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也是真的不能現在出去了吧,現在,所有的狀況都只有這一種不好的指示呢。說來,這可不是什麼我喜好範疇的發現。
果然,蒙面人四下里看了一圈轉回來後,面對著我,極坦然地對我說,「我也感覺到冷了,可是,沒有辦法,從這里出去的美好願望好像目前還做不到。要等的時間也不算短。殿下還要稍安勿躁才好。」
這就是他的說法,他怎麼能一邊拔劍向我示威,弄得自己好像很強大,一邊又說這種讓人受不了的發現。這個時候他的劍就失效了嗎?
我抬頭看向他,「稍安勿躁,這幾個字閣下真的會寫嗎,我不會寫可怎麼辦?」
作為一個殺手他也不只是在殺人的時候是魔頭,我怎麼覺得他要傳遞給我的信息正是這個。
本來只想這樣說他一句的,可是沒有辦法,在我心底有太多的話想要說。
這種人可真是的,這種絕望的話,要不要說得這麼坦然啊。這個時候我最想上當了,他就不能想出一句美麗的句子用于解釋現在的情況。好吧,我就知道他不會那樣的。那樣對他也太困難。總之,他是一個會讓人覺得很無奈的人。卻偏偏一直要在我面前閃耀來閃耀去的。
他看一眼有關于我的態度,只是平淡無感的感覺。
我還能怎麼辦只能嘆息道,「好吧,你看,我是按你的想法想的,我也沒有認為,你是一個能人。我又不是你的什麼重要人物,你沒有必要為我豁出性命的。外面的塵世真的很美好,你看這個時節是初秋,我認為一年中最好的時節,酷熱已經走開,寒冷還未來臨。你想要看到的人也會看得更清楚。還有啊,這個時節的風也是很好吹的。」
他說,「這次答錯了,公主能為天下蒼生求雨是天下蒼生之福。」搞什麼啊。那表情,那語氣,好像他真的就相信我能做到那一切的樣了。
我只好又嘆息了,「這都是什麼世道啊,天下大同了嗎,連一個殺手都已經為國為民了。還是說,這世上沒有你不關心的事情。求雨這種事情都已經是小兒科了。」他這個可真的是大愛無疆的節奏了好不好。要是那樣我早就該勸他去殉國。
他說,「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想法。是我不小心想了的想法。雖然也覺得不配,但是殿下就當那是我的一個夢,千萬不要驚醒好嗎?」他這是在求我。好像我是一個大惡人,連有人想做好事我都要阻攔嗎。我想說,你才更像是壞人好不好。因為,壞人就是有那個愛好的,總是打出一個很大的旗子太天下愛蒼生之類的。然後躲在旗子的事面默默做著壞事。
所以,我沖著他忿忿不平,「可是,你驚醒了我的夢可怎麼辦才好。是你先驚醒了我的夢。一切才會變成這樣的。」本來也是,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就和他呆在一起了。
他簡潔地點頭,「是這樣的,我欠公主的東西。我會還公主的。」
他不會是真的有欠我些什麼吧,這句話回答得也太過痛快了吧。
而且,這樣的眼神太過熟悉,讓我一瞬間就有一些不知所措。時間好像從哪里重新飛回到一個從前的時段,那時的日子過得不像現在這樣的艱辛,有一雙這樣的眼楮在我目光之前先到達香爐之上。他輕輕地轉過頭來對我說……
那是,我很想听清楚的一句話,可是,我也是真的沒有听清楚。往事又像是每次一樣,一團糟地模糊在記憶里了。時間仿佛又重新沉進了它自己的段落里不再理人了。陡留下這樣可笑的我傻傻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該要悲傷還是欣喜才好。
話說,我真的會去求雨嗎。那樣的荒誕,是要發生在,眼前‘還能出得去’這個荒誕之後的。明明,眼前的這個荒誕都已經是束手無策,看來,不能想得那麼遠才對的啊。可是,馬上我就有感于他說他欠我的這件事情上。這樣就不對了啊。不應該是感覺到抱歉的一方對另一方全情投入的好嗎,可是他現在,除了能從給我披的這件衣服上看出來,確實也算是有一點博愛之外,怎麼眼睜睜瞧著,都是壞人的意思。
還有,他用不用這麼鎮定地看著我。搞得我不知道我與他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壞人。
最後我真的是覺得不能再理他了,只好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跟他說,「我要休息,最好不要打擾我。」他不會沒有看出來吧,這個就是我不接受他好意的意思,轉念,我就不希冀他能看出來了,他那樣的人看不出來也很正常。他壓根就不想看出什麼他不喜歡的東西。
