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放棄治療 9欲擒故縱

作者 ︰ 愫影

「紀哥,你手勁可真大!」他邊揉搓著腦袋,邊擠眉弄眼地沖朱非朱燦笑。

朱非朱快步追上他們的腳步,「紀楠,等下我。」

她的聲音剛叫出口,一群特種兵都扭頭難以置信地望向她,她一怔,站在黑暗中遙遙看向前方的紀楠,他走到了波光粼粼的小河邊,河水反射出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臉龐上,好似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紗,渾身都透出無限的清冷。

「有事?」他側頭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的牙齒用力咬在唇上,方才他們彼此還那樣的曖昧,他將她可愛的小都看了個精光,現在居然在他的戰友面前假裝高貴冷酷。

朱非朱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扭頭嚷道︰「沒事,我想說麻煩你走快點!」

紀楠的軍靴往前大步一邁,後續的一排特種兵隨即跟了上去,朱非朱望著他冷漠的背影,他竟當真加快了速度!

「嘿,漂亮姐姐,我叫何斌卿,你呢?」那個試圖看清朱非朱長相的特種兵,此刻正坐在朱非朱的身旁,邊側頭笑著望向朱非朱,邊不住向她拋媚眼。

朱非朱干干的一笑,「朱非朱。」

「哇,姐姐,你的名字好可愛啊,」何斌卿倚靠著車窗,一口一個姐姐甜甜地喊著朱非朱,「漂亮姐姐,我能叫你小朱嗎?」

朱非朱一愣,她看向前排的副駕駛座,司機認真得在崎嶇的夜路上開著車,紀楠警惕地望向擋風玻璃外的山路,他一絲不苟地盯著前方,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車後他們兩人的談話。

「可愛姐姐,你有男朋友嗎?」何斌卿繼續調侃起臉色灼熱的朱非朱,他不知朱非朱吃了藥,只覺她一個年輕姑娘還沒說句話,臉就紅到了耳根,模樣頗為有趣。

听到此話,前排副駕駛座上的紀楠稍稍側了下頭,他的動作非常輕微,幾乎不易察覺,但他靈敏的耳朵卻在仔細聆听朱非朱的回答。

「沒有。」朱非朱淡淡地說。

何斌卿驚喜地喊道︰「哇,真的假的,姐姐你這麼可愛,居然沒有男朋友,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啊,我們部隊里有好多單身漢呢!」

紀楠瞥了一眼車子的後視鏡,小巧的鏡子反射出後排的朱非朱,她咬了咬唇忽然抬頭看向紀楠,紀楠慌移開盯著後視鏡內她的視線,朱非朱瞧了一眼紀楠,冷冷地說︰「不用了。」

「怎麼不用了?漂亮姐姐怎麼能單身呢,難道說你是有心上人了?」何斌卿笑著繼續問,但朱非朱卻充耳不聞,好似完全听不到他的話,她只是默默望著車窗,漆黑夜色里她根本看不見外面的一切,但通過反光的車玻璃,她卻能隱約瞧見紀楠映在玻璃上模糊的輪廓。

一定是藥物的作用!

一定是!

朱非朱這樣想著,盡量平息自己瘋狂的心跳,可這心髒的跳動,如同在寂靜的原野上,一聲比一聲更大。

朱非朱順利被營救歸來,她的導師池澤軒特別交待,對于這次被劫持事件她要絕對保密,無論如何也不能泄露出半點消息。

朱非朱瞧著絕塵而去的軍車,自始至終,紀楠沒有再同她講一句話,甚至連告別也沒有。

朱非朱站在車外凝視著遠去的一行車輛,她不禁心生淒涼,「再見,紀楠,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她鼻子一酸,特別想哭,可明明兩人不過只相處了一天半個夜晚,她居然會如此的不舍。

「朱非朱,你個白痴,你把那藥吃了?」導師一腳從後面踹在朱非朱的上,朱非朱滿心的傷感瞬間煙消雲散,她望著暴跳如雷的導師嘟噥道︰「不是你說如果遇到意外情況,就讓我把藥給吞了!」

池澤軒氣得火冒三丈,「朱非朱啊,你真不是姓朱,而是一頭徹徹底底的豬!幸好這藥是還沒研制好,要是真研制好了……」池澤軒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朱非朱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昂起臉龐好奇地問︰「要是研制好了呢?」

