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顧傾人城 【第十八章】失眠

作者 ︰ 阿青桑

鐘表訂的時間還沒響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又失眠了,這個月大半個月都是在失眠中度過,導致我每天都要頂著倆個黑眼圈,腦子也渾渾沉沉沒什麼精神。

反正也睡不著我決定煮點粥去看看炎炎。

不知不覺搬到溫宅也有倆個月,好像和炎炎除了偶爾通一通電話,我們好久都沒有見面。也不知道炎炎最近在忙什麼,按照她平常的性子恐怕早就按耐不住約我出去逛街了。以前在郊區上一月最少也見3.4次,現在近了反而不常見。

我隱隱感覺好像有腳步聲,猜測著大概是張嫂回來了。

張嫂手中提著一些水果蔬菜,看來早早就出去購買今天的伙食材料。張嫂把每樣食材都用保鮮膜裹上分文別類的擺放在冰箱內。每樣食材分量雖然不多,類別卻很多,剛好一天的量。

「張嫂,早!」我打從心里佩服張嫂,她不愧為一個好管家,樣樣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有些羨慕,我何時才能做到這樣。

每次買回來的果蔬,我都很隨便的放進冰箱,完全沒意識到有些氣味大,放在同一個密閉的空間很有可能會串味。

「怎麼起來這麼早?」張嫂看了看我手中攪拌的小鍋「想喝粥提前告訴我,怎麼不多睡會,最近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再去睡會吧。」張嫂接過我手中的勺子,似乎才發現我做了兩鍋粥,疑惑不解「怎麼做這麼多。」

「他愛吃咸的,一會我想去看看炎炎她愛吃甜的,就一起做了。」炎炎是無甜不歡,只不過溫良城的那次甜咖啡讓她之後喝咖啡寧願苦點也不願意加糖。

炎炎總說她自己苦,我則不苟同,如果炎炎的生活還叫苦這世上恐怕就沒有不苦的人。她強烈辯駁,她說是精神上,精神上的苦和不在一個層面,精神遠遠高于,所以她不能再委屈自己的,一定要把精神上叼蜜給補回來。

張嫂听到有一份是做給溫良城的,她攪拌著粥的勺子突然停了一下,很短。如果不是我站在旁邊一直攪拌著另一鍋,沒有這麼明顯對比我想我不會發現。

溫良城下午一般7.30準時到家,如果夜里沒有回來早上7.00會回來換衣服吃早飯。

我看了看時間,早上8.00,溫良城今天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搬回溫宅後,溫良城回來的次數漸漸變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張嫂陪著我。

我又不善言談,除了見面必要的寒暄,我和張嫂基本上很少說話,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一個公寓里做著各自的事情。

張嫂雖然看起來嚴肅,話也不多。其實內心挺溫柔,她做任何事情都為你想的很周到,如果你做得不對,她也會毫不客氣的訓斥你。張嫂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對你呵護備至的家人。

「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阿城也比較忙,這一段時間可能不能回來陪你吃飯。不過,好像事情處理的都差不多了,過幾天應該就……。」

關于溫良城的任何事情張嫂都會為他不遺余力的解釋,生怕別人誤會,覺得他不好,說溫良城是非,用比較農村的話就是護犢子。

我宛然道「沒關系,不是有張嫂陪著我。」

張嫂釋然的笑道「粥好像,應該好了。可以關火了。」

我把一份甜的裝進保溫瓶里好一會帶給炎炎,又盛了兩碗咸的放在餐桌上,大清早就起來熬得粥,怎麼可以浪費,話說好像熬粥也是最費心的活,因為你得一絲不苟不停地攪拌,稍一迷糊就有糊掉的可能。

張嫂準備了幾碟配菜,張嫂做的配菜酸酸甜甜,在這炎炎夏日甚是可口。

「味道……還行吧?」我小心翼翼的詢問,這是張嫂第一次吃我做的飯,只要張嫂在廚房一般沒有我立足之地。

回來的幾個月我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再加上宴會昏倒住院,張嫂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現在有些擔心這麼久沒做,會不會變得生疏。

