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放棄治療 第60章 趁機潛逃

作者 ︰ 愫影

听到門外的聲音,朱非朱的身子發著抖,極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去,枕頭是月白緞子,並不吸水,冰冷的貼在她臉頰上。

朱非朱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臉上猶有淚痕,眼里卻只有決然的恨意。

她忽然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對著外面的何斌卿和池銘說道︰「藥在哪里,只有我知道。」

周圍的保安初次見到屋內憔悴的女人,皆不由扭頭望去,池銘皺著眉看向朱非朱,「你……」

朱非朱的眼里含著淚水,但她臉上逐漸展現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想知道嗎?給我自由,我就告訴你藥藏在哪里。」

何斌卿與池銘的眼神相對,池銘有些無法相信地看向朱非朱,她的眼中浮起薄冰樣的寒意,轉身用力關上門回到屋內。

「池總,現在朱非朱是咱們唯一的希望了,只要拿到藥,我們就答應給她自由,到時候送她去國外再也不讓她回來,這不行嗎?」何斌卿低聲在門外為池銘出主意。

池銘卻搖了搖頭,「讓我想想。」

「還想什麼,那藥……」何斌卿焦急地追上池銘的腳步,兩人逐漸遠離朱非朱的房門前。

屋內的醫生推門進來,朱非朱抬頭望著醫生,忽然開口說道︰「醫生,我最近很疲憊,給我吃點唑 坦片吧。」

醫生忽然凝視著朱非朱,「這個藥可不能多吃啊。」

「沒事,我只吃一片。」朱非朱冷冷地說。

醫生瞧著朱非朱,猶豫了片刻,只將整個藥片掰斷,僅給了朱非朱半片藥,「抗抑郁癥的藥物我就暫時收起來了,記住,這個藥不能和治療抑郁癥的藥,還有酒一起服用。」

「屋里也沒這兩樣東西啊。」朱非朱冷笑著當面將藥片塞進口中,醫生轉身繼續為朱非朱配制藥物,朱非朱猛地從口中取出藥片,悄悄塞在枕頭底下。

「小朱……」池銘進屋瞧著骨瘦如柴的朱非朱,他伸出手去,想要查看她肩膀上的傷口,但朱非朱似乎早有防備,她的身子向里一縮,冷冷地說︰「走開,我很煩。」

「你煩什麼?」池銘望著朱非朱,她最近消瘦了很多,肩頭窄窄的,叫人心里驀地憐意頓生。

「整天被鎖在這里,一輩子都要被囚禁起來,我還能煩什麼?我想我爸媽了……」朱非朱的眼淚無聲地淌下去,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住不哭出聲來。

池銘盯著朱非朱顫抖的肩膀,他的聲音逐漸輕柔起來,「小朱,你別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你一旦出去了,萬一把你的所見所聞告訴別人,事情敗露了,我可就……」

「說出去?哼,恐怕我說給別人听,別人也不信,只會把我當成瘋子!」朱非朱的眉頭蹙在一起,滿臉都是狼籍的淚痕,她胡亂用手背去擦拭了下。

池銘心里酸楚,他想要替她去拭淚水,但她卻倔強地別過頭。其實池銘也知道她的話有道理,放她離開,任由她如何說,也不會有人相信她的一字一句,但他就是想找個理由,將她關起來,永遠關在自己的身邊。

朱非朱就像一只受傷的小獸,蜷縮在床最面的角落里,聲音低而微︰「池銘,就當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只要你給我自由,我立刻就把藥藏在哪里告訴你,而且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關于你進行藥物試驗的一切,我只想抱著關于紀楠的回憶,慢慢過一生。」

池銘心中一搐,最深處有一種絕望樣的害怕,他欲語又止,小房間四下里都很安靜,靜得連窗外的風聲都听得清楚,池銘的一顆心在左胸腔內狂亂地跳著,又快又急,每一次收縮,都是一陣刺痛,仿佛那里垣著什麼東西一樣難過,每一次心跳,就能牽起隱隱作痛。盡管他能輕易控制自己停止心跳,但他甘之如飴地感受著她給的一切痛苦。

隔了許久,池銘才終于妥協,「好,只要你把藥藏在哪里告訴我,我立刻就放你走。」

這天朱非朱專門梳洗打扮好,她坐上池銘的車子緩緩行駛在公路上,「就算是餞別,我們喝杯酒吧。」朱非朱指了指池銘車內的一瓶紅酒,她做他秘書的時候,就發現池銘的車內總會放上一瓶上等的紅酒,以供他時刻品嘗。

池銘難得見朱非朱有如此好的心情,她似乎逐漸忘記了紀楠,正在一步步恢復正常,但想到一會兒拿到藥物,他就要實現諾言同朱非朱永遠分開,池銘心里中百味陳雜。

他起身拿玻璃杯為朱非朱倒了杯紅酒,朱非朱接過酒水,慌忙將衣服口袋內藏著的半片藥片悄悄放入高腳杯內,她瞧著白色藥片在紅酒中逐漸融化。

池銘也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他坐在朱非朱身旁,車外是絕美的景色,而朱非朱濃密的睫毛好像蝴蝶的一雙翅,在車內隱約的燈下投下玫瑰色的微影,幾睫亂發垂在她的臉畔,臉頰上的淚痕依舊清晰可見。

