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吧!這里不能待下去了!」陳飛的面色接連變化,體內的異種真氣在瞬間調動,也不等蘭若聖女再多說什麼,一把抓住蘭若聖女的肩膀,將其帶出了這頂層的房間。
「嘩啦!」
夜風呼嘯。
兩道人影如同茫茫夜空渺小的星辰一般從百層高塔的窗口一躍而出,然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下一層的疊檐上。
也幸虧這天主塔的每一層塔身都有伸展,否則,從這幾百米的高空墜落下去,恐怕還真的難以保證安全。
蘭若聖女被陳飛一把拉出來,腳下差點就踏出懸空,一顆心肝撲騰騰的亂跳,但是她也明白陳飛這個做法是眼下最正確的做法了。
如果在那房間當不逃,無異于是等于讓教廷的人來個甕捉鱉。
至于從來路沖出去,那還不如呆在頂層的房間不動。
最起碼守住那一房間,只是正面迎敵,而想要從來路沖出去卻是最危險,成功率最低的一條。
因為一旦陳飛和蘭若聖女移動,就將處于樓梯上下,到時候被前後夾擊,陳飛一個人的話尚不懼怕什麼,但是卻肯定無法顧及蘭若聖女了。
「哪里走!」一聲大喝猛的從兩人身後傳來,陳飛只听得一陣嘰里呱啦的外語,那些個白眉毛,白頭發的傳教士就一個個舍身取義般縱身追了上來,天知道,是什麼讓他們竟然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在這幾百米的高空追逐陳飛二人。
是對天主的信仰?
還是對教皇的忠誠?
「嗡嗡嗡!」一道道澎湃的聖力從背後襲來,陳飛頭也不回的一掌打出去,頓時將成片的攻擊化解于無形。
這些修為遠遠比不上化氣境後期的教廷職員,一對一,或者十對一都對陳飛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他們的數量,的確太過可觀了,一個個如同蝗蟲一般不停的從窗口跳躍下來,然後對陳飛和蘭若聖女二人鍥而不舍。
「下面的人听著,兩個賊人在向下逃逸,你們快出來堵截!」一個酒糟鼻的教廷職員眼看著陳飛二人的身形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竟然放聲吼了出來。
這一聲不要緊。
整個天主塔附近都沸騰了起來,遠處梵蒂岡夜晚才開始夜生活的居民和來這里的旅客們頓時瞪大了眼楮,朝著那燈火通明處看去。
天主塔是梵蒂岡的心,也是梵蒂岡的精神堡壘。
誰敢在天主塔附近放肆,就等于是在向教廷宣戰,所以無數年來,這天主塔的附近都是保持著神聖肅穆的氣氛,這個時候突然喧囂了起來,又怎麼能夠不引人矚目。
「這下不好辦了,喂,這種情況下,我可不會留手了!」陳飛瞥了一旁的蘭若聖女一眼說道。
從一進入梵蒂岡的地盤當,蘭若聖女就要求陳飛不能隨便屠殺教廷的職員,陳飛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當然也不會濫殺無辜,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已經完全不同,上上下下的教廷職員全部動作了起來,試圖將兩人劫殺在這天主塔外。
高空作戰,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不當,就算是陳飛這種高手也要受傷。
所以,一開始還抱著美好幻想的蘭若聖女這個時候也不敢開口再束縛陳飛了。
教皇竟然沒在天主塔頂層的房間,這就已經是蘭若聖女信息情報的失誤了,同時,蘭若聖女很清楚,如果陳飛現在出了點什麼意外,那麼她的下場將會十分的淒慘。
背叛教皇,甚至將外人帶進天主塔,這些罪責,隨便一條說出來,即便教皇本人不動手,那些教皇的忠誠信徒們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唯一逆轉形式的希望,就是出其不意的殺了教皇,那樣的話,教廷群龍無首,她這個曾經論身份和地位僅次于教皇的聖女再出面,才能穩定大局。
「小賊,去死!」快的奔逃,終于讓一名教廷的高級職員與陳飛狹路相逢,來人滿臉殺意,在夜空燈光的照射下一點都沒有教廷信徒應該有的慈善和藹,反而倒是更像魔鬼的奴僕一般。
「修羅刀!」
陳飛立掌為刀,面對著上百人的圍攻,他也顧不上藏拙了,巫蠱傳承秘法一門攻擊秘法直接使用了出來,這修羅刀的威力霸道無比,不同于大涅槃指和天羅地,修羅刀是一門專修掌刃的近戰秘法,而且消耗微弱,破壞力巨大。
當者無一能夠全身而退。
修羅之名,是以血為榮,以戰為生的,這一門秘法的攻擊力之側重也可想而知。
所以,陳飛這一掌刀下去,那迎面的教廷高級職員發出的聖力就如同白紙一般脆弱,直接破碎,然後他整個人也被陳飛一掌刀打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一道細密的血線便蔓延他的全身。
