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憂傷的看著依舊翠綠的竹林,想著自己寂靜無聲的梧桐苑,更覺得自己身世淒苦。
「本來進宮得見天顏已經是我天大福氣,也不求常伴帝王側,伺候皇上是前世修來的造化•••••」
齊安之面色詭異的看向高升,高升使勁的低著頭。
這種情況淒慘的論調按理是不能出現在皇上面前的,在皇上面前,你首先要笑,還要笑的漂亮,讓皇上感受到你心里的愉悅,這樣悲戚戚的樣子出現在皇上面前,是沖撞皇上,當然,被皇上放在心上的人是不會怎麼樣的,你一個小小的答應出了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找死麼?
一開始齊安之也覺得自己可能是踫巧听到的,不可能有人這麼蠢,在皇上面前說一些皇宮不好的話,只是現在齊安之有些不確定了。
這樣好像就是明明白白的表白心跡。
齊安之越听越覺得奇怪,也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費心思,承乾宮的緊急軍情還等著他呢。
齊安之打斷白蓮無止境的自憐自艾,道︰「什麼人,出來!」
白蓮一怔,秋霜臉色慘白,忙拉著白蓮出來,沒敢抬頭,只看到齊安之腳上的五爪金龍就臉色蒼白的白蓮跪下,哆哆嗦嗦的請安,只覺得自己的小命休矣。
白蓮听到秋霜的請安,也臉色發白,她膽子本來就不大,現在看著齊安之喜怒莫辨,只覺得身體直接軟了。
齊安之︰「朕會讓人好好教教白答應規矩,白答應就好好學一下規矩吧,暫時不用出來了!」
說完齊安之帶著高升急匆匆的走了,白蓮听的傻了眼,秋霜卻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幸虧皇上沒有說什麼打入冷宮的事情。
秋霜忙起身拉著白蓮道︰「既然是聖旨,主子,咱們還是快點回宮吧。」
皇上關了白蓮緊閉,秋霜悄悄的松了一口氣,不出門就不能惹禍,她的小命也有了保證,不用這樣整天提心吊膽的了,如果有嬤嬤能把主子這種隨時隨時不分場合的傷春悲秋的性子給改了之後就更好了!
秋霜內牛滿面,她真的沒有什麼大追求,她就想安安靜靜的活到放出宮,這次活計還是她使了銀子讓人特地選了一個性子好的主子來伺候,只是沒想到這位性子是真的好,只是,只是讓她總覺得活的不踏實。
秋霜拉了下白蓮,白蓮沒有反應,秋霜忙小心翼翼的道︰「答應?」
白蓮本來就水汪汪的眼楮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嘴唇張合,一把拽住秋霜,哽咽的道︰「皇上,皇上,是不是厭棄了我••••」
秋霜︰「•••••」
沉默了半點,才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怎麼會呢,皇上還是喜歡主子的•••••」
白蓮喃喃道︰「不用騙我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秋霜欲哭無淚。
*
齊安之匆匆的回到了承乾宮,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遞了上來,齊安之茶都顧得上喝,匆匆瀏覽了下,蹙著眉,喃喃的道︰「異動?」
折子是北威候上的,齊安之不敢大意,等看到瘟疫兩個字,齊安之臉色有些發青,最後是北威候委婉的請求皇上再次派一位主帥的請求,言下之意只他早年上戰場所受的暗傷有復發的樣子,他今年大病了兩次,雖有心再為皇上效力,只怕是有些力不從心,為了邊疆穩固,請皇上再次派一位主帥吧。
齊安之蹙著眉看了遍,草原上行異動,北威候憑著經驗猜測可能是瘟疫,只是不能確定,但還是為了穩妥,派人送來了折子,每次瘟疫,總是損失慘重,齊安之不敢大意。
齊安之看著北威候請辭,挑了下眉,對高升道︰「把北威候世子傳進來。」
前些年,北威候世子回京之後,齊安之也就沒有讓他再回北疆,在京城也沒有給他什麼大的職務,一直賦閑在家,畢竟一個侯府,有兩個手握重兵的臣子,只會讓皇上寢食難安。
齊安之估計著北威候也知道他的顧慮,他畢竟老了,要為下一代考慮了,襯著他現在還在,要為兒子鋪路了,不然等他熬死在這個位置上,留下的也不過是一些情面了。
現在辭了也不錯,齊安之也不是看北威侯府不順眼,既然老北威候有退意,那麼世子上來,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齊安之見了北威候世子之後,天已經很晚了,想了想,也沒有回長樂宮,去了皇後的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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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安之說的果然有道理,沒等幾天,安陽公主和樂陽公主都進宮了,太後果然叫她去听戲,喬疊錦想了想,還是推辭了,既然知道了前因後果,這種事情還是少摻和好了。
只是等太後的人沒走多久,樂陽公主的人又來了,說是有一個故人,希望貴妃娘娘賞顏見上一面,樂陽公主的姿態很低,喬疊錦推月兌不得,最後還是去了含壽宮。
等她進來的時候,戲台上已經開唱了,正是包拯怒斬陳世美的細節,樂陽公主和安陽公主橫眉冷對。
安陽公主話里淬著毒道︰「安逸候還在京城呆著呢,說是妹妹不原諒他,他就不回湖南。」
「也不是姐姐說你,安逸候畢竟現在只有這個一個兒子了,安逸候也是傳宗接代的,妹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夠了,何苦這麼較真,那個戲子的身份太低,妹妹何必放在眼里,估計只要妹妹說留下孩子,只打死那個戲子,估計安逸候一萬個同意。」
「夫妻這麼多年,何必因為這麼一點事情鬧的不愉快呢?」
安陽公主雖然說的很和緩,但是每一句都往樂陽公主心窩子里捅。
安陽公主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臉,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姐妹情分,現在更是恨不得上去把她臉皮都掀下來。
樂陽公主露出一個完美的假笑,比起前段日子的憔悴,她現在精神好的多了,听到安陽公主捅刀子,臉上也沒有惱怒,嘴角一挑,笑著道︰「所以還是安陽姐姐命好,不用夫妻拌嘴!」
本宮吵就吵了,你先想吵還沒得吵呢!