「味道有點重,鹽吃多對心髒不好,總體來說還不錯。」

「嗯。」我把張嫂這句話銘記于心。

張嫂做的小菜非常好吃,都是一些家常的涼拌菜,一個酸甜紅蘿卜絲,腌黃豆,還有一個好像是……

張嫂怎麼會做這道菜,我還清楚的記得上次溫良城看到這道菜時的反應。

「怎麼了?」張嫂狐疑的看著我,然後循著我的視線注意到那盤蒜蓉黃瓜。張嫂驚醒般的連忙把這道菜端走,然後有些忐忑的坐下「對不起,我忘記你對蒜過敏。」

去炎炎家的路程不算遠,乘公交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

張嫂做的配菜多,我想著炎炎也一定愛吃,于是給她也包了一點,反正吃不完也是倒掉,不如把資源充分利用。

蒜蓉黃瓜剩的最多,我也偷偷的包了一點。

我一直認為溫良城是個挑剔的男人,事事都要求完美,我上次也是無意做蒜蓉黃瓜,只是覺得天氣干燥應該降降火,小時候天氣漸漸轉熱媽媽就會給我做這道菜,我吃的不亦樂乎。沒想到溫良城那麼討厭,看到竟然發那麼大的脾氣,我以為是他不喜歡大蒜的味道,畢竟他經常出去和人談生意,試想如果說出去的話一股大蒜味確實影響談判。

今天,就在剛才,張嫂說我對大蒜過敏,我說,我以前也剝過大蒜怎麼沒一點事情。

張嫂說我不是對氣味,而是蒜本身,當時沒有反應是因為我沒有吃。

我記得我小時候特別愛吃黃瓜,每天吵著要媽媽給我做涼拌黃瓜,我每次吃都沒事,怎麼可能對蒜過敏。

張嫂說,或許我媽媽當時做的蒜蓉黃瓜的蒜蓉里根本就沒有蒜。

到底我媽媽做的蒜蓉黃瓜里有沒有放蒜,這個問題經過這麼多年我已經記不清。我也只是在懵懂的時候纏著媽媽做給我吃,漸漸長大懂事之後就不像小時候那麼愛吃,媽媽也就也很少再做,蒜蓉的黃瓜這道菜漸漸被我遺忘,要不是那天在電視上偶然看到一檔美食節目做這個,我恐怕這輩子都想不起這道菜。

正好是個契機,我問張嫂溫良城有沒有對什麼過敏。張嫂說溫良城非常討厭香菜,尤其是那個味道,特別囑咐我千萬不可以讓家里有香菜,張嫂說只要溫良城聞到那個味道身上就會出紅豆豆,不疼也不癢,只是出但多臉上也會有,沒辦法出門。只要涂點藥2.3天就會自動消掉。除了這些其他還好,只是潔癖的有些嚴重才會讓別人感覺他非常挑剔。

我對張嫂說,溫良城是不是也很喜歡吃她做的小菜,如果他喜歡我想學一下,以後好做給他吃。

提到溫良城的喜好張嫂說的不亦樂乎,說他最喜歡她做的這些小菜,尤其是那個腌黃豆,有營養也比較下飯,還有蒜蓉黃瓜,響吃起來最爽口,每次他都能吃一大盤……還有他小時候的一些嗅事。

公車大概報了十幾次站,下一站就到炎炎家。

好像我每次去炎炎家,她的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上次來的時候她在哭,似乎哭的很傷心,眼楮上的妝都被哭的暈開也渾然不知,頭發蓬蓬亂就像個女鬼,她就這樣子給我開的門。

當時的我也嚇一跳,還以為敲錯了門。

我嘴角禁不住翹起來,不知道這次突然到訪,她會不會再給我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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