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詭動的世界線
「嗨唉——你!就是你,站電梯口那兒個人,你這兒是在找哪個科室呢?這兒台電梯是醫院的員工電梯,病人不能用的,你就從防火通道出去吧,一樓的大廳里另有其它電梯的。♀」
陳凡遂在一陣語氣粗沉的男聲中扭過身去,背對向存在于他記憶之中的,在幾個月之前他接受核輻射清洗後,所搭乘過的那台內部電梯,直朝著聲音的來向注視過去。
「不不,我不是在找其他的科室,」他旋即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朝著他喊話的男性醫生,正是上一次同一位劉姓警官並同接待自己的李姓主任,便下意識的便朝著對方望過來的目光,揚了揚他捏著掛號紙與醫保冊子的右手,展示自己手背上的一片黯淡的,布著細碎褶皺的皮膚,「我知道這兒里是職業病核輻射科,我這是來復診的,李主任,您還記得我嗎?」
「哦……噢,對對對,你的這只右手我還是有印象的,」李主任隨即就壓低了下顎沖著陳凡點點頭,表示的確有那麼回事情,然後就抬起了自己的右臂招手示意,便作勢要從走廊上退到門診室內,「那你過來跟我來診室吧,今天整個下午就你一個人,都用不著排隊了。」
「這個李主任,請您等一等,」陳凡婉轉的拒絕著李主任,他踩在硬地上的一雙皮鞋底子也沒有挪動,整個人依舊擋在電梯的門口位置,接著他便在自己的腦海中,閃爍回憶起了一塊輪廓模糊的,別在女醫生白大褂前襟上的胸牌,並沒猶豫的將它從嗓子眼里吐了出來,「——童醫生!我想問問你們職業病科室的童醫生今天在不在,我本打算是來掛她的門診的。♀」
于是這個深埋在他內心中的疑問,便猶如是一條冬眠許久的多足蟲,在突兀間聞聲驚蟄了起來,直興奮的它擠過了陳凡的耳骨膜,又順著他的耳道攀上了他的耳窩,焦急期盼著更多清晰的線索來。
緣只是自從那場以車禍意外結束的相親以來,陳凡每隔上幾個夜晚,總會想起那位叫做童賽錦的女孩,且他每多在夢境里回想起一次當時的各種細節,便讓他愈發的從內心中感到一股,無法自釋的離奇和詭異。
甚至無論他怎麼設法的壓制住這個念頭,它卻仍舊同他腦海中的另一份,關于這座醫院的記憶糾纏在了一起,並進一步的使得這兒兩份記憶中的兩個身份不同的女性,在五官、發色、年齡、聲線,還有體型上都重疊了起來。
「赫—— ,你是要個女醫生來看是吧,」果然緊跟著從李主任嗓子眼里,吐出來的輕蔑氣聲及挪揄之後,陳凡就被其後半句話里所表達出的意思急怵了一下,意識到的確有什麼事情,在他不知不覺中被改變了,「不過我們科室里可沒有姓童的女醫生,你讓我從哪里給你找出來一個啊?」
「就是那天帶我進淋洗室的那位女醫生,」陳凡旋即展平開自己的左臂,又將撐開的指頭戳向自己身背的電梯門,一邊向他面前的李主任提供更多他當日就診的信息,一邊試圖借著對方的反應來核對他腦海中的記憶來,「就是她帶我上了這部電梯,到您的門診室來拿藥的,當時還有一個劉姓警官在場的。」
「噢喔,那就是你記錯了麼,」李主任的嘴角上才翹起了一股訕笑,就沖著他抬起右臂揮舞開了右掌,仿佛是要將他聲傳入空氣中的口誤,也都給一並的擦去,「我就說呢,我們職業病科室里哪來的一個姓童的女醫生啊!」
「你看,我們科室里是有個女醫生的,那天也的確是她在清洗室里值班的,」緊跟著李主任又用其收攏的左手,戳動其前襟上的方扁身份牌,直帶動起其通身上下的白色醫大褂,在日光燈的青芒照射之下,于油亮泛碧的走廊上倒影出一片漸變的陰影來,直讓陳凡听著從對方嘴里吐出的另半話,顯得那麼的不真切無著落,不及再回答對方就陷入了一陣深深的沉思中,「但她並不姓童,而是姓譚的,譚睿宜,你當時沒注意過她的胸牌嗎,我們醫院現在都掛這個的。」
而陳凡的這兒種反應則是因為,他借著在家中靜養刺傷、咬傷,整整一個多月來的機會,看過了不少以時空穿梭為主題,詮釋平行世界觀的科幻片。
