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之末,萬里長城東部要塞臨渝關,正值天yin雲暗。守關將士突然發現一匹戰馬由打西方象箭一樣飛奔而來。坐騎沖進雁門關西門,跑到張府門前,馬失前蹄,摔倒在地。跑了一天一夜的殘傷戰馬竟活活的累死了。那騎手被甩出了一丈多遠。此人原來是張府家將,他也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就向後宅跑去。
見了老夫人,急忙跪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訴道︰「回稟老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爺、老爺在安樂郡被害了,那燕王還要派兵來抄斬滿門……」
這老夫人乃是受大雲皇帝冊封的誥命夫人,跟隨張將軍鎮守臨渝關已有二十多年了。她听到老將軍被害的噩耗,如同五雷轟頂,當時氣噎咽喉,昏倒在地。丫鬟婆子呼之不應,叫之不語。又找來小姐張錦雲和少爺張成拼命呼叫,才把老夫人喚醒。
「雲兒,成兒!可嘆,你父親忠心耿耿,鎮守邊關,屢建戰功,自從高麗國趁我國內亂,出兵佔了遼西郡,多次發兵入侵,都被你父親打退。沒料到如今慘死在燕王手中。天哪!張家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老夫人一邊叨念一邊哭著。
少爺張成強忍住悲痛,詳細查問了老爹爹在京被害的原因。
原來這臨渝關守將張棟梁將軍,文有文濤,武有武略,萬夫難擋。高麗國趁著大雲內亂出兵佔了遼西郡,又多次對臨渝關明攻暗襲,都一次次慘敗了。因此這才派了個了一真人去漁陽找燕王高開道斗法。
這張棟梁將軍不僅是高麗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就是燕王高開道也對他放不下心。無他,只因這張棟梁對大雲朝忠心耿耿,燕王幾次差人來說大雲已滅,三個皇子又不成器,被人趕得只有幾縣之地。要讓張棟梁將軍看清時務,歸在燕王麾下,甚至許諾他將來得了天下封他為王。卻被張棟梁將軍狠狠地回絕了。因此燕王高開道決心除掉他,便放出消息說三皇子到了安樂,那張將軍不疑有他,急忙帶了三千jing兵趕來保護。卻中了高開道的計,被他率兵圍困住。張將軍率軍突圍,只有少數jing兵突圍了出去,張將軍反倒是被高開道拿住了。因為他不願意投降,被斬首示眾了。那燕王高開道還下了命令,要將張家抄斬滿門。那些突圍的jing兵中有個張將軍的心月復家將,連夜逃離安樂前來報信。
老夫人听說,抱著女兒錦雲哭的死去活來,合府上下一片悲聲。
少爺張成從小拜在東萊太始山雲飛道人門下,如今雖然未入先天之境,卻也有一身好功夫,手使符器龜紋七寶刀,奉命下山輔佐諸位師兄爭奪天下。在江湖中滅了許多武林門派,人送外號「北冥魔刀」。如今剛回家不到三月就攤上了這個事兒。只氣得他暴跳如雷,「哇哇」怪叫起來︰「你們別哭!我這就殺奔漁陽,殺了昏王高開道,掃平三宮六院,為父報仇,為黎民百姓除害!」說罷,「嗖」地抽出來龜紋七寶刀,往外就走。
正哭得死去活來的老夫人聞听張成之言,又看他持刀奔出,大吃一驚,忙高喊︰「成兒!不可造次!」
北冥魔刀張成雖然xing如烈火,但卻是個大孝子,听到老夫人的呼喚,止步轉身回來,雙膝跪在老夫人跟前︰「娘啊,你有什麼吩咐嗎?」
「我問你,你上哪里去?」
「我要上漁陽殺昏王,除jian賊,掃平三宮六院,為爹爹報仇雪恨!」
老夫人長長嘆了口氣,說道︰「成兒啊!你一怒之下殺奔漁陽,這不等于是自投羅網嗎?你有多大本事也得遭擒。唉!你爹為官一世,忠心為國,到如今,只留下你們兄妹二人,你要闖入虎口,有個好歹,不是斷了張家的香火嗎?」
「殺父之仇不報,怎麼叫成兒為人啊!」
「依為娘之見,咱們還是趕緊逃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成兒啊,你要三思而行
