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實告訴她,我一直在這兒玩,但並不是要听你們說話,想著等你們走了,我再離開,不想。然後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相信,不相信之後要怎麼樣,只管呆呆注視著她。
她慢慢放大了笑意,看得我心漸漸沉回原位。估計這樣就不會有什麼殺身之禍了吧,我打了一個哈欠,因$小說
惜宜似乎是略略斟酌了一下對我說,「小姐,我。」
我使勁瞧著她,眼里的意思是你說吧,只要我能答應的。
然後她終于說出,「您能不把今天的話告訴別人嗎。」
我听了覺得簡單非常,向她拍了拍胸脯,道,「這個一定,姐姐你放心吧。這種事,頡利也不愛听,你們這是在風花雪月吧?」我又馬上搖了搖頭,指了指天上,「今天月亮是有,但是沒有雪,那你們就是花前月下。」
惜宜不知將我的話領會成了什麼,望向我的眼神很是掬了一大捧驚奇。♀
這會兒我神情振作,又對她說,「剛剛我砸中了那位公子,他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是他不能解恨,也讓他砸我一下,只是不要砸我的臉要不頡利就會更討厭我,我估計我也沒地吃飯了。」
惜宜听了向我笑一下,我從她笑意再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就忘了這件事。
但是第二天,我見到了那位頭上有傷的公子,其實他昨天並沒有出現,而急急的走掉了,我對他的分辯全靠傷口。我覺得有一絲不妥的是我十分冷靜吃飯時,卻見到了讓人很不冷靜的一幕,席上有十個被石子砸中左額角,清一色的公子啊,就連高高在上的晉也概莫能外。不過晉王受傷的事情只是听說,路上兩個小女待在咬舌頭,當時听著晉王額骨受傷的事,還不覺得有什麼特異,但現在……我安撫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覺得惜宜她還是不相信我,而這些受傷的公子旨在讓大家很自然地混淆視听。你想,如果只有一個公子額頭帶傷不難于一眼分辨,但像現在這樣額角受傷成為趨勢,這樣的有容乃大,大家也不好一眼看出。
我針對以上情況伸了個懶腰,想了想,覺得事到如今只在喝湯才是正題。
然後,也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晉王,只是整個見的過程簡單得讓我甚至來不及唏噓。他出現在屏風前,他消失在屏風後,來吃個飯還蒙面,讓大家不能很清醒地意識到他的長相,何談了解。世人大多對自己的長相很是無畏,主要是因為有畏也得出面,不可能整日以布代面,那樣更容易引起大家更加充分的好奇心,正所謂適得其反。終于,我亦決定對這位王爺予以好奇,關鍵是我沒辦法對這麼值得人好奇的事不表示好奇。
一個人無相可依,大家沒事的時候想回憶一下他的表情都不能,這就很難真正對這個人形成意象,他的存在感也必虛無,直接導致,善惡忠奸莫辨,亦很難讓人產生安全感,是所以我鐵定心里發毛。
二、從整個宴會的出席人員範圍來看,胡漢異族夾雜,由表及里,他們思路的展開必是要圍繞一個很大的圈子,難道是國。
看看頡利所坐的位置中後靠下,這也是我都沒有看清晉王衣料的原因,沒有看清不等于沒穿,只是說明我們離得足夠的遠。連個中流砥柱都算不上,充其量只是個打醬油的,但綜合來看,頡利對自己的定位還是滿積極的。
上有所好,下必適宜。我很適宜。
當大家一齊目送晉王離開時我剛剛好酒足飯飽,因不僅是靠後還坐的後排要多偏僻有多偏僻,為了看清楚這些不清不楚的公子就不得不廣開視線再大搞穿插。
一會兒的功夫,堂上引來歌舞,花朦朧、人朦朧,飯也朦朧了。大家的心情普遍隨歌舞起伏時,我穿插得正歡實,不妨頡利突然轉過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那一眼劃下處,正是他與一位公子舉杯,什麼都沒耽誤。這個舉動他做得如此的恰到好處。你要是旁觀一下,一定會以為他這是向我拋媚眼。我一下子腦筋急轉彎,改為腦袋不動偷著溜人。雖然做到這一步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調整,但給頡利看來也只是略做調整。最最難能可貴的是,如果他不滿了一定會發泄出來,所以做為口說無憑,必要傷筋動骨的最好方法,他不準我出門,可能是又考慮到我不出門在屋里干什麼呢,他指派給我一個辦法,將屋中所有不會融化于水的東西擦一遍,總之在他回來時不能再見到一粒灰塵。而沒有那樣的意外最好,否則……他向我笑了一下。這個最後通牒一點也不客觀。最終又是以我對他的威脅表示感謝而告終。他前腳出去,我後腳哀怨。我打量著一屋子太多余的東西。
什麼四季扁方壺,青花蓮池流魚紋盤。我都不得不感嘆這個屋子里怎麼可以有這麼多東西。我擦呀擦,終于擦壞了一個三中蟾蜍硯滴。它自我手中滑月兌後,摔得稀碎,讓我根本不能動什麼將它粘一下的念頭,總之是很徹底的與這個世界告別。
我想了想,我之所以在扔了那個三足蟾蜍硯滴的尸骸後還是抖個不停的原因的由來,這三足蟾蜍硯滴一定很值錢。但是,如果大家將草地上的草拔光是可以種菜的是不是。所以走了一個三足蟾蜍硯滴,可以來一個其它蛤蟆硯滴。
門並沒有鎖,我偷偷溜了出來,又產生了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與其一味補過,不如,我望了望前路,人之熙熙,人之攘攘。自由的精神開始疏導我的憂慮。我在附近買了一個烤紅薯,向附近正在扭腰的大爺打听,秋陽谷在什麼地方。大爺堅信他听過這個地方,現在不能回答只是一時不能想起。所以,我邊蹲在那吃紅薯,邊在那兒,眼巴巴的等大爺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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