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善良是李暉琢的本性。我也想承認人的本性都是善良,可是,卻也絕不想否認有太多的人為名利化,成了惡性,他後來一定是變壞了。
其實,這句話是衣福雲說的。對于他那已經退化的本性我也不想再多置一評。就是最後,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才是我最難接受的,她將他說成是我在這個人世上的不二依靠。
「其實,福雲你也是在威脅我吧,只不過,很煽情。也就是說我現在一定得忍氣吞聲,這就是你的看法,如果我逃跑了,你也會幫他將我抓回來。」
「屬下也是為了公主好,有的時候,我們不得不這樣委曲求全。」
「好吧,你也知道我這是受委屈了吧。」然後,我對上銅鏡特別認真地照著自己,這就是傳說中的委曲求全的樣子。連我自己都想要同情自己呢。
「所以計劃失敗了是嗎?」
「不,那只是暫時的中止,也是下一個成功的開始。屬下從來不認來這世上後有什麼是能真正止步的。殿下。」
對,那確實是她的想法,所以她才能一直如此如此的執著。
「接著玩下去,像是玩命啊,我到底要不要繼續留下來。」
「公主不會是那樣的。」
「啊,不是那樣的,會是哪樣的。今天我想要不听話一次好不好,就像我是那個勞什麼公主一樣,想要整個事情全都搞砸,因為你知道如果老是像這樣過分听話的話,我會很不舒服。」
「屬下恭請殿下的任何懲罰。」
「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一副欠了我的樣子。我們都這麼親近了,就算你欠了我什麼,也應該知道我都忘記了,這里一片空白。如果你溜走,去做什麼劍仙。我也是不知道的啊,所以為什麼還要像這樣留在我身邊,讓我覺得這樣的不好受。其實是不好受你知道嗎?因為你給了我太多的負擔。要不,就是你有心的。有心讓我這個冒牌貨來承受這麼多。而事實上,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天真可愛我也喜歡埋怨。還想一直想要逃離。最後還生出了禍心想要將一切徹底搞砸。你看這個塵世就是這樣的不美妙。而且僅此而已。」
「殿下,全是手下不好,沒能為殿下解決這些問題,而且還自己的本身也成為您的煩惱。可是,李將軍目前為止即是我們的靠山也是我們能夠成功的理由。我們對他不可不親厚。」
「夠了……」我出聲將她打斷,「這些與他真的有關嗎,他是我大隋命定的福星嗎?要是那樣的話我好像就應該追著他跑,為了表現他的愛也拋棄一次性命試試,要不然我們就一起逼著他真的生個孩子你看怎麼樣。要是那樣一切就將無比穩固。也許還跟你想要的江山穩固一樣。」
「殿下!」她睜大眼楮看著我,「殿下是在反抗?」
「看著像嗎?我從來不曾做過,是不是有著覺得不像。因為我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
「殿下,當然可以像今天這樣。這樣才像從前的殿下。看來距離殿下恢復記憶又近了一步呢。」
「我從前就是這個德行?我可以說你這是在貶低我嗎?對了,你從來都是不卑不亢的啊。可是你怎麼會喜歡從前的那個我。你不會是跟從前的那個我有仇,想等到我恢復記憶的時候再狠狠地修理我吧。」我努力盯著他眼楮不想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不過,那表情里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如此平靜,就像我不曾像這樣刺激過她。要麼就是她的平靜其實刺激到的是我,我就像一只咆哮的兔子,就快跟她蹦一個高,來顯示我有多麼多麼的不滿。而她就只是一個點到為止的平靜。
「那個樣子就是想跟我一較高下是嗎?所以要將我襯得有多麼慌亂無章。多麼的方寸皆亂,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連你的目光都在說,是啊你就是我的傀儡,我想要做一切的事情只是以你這個公主的名義。也對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公主,我只是長得比較像。雖然這個比較的程度真的是很比較。但是我也不應該就將這件事情當真了吧。因為它壓根就不是真的,我說的對嗎。」
我看著她,她恭順在一邊垂首,真的是連一句否認的話都不想說。我用手扇了扇風,這個塵世還真的是這樣啊。做什麼都會付出代價,就像是想要編排別人的不是,也會像這樣出汗,感到乏累,感到口不應心的痛苦,「那個,你是想讓我唱獨角戲,所以你一句話也說,只是讓我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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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做一個跳梁小丑,看起來是這麼的無聊,還要說些幼稚不知好歹的話。對了你說我是個公主,又對了,現在我不是個公主了,可是曾經是過對吧,所以,我要怎樣做才對襯我的身份呢,好吧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來一個樹敵無數,還未遇到對手的情況怎麼樣,你是不是也從未遇到過對手。那麼我就出去為我的福雲樹敵如何。人們好像會對自己的敵手擁有難忘的記憶。可不是因為愛他們。你說這不奇怪嗎?」
