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放棄治療 20奮不顧身

作者 ︰ 愫影

然而在她抽出文件的一瞬間,忽然整個實驗樓里響起尖銳的警報聲,成群保安的腳步聲頃刻響徹走廊。

「靠,完蛋了!」朱非朱來不及瞧,抓起文件袋塞進懷中就要往外沖,可她剛一開門卻瞅見走廊兩端沖來無數的保安,「是誰在那?」保安喊著舉起手電筒來照明,朱非朱 的一聲猛地反鎖上門,她揣著資料緊張地不斷踱步,「腫麼辦,腫麼辦,這回死定啦!」

外面的保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竟跑到池澤軒的辦公室門前就開始砸門,朱非朱瞧著搖搖欲墜的門,耳邊回蕩著響亮的警報聲,正手足無措的她,忽然瞥見了窗戶,朱非朱毫不猶豫地打開窗子,玻璃外是十五層的高樓,呼呼的涼風不斷吹來。

「開門,快開門,我們已經報警了!」眼見保安即將把脆弱的木門砸開。

朱非朱的眼神即刻掃到旁邊的紀楠臉上,「親愛的,靠你了,飛翔吧!」朱非朱說著瞬間蹦到了紀楠的背上,但已失去語言能力的紀楠,根本無法理解她的意思,他竟背著她直直地站在原地。

「駕!你倒是快走啊!」朱非朱面對木然的男友,簡直是欲哭無淚。

「別砸了,我這邊有鑰匙!」外面忽然傳來保安一陣的私語,朱非朱只听見在警報聲中,隱約傳來鑰匙轉動的 嚓聲,朱非朱使勁推紀楠,但他卻如石頭雕塑般,始終紋絲不動。

辦公室的門把手微微轉動,保安下一刻即將破門而入,朱非朱咬了咬牙,猛地跳到窗戶邊上,夜風呼嘯著拂過她的發絲,她回頭望向紀楠,此刻他的視線忽然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朱非朱屏氣凝神,不敢去瞧下面的高樓,她閉上眼楮忽然尖叫著飛身跳下樓。

迎面的風從下往上吹著,刮亂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在尖叫聲中朱非朱不斷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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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救命啊!」朱非朱死死抓住鐵制把手,死活不肯下來。

一旁的紀楠已裝備好降落傘,他微微蹙眉瞥了她一眼,「肥豬,你煩不煩?你非說要來玩跳傘,來了你又不敢跳。」

朱非朱哭天搶地,整個人牢牢攥住機艙內的把手,「no,我死也不跳啦,太嚇人了!」

紀楠斜揚起的唇勾起一絲笑,「你跳不跳?你不跳,我就把你踹下去。」

朱非朱嘟著嘴,不斷抹眼淚,「你敢!我都沒綁降落傘,你要是把我踹下去,我腦漿四濺了,看你還不殉情!」

紀楠桀驁不馴地笑了,他拽過繩子,不由分說地將朱非朱同自己綁在了一起,任由她如何掙扎,紀楠就是不肯放手,朱非朱發出殺豬般的哭聲,「救命啊,我不要跳啊,萬一這繩子斷了怎麼辦啊?」

「不可能斷,剛開始學都是和教練綁在一起。」紀楠說話間已快速將朱非朱牢牢捆在自己身上。

朱非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剛開始以為跳傘是很刺激,可當她望著機艙外的千米高空,她簡直想死的念頭都有了。

但此刻機艙的門卻忽然打開了,一陣強風瞬間刮來,朱非朱像只八爪魚似的牢牢抱在紀楠的身上,她不斷甩頭哭吼著,可紀楠已彎腰屈腿重心向前,完全做好了起跳的準備。

機艙門一旁的何斌卿對紀楠豎起了大拇指,示意他一切準備就緒,「不行,我怕!」朱非朱的眼淚使勁蹭在紀楠的軍裝上,他伸出溫暖的手,輕拍在她的背上,「相信我。」他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好似能給她無窮的安慰。

