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這個話題,它怎麼就不能朝著友善的方向發展呢。話題就算是再變,經過了我如此的有意修飾,也應該是健康和諧的,可是,現在,怎麼听起來就是有這麼多的弦外之音呢?真要命。
我立時頓足捶胸,「那個、那個,我那個,將軍大人啊,我是不是不應該說話的啊。好像一說話,就會對您有所傷害似的,真是太不應該了。」
他像是被我逗笑了,「夫人在說傷害,好像真的是這樣,夫人傷害了一個,想要時時對你好的人,這樣真的是太不應該。但是,現在,想要扭轉一下如此的局面也不算晚,簡直可以說,正是時候呢。」
我吃驚道,「扭轉,現在也可以扭轉嗎?」
他淡然,「在我看來,如果智商與誠致之心夠用,在這世上除了生死之外,就不會有什麼不可回還的事情。而夫人與為夫的這點事情也可以算作是小事吧!」
他看著我。
我努力點頭,「最啊,是啊,我也覺得這事情不大呢!將軍是絕對不會記恨的。將軍是天生就不會記恨的人啊。」
他抿唇,「可不會記恨與受到傷害不是一件事情啊。要不,就是我還沒有修煉到那個程度不足以不受到傷害。」
我雙手齊搖,「不會,不會,將軍不是那樣的庸才,將軍根本就是完人。」
他哼笑,「不,我不是完人,也不想是。反正,到現在我還不想是。」
這人可真是的,他想是廢物嗎。估計,就是真正的廢物,也會自視仍高。某人真以為,他是真龍之命呢。
「那個……」
「那個……」
我們居然異口同聲。
「要不,大人您先說。」
「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想說,夫人為什麼總是叫我大人,突如其來的疏遠啊,讓人很不舒服。」
「啊?將軍大人,啊!將軍說得是那個啊,可能是五分鐘熱度的意思。所以,這就改過來,將軍說好嗎?」
「知道我為什麼鐘愛夫人嗎?因為夫人可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姑娘。」
「哦?」
「就是太傻了的意思。比一般的姑娘要傻的意思。至少我這輩子沒有見過。」臉上還搭配了發現新事物的驚喜神色。
我這是听錯了吧,一定是他裝出來的吧。如此真心歡喜的樣子。現在。我該怎麼辦。傻樂得太多後,我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對啊,這樣也可以說是平靜,听了他那非夸非貶的話。不知所謂後的平靜。
他看了看我的反應,笑得很開心,一看就知道,他不可能說得是真話,「之前,還真的沒覺得,夫人會這麼在乎我的看法。一向只覺得,夫人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而且又日漸長不大的感覺。還覺得夫人是病得大發了,連為夫的好意都品讀不出。現在看來,事情也還沒有那壞,還有,夫人要多吃些藕。才會將皮膚保養得更加細致。嗯,這個我可是要檢查的喲。」
我咬牙,你就得瑟吧啊,得瑟吧。可是,他現在是這群人的頭頭,就連牢頭大姐的心也自動追隨。
「嗯,將軍說得是呢,我從前一直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糊涂著,這一下子,經了章將軍的指點一定會改正,雖然希望渺小,但至少會努力不息的。」
「笨女孩兒里,是不是也有這樣一種分類,像夫人這樣的,對性格這種東西不確知,不死心。從前,為夫從沒有在任何一個算得上是好的季節里出征,每次忍受得最多的就是天氣,居然也有一次算得上是如此的運氣,每看一次夫人都要想像夫人會給我帶來如何的驚喜。為夫這樣詮釋對待夫人喜歡,是否也讓夫人覺得新鮮呢。」
我翻了個白眼,他剛剛說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居然不是為了不待見我,而是為了表達什麼喜歡。要不是極品敗類又何須如此。我看向他本尊,卻欲言又止。
他忽爾又笑,「我忘了呢,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親口問于夫人。」
這家伙要笑的事情可真是多啊,看著他,我可真想哭啊。我,以前公主的身份,雖然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但是,怎麼會一直就是這麼的不堪,要被他的取笑,還要成為他的玩物。我從來都沒有想得太多,也從還沒有要求太多,只是安安靜靜地生活在大隋的一個角落里,也許會終生生活在一個猶如困獸的地方,也會覺得煩悶,但是所以的親人都很好,就一定會是愉悅的。或許不是個公主,只是一個草民,每天要想像著皇上的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長大成人。但是,我想那樣一定是最好的。不會像現在的日子,真的是不知道讓人怎麼活下去。