池澤軒的臉憋得通紅,好半天忽然張口獅吼道︰「要是好了,你早就死啦!」

朱非朱默默整理了下,在老師嚎叫中凌亂的發絲。

在池澤軒的幫助下,她很快恢復了正常,藥物的殘余逐漸排出身體。池澤軒雖然是個火爆脾氣,但作為一名因材施教的園丁,刀子嘴豆腐心的他還是極喜歡朱非朱的,尤其得知她為了藥物的保密竟親自吞藥的大無畏行為後,池澤軒開始了對朱非朱的重用,這就包括,把她從跑腿的,提升為美名其曰的助教來跑腿。

作為國內知名專家的池澤軒同時也是一所頂級軍校的客座教授,他時常帶著助教到這里來講課,今天他回頭冷冷瞥了一眼朱非朱,她抱著一大摞的書本踉蹌地跟上池澤軒的步子,池澤軒瞧著她笨拙的模樣,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咳咳,作為國家特殊的兵種,你們必須具備極強的野外生存能力,今天我們要學習的是如何在野外鑒定那些可使用的中草藥,以及植物的毒性分析……」池澤軒說著啪的按下手中的遙控,輕快地打開了講台前的投影儀。

在嗡嗡的投影聲中,池澤軒講得津津有味,可當他要切換下一張圖片時,卻發現電腦中少了一個ppt,他走到門口大喊了一聲︰「朱非朱!」

前排的何斌卿立刻坐直了身子,他興奮地看向紀楠,「嘿,紀哥,是那個超級可愛的姐姐!」

紀楠沒有說話,他們坐在投影以外的黑暗處,默默盯著邁步進入屋內的朱非朱,她今天穿了一條淡雅的短裙,露出一段白皙縴細的小腿,她慢慢走進來熟練地掏出u盤,準備重新將文件拷在電腦上,可當她抬頭的一瞬卻愣住了。

朱非朱臉上微微勾起的笑容僵硬在臉頰上,由于軍區極少見到女性,屋內听講座的特種兵看到清秀的朱非朱忍不住注視著她,台下傳來低聲的議論。

靠!

腫麼是他!

一旁池澤軒的嘴一張一合,朱非朱卻完全听不清導師在說什麼,她只默默注視著紀楠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他低頭看向筆記本,瞥都沒瞥朱非朱一眼。

朱非朱耳邊嗡的一聲響,只听見池澤軒氣憤地喊道︰「朱非朱,你在干嘛?誰讓你刪文件了?」

朱非朱低頭一瞧,天啊,不知何時,她手中的鼠標竟神奇得將u盤內的文件徹底刪除了!

朱非朱又看向台下的紀楠,她可以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嗎?

「你在干什麼?怎麼一直說你都不听,就知道使勁刪文件,你個……」池澤軒停止後面的話,他整理下衣領,不願在外人面前當眾罵朱非朱,以免丟了為人師長的面子。

「啊……這,這,這怎麼辦?」朱非朱站在明亮的投影中手足無措。

而台下的紀楠一言不發,忽然站起來大步朝朱非朱走來。

oh,god!

別,別在這里!

紀楠伸出一只手,朱非朱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下一刻,他冰冷的話語卻在朱非朱的身旁響起,「拿開手。」朱非朱的手一彈,慌松開了鼠標,他接過她手中的鼠標,他的指尖輕觸到她的皮膚,有種淡淡的涼意,她離他很近,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氣。

紀楠迅速的一番操作,順利將刪除的文件全部恢復,朱非朱偷瞟身旁的紀楠,他冷漠的臉龐上依舊毫無一絲表情。

「好了。」紀楠禮貌得對池澤軒說,他語畢回到座位上如同朱非朱只是一團透明的空氣,投影儀明亮的光線刺進朱非朱的眼中,她的瞳孔里卻只瞧見紀楠的臉龐。

「你還不讓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池澤軒當眾嚷嚷道,他生起氣來臉上的皺紋全部疊成一團,朱非朱慌怯生生地退下,離開屋子時紀楠仍認真在筆記本上寫著字。

紀楠的眼角掃了一眼,朱非朱已離開屋子,他才低頭看向本子,不知不覺中,他竟在紙張上寫滿了她的名字︰朱非朱。

「小朱姐姐!」何斌卿大喊著,軍靴在地上啪啪作響,快速跑了過來。

朱非朱瞧著風風火火的何斌卿,他的性格很是活潑開朗,略微古銅色的皮膚,一雙靈動的眼眸無限光澤流動,他渾身都是光陽的味道,好似海灘上的大男孩。

而不遠處的一個特種兵瞧見了他們,不由笑著遠遠指了指,「瞧,何斌卿這小子,下手夠快的呀!」人群中的紀楠無意瞥了下,他只瞅見夏天樹蔭下的何斌卿與朱非朱,由于距離太遠,無法听見他們的談話,但何斌卿必然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只見朱非朱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嘖嘖,我估計著何斌卿這小子是看上她了,上課那會我見他盯著這姑娘眼都不眨一下!」眾人正議論地開心,卻瞧見紀楠獨自走了,「呦,紀哥,別走啊,等等咱們!」