安陽公主臉色一滯。
喬疊錦剛進來就感受到了這股濃濃的火藥味,老太後就跟听不到一樣直直的盯著戲台上,滿臉的陶醉,仿佛戲台子上唱的多麼動人心弦,多麼引人入勝。
樂陽公主眼楮最尖,看到喬疊錦劍來,好像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不存在了一樣,笑著道︰「貴妃娘娘來了。」
安陽公主因為之前的三公主的事情,鬧得彼此不愉快,現在就算是在和樂陽公主吵的再厲害,也沒有給喬疊錦擺臉色,露出了個得體的笑容。
喬疊錦也回了一個禮,坐在太後的身邊,學著她的樣子直勾勾的看著戲台子。
只是樂陽公主既然花了這麼大的力氣請喬疊錦過來,豈會讓喬疊錦當個局外人,也不管和安陽公主劍拔弩張了,伸手指著一個人,對喬疊錦道︰「娘娘,你看著她有沒有熟悉感?」
喬疊錦順著樂陽公主的手看過去,那個綠衣的丫鬟打扮的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喬疊錦一怔,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驚疑不定的道︰「牡丹?」
牡丹不是早已經死在了河里了麼?怎麼還活著?
牡丹聞言露出一個笑容,對喬疊錦行了一禮,恭敬的道︰「沒想到貴妃娘娘竟然還記得奴婢。」
太後這時候好像終于听到了人間音一樣,扭頭問喬疊錦︰「貴妃怎麼見過樂陽新收的丫頭?」
喬疊錦看了下牡丹,道︰「她叫牡丹,以前給臣妾跳過舞。」
說完又加了一句︰「她跳的很好。」
牡丹聞言又笑了下,比起上次見面,她明顯消瘦了很多,只是精神頭很好,而且現在好像整個人都靜了下來,雖然臉依舊嬌艷,但是卻多了幾分的滄桑。
太後聞言就看過去,和藹的道︰「會跳什麼舞?有空給哀家也跳個。」
牡丹忙受寵若驚的行禮,喬疊錦又道︰「本宮曾听到你的死訊•••••」
安陽公主這時候冷笑道︰「樂陽妹妹,這個人就是指控柳榜眼始亂終棄的牡丹?」
「既然本宮在這里了,那牡丹你就好好的給本宮說說,這位柳榜眼是如何的始亂終棄的?貴妃娘娘剛剛說你曾經給她跳過舞,那按理說,你就是樂舞坊的人,樂舞坊的人無法離宮,柳狀元也一直在江南奉養父母,難道練了什麼□□術不成?」
樂陽公主冷笑道︰「姐姐何必這麼心急,既然本宮把牡丹帶到這里,自然會讓她說個清楚,只是姐姐這樣的咄咄逼人,倒是心虛一樣!」
安陽公主︰「姐姐知道妹妹心疼這位新收的伶俐人,只是妹妹也不能這樣的口說無憑,姐姐只是想問清楚一些,何來的咄咄逼人?倒是妹妹問都不問,倒是袒護之嫌!」安陽公主說的毫不客氣,既然樂陽公主不打算給她留面子,她何必顧慮她呢!
樂陽公主︰「只是怕姐姐舍不得你的好女婿!」
安陽公主臉色發青,咬牙道︰「妹妹慎言!」
樂陽公主不搭理她了,轉頭對牡丹說︰「既然貴妃娘娘好奇,牡丹,你就跟貴妃娘娘好好說一說!」
「是,奴婢遵命!」
「奴婢牡丹,本是江南姑蘇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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