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好了夫人我得暫時離開。這期間夫人一定要自己保重。」
我蔫蔫點頭。重重落鎖的聲音響起又落寂。今天,他說了好多的話啊,單看他說話的樣子,就像是在說一件真事,可是就自己的感覺來看,這個人應該不像是那麼容易為什麼美貌、好奇所迷惑的人。雖然,我確定自己是個笨到了極點的人,但是,因為這個而能得來他的垂傾,就太不像話了。與其相信,會真的這種古怪的事情發生,還不如相信,這就是一個一眼望去簡單之極,卻也最易陷人的陷阱。而至于接下來,我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沒有忘記,現在是受制于人的時刻,可以肯定得充分的是,不管我能否離得開這里,我仍然什麼都做不了。
算了,老天爺早就將我看穿了,殘留下來的公主或不是公主其實也不重要,干脆忘記自己是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本來,自己也沒有想明白過,出去之後要去向哪里呢。看來,李暉琢是要留住我,並予我時間好好地想一想呢。
所以,若是這樣想了之後,也還要感謝他肯將我送來這個得天獨厚的地方,還記得給我飯吃,將我照顧得這麼好。
咦,外面又傳來重重啟鎖的聲音。我轉了個身,哈,不會這麼快又要與他對陣吧。想到這里,真的是再也站不住了,湊到近前,一個腦袋伸了過來,「夫人,夫人奴婢是來謝謝您的。奴婢的弟弟他真的回來了。將軍他夠忙的了,還要管奴婢家的這種事情,奴婢真不知……」
「好了,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做錯了的事情本就是應該改過來的。縱然,他是什麼將軍也是應該做的啊。還好,還沒有犯錯啊。他還要感謝你們如此是釋放了他的業障呢。」
「夫人,夫人怎麼可以那樣說?那樣說,會讓奴婢于心不安。夫人今後有如何的吩咐,都一定要吩咐給奴婢。」撲通一聲,她已經跪在了我面前,「夫人您一定要吩咐給奴婢。」
「快起來了,我這不是要說嗎!如果你是真的要听我的吩咐,就不要這樣,我早說過,這些不過是應該做的,大概是從前做過許多違心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做起來,會讓人的心很舒服的。我們誰要謝誰,,還真是不一定呢。不過,將軍大人是如何救出洪宮的呢,他還能回到府中來嗎?」
「夫人放心好吧將軍大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為奴婢的弟弟另擇了一份差事。」
呃這次李暉琢竟然是有心了,這種事情真的是他辦出來的?希望真的是沒有留下什麼後患。他那樣的人,真是很難讓人覺得安穩。可是,我手中一個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又能怎麼辦呢。不過,人救出了就是好的,沒想到,邊行牢獄之災還能邊修善事。這樣的事情也能發生。
「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心意,我也會回給將軍大人的。你也知道,將軍大人一生的職業就是殺人,而且將來與以往都會殺很多的人,所以,我們就算不能幫上他別的什麼忙,出是要找些機會給他行善的,所以,這樣的事情也不要總是掛在心上。一般就好。」
姑娘抬頭看我,似乎有點听不明白我的意思。
隱瞞了一些意思後,再表達出來的說法,想要讓人听清,真的是有些困難。我這麼說,只不過是不想讓她感謝李暉琢那混球,可是,如此的話,又要我如何說得出來。你看吧,說出來也是無益。姑娘根本就听不懂。
獄卒打開牢門,姑娘執了食盒進來,剛才,太進入情境了,連獄卒給我開了半天門,都沒有理。還好,又到了吃飯的時間,我最近對這個時間,真的是有些偏愛啊。
啊,快看看,里面有什麼,有什麼,能替補心靈空白的啊。
啊,對了,就是這種糕點,我最愛吃的,也恰恰是這姑娘最拿手的東西。真希望,能日日吃到這樣的東西,希望這次的事情,沒有牽扯到這姑娘。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這次,李暉琢還真的是很有辦法,姑娘來送糕點的差事,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兒妨礙。也就是說啊,我能快樂在這個洞天之中的大環境,也還是沒有改變的。這一點真的是可貴。
私底下,我與這姑娘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好,她叫洪花,人如其名,其實是個長得俊俏的姑娘。最近,李暉琢的心情變好,已經可以讓洪花陪著我在這個幾個獄室之間轉轉,而這里也並未客滿,也就充滿著未知的變數,讓人充滿了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