其中有只是在地球的遠古蠻荒時代,不小心誤踩死了一只蟲子,而造成世界巨變的《雷霆萬鈞》。
有家庭主婦在收到丈夫遭遇車禍的預言之後,不堪精神與上的雙重折磨,決定依靠自己的雙手和堅強的意志,來阻止慘痛悲劇的發生,拯救她幸福生活的《亡命感應》。
有能夠預知兩分鐘之內,所有關于自己一切事情的《遇見》。
也有從講述主人公從二零三五年人類即將滅絕的,穿梭回過去的一九九六年,追查殺人病毒擴散原因的《十二猴子軍》,用索尼牌的攝像機回到在羅馬時代,給耶穌本人錄下影像的《廢墟行動》,以及在太平洋海域巡邏的美國航空母艦編隊,閃現回日本珍珠港事件發生前夕的《核子母艦歷險記》。
抑或是描寫能通過在停尸箱里,穿著夾克穿梭時空的《幻靈夾克》,用八分鐘創造出一個**、特別世界的《源代碼》,由一對父子在同一個房間內,用同一架無線電相隔著整整三十年互相通話的《黑洞頻率》,再加上主人公在穿梭時空門後的另一頭,巧合誤殺自己的《重生之門》。
甚至是《穿越時空旅人之妻》、《滑動門》、《恐怖游輪》、《時間旅行者的妻子》,李連杰主演的《救世主》,透析宿命論的《蝴蝶效應》系列,還有全智賢主演的韓版《觸不到的戀人》。
于是這所有一切對時空旅行、平行世界的演繹,不但讓陳凡對自己正切身經歷著的奇事,有了更合理的認知與世界觀的完善,還另有了一個對自己能力範圍的總結。
他當時認定著任何世界的時間線,都是一個向前的過程。
而他在時空門兩側跌躍,只不過是從一個世界的時間線上,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時間線上,並不是憑空的消失或者增加,且相交于整個世界的能量,他本人這個個體以及他每次所攜帶上的裝備總能量,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縴毫。
是故他照著這個邏輯想來,自己無論在兩個世界中做了任何事,都只能是向前影響著世界線,不會向後影響任何一條世界線上已形成的歷史。
比如阻止孟靜在隧道內刺傷自己的左臂,提前在上洋市馬戲城站干掉對對自己設伏的文海,又或者是能夠預先向政府發出警告,明示ROES病毒將在上洋市的爆發,以及核戰爭的全面爆發,挽救更多的幸存者。
因為在他所能理解的所知範圍內看來,如果把世界本身比作是光子的組合,那麼過去的世界就已經成為了一些,失去穩定組合向四面八方飛散出去的光子了,他不會有任何辦法來將這個需要能量的過程逆轉,將這些消失的光子逆向聚合在一起。
但是等著陳凡在此時,下意識的攥緊住他的右拳,他便感到了一陣茫然感包裹住了他的心頭。
緣只是他照著自己眼跟前所見到的事情來看,他在時空門另一側所造成的影響,似乎是對他所處的原世界造成了變動,且硬生生的扭曲了這個世界的一段原始軌跡,促使著他的記憶同現實中的實際情況發生了偏差。
可另他感到費解又難以深尋的是,時空門兩側的平行世界,到底是如何在互相之間產生關聯和影響的。
甚至如果不是陳凡還確切的記得,他三個月前在這個醫院的職業病科室內,到底接觸過一些什麼人,又同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他此刻面對李主任默默然退入門診室內的背影,饒是他在心里上早有了一些準備,也當真會受到對方的影響。
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受到了時空穿梭的干擾,所謂的童醫生只不過是他大腦中,憑空捏造出來的一段假象。
于是等著陳凡借助上了這輪沉思,他便在不知不覺中回憶起了自己的好友司良,曾經同自己談起過的一些同樣詭異的,其從人提起過的幼年記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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