顫抖的朱非朱緊緊抱住他,心中不斷默念,我相信紀楠,我相信他……

「3,2,1,跳!」何斌卿果斷發出跳傘指令,紀楠的唇畔拂過一絲淺笑,他猛地翻身跳出機艙,在呼呼作響的風聲中,朱非朱只隱約听見何斌卿的笑聲,「小朱姐姐,一路順風啊!」

「媽呀,救命,啊……」朱非朱尖叫著,一張口卻是滿嘴倒灌的冷風,只刮進她的身體內。

朱非朱死死閉著眼楮,只覺她眼角的淚水不斷往上飄,而她同紀楠則在下墜,風從耳邊唰唰吹過,他們就像翱翔的雄鷹,從幾千米的高空垂直俯沖下來。

朱非朱依靠在他堅硬的軍裝上,她的臉貼著他的臉龐,風吹得很冷,但她卻只能感覺到他的溫度,朱非朱知道,只有紀楠,才是她一生的依靠和信賴。

忽然身體上好像被一股力量猛地往上一提,下降的速度逐漸減慢,朱非朱緩緩睜開眼楮,才明白是紀楠打開了降落傘,她抬頭望去,頭頂軍綠色的傘衣滿滿地膨脹著,她又低頭去瞧,腳下是渺小的村莊,綠油油的稻田盡收眼底,而她與紀楠仿佛融入了藍天與白雲之間。

驚魂未定的朱非朱終于破涕為笑,「肥豬,你的鼻涕弄的我衣服上都是。」紀楠的聲音里盡是寵愛,朱非朱緊緊抱住紀楠咯咯笑了起來,「好了,回去我給你洗。」听著她的傻笑,紀楠不禁也笑了,「算了,你個懶豬。」

紀楠迅速調整坐帶,雙手抓住操縱棒,開始尋找著落點,朱非朱與紀楠好似飄揚的蝴蝶,徐徐往下落,在紀楠的指揮下,朱非朱順著風向「 」一下極不平穩地著陸,那感覺,簡直是用雙腳剎住急速飛奔的七手奧拓,著陸的沖擊力帶著朱非朱的身體往前一撲,還好有紀楠在,朱非朱才不至摔倒在地。

巨大的傘衣慢慢落在他們的身上,鋪天蓋地都是軍綠色的微光,紀楠微笑著凝視著她,「怎麼樣,不嚇人吧?」

朱非朱撅嘴不高興地說︰「屁!嚇死老娘了!」但在傘衣內,她與他的身體相觸,緊緊挨在一起,看不見外面的半點世界,朱非朱噗嗤笑了,「特別嚇人好不好,不過我信任你!」她說話間溫熱的呼吸吹拂在紀楠的臉上。

紀楠忽然將她壓倒地,地上皆是芳草的清香,在降落傘的遮蓋下,他趴在她的身上,灼熱的唇瘋狂輾轉在她的唇上,瞬間整個傘衣內皆是他們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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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朱非朱的尖叫聲中,她眼看就要整張臉著地,她好像秤砣般,即將重重摔在地上,閉月羞花的臉龐噗嗤著地,死得鮮血直流,腦漿迸濺,鼻子眼楮稀巴爛。

忽然一只手猛地摟住了朱非朱的腰肢,在只差三層樓就要砸到地面上時,她被他緊緊抓住,朱非朱深呼了口氣,看來她慘死的現狀可以改變了,說不定只會是傷筋動骨,因為此刻飛身沖下來的紀楠,雖是抓住了她,但他並沒有停在空中。

紀楠一手緊緊摟住朱非朱,一手抓住樓邊的水管道,由于實驗樓年久失修,水管道極其脆弱,由紀楠猛地抓住,承擔起兩個人的重量,整根水管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破裂。

