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睡,朕要起床了
「嗯九月迷迷糊糊地說道。
「那你得把朕放開呀!」她雖然嘴里答應著,可還是像只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他,這讓他怎麼起床啊。
「嗯九月嘴里應著,卻依然不見動靜。
乾秋里只好將她的手臂拿開,自己光著身子跳下床,把被子給這傻妞塞好,又取了冠袍自己穿戴起來。
這可好。
做皇帝的要自己穿衣戴冠不算,居然還要光著屁`股從床`上跑到地上來穿衣,這說出去,有誰信啊?
……
早朝散了,乾秋里趕往宓妃宮。
與九月初沾雨露,用後世的話說,兩人正在蜜月期,那才是如膠似漆,恨不得一直沾在一起呢。
幸好他還算有幾分定力,他還控制得住自己,沒有耽擱早朝。
曾經與楊環兒與楊玉兒同處的時候,他反倒有幾次誤了早朝。
路過貴妃宮的時候,見宮門洞`開,院中一張椅子上,正坐著面容憔悴的楊玉兒。
她正迎著初升不久的太陽,似乎是在曬太陽?
幾日未見,她憔悴了許多,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大圈。
也幸好她福大命大,那一日`她用金釵自盡,偏偏刺中了心髒與肺之間,即沒傷到心髒,也沒傷到肺,這才讓她僥幸活了命。
在楊玉兒的身邊,還有一位女太醫。
太醫院的顰兒姑娘。
一日夫妻百日恩。
對于楊玉兒,乾秋里心里也有一分愧疚。
楊貴妃的事,似乎只是楊貴妃自己做的,和楊玉兒無關。
在這件事情上,楊玉兒應該也是一個徹底的受害者。
她的那一刺是何等的果決,若非金釵刺偏少許,她早已香消玉殞了。
看到她這副憔悴的模樣,乾秋里心中也有一絲不好受。
本來想要繼續往宓妃宮去的,乾秋里卻突然變了主意。
「停轎
幾名太監停了轎,乾秋里下轎,緩步走入了貴妃宮。
貴妃宮,因楊貴妃巫蠱一事,牽連甚廣——乾秋里雖然對于自己人並不算嗜殺,但卻也不可能允許楊貴妃的同伙混在宮女中繼續留在皇宮,所以貴妃宮里的宮女幾乎盡數被趕出皇宮了。
偌大的一個貴妃宮,如今變得冷冷清清。
楊玉兒如一只木雕一樣,坐在椅子上,雙目圓瞪,眼里卻少了昔日的神彩。
倒是顰兒姑娘一眼看到了乾秋時的到來,連忙跪倒︰「微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嗯,平身。你是宮中的御醫吧?」乾秋里問道。
感覺對這個顰兒姑娘有些熟悉。
「回陛下的話,微臣名喚顰兒,是宮中御醫
「好。你是給貴人來診斷的?」
「是
「她可好些了嗎?」
直到乾秋里走到楊玉兒的面前,楊玉兒都是空洞著雙眼,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里。
她的這副模樣,更讓乾秋里心中一動。
他不是鐵石心腸。
便是鐵石心腸看到一個如花如玉一般的玉人變成了如今這副枯木死灰一般的模樣,也會傷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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