張成仔細一想︰母親說的的確是有道理,就憑我現在的本事,即便是那漁陽沒有別派弟子,也是獨虎入狼群,怎麼能殺的了高開道?我若是鬧出了一差二錯,母親和妹妹將來有誰照顧呢?如今不若我現在振臂一呼,想來以父親二十余年的威信,這大小三軍定能帶著跟著我前去為他報仇。不僅如此,我若帶著這這臨渝關十萬大軍去投劉安師兄,還可以為師門出一份力。到時論功行賞,也許可以求門中長老將父親冤魂從地府中解救出來。
「娘啊,你說得對!我不能一個人獨自去。我想父親平素在軍中威信甚高,不如我調集這臨渝關的十萬大軍,兵發漁陽,為父報仇。娘你看如何?」
「成兒啊,你自小上山學藝,學了一身好武功。可是為娘知道,你並不懂兵法,這幾個月來雖有你父親教你,但也只是學的皮毛,如何能調兵遣將?況且如今這臨渝關乃是大雲和高麗國間的咽喉屏障,若是你率軍遠去,豈不是將這臨渝關拱手讓給了高麗國?況且你父親平ri練兵,把將士訓練的只認皇帝的御賜兵符,你無兵符,這些邊關將士是不會跟你走的
張成一想,只得說道︰「既然如此,想必爹爹的兵符也被高開道賊子拿了去。娘啊,咱們得馬上逃走,再也不能久留了
老夫人點頭同意了,便勸解女兒錦雲不要再哭了,馬上收拾細軟東西。張成來了個快刀斬亂麻,把所有的家將、院工、丫環、婆子等一一遣散了。讓母親和妹妹打扮成貧民百姓的模樣,帶上隨身衣物和盤纏,偷偷地離開了臨渝關。
張成雖然心急如焚,卻留了個心眼,不往關內逃去,反往臨渝關外的小華山奔去。
一路上,張成催促母親和妹妹快快趕路。妹妹錦雲是個十九歲的腎閣閨秀,平ri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里能走得快?母親年紀已大,從不出府門,再加上再加上悲傷過度,走路就更艱難了。常由張成攙扶,溝溝坎坎全由他背著過去,頭一天,總算走了五十多里路。第二天ri頭偏西時,母子三人才來到小華山上的華宇觀。
「娘啊,這華宇觀的觀主是我師叔青雲子,我們到了這里,哪怕燕王有千軍萬馬,也不怕了張成上前叫開了門,拜見了師叔。青雲子道長整理衣冠迎出觀外。「無量天尊,老夫人請了。不知老夫人駕到,貧道不曾遠迎,當面恕罪
「哪里哪里,老身冒昧前來打擾,萬望多多周全
「老夫人,小姐,快快請
這青雲老道將張老夫人和張小姐安置在觀中後院,隨後叫過張成到堂上問道︰「這次下山你師傅是如何說的?」
張成跪在地上道︰「弟子未能接管臨渝關十萬大軍,還望師叔恕罪
青雲老道又說︰「你也不必自責,這十萬大軍也不是沒有機會,既然令符到了高開道手中,那麼他必然會前來接管這臨渝關。到時你在路上伏擊,奪了令符。這十萬大軍不就唾手可得。我這里還有你幾個師弟,可助你一臂之力。那高開道目前還沒有哪個門派看上,因此我們可以放心奪了他的大軍。我們這些凝煞煉罡的約定不能出手,還是要靠你們
頓了一頓,又接著說道︰「你劉安師兄已經化名劉黑闥投在定揚王劉武周手下,不ri就可取而代之,你奪了高開道的基業後,要快快去與他會和。我听說江口白石道人門下的李子通已經奪了獨孤氏的江都了。那林澹然門下的李靖和杜伏威,也已經拿下了唐王李淵和歷陽一地取而代之了。你的動作要快,我們不是那些大門大派,如果不趁著這次機遇取了這天下,實在難以發展。剛剛你師弟來了信,說高開道已經派了心月復前來,你且去吧
「是!」張成來到後院,對母親和妹妹說有師門任務,要離開一段時間,待完成任務之後,便可與父親報仇。他辭別了母親和妹妹,與華宇觀的幾個師弟縱起輕身法趕往漁陽到臨渝關的必經之路。
這些仙門之中的輕身法,雖然不及武林中的輕功,可以一躍數丈高,卻前進飛快,速逾奔馬。因此這幾人很快便越過臨渝關。過了臨渝關,上了陽關大道,直奔北平城。
那華宇觀的師弟來信中說道,高開道派來的是他的心月復石梁任,這石梁任是個武林中的好手,練的是采yin補陽的歡喜功,在北平城中養了數十個美se小妾。若是他過了濡水,必然會在北平城停留幾天。因此這幾人就要趕去北平城,在石梁任家中預先埋伏下來。
據說那石梁任也已經煉通了百十個竅穴,雖然不及張成,但是短時間內也是敵的住的。因此為了萬無一失,青雲老道不僅派了幾個觀中的徒弟相助張成,還為他定下了這麼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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