而後,更是如同破敗的玩偶一般朝著百米之下的地面摔落。
「撲!」的一聲輕響,一具肉身從百米高空墜落砸在地面上的場面可想而知,真的是骨肉分離,血漿亂濺,一些聞訊而動的教廷職員被這一幕深深刺激,原本想要朝著天主塔高處攀爬,擒拿陳飛二人的念頭頓時被打消了。
有了死亡的先例,他們的心就有了陰影。
畢竟,世人無一不想活,如果想死的話,他們也就不必信奉那所謂能夠給他們帶來幸福生活的天主了。
蘭若聖女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名教廷職員掉下去摔成了個肉泥,被陳飛拉著的小手不由一僵,但是當她側臉看到陳飛如同寒冰一般的面容之後,終究還是沒敢說出什麼來。
眼下的形勢,不是行婦人之仁的時候。
陳飛對對方留情,那麼掉下去的就可能是他和蘭若聖女。
「撲,撲!」又是兩名教廷高級職員沖了上來,但是他們一靠近,其下場立刻步了最先一人的後塵,蘭若聖女的掌心都出汗了,如果不是因為她還想著殺掉教皇後奪取教廷的大權,不方便在這些教廷職員的面前暴露身份,她幾乎有沖到陳飛前面去,先把這些不要命的教廷職員清掃到一邊的沖動。
畢竟,被她的聖力打,這些教廷職員未必就會殞命。
反而被陳飛一記掌刀打的話,就是必死無疑。
第一名教廷職員摔下去的時候,蘭若聖女還以為那名教廷高級職員真的是摔死的,但是在緊接著又兩人甩飛出去的時候,蘭若聖女已經看的清楚,這些掉下天主塔的教廷高級職員,身在半空的時候,就從頭到尾呈現出一道血線,然後任由自己的身體朝下墜落,根本沒有半分掙扎和反抗。
顯然,他們是在被陳飛擊的時候,就已經斃命了。
「大膽賊人!」
「殺了這異教徒!」
陳飛的殺戮顯然引起了這些教廷職員們的憤怒,他們雖然心懼怕,但是嘴上吆喝的卻更是厲害了,而在這般聲勢下也的確總有些不要命的狂熱分子沖了過來。
甚至,等到陳飛帶著蘭若聖女一路殺下幾十層的時候,這些教廷職員已經開始動刀動劍了。
他們不留余地,陳飛自然下手無情。
一時間,殺意彌漫,但凡是擋在陳飛面前的障礙,不論身份地位,個個都落得個尸橫當場的下場。
「天羅地!」陳飛連殺十余人,只覺得心氣血躁動,他畢竟不是殺人魔王,還做不到殺人如殺雞的地步,所以為了避免這些個教廷職員糾纏不斷,陳飛索性凝氣一擊,頓時,光源亮起。
從天主塔十層的地方,陳飛帶著蘭若聖女一躍而下。
而同時,那無數的金色光線也完全爆發開來,充斥了人們的視野範圍。
「那是……」
「不好,快躲開!」凡是修為高深的教廷職員全都感到了陳飛這一擊的可怕,先前陳飛使用修羅掌刀的時候,只有刀者才能感受那一刻的絕望和無助,其余人自然不知道其威力何在。
但是天羅地卻不同了。
一來這一招聲勢浩大,屬于群攻招數,二來,用出天羅地,爆發的是神聖氣息,這讓修煉聖力為根基的教廷職員都能感到其的細微變動。
更能因此而明白這一招不可抵擋。
所以陳飛使出天羅地,看起來聲勢浩蕩,然而實際上反而造成的殺傷力幾乎為零,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良後果的話,那恐怕也只是天主塔前整整上百平方被射程了篩子的地面。
「哇,那是什麼?」
「快看,神跡啊!」
教廷的職員們一個個驚恐萬分,然而遠處看熱鬧的群眾卻是沸騰了,這些梵蒂岡居民和旅客根本不知道天主塔上發生了什麼,更加不知道發出天羅地這一擊的正是他們平時敬仰萬分的傳教士們要對付的敵人。
他們只是從那股能量當感受到了光明和神聖的氣息。
畢竟,這可是巫蠱傳承最正宗的秘法,而教廷本身就是從巫蠱一脈分化出去的,又怎麼月兌得了根源呢。
「轟隆!」在無數沸騰的目光,陳飛帶著蘭若聖女如同流星一般狠狠砸在了天主塔前的地面上,頓時,方圓百米剛剛被金色光線射穿的地面統一碎裂開來,這極具沖擊力的一幕讓本來就被嚇得夠嗆的一群教廷職員再次心頭一顫,本能的後退了兩步,保持著與陳飛的距離。
上百人圍攏在四座圓拱形建築的邊緣,躍躍欲試,卻又不敢真的靠近陳飛和蘭若聖女二人。
這讓畫面變得有些滑稽起來。
「異教徒,你們有什麼目的,竟然敢擅闖我天主塔?」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人群當傳出,而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上百名教廷職員也是一陣騷動,紛紛讓開一條路來,露出了一名身披金色鎧甲,手持有一米半長標槍的威武男人來。
陳飛的目光略一掃視,就發現這個身穿金色鎧甲的男人論修為似乎並不比那許多教廷高級職員強,但是他身上的金色鎧甲與標槍明顯不是俗物,竟然散發出淡淡的威壓來。
蘭若聖女卻是嬌軀猛然一顫,喃喃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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