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今自己這麼的不如意,就不想也看著旁人傷心,這小丫頭在這偌大的家族中想要安心立命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便與她一起演這出戲。
「三女乃女乃,公子來看你了我吐血這是魔咒,不過好在是在夢中,一夢醒來,月光已經移進了室中。我著人連殿角的燈也熄了,才照得到這樣溫柔的月光,就像是脈脈的流水。我伸出手指很是珍惜地一點點就著那光亮撫模過去,似乎可以感覺得到月亮的溫暖。真的好像是暖的。後來重新躺下,睜著眼楮看著床頂,有些怨恨自己為何是這般的心思細膩,如果是心胸闊大,事情會不會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有些事可能會更放得下一些呢。
月光有些朦朧,我迷迷糊糊入睡。新得的夢中,一直掛著那輪好月,融融的暖心。
第二天一清早起來,杏月便進來服侍我起床,她不光是對我的事情上心,梳頭的功夫也是不錯的,總是能為我梳既合了老夫人的味口,也對正我所好的樣式,這一點我可是對她由衷地贊嘆。今天這般的打扮,大氣隆重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要去見老夫人的,打扮過後,杏月便著人端上了茶水點心讓我先行墊補一下,看來一會兒是有什麼儀式,必定是前奏不斷,她年紀雖小,事事卻都想得極盡的周全。如今錯配到我的身邊可真是委屈了她了。
小食了一些,她為我加了彩色的披帛便向著老夫人那邊去。我一路上都心情復雜。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懂也不願意來摻合,我只是一個被利用人就只是他們利用就利用還要給我這麼多的條條框框老要我規矩著,這可就是束手束腳地讓人好生的難受了。轉到回廊深處,迎面來了一隊。我還向上探看著來人是誰,這邊的杏月已經蹲身恭喚著,「三公子金福!」
一出門就踫到他。我可以不可以有一天就一天不要見到他。
難道真的是天意使然,我無語低頭。裙腰處卻動了動,我知道是杏月在我發呆便給我的暗號,我也只得福禮,「夫君金福本想著就著杏月的力起來,面前卻伸過來一只手,我略想了一會兒,才想清楚他的意味便將手放到他手心里。借得他的力站了起來。又趕緊垂下目光不去瞧他。
眼里全駐滿了他新鮮的衣袍。只等著他依禮前行。不過他卻是要與我同行,見我不瞧他,他作出如何的示意我自然也是看不到的。他便同我開口,「可兒與夫君同行
可不可以不與你同行。我在心中深深嘆下一口氣去,這世上又有何事是真正從了人的心願的。
他又伸過手來重攜了我的手,還扶得甚為的仔細,故意放慢了腳步,合著我的速度向前。一路目不旁視,這是規矩,可我還是忍不住要向他打量。他那豐神俊逸的神態是今日新換上去的。這樣的人是不是什麼的感覺都可以偽裝得出來。我有些猜不出今天他要去見的這人是誰,這樣迅速地引起了他的驕傲。
我猜一定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難道還會是上次的那位司馬。歷來的事情也是這樣的國事也形同與家事,有時看著國朝雖大但真正利于行事的人卻不多。便是有了一個正好的也要擅于駕馭。他家既然是世代的武將必是國朝倚重的門戶。遇到大事略行一些推諉的手段想來連皇上也是見慣了的,還只道是尋常手法,必要施以一些大陣仗才好,難道皇上會親自來請他。轉瞬之間我又推翻了這個結論,皇上怎麼會因為這件事親來呢,李唐的江山雖是新力但還是動力十足的扛鼎之事只是覺得倒霉公子家適合一些,可絕對不是真的找不到人了,非他家不可的事,而且其中也許不是另藏玄機。
心中想著事情,走下的路程再是如何的遠也走得快落,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我們便到了廳外,有人在外面通傳,我們便一路進去。今天來的人很多,陌生人到處都是,原來是個家宴倒是我想多了。
只是這是我沒有見過的武將家風的家宴,每個人說話都像是在打雷,言談之間當然少不了要說上一些時下的局勢,我領著規矩,坐在我的那位二嫂的身邊,端起杯子,淡淡啜了一口其中的米酒,耳中听得可都是兵馬之事。如今堂上人員雖眾但是本是無人瞧我的,只是一一行禮,都將表情與注意力放在了那邊下垂首一位長蓬勃胡須的大將身上,此位大家現時可謂是雄姿英發正講著當年如何的氣吞萬里如虎,我也止不住去瞧了兩眼但到底是覺得听起來了無趣味,便作罷,剛剛收回目光就察覺到有一道目光都要將我盯得發熱。