紀楠舉起槍在靶場內開始練習狙擊,周圍人雖知道紀楠的槍法向來又準又狠,但他們還是不由望了一眼,槍支不斷發出連續的巨響,一顆顆灼熱的槍殼從紀楠的身旁彈開。

紀楠不言不語地練了一會兒,驀地轉身離開,其中一個特種兵捋起袖子,過去查看紀楠方才射擊的幾個假人模型,「天啊,紀哥是不是生氣了?」眾人看過被打爛的假人,都不由咽了口口水。

用來練習的模型,居然每個被擊中的位置都完全相同,皆是眉心之間,所有的特種兵都知道,假人頭部所被擊穿的位置,恰好是人類的大腦神經反射區,分明是大小六公分的位置,卻被紀楠逐一擊中,連敵人半秒鐘的喘息時間都不給。

「看啥呢,兄弟們!」何斌卿心情極好,扛著槍笑呵呵地湊過頭來,當他瞧見眾人包圍下的一堆假人時,他微微一愣,「這誰打的呀,簡直神槍手啊?」

眾人異口同聲地說︰「紀哥。」

何斌卿忽然覺得脖子上一涼,好似上面有把刀隨時都會掉下來, 嚓一下砍掉他的整個腦袋,他咂嘴意味深長地說︰「我可能惹了大麻煩。」

**

朱非朱干瞪了幾天手機,也沒有半點反應,她又敲了敲自己的山寨機,「沒壞呀?手機鈴聲妓男你不懂愛,一直都能播放啊。」

「小朱姐姐!」何斌卿推門喊道,他沖進空調開得極涼快的咖啡廳內,就往吧台朱非朱的身邊一坐,朱非朱見到他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這幾天我都過得提心吊膽,我感覺一不留神紀哥估計都會砍死我,你別說,你這女人臉大胸平智商低,紀哥怎麼會對你有意思?」何斌卿低聲同朱非朱說著。

朱非朱猥瑣地竊笑道︰「沒辦法,山人自有妙計!」

由于外面的天氣太過炎熱,何斌卿端起冰鎮啤酒喝了一大口,他又如同地下黨接頭似的,悄悄對朱非朱說︰「我約了紀哥,他一會兒就過來,我這為了你可連命都豁出去了,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

朱非朱笑著拍了拍何斌卿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放心,兄弟!」

然而行至玻璃門外的紀楠腳步一頓,他站在門外望向吧台,上面的朱非朱和何斌卿勾肩搭背,她端起盛滿清茶的杯子,笑得花枝招展,一雙秀亮的眼楮如同窄細的小魚。

「說實話,我真特別納悶,你怎麼能讓紀哥對你有意思的,要知道,他眼里除了槍和軍令,壓根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何斌卿在朱非朱耳邊沒完地說著。

朱非朱挑眉疑惑地問︰「為什麼,就算你們很少見到女的,可紀楠的個性,應該不會沒女的喜歡吧?」

「你啊,是沒見過紀楠他老爸,你要是見了就知道啦,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能勾引上紀哥的,我都好奇死了。」何斌卿說著又往朱非朱身旁蹭了下。

朱非朱端起茶水輕呷了口,「很簡單,老娘的被他看了唄。」

「真的假的?要知道,我們紀哥……」差點被嗆住的何斌卿趕忙湊近朱非朱的耳畔,「我們紀哥可是絕對的處啊,他連任何雌的東西都沒踫過!」

朱非朱思考了會兒,她沉默著不說話,隔了好久才慢慢扭頭望向身旁的何斌卿,略微委屈地說︰「那,那以後,我跟他的新婚之夜,我倆都沒經驗該多尷尬?」

何斌卿噗嗤笑了,但他的眼角掃了一下旁邊,他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臉頰上,他咧起的嘴卻怎樣也合不上,他尷尬地盯著朱非朱,「那,那個,紀哥……」

「紀楠怎麼了,我知道他沒性經歷,你知道不,一般沒性經歷的人內心其實都特別狂躁,我覺得紀楠應該就是。」朱非朱端起清茶剛喝了一口,何斌卿的下巴卻略微揚起,他用下巴往旁邊指了指,「我是說紀楠哥來了……」

朱非朱听著何斌卿近乎哭腔的聲音,她含著滿滿一口茶水緩緩側過頭,只瞧見紀楠陰冷的臉龐,輕聲不屑地說︰「你們好啊,狂躁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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