我又一次閉上了眼楮,想了想我的曾經過往,現在依然過的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日子,在人生的歷練上吃了太多的苦,仍然毫無提高可言。雖然所遭所遇上面有一些變化,但是每一次于我而言的狀況都基本上是一樣的,至少會遇一次險,遭一些不明不白的罪。如此一想到這些前塵往事,真是讓人牙根都想要哆嗦。
我在白日夢里稍作了一場游憩,就被蒙面人毫不留情地叫醒,說是要躲到另一邊,我睜開睡眼,看了一下他做賊一樣的表情,覺得這個還是在作夢,這樣子的他可是我沒有見過的,本想再閉上眼楮,被他又拉了一下才沒能真的得逞。
我問,「你說的是真的。」
他直接不理我。而且我的人也被他拉了過來。有他在,我好像不用怎麼想事情。這個人的為人就是那種獨斷專行。
其實,我應該高興才對,密室有了新動作。如果它一直這樣禁止的話,那我們真的是要老死在這里了,
然後,我又開始自顧自地開始興奮,「它真的好像是有什麼動作了,可是,你看明白了沒有,說真的,閣下到底有沒有可能參破這里的機關,其實,我們還是應該去找柱子人的吧,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好好梳理一下這里的情況,一切也就會變得明朗了。」
他停下了一直四下觀察的動作,轉過頭來專注地看著我。
這下子,我有點不好意思。他不會是覺得我特別聰明,想要夸我吧,我可沒有那麼傻,接下來,他說的話一定不會很好听,我不應該听的,這點記性我還是有的。
「不要吵,這是新警告。」
真的是這樣,他最擅長的部分威脅我,威脅我。
我捂起了嘴巴。他還看著我。我只好挪開手,「我不說話了,我保證。」然後,再捂上嘴巴。
他慢慢轉回了頭,好像是听信了我的花言巧語。
我剛剛放下手,他又疾速地轉過頭來,「不許再犯。」
我的那個已經綻放的奸笑,即時僵硬在了臉上。
不過,接下來怎麼是輪到他話多了呢,不僅如此,那話題的內容也真的是夠嗆,他開始給我講棋局。這種講的形式根本就是那種言傳身教,說的話有長長那麼一大篇。
我在他背後月復誹,那種東西我是很熟的,話說我的棋藝也不錯的,可是他說的那是什麼東西,完全是一種奇怪的下棋方法,反正我這個程度,之前就是完全沒有听說過的一種方法。不會是這家伙自創的吧。
而且,他怎麼能在剛剛警告過我之後,還自己變得這樣的多嘴多舌,我也要抗議,不過他好像是發現我要說話,而且也沒有認真地听他說話,這會已經用眼神狠狠地看著我。
我愣了一下,又向他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這家伙的人生夢想不會就是讓我不說話這麼簡單吧,當然,要是只有這個這麼簡單就好了,千萬不要節外生枝啊。
他提高了音量,「殿下我剛剛所說的雖然不是金玉良言,但是公主如果不記得牢固的話……」然後,他低下了頭,用目光掃了一下肋下的佩劍。
我真的是要翻白眼了,這麼生動的威脅,我當然明白了,不過,我馬上移開目光表示沒看到沒看到。可是,我忽然也明白了為什麼那局棋一直想不通,其中癥結的關鍵,不是古局如何難以破解,而是要用正常與非正常這兩種方法來下的。也就是說,用正常的方法顯示出這里的構造,然後再用非正常的方法來顯示出去的路徑。原來一切是這樣子的。
這麼興奮的發現,遺憾我只能咬牙切齒地咽在肚子里。
他似乎又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再低下頭。
「殿下也應該想到什麼了吧,不過,有些事情不用縱口直宣的。」
哼,不說就不說。就只是他的表情,怎麼覺得是怕隔牆有耳一樣的呢。
很有可能這個家伙就是在防著這個呢,看來是個多疑的人,我敲了敲四下的牆壁,造牆的技術好的不得了,估計是沒少用糯米什麼的。一瞬間,我又有點懷疑,這件事情我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總之應該是記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很有可能,我小的時候不分是非好壞,听到什麼傳說謠言的一股腦地亂記,有一些還殘余到了現在。
這一段兒還沒有反應完,眼前的那面牆,仿佛活了一樣,突然間自行移動開來,我本能地跳到了蒙面人身後,與那面牆背後出來的東西搞對視,對視到一半,我誠然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