之書後,淺神更為傾向後者。
難得有專屬的道具,不用掉,簡直是太暴遣天物了。
奪取berserker,只需要武力就夠了。
對淺神來說,能夠直接用武力鎮壓的,都不算事。
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
對上berserker的令主間桐雁夜,淺神的確有著壓倒性的實力。可是那也要淺神能夠找到間桐才可以。
淺神開著車,在冬木市逛了一天,不說找到間桐雁夜的人,連影子都找不到。想起照片里那個黑發的青年,淺神就覺得一陣郁憤。
穿著藏藍色套頭衫的黑發文藝青年沒有,倒是街邊上有看到穿著類似款式的白發男人。那個男人隱藏在黑暗里,靠在牆上。一看,就知道命不久矣。雖然看背影覺得有幾分相似,可是仔細對比了照片,淺神真心不覺得他們是同一個人。
在附近停留了大約半個鐘頭,淺神還是掉轉了車頭。
那個男人身上,的確有魔術波動。
可是那個波動,實在是太為衰微。稍不注意,就會被忽視。想起帽檐下的白發,還有男人一瘸一拐的動作,淺神默默猜測對方大約是上了年紀,快到了天限,魔力漸漸的衰退了。
想起那個男人的悲慘模樣,淺神默默的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有病就要治,不要放棄治療。
就算是魔術師,也不能避諱醫生。在這個年代,能夠施展‘奇跡’的魔術師已經很少了,在這個基礎上的治療類的魔術師更是稀少。《》有些在魔術中需要‘奇跡’這個等級的魔術,在普通人的醫院里,卻能夠快速的治療。
不過老一派的魔術師,固執己見的非常多。
想到這一點,淺神特地叮囑了醫院,病人有嚴重的拒療心理,需要做好思想工作。同時,本懷著日行一善的心理,淺神打算替這位病人墊付醫藥費。
為了履行自己的諾言,淺神驅車前往醫院。路遇八代台小學附近的時候,在等待小學生過馬路的時候,淺神被人認錯了。
而且還被對方錯認成了母親。
哪怕是喜歡著小孩子的淺神,都覺得有些郁悶。
——只不過是為了遮掩詭異的瞳色,帶了黑色的美瞳而已,就顯出老相來了嗎?
淺神有些郁悶,她看起來真的有那麼嫌老嗎?
可是當淺神的視線,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她瞬間就改變了想法。看見那個扎著雙馬尾的女孩,淺神仿佛看見了在與魔術協會那群老家伙們辯論的紅色身影。恍惚之下,淺神打開了車門,走了出去,蹲下-身子,平視@黃色小說
女孩楞了一下。
她認真的打量著淺神,仔仔細細,像是在對比什麼一樣,一點細節也不放過。
「對不起!」
總算打量完的女孩,察覺到了自己的烏龍,頂著通紅的臉,認真的向著淺神道歉。
「沒關系。」淺神溫柔的拍了拍女孩的頭,鼓勵的說道︰「不忌諱自己錯誤,認真道歉的人,都是好孩子。」說完,淺神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褪下手上一條手鏈,將它遞給了女孩。
「作為獎勵,這個送給你。」
這是一條制作精美的銀色手鏈,上面瓖嵌著數顆鑽石,經過精心的設計和雕琢,上面的每一顆寶石都顯出它的豪貴與典雅來,在陽光下照耀下發出灼灼的色彩。一看,就知道它不是什麼便宜的大陸貨色。
女孩在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可是正是因為這份貴重,女孩無法順從自己的心意將其接下來。
她很喜歡這串手鏈,可是受到家教的影響,女孩無法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淺神,最後還是結結巴巴的拒絕了,但眼里的喜愛卻沒有收起來。
「喜歡就收下。」這幅模樣,落在淺神眼里,令她突然起了戲弄的心思。于是她道︰「你不是叫了我媽媽嗎?就當作見面禮收起來好了。」
女孩的臉再度爆紅,她急忙的辯解了幾句,可是卻沒有再推卻,接了下來。
「吶,大姐姐,我是凜,遠阪凜。你呢?」