池銘心里一時說不出是憐是愛,他只知道他舍不得這個女人,她和他的成群女友截然不同,但池銘正在注視朱非朱時,朱非朱卻指了指他手中的酒杯,「咱們兩個換換,你的那杯比較少,我這個太多了喝不完。」

池銘的目光還是鎖定在朱非朱臉上,她的睫毛微微輕顫,好似風中花的蕊,起了最輕微的觸動,他將酒杯遞給朱非朱時,手指輕觸到她冰涼的指尖,他幾乎想要抓住她的手,一直握下去,但朱非朱卻快速抽離了自己光滑的手。

高腳玻璃杯倒映出朱非朱的臉龐,她的臉映在紅色的酒水中,她端起酒杯先干為敬,「池銘,我累了,我只想回到父母身邊,從此,再也不要見到你。」

池銘收斂了笑容,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朱非朱只盯著他手中干淨的酒杯,完全溶解的藥物被池銘徹底吞了下去。

朱非朱心里很清楚,唑 坦片這種藥物本身就有安眠的作用,它之所以不能和酒水一起飲用,就是因為藥物的相互作用,酒精會增強藥物本身的鎮靜效果。

「停車,你走遠點。」池銘放下酒杯,忽然對司機命令道。

司機將車穩穩停在路邊,似乎很了解池銘的脾氣,一句也不問,極服從命令的下了車漸漸走遠。

車內的朱非朱莫名望向池銘,她的心髒狂亂地跳動著,車內的一點微光模糊地籠罩著他的臉,勾勒出他儒雅的輪廓,但池銘一雙烏黑的眼楮,卻露出一絲冷冽的光芒。

「還,還沒到地方呢,還得繼續往前走。」朱非朱緊張地望向池銘,生怕他會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料池銘卻忽然捧起朱非朱的臉龐吻了下去,朱非朱瘋狂掙扎起來,她用力咬著他的唇,但池銘並不放開,他的手緊緊箍著她,朱非朱咬著,踢著,打著,在狹小的車內,池銘卻固執地吻著她。

朱非朱的唇齒間皆是他唇上紅酒的氣息,他灼熱的吻幾乎逼到她呼吸窘迫,朱非朱雙頰都泛起了潮紅,他的臉是滾燙的,貼在她的頸子間,卻死活不肯放開她。

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充滿淡淡的酒香,他的吻充滿令人窒息的強取豪奪,朱非朱的背抵在無處可退的車門上,他急促的呼吸幾乎令朱非朱慌亂。

朱非朱實在沒有力氣了,她急得幾乎哭起來,滾滾的眼淚涌出來,他的吻吮吸著她眼淚的腥咸,池銘的呼吸很紊亂,他輾轉的吻覆在她的唇上,朱非朱的眼楮里充滿晶瑩的淚光,但池銘卻選擇閉上眼楮,不去看她的眼楮,只是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好似要吞噬她一般。

「小朱,對不起,別走,我照顧你……」池銘的吻逐漸變得輕柔而遲疑,最後慢慢滑落在她的嘴角,他的聲音低下去,好似夢囈一樣。

朱非朱的身體劇烈顫抖著,由于厭惡,她只能拼命咬著自己的唇,池銘倒在她的身上,他的手臂漸漸發沉,朱非朱慢慢將他的手臂移開,似乎池銘睡得正沉,呼吸均勻。

朱非朱輕輕叫了一聲,「池總?」

但睡著的池銘沒有醒來,朱非朱又輕輕叫了他兩聲,最後干脆大著膽子湊在他耳畔叫了一聲︰「池總?」

但池銘倒在皮質座椅上,仍舊沉沉的睡著,一動未動。

「看來你注射的藥物果然不同,沒有變成怪物之前,不過也就是個普通人。」朱非朱低聲自言自語著,她打開車門費盡力氣將池銘拖了出來,扔在車外的路邊上。

她記得為了治療紀楠時,給紀楠吃任何藥物,都對紀楠都沒有丁點作用,但池銘不一樣,他能根據自己的需求隨時變成和紀楠一樣的怪物,不變化時,池銘不過與普通人無異。

朱非朱拉出池銘後,迅速鑽到前排,坐在駕駛座上踩下油門。

遠處正在抽煙的司機回頭瞧著怪異的朱非朱,他記得池銘往常和女友們在車內翻雲覆雨的時間極長,司機經常要抽完幾根煙,不斷震動的車子才能逐漸停穩。

「這是又要弄什麼新花招,難道要在車外搞?」司機好奇地望著朱非朱的舉動,他只瞧見朱非朱慢慢將如同死尸般的池銘拖出車子,還以為朱非朱要月兌池銘褲子時,朱非朱卻合上車門,坐到駕駛座上踩下油門,瞬間疾馳而去。

司機這才覺察到不對勁,他慌忙沖下去對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大喊道︰「哎,你干什麼?池總在這里,還沒月兌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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