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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將我拉得離武士更遠一點的距離。對外面說道,「武將軍累了,你們進來請武將軍回去休息。」
這漢子急得真叫,「殿下。」
我在一邊兒沖著這漢子做了一個鬼臉。他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眉色間的氣憤幾乎都要燃燒起來了。
可是,他瞪我什麼的,也瞪得太早了,其實,我的意見是這樣的。
我說,「他也沒有什麼錯,關鍵是我不知道我錯在了哪里。沒來由地覺得好冤啊。」
那漢子的尾毛抽了一下,不管我是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從表面看來,的確也是我更有道理些。
李元吉將我拉得再向他靠過去一點,用另一只手在我的手背上撫了撫,我借口有些癢。于是,將我的手從他掌中抽了出來,他一點兒也沒有介意,只是笑著說,「他是從前的時候養成的習慣,有時候會多疑一些。珂兒一定要大人有大量。」
我說,「可不帶這樣的。如果他一時心急將我切了,我可還糊涂著呢。他是不是想月兌離殿下的核心範圍啊。」我對著他的背影故意說給他听。估計,我們倆這個梁子結得可有些瓷實。還沒有得到勝利,先弄了個敵人實非我所欲也,不過,也是沒有辦法,還好這個敵人肯主動跳出來,叫我知道他是個敵人。這樣的話,也總比那些想要一直藏在身後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李元吉望了眼天外的雲月,「他是個實誠人,不懂得那些虛活,不過有的時候就更不懂撒嬌風月了。」
這個……我怎麼覺得,我有些接不上話去呢。我說,殿下你都這麼的人了,這麼理解事情真的好嗎?但是,就算我怎樣的不明白,眼下也絕不是揭穿他的時候。我嘆了一口氣向椅子里面坐了一下。
誰知道呢。此時的我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的,我也覺得這名武士雖然莽撞但卻真不是什麼壞人,世上是否真的就有這樣的人,他們會讓人見人愛。即使他們做的事情是在忤逆你,可是一樣覺得沒有必要太討厭他們。
我說,「他是個難得的忠誠之人。」
「此時不是應該說他的壞話的嗎?」李元吉詫異。
我說,「那些壞話也只能說給那些頭腦不清醒的人來听,殿下如此信他,我當然不能動搖他的地位。」其實我說的也是真心話,一個人是不是真正的領導者要看到底有沒有自己的邏輯,不會因外物的迷亂而失去分辨的本心。這世上的事情絕不能通過片段的外在來分辨。那也絕對不足夠。
說完這段話我才發現,我面前人直直地看著我,那樣的情狀不會是在欣賞我嗎。雖然面色有一些蒼白可是這個仍然年輕且威武的男子。神色卻仍是出眾,光鮮。他這樣擺出傾听的樣子,讓我忽然不能再直視下去。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挪開了目光。
他若有若無地輕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持有了大量的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毒了,現在我的感覺依然模糊。因為他一直就沒有多余的表示。讓我看不到任何有關于此的跡象。
我看向窗外,忽然對他說,「放他回來吧,我不怪他。」
他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笑之外的東西,是在詫異,「這麼快就決定要原諒他了。我還可以……」
我向他搖頭,「不要。」
他不說話了只是看向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與他之前的想法不符,也許早在剛剛他就已經明白了我的真實用意。一切皆有可能。又也許他還能繼續這樣的放縱于我也是因為他太無聊了。
誰知道呢。今天有太多的未解之謎了。這可真是要難為死不那聰明的我了。
後來,時間推了一刻,他臉上所有的詫異與心思又都一徑化成了微笑。不得不說他的笑意其實也挺好看的。
驀然間我才發覺自己好像是對著他笑了。
我說,「殿下為什麼這麼相信我,真的是我的家庭人品都很好嗎。是不是江湖上有那樣的傳言。」
這一下我可能是真的有戳中了他的笑點,他禾得有一點抽搐。這也是我與他這一次相遇以來首度看到的表情。
我問,「難道是相反的。」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願意相信哪一個。」
我抿嘴,「我又不傻當然更願意相信前一個了唄。大家不都是喜歡被夸獎嗎?」
「那剛剛呢,剛剛為什麼不怪他。」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因為我喜歡的各種東西的感覺會變來變去。這個沒有一定的,此時就是這樣,那時又會是那樣。」