「我的話,嗯……你稱呼為我蜀葵吧。」
淺神用手指點著下巴,思考了片刻,最終這麼答道。
听到熟悉的發音,遠阪凜楞了一下,似乎要說什麼。遠遠的卻傳來了叫著「凜」的聲音。遠阪凜猶豫了片刻,偷偷的看向淺神。
淺神歪過頭,看起來十分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小凜,你的朋友是在叫你吧,不去的話沒有關系嗎?」溫柔的眯起眼,淺神微笑著說道︰「我的話,沒有關系哦。」
遠阪凜看著淺神,認真的說道︰「琴音。叫我的人,是琴音。」
「是凜的好朋友嗎?」
「嗯,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這樣啊,」淺神極為欣慰的笑了起來。「那麼凜就去朋友那里吧,琴音在等你不是嗎?」
「嗯……蜀葵姐姐再見。」
「再見,小凜。」
直到視線里再沒有遠阪凜的身影,淺神這才停止了揮手的動作,坐回了車上。
一想到叫自己媽媽的人,是曾經的同學,淺神心底便生有了一份微妙的情緒。不過淺神也沒有將這個烏龍事件,放在心上。
要真的算起來,吃虧的還是遠阪凜。
一想到遠阪凜將來知道真相時的模樣,淺神就覺得心底的郁悶一掃而空。出于那份同學情誼,淺神褪下了手上的手鏈,送給了凜。
這並不是一條平凡手鏈。
雖然它的外表華美高貴,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可比起手鏈放在審美上的價值,它真正的價值,還是在它的魔術價值。是的,這條手鏈,並不只是外表好看而已,它還被淺神制作成了防御的魔術禮裝。
比起寶石的價值,還有設計的價值,顯然這個才更為高貴。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淺神才會將手鏈送出去。
淺神這麼自負的人,怎麼可能只送普通的東西呢?
遠阪凜是她過去的朋友,即便斷了聯絡,可是曾經的美好回憶,卻是不能湮滅的東西。
淺神很喜歡遠阪凜,也想要保護遠阪凜。
與她不同,遠阪凜雖然行事果決,卻也沒有到冷酷的地步,仍然是懷有著希望。這份希望與她的自信混合在一起,成為了淺神曾經仰慕的東西。
這種人,放在魔術師這個群體來說,尤其是世代傳承的魔術師群體,實屬罕見。
但,遠阪凜出現了。
誠然,就此捉住遠阪凜,威脅遠阪家的家主退出聖杯戰爭,是一個很好也很節省時間的方法。
可是,想起遠阪凜的過去,再想到切嗣提供的資料,淺神也無法保證遠阪時臣會不會答應。
失敗的可能性超過了六成,又不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這種沒有把握的計劃,淺神不會執行。
她目送遠阪凜遠去。
並且為了保護遠阪凜的安全,也為了讓別人不能帶走遠阪凜,淺神送給了遠阪凜寶石手鏈。
「小孩子的話……還是無憂無慮的成長吧。」
想到記憶中那個高傲的身影,淺神發出了感慨。
淺神這一天的奇遇還沒有結束。
在告別遠阪凜沒有多久,在沒有找到間桐雁夜的前提下,淺神遇見了她萬份不想見到的對象。
——其他組的servant。
而且比起單純的lancer,以及跟saber很說得來的rider。淺神遇見的對象,十分的麻煩。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servant的職介,是archer。
遠阪家的家主,遠阪時臣的英靈,archer。
看著隔著人群,朝她露出微笑的金發青年,淺神覺得她此刻一定被入江正一附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正苦逼的在烈陽下,窩是賣萌的存稿箱,你萌好>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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