「我自然是會好好保護公主。無論什麼樣的狀況都願意赴險。雖然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卻是福雲的誓言。」然後她開始低眉順眼地為我打扇。
「在表忠心嗎,然後,繼續讓我去受苦,我就是這樣被你們騙了又騙的。不過我現在不想上當了你說怎麼辦?」我這是想要找到她的下限,可是這些都不足夠,她比我想的還要堅強,除非我拿刀殺她,要不就是殺掉我這公主的替身。
她就是以這種熱情告訴我,「公主,無論這世上有多少條道理在證明我的邪惡,我只願為帝國赴湯蹈火。」
「還是露餡了吧,你為的是帝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吧,但是為什麼不說謊呢。在這世上真心什麼的幾乎是看不清楚的也不是沒有真心辦了壞事的時候,還是謊言比較好听。在世上混得久了,我想說我想听謊話,你認為怎麼樣。」
「謊話的確甚是好听。」
「所以說,我覺得好的東西才是真的好東西,這才是我們這場爭論的關鍵。不過也沒有爭論,我還選擇的余地嗎,一點都沒有。還好,接下來對你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因為我打算真的就這樣將就了。听從你的擺布。還有不要再什麼話,我知道你也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來哄我,因為你從來都不會撒謊。雖然是這樣也不代表在一件大事上,你沒有做過掩飾。看來一件事情上的方圓也不是絕對存在的。」
就是這樣她一定會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可是,我不許她說,這會造成憋悶的。我真的是吃錯藥了,不是嗎,明明是想對付李暉琢,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就想像這樣挑一個無辜且永遠不會對我反抗的人實施我所謂的打擊報復。
就像是我已經厭倦了為她所以擺布,而其實,我真正的用意是不可能派上大用場的,什麼都是異想天開。犯過了太多的錯誤了,連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
我緩緩坐在椅子上,看了衣福雲一眼,「好了,你放心吧,我搗蛋也搗得累了,會消停很長的時間,你也放心,我只是長了一點脾氣還沒有長膽子所以暫時也不會作自殺什麼的打算,我不是在等著你真的復燃了帝國去當一下那個勞什子公主,是不是還要祈求上天,到時候不要真的弄出個公主來。」
我前面是亮堂堂的銅鏡,銅鏡里的人一臉天真的樣子,看著似乎是粉女敕可愛,笑起來波光瀲灩的水目里閃著一重又一重的光芒。真是奇怪,連自己都會覺得陌生。可能是第一次這麼有見地的說話,所以我的臉頰在微微發燒。
衣福雲總有辦法讓一切還回到從前。所以她又給我端來了藥,吃不吃全看我自己的意思,雖然她沒有說,這下她不決定,所以要我來猶豫了。她已經避過了我的鋒芒,所以說大發雷霆的那一個才是最先失敗的那一個。因為勝利者才不會發脾氣,他們只為欣然而笑,是世界上最美的樣子。我們愛贏是因為我們更愛美。
李暉琢來的時候我們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而他也許早就得到了風聲,不過也不關他什麼事。這才是最好的得利者,你為他都喪盡了天良,而他只是一副溫如水面的笑臉,仿佛這塵世上最缺的就是遺憾,他還從來沒有踫觸過那樣的東西。多好。簡直是這塵世的寵兒。真的太過分了。
我狠狠地喝了一口粥。
「夫人怎麼還吃得如此清淡。」他臉上的關心真心的精致。
「為了騙你相信。我要死了,連味口也要死了,跟深夜似的,黑了,但是再也不會有陽光,就這樣,真實世界的模樣果然也是黑暗的。連我們自己都是。」
李暉琢神色莫辯地看著我。
能讓他在這麼長的時間里寂靜無聲,我覺得很是受用。起碼,不讓他講話,不要讓他隨便講話。就像是這個樣子,會讓人有一種滿足感。這也許是我吃了那長時間的藥唯一得回的補償。
他伸出手去踫面前的勺子的時候,我早已經胡亂吃了好幾口,所以他一低頭,我就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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