我猛然抬起頭來,乍然覺得心中跳得狂亂如潮,手上捧著的玉盞險些月兌手落地,但也傾出了不少,身後的杏月不知我出了何時,連忙一邊附耳詢問,一邊著人將面前的亂攤子收拾一下。我卻無論如何說不出話來,只因為坐在我對面那個咫尺之間的人,正是那個刀疤臉,我頓時不敢再去瞧,可是心不死,可奇怪的卻是我這麼的一抬頭,挖肉三尺般地在他臉上尋來尋去,卻發現他那臉上平平整,再也尋不到那條長長的刀疤,些事有些稀奇。我這樣傾出了酒水,再加上杏月的呼喚,不光是吸引了倒霉公子的對我的注意力更是引來了老夫人的猜關注,雖說這位老夫人早已經上了一些年歲,但畢竟是為武將的家夫多年,似乎很願意听這些堂上的武將議論戰事,也並不願意盡是說些鶯鶯燕舞。
正听得聚精會神時,听得我這邊有異樣,便引目來過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身邊的倒霉公子趕緊站起身,說我是初初懷子,見這熱鬧的場面有些不習慣罷了。
他這借口找得雖好,老夫人卻你是不能承受一般,當即著他將我帶回去休息,就連著他也不要再過來了。
他很是听話,點頭便應了,又要過來將我扶起時,堂上有人喊了一聲,「慢
這一聲慢,說來喊得蹊蹺,只因我雖來到他家的時間不長,但也是知道他家的規矩的,都是由老夫人來做主的,便是說一便是一,說二便是二,鐵打的萬年不可變更。這會剛剛說下便有個外人一言就給否了,這便是觸了老夫人的面子。
我甚為擔憂地瞧向那人,這堂上的目光也便全部從我這里轉移了出去,都改為瞧向那人。那人說來我也算得熟悉。便是昨天還與他同席,且說了我不少好話的那位司馬,他這個時候,攔下倒霉公子,用意自然也是明確的,果然,他向著老夫人與這位倒霉公子份別抱了一下拳後,便說,「那日回去見過了皇上,將老夫人的難處也向皇上陳情上秉,聖上也多有體恤。是以差來了一位太醫,想給少夫人好好保胎,聖上言講此乃國胎,畢是要萬般保全的
我真是要吐血了。這是哪里的話,從沒有听說過這樣的。這就是說,他們家撒下的這個謊,皇上他不信唄。便要派出自己的心月復來看一看。我又哪里個禁看的。我這肚子里可是絕沒有他家後人的。
我那臉色一定是又白了一重,身上也有一些不穩當,幸虧那個倒霉公子及時地靠了上來,我才沒有滑下去。我對他們家與皇上家的恩怨可沒有興趣,但是現在我自己牽扯其中,那皇上生氣第一個落刀就是我啊。頓時便覺得現在這一顆心可真的是算得上冷雨瀟瀟了。
別看事事情都到了這步田地,露餡在即了,這一對的母子連帶著我那兩個只是用來假擬名目的嫂嫂可都是無事一輕的樣子,習與通通將目光弄成那樣瞧就瞧唄,我們又不怕瞧。是他們不怕,我才怕呢。一會兒發現並沒有喜脈怎麼辦,難道他們不會將這樣事全都推月兌到我身上,說是我為了爭寵才騙了他們一家上下。順便也欺君罔上。
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他們要利用我的所在了。可憐我當然心心言念地想這個事情,還想著左右他們也害不得我什麼,沒想到不是他們不想害而是時機還不成熟,現在時機成熟了他們自然要將我害得很是地道。
當然,想要給我問一問喜脈也總不能在這人多勢重的地方,總還是要退回到我住的地方去的。于是,倒霉公子與杏月一路便先送我回去。
我只得听他們的,我再就是屬于那條魚,隨了他們的擺布。
這一次這個倒霉公子可是表里不一了,他剛剛不是無事一身輕的,直到送我出來,卻也有些紅白不定,他並沒有理我,只是扶著我一路回去。我們一路路過那個荷花池時我研究了一下要不要先跳一下那個弄個天然的滑胎。
等到我躺在床上,他才終于開口,說了一句特別簡單也特別無用的話,「不用害怕,有我呢說實話,有了他才什麼都要害怕呢,我都認定了他是個大壞蛋,怎麼還可以將他倚重。除非我傻了,我真是傻了,落到了壞人手里,還成天不知道愁呢。努力勸自己釋懷,如果不是那麼早釋懷了,也許到了今天我早就想出辦法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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