在紀楠懷中的朱非朱倒抽了口冷氣,她只瞧見夜色里,他的手順著水管嘶一聲慢慢滑落下來,好似手掌與管道之間即將起火。

「他們好像跳下去了!」樓上的保安大喊著,晃動手中的手電筒照向下面,就在光線掃到他們時,紀楠一個翻身,抓住朱非朱甩開管道,跳到一側的拐角處,塑料管道應聲而破,保安听見動靜,將刺眼的手電筒照過來,卻只發現不斷流水的管道,竟不見紀楠與朱非朱的身影。

紀楠攜著朱非朱如人猿泰山般,輕松地一個跳躍,頃刻逃離了犯罪現場,朱非朱像玩具似的被紀楠夾在懷中,她艱難地昂頭指向前方,「去那,快!」紀楠雖听不懂她的話,但他的記憶力並未受損,他帶著朱非朱一個閃身沖進車庫。

朱非朱將毯子扔到後座的紀楠頭上,踩下油門瞬間飛馳出去,她急促地喘息著,望向身旁副駕駛座上的軍綠色檔案袋,唇畔不由掠過一絲淺笑。

「想抓老娘?門都沒有,也不看俺老公是誰,」朱非朱說著笑望向後座的紀楠,「是吧?」

紀楠一動不動,一雙血紅的眼楮只是盯著朱非朱,好像整個世界里只有她一個人。

朱非朱扭頭的一刻,卻發現紀楠的掌心上竟扎著塑料片,似乎是水管破裂的一瞬間,被他捏進手中的。

朱非朱趕緊在路邊找了個位置停車,她到後座上小心翼翼地為紀楠拔出碎片,「疼嗎?」她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他根本听不懂她的語言,但她仍是每拔掉一枚,就細心問一次。

碎片深深扎進他的皮膚里,但他卻沒有流一滴的血,朱非朱揉了揉眼楮,她似乎記得他掌心的左下方剛拔掉一個碎片,怎麼忽然連傷口也消失了,朱非朱又試探著拽掉一個,碎片慢慢從他的肌肉中抽出,留下的傷口逐漸飽和,雖然速度很慢,但仔細觀察卻能明顯發現傷口愈合的整個過程。

「天!」朱非朱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光潔的掌心,竟連丁點疤痕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這不符合科學!」朱非朱正盯著紀楠的掌心,忽然車外傳來敲玻璃的聲音,朱非朱趕忙把毯子再次蓋在紀楠的頭上。

她微笑著下車,「咦,池,池銘,你怎麼在這兒?」

池銘瞥了眼她的車玻璃,朱非朱卻一個閃身趕緊擋住,車玻璃上貼了茶色的膜,從外面本就很難瞧見里面,這被朱非朱的身軀一擋,更是嚴嚴實實到無法瞧見丁點。

「我踫巧經過,瞧見你的車停在禁停區,還以為你有什麼急事,就趕緊過來瞧瞧。」被池銘這麼一說,朱非朱這才注意到,這里居然清楚地標著禁止停車,違者罰款拖車!

「靠!」朱非朱想到又要被罰款,忍不住罵了句。

而池銘溫和的眉眼卻微笑著望向她,「你沒事吧,就你自己嗎?」

「當,當然,那個,池銘,我有事要先走了哈。」朱非朱說完慌鑽到駕駛座上,池銘彎腰去瞧車的後座,隔著茶色玻璃,他隱約瞥見後座上竟有個頭上蒙著毯子的人。

「哎……」池銘還沒說出話,朱非朱開著車子就溜了。

池銘回到不遠處自己的豪車上,前面的副駕駛座上有個長發披肩的女人,池銘望著她烏黑的長發,冷冷地說︰「我敢打賭他就在小朱的車上!」

長發女人頭也不回,鼻翼卻發出一聲冷哼,「小朱?叫得可真親熱。」

池銘像被人刺激到似的,他猛地揪住女人的一頭長發,惡狠狠地說︰「我他媽的再警告你最後一次,你要是再敢像上次在地鐵里那樣推她,我一定會……」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對前面的女人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一定會,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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