「那就說明你還沒有遇到你真正喜歡的東西,否則你就不會變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這樣的人你就再也不會變來變去,也再也不會怕做厚臉皮的事情,你也會發現,原來這事情有許多你曾瞧不起,認為根本是錯的事情你也都在做,而且根本就會停不下來。你甚至也會告訴自己那樣是錯的,可是沒有辦法你已經根本停不下來。」
他不再說話了,樣子也變得溫文,好像是已經完全沉浸到剛剛他自己渲染的氛圍中去了。
我說,「看來,你說得很對,人也的確要有那樣理所當然迷惑一次的時刻。不過對人會不會也那樣呢。」最後的這句話我其實也是問我自己的。他說的那種感覺,其實我是有的,對李世民我就那樣想念著,總是在不知不覺地想念著,從前我以為是因為我呆在這片土地上很難不想起他,可是現在听了李元吉的話,我才明白我的那種感覺就是無藥可救的中毒。
我低下頭時仿佛就能從掌心中凝視到李世民的樣子。
原來遺忘是這樣的難。
就連我努力騙自己的自在寫意也是在這凝視之中的,在我的心里就是一直這樣清晰可見他的影子,他的笑靨,他的一切。
忽然一雙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看到他將手拿回去。
「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
「我就是這樣一個認真的人,不知道在何時何地就會本性畢現。」
「要吃點什麼嗎?」
「好客氣的說法,是在嫌我話多了嗎?」
「那以容易就听出來了嗎,我可明明很委婉的。」
我說,「殿下這樣的生活真的會適應嗎?」
他隨意坐下將袍子擺正,「我的適應不是寫在臉上。」
什麼嘛,明明是他的受傷表情擺在臉上。其它的都看不到,看不到。可是他的那個表情也不只是受傷那麼簡單的還有著特別深刻的東西,那些不是我的常識我不太懂,只是覺得很有一種深深的律動就像有著什麼東西在里面進行著深深的遨游。哎,今後的日子在這種眼神的照耀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安生地過了。
所以,我當然也沒有時間同情這位王子了,這會兒上,還是同情我自己吧。
抗爭這種精神斗爭什麼都好,就是還是會覺得餓,所以他一邀請我吃飯,我就從了。吃飯什麼的最友愛了。況且今天菜色依然不錯,想著從長遠來眼看要是持續找不到洞口,其實是不能出去嘛但是結果都一樣,這樣上好的飯菜可真的是吃一頓少一頓啊,所以我趕緊用上相愛的精神看著那些碗筷。
吃飯的時候他好是讓我吃這吃那的,我不勝其煩,就每樣都如實動筷子,最後簡直是撐得動不了。干脆窩進椅子里打瞌睡。
哎,哪里知道啊,哪里知道這樣一睡,可是真正地睡出了問題。也記不清是睡了多久,似乎是很長的時間,又似乎只是一個眯眼的剎那只是我做到了一個夢,夢里的事情本來應該是很糊涂的,但是不知道是哪里傳來了一道光,就是那道光將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說是我找到了整個地宮的又一個出口,可是這個時候又來的刺客,在幾人高的樹上蹲著一二三四最後放棄數了是因為也已經數不清了,這次人來的可真是全啊,命中注定有過節的估計是全都到齊了。
雖然是在夢中,但是,我仍能感覺出我的恐懼。當時,我並沒有竄出去逃走,好像大抵還是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要找人時,李元吉與那個漂亮姐姐又雙雙不見。夢里的故事太過荒唐,雖然是個噩夢的底子但是要不要真的這麼真實。連刀壓在脖子上的感覺也這麼,這麼的不適。半了不知道多久,我有些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時畫幕一般的影像在眼前打開。
這可以算得上是最快的夢想成真。因為眼前,豁然開朗的眼前的場景它是這樣的,明亮的室內,我被人綁定在椅子上,屋子里已經被人翻得繚亂不堪,所以能落在地下卻本不在地上的東西,現在無一例外地砸在地上,也無一例外的它們基本上全都碎成一灘片片。連李元吉送過來的魚也被砸在地上,估計已然快成了魚干。
我整個腦子里的思想,跟著屋子的靜物轉了一圈才想起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脖子上架著的是一柄刀,有一個人守在我旁邊,看來,對我是醒著還是暈著並不關心,這從我醒了,而他也只是撩了一下眼皮,視若無睹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呢,那個,一直給我講,他會如何如何對我不變的李元吉,這個時候沒有出現在屋子里的任何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