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對弈,如果剛才溫良城的建議不是胡謅的話,那麼他對中國象棋還有點了解,至于他在那個水平上,我從沒見識過也就不好妄下斷論。
不過從他們剛才他們起步的那幾步來看,溫良城的棋藝要勝過這兩個老人一籌……或許不止只有一籌。
「小姑娘看的那麼認真看的懂嗎?」
我對著閑散坐在一邊的老人相視一笑「大概吧。」
「看來中國象棋要崛起了,以前你們這些年輕人可不願意學這個,總覺得無聊。」
「怎麼會。」我是覺得挺有意思的,至少我和爸對弈的時候覺得挺好玩。
「怎麼不會,我孫子一听到我提象棋,立馬回屋睡覺,連電腦也不玩,百試百靈。」
我剛想回答老人說,他孫子還小大一點就會知道象棋的好。卻被他突然打斷。
「老小子認輸了吧!」老人先是驚訝而後哈哈大笑。
我仔細看著棋盤上的殘局,那個老者與其說是輸了,不如說是輸的慘不忍睹,才短短幾分鐘,棋盤上他的綠字被吃的寥寥無幾。
真沒想到溫良城對老人也不手軟。
「回屋睡覺。」老者雖然依舊淡定,可我明顯看到他嘴角抽搐一下,說罷便離開,另一位老人迅速收拾好地上的象棋,緊追其後,不忘感謝下溫良城。
「小伙子夠能耐!我還從來沒見他這麼生氣過,有機會咱倆比劃下。」
「好。」溫良城果斷應下。
有時歡喜有時憂,形容這兩個老人再合適不過。
老李興沖沖的在前邊走著,另一個老人一手拿著兩把小折凳,一手提著象棋袋笑呵呵的追上去,嘴里還喋喋不休的嘮叨這什麼,老李卻還是一僵著臉,直到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向著他們跑過來,才打破兩人之間不和的氣氛。
老李僵著的表情在听到小男孩那聲外公後立刻笑逐顏開。
小男孩轉而叫了聲爺爺並接過另一個老人手中的象棋袋說媽媽在找他們。
老李和老人一起牽起小男孩的一只手,老李表面上是不生氣了,估計心里還是有點不爽,雖是笑著但看笑呵呵的老人時不忘狠狠剜他一眼。
孩子最是單純的,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位老人之間不快的氣氛,自己在中間拽著兩位老人的手臂玩的不亦樂乎。
望著他們漸漸消失的背影,心里一下變得酸澀。
我從輪椅後的儲物袋中拿出出門前特別準備的保溫杯。
醫生特別囑咐過我,溫良城的身體很虛弱切勿吃涼性的食物。這段時間咖啡,酒最好別喝,盡量喝溫水。
溫良城接過杯子並沒有喝,而是雙手握著放在膝蓋上。
「他們和好沒有。」
「應該算是和好了。」我想老李也不是真的生氣,大概是氣一家人不幫一家人竟然幫外人。
「嗯」溫良城淡淡應道。
「冷嗎?」我看著他握著保溫杯的雙手。
「還好。」
還好,我想大概還是有點冷吧,于是我把輪椅向亭外推了推,讓他整個人都可以沐浴在陽光下。
「他們剛才在說什麼?」陽光溫柔的照在他身上,他懶懶的半瞌著眼楮。
「老人向老李道歉,說是大不了回家把粉黛送他算是賠禮道歉。老李訓斥老人不幫自家人。老人辯駁他只是覺得好玩,沒想到你的棋藝會那麼好。……」幸好他們沒有背對這我不然,我也不會看到他們的對話。
我會唇語,這些在我和溫良城談條件的時候溫良城就知道,用溫良城的話說,他必須知道我自身價值,這樣才能計算出我值不值得他幫。
「自家人?」
「那個小男孩是老李的外孫,那個笑呵呵老人的孫子。」
然後溫良城沒在說話,安靜的閉著眼楮靠在輪椅上,我也猜不出他到底睡著沒。也只有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才是最無害的。
溫良城最近的精神好像都不怎麼好,總是無精打采,還特別嗜睡,膚色也比從前白許多,大概是這段時間很累吧,不然也不會突然病倒。
陽光下的溫良城看起來好虛弱,讓我有種好像曬久了他就會變成泡沫消失的錯覺。
噗通……湖面上濺起朵朵水花,「我累了。」溫良城虛弱的半瞌著眼楮淡淡的說。
我收回思緒,望著如此淡漠的他。
「一會你去辦理下出院手續。」
出院,他看起來還這麼虛弱怎麼能出院,雖然心中不免擔心但我還是果斷答應。因為只要是溫良城決定的事情我沒有資格去改變,或者說溫良城從來都沒有打算讓我去改變。
出院手續辦得不是很順利,或者說是因為突然造訪的人而變得不太順。
我推著溫良城剛下電梯,便看到病房門口坐著一抹熟悉的身影。
張嫂?難道說張嫂是今天才知道他住院?還是說那天她來過後來又走了?
「阿城怎麼突然住院了?」張嫂看到我和溫良城的身影,匆匆起身來到我身邊表情嚴肅的質問道。
「我……」我想說我不知道,轉而一想我們是夫妻老公突然住院了老婆居然不知道,任誰听到這樣的回答都覺的不可理喻吧。最終我保持沉默。
「怎麼不說話?」
「她不知道你讓她說什麼。」溫良城突然睜開眼楮把水杯遞回我手中淡淡的說。
「對不起。」我抱著十二分的歉意對張嫂說,無論如何溫良城住院我多少也有責任。
「醫生怎麼說。」張嫂從我手中接過輪椅,緩步推著向病房走去。
「醫生說他身體太虛弱,需要多靜養。」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張嫂身後。並沒有說溫良城現在就要出院。
張嫂也沒有斥責我的不是,一直悉心的照顧著溫良城,時刻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張嫂的眼中溫良城就像個剛出生的嬰兒般脆弱,一刻也不敢怠慢。
最終,溫良城還是給了張嫂一個晴天霹靂,出院。
張嫂苦口婆心勸半天也不見溫良城有一絲動搖,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這樣壓抑的氣氛讓我透不過氣,而我又插不上話,于是我拿起水壺去水房打水。
待我再回到病房,病房中只剩下溫良城一個人。他已經換上一身簡單的休閑裝。
「你回家收拾下,一會回溫宅。」
听這話的意思,最後還是張嫂妥協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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