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夏媽媽詫異地看著她。
她看到媽媽的驚詫的眼眸,難過地別過臉,拼命忍住自己涌上來的難過,「爸爸最近一直昏迷不醒,現在談訂婚不好……所以我們商量了暫時取消……」說道最後,她難過地低下頭。
「紀嚴同意了嗎?」
她側臉看著熟睡的他,點點頭。
夏媽媽知道現在勸女兒她也不會听,只好作罷,「小嬈,以後一定好好對待紀嚴,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們不能虧欠人家
她心如刀絞,眼淚大顆滴落。
程紀嚴……對不起……
為了爸爸,我不得不做傷害你的事。
忽然手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驚恐地看著手機上的號碼,嚇了忙關掉手機,對媽媽說,「媽,今晚我有些工作要處理,要會公司加班,等他醒過來,你和他說一下
「好,去吧,已經請了那麼多天的假,工作都耽誤了吧?但是身體最重要,別熬夜太晚,早點睡
「好,我知道了她剛要起身,程紀嚴醒了,「去哪?」
「啊,我有些事需要處理,先回公司一趟
「那我送你他起身要拿起外套。
「不用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我打車過去就行,你們早點休息
程紀嚴還是不放心,「我開車在後面跟著你,一直到你平安到公司
「好了,讓她去吧,你這麼晚開車回來,她該擔心你了夏媽媽怕他太困,晚上開車危險。
「你要是去了,我媽該擔心了夏小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拿過外套,快速穿上。
程紀嚴也怕夏媽媽擔心,只好留在這里,「那好吧,記得給我電話,還有,要小心,別太晚,早點睡覺
「好啦,我知道了
他將她送到門口,幫她打了車,看到她上車離開後才進去。
她看著程紀嚴的高大背影,眼眸中有清淺的淚水,程紀嚴……對不起……
「師傅,我們去xxx
來到許清池的公寓,她內心涌上一陣恐懼,這里實在太空曠,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恐怖感,她抬頭望去,只看到二樓有一些微弱的燈光,朦朧而昏暗。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緩緩走進公寓里。
一樓黑壓壓的一片,偌大的空間里死一般地沉寂,她悄悄地站在原地,眼眸下意識地看向之前他坐的方向,那里應該沒有人……她總感覺有一雙眼楮正在暗處觀察著自己,頓時緊張的不敢大聲呼吸。
她本來就怕黑,雙臂抱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前後看看,她想喊他,聲音卻卡在喉嚨,最後只能緊張的發抖。
環顧一周,好像沒人……她望向二樓黑暗的樓梯處,忽然發現許清池站端著酒杯站在二樓看著自己,燈光太暗,她只能看到他整個黑色的身影,頓時嚇得後退一步。
許清池飲掉最後一口酒,將酒杯放下,緩緩走下樓。
她步履有些凌亂的後退,急忙找一樓大廳的開關,在黑暗中,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和支撐感,身後的人正在一步一步走進自己,他沉重的步伐和微微的酒氣,無時不在昭示他正在靠近自己。
開關在哪里?
她不斷在牆邊搜索著開關,耳朵靜靜听著他的腳步聲,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後退一步,忽然,她找到一個按鈕,應該就是這個了!
手指剛觸踫到開關準備打開,一只大掌覆蓋在她手上。
「啪!」大廳的燈亮了。
夏小嬈愕然地看著面前站著的許清池,他的大掌還附在她的手上,不同于那天,他的神情有些疲憊,下巴上長了胡渣,襯衫只扣了兩個扣子,里面健碩的胸肌隱隱約約地漏出來。他黑眸注視著她,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充滿恐懼的眼眸,性感地勾起嘴角︰「歡迎你
附在手上的大掌拉過她的手,向前一帶,她整個人踉蹌地跌進他的懷里,頓時貼近一個炙熱的身軀。
不要!不要!她不要靠近他,她不要像那天一樣被他欺負。
她在他懷里掙扎著,他的手臂像鐵壁般越扎越緊,她的唇直接貼上他的胸膛,她驚恐地閉上嘴巴。
「你是在誘惑我嗎?」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抬頭與他對視。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眼眸中充滿淚水,「許叔叔……我是你佷女的好朋友啊,要是讓她知道我們做這種事情……」
他看到她斷斷續續強忍著抽噎喊自己叔叔,黑眸冷眯︰「我說過,我不是讓你來表演哭的,把眼淚收回去
她怕自己把他惹火,頓時嚇得咬住嘴唇,「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選擇我來折磨?」
「折磨?」許清池挑高眉,大掌撫上她的脖頸,她瞬間被這觸感擊潰,雙腿無法支持身體的重量,身子一歪正好倒在他身上。
他緩緩勾起嘴角,在她耳邊沉聲說︰「怎麼一踫就軟了?不是說是折磨嗎?」
她強忍著他的侮辱,她知道自己如果反駁一定會找來更多侮辱,她緊咬牙關,平復呼吸,抬眼望著他,「如果一定要這樣作為交換,你可以侮辱我,但求你放過我爸爸,他現在躺在醫院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說著她的眼淚大顆地滴落下來。
「不是有那個姓程的照顧?」他大掌托起她的下巴,冷聲道,「怎麼他踫你就不是侮辱是嗎?」
「許清池!」她渾身抑制不住顫抖,她傷害了自己家人還不夠,還要讓自己傷害一個那麼愛自己人,而他現在居然道貌岸然地站在自己面前侮辱自己,「你究竟想怎樣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我要看到誠意他放開她,她一下子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他抱臂冷冷地看著她顫抖的身體,「上樓說完,轉身上樓。
她坐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地上光滑如鏡,她仿佛自己正一點一點下沉,直至沉入黑暗里。
夏小嬈,你別無選擇,他不是你之前遇到那個笑容溫和的許叔叔!他沒有憐憫心,他是魔鬼,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她攥緊手指,緩緩從地上爬起來,顫抖地走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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