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眼前已是一片模糊,也就幸好窖內的溫度過低,讓九月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
嗯?
黑乎乎的,那的確不是酒,那是什麼?
是個人?一個人怎麼會躲在壇子里的。
剛才說過,最下面的這一排酒壇,體積頗大,有一米來高,說是酒壇,其實也就是一排小甕了。只是這酒甕的甕壁並不算厚,故此才會被九月給砸破。
最後一排的酒甕,又緊靠著冰塊。
九月又揉了揉眼楮,看著眼前那黑乎乎的東西。
呀。
她驚地大叫了一聲。
她果然沒有看錯,最後的酒甕里,果然是是個人。
九月一聲大叫,不料對面那人卻是毫無反應。
死人?
是宮里的那個太監暗地里殺了人,所以把尸體隱藏在這地方嗎?
九月畢竟不是初入這世界之時了,她見過了許多的死人,尤其是那晚刺客之中的一個就死在她的面前。
再加上九月現在多喝了一些酒,有酒意裝膽,大叫一聲之後,九月大著膽子仔細看去。
被這一驚嚇,其實九月的酒意也醒了不少。
對面的確是一個人,那人盤膝坐在酒甕的底部,面色蒼白。
長長的頭發揮在肩頭。
一件灰色的長袍披在身上,那灰色的長袍上破了不少的洞,尤其是他的肩部,還帶著血痕。
那人居然不是死人。
在九月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睜著眼楮,看著九月。
這眼神,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是你!」九月又一次大聲叫了起來。
居然是他。
那名被稱做「爺」的刺客。
雖然九月並不曾見過這名刺客的真容,甚至連他和她說話的時候都是刻意壓著自己的嗓音,可他的這雙眸子,九月卻認得。
她只看一眼,就認得眼前的這人就是那夜偷襲乾秋里的刺客。
居然是他,他居然躲在了酒窖里。
難怪乾秋里在皇宮里撒下了天羅地網,也尋找不到他。
可是,那酒甕並不高大呀,雖然當時正處醉意當中的九月根本沒看清楚那酒甕是不是被封住,但他就這樣呆在里面,他又怎麼受的了?
那人沖著九月眨了眨眼,努力做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想不到是……你……居然又被你找到了
他在後悔啊。
當初在李唐皇宮里,他本來就可以殺了她。
可是他只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宮女,而沒有痛下殺手,留了她一條性命。
卻沒有想到,原來她居然是乾秋里的女兒,居然是大乾的還珠公主。
早知如此,他早應該痛下殺手,直接把她了結。
也正因為他的婦人之仁,讓最終的行刺乾秋里的計劃功虧一簣,損失了手下幾條人命。
九月內心也是小鹿撲通通跳個不停。
居然是這個刺客,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刺客,她應該現在就飛快地逃離吧?
或者,她使用剛剛得到的「時光機」,讓時光倒退回五分鐘之前,那時候她剛剛開始發瘋的砸著乾秋里的酒窖,更可以從容的,假裝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地逃離。
九月心中還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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