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個女人並不是別人,是曾經和他數度魚`水之歡的人,是他的女人。
她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乾秋里心中的愧疚感更深。
「回陛下,貴人的外傷已好多了。只是她日日飲食不振,故此才容顏消瘦
「那有辦法讓她多吃一些嗎?」
「陛下,不能
「哦?」
「臣可以調治一些藥物,讓貴人將養身子,只是她的病,卻不在身,而是在心
「心?」
「對,心病還需心藥醫
心病?心藥?
楊玉兒的眼神依然空洞,似乎她已石化,完全變成了一個石人。她的靈魂早已飛走,所留的,只有她的軀殼。
她對世間,戀無可戀。
彎下了腰,拿起楊玉兒的手。
這只手掌曾經同樣柔`滑似脂,可如今,只見一層干薄的手皮,皮膚下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乾秋里嘆道︰「玉兒,上次的事又不是你的錯,朕早已說過。可你為何還要懲罰自己呢?」
「啊?陛下!」
突然,楊玉兒仿佛被乾秋里喚回了靈魂,她抬頭,仿佛第一次發現了乾秋里。
震驚,喜悅,惶恐,害怕。
一瞬間,無數種不同的神情出現在了她的雙眸里。
珠淚滾滾,凝望著乾秋里,似乎她不敢相信乾秋里來了。
「嗯。玉兒,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陛下,臣妾……不,犯婦有罪……」
楊玉兒掙月兌了乾秋里的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玉兒……」乾秋里拉住了楊玉兒的雙臂,攙扶著她。
可楊玉兒依然跪在地上,珠淚滾滾︰「陛下,是犯婦有罪,不敢懇求陛下原諒……」
「玉兒,你這是做什麼?朕不是說過了嗎?楊貴妃是楊貴妃,你是你。你們是兩個人。她做了錯事,你又何必自責呢?朕已原諒你了
楊玉兒跪在地上,只顧哭。
梨花帶雨,花容憔悴,卻別有一番西子捧心的韻味。
乾秋里手臂用力,將楊玉兒拉了起來。
楊玉兒似是全身無力,隨著乾秋里的一扯,她整個身子,倒在了乾秋里的懷里。
淚水依然無聲地滾落,浸`濕`了乾秋里的胸口。
「陛下,陛下……你這些日子不來,臣妾好想你,陛下,你可知道……臣妾睡夢之中,無數次的呼喚著陛下,臣妾又不敢醒來,生怕一醒來卻見不到陛下……臣妾好矛盾,好矛盾啊……陛下,你不應該讓她們救臣妾,臣妾是罪惡之身,死了才落得干淨……臣妾如今日日都見不到陛下,卻是活著比死了更難受啊………陛下,臣妾好想你啊……」
伏在乾秋里的懷里,楊玉兒語無倫次。
她的話雖然毫無條理,卻又觸動了乾秋里心底那最敏感的神經。
這樣的一個孱弱的美人,任何一個男子都會興起保護的**。
何況,她本就是他的女人。
何況,她本來就沒犯什麼錯,她錯只錯在,不應該有一個心腸狠毒的姐姐。
可是,這些怪得了她嗎?
乾秋里雙手環抱著楊玉兒︰「玉兒,朕明白,以後朕會常常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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