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很是清新,陳飛就這樣站在飛舞激揚的附近呆滯良久,那一副畫面的意境讓他深深的沉入其,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往日里的刀光劍影,槍林彈雨。
短暫的一笑,卻仿佛包含了一生的精彩,吸引了陳飛的注意力。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陳飛才從愣怔醒來,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一幕,而是圍繞著飛舞激揚附近的這條路緩慢的奔跑起來,這種晨跑運動,陳飛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進行了。
其實以他修煉陳天鵬傳授給他的吐納方法,根本不用每天晨練,體內已經激活的細胞也不會衰竭,所以陳飛的實力可以說是沒有下降的可能。
也只有在他突破之後才會進行一些有氧運動,這樣更利于陳飛掌握自己身體內的力量,從而適應新增加的能量,不會出手沒有輕重。
上午九點鐘,收拾停妥的陳飛與古雷穩穩當當的登上了加長奔馳,思考了一下,陳飛並沒有只帶古雷一個人去,而是從錢英俊的手下又挑選了一個會開車的小弟,他和古雷是都要去見一見鐵頭幫的于鐵頭的,那麼自然要有人在車里接應。
畢竟,這一去究竟是敵是友還不好說。
不過每一個做大佬的都有自己的尊嚴和面子,陳飛教訓了馮金山,並且收下了馮金山高達七十萬的欠條,那已經等于是在于鐵頭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如果這個面子于鐵頭不找回來,那要麼是他認為沒把握對付陳飛的君臨會,要麼就是他的脾氣好到了極點。
但是習武之人有這種老好人麼?
最起碼陳飛是沒見過的,他見過一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雖然表面和善,但是內力一肚子的雞鳴狗盜,比任何人都陰險。
所以盡管陳飛的實力已經大進,但他還是最好了完全的準備,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算是跑也跑得及時。
「轟轟轟!」輕微的發動機聲在車內響起,陳飛今天沒有開車,而是與古雷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車內的氣氛十分的靜默,那個小弟是頭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跟陳飛和古雷相處,所以根本大氣都不敢出。
在他們這群小弟的心,陳飛和古雷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雖然前天陳飛滿身是血的回到飛舞激揚,讓這群小弟的心動亂了一陣,但是當第二天陳飛完好無損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之後,他們立刻又收回了議論紛紛的態度。
畢竟決口不提那天的事情。
在道上混的哪有不被人砍的?但只要是沒有垮台,沒有倒下,那就不算輸。
更何況,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這群做小弟的根本不知道。
九龍城的招牌在陽關下仍然是那麼的閃亮,這里一向是于鐵頭最喜歡的地方,全是因為這里有著他練功需要的一口溫泉,所以即便不是與陳飛約好,他每天早上接近十點的時候也已經會在此消遣了。
今天的于鐵頭很是爽快,因為昨天晚上手下人貢獻上來一個極品妞,即便是于鐵頭一向對于不是太過痴迷,但當他看到那女人柔軟的水蛇腰,豐滿的**之後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最後狠狠的泄了一次火。
這讓于鐵頭的心情大好,甚至已經打算好,如果今天陳飛來到之後態度不是那麼的囂張,他可以不計前嫌與陳飛合作一下,當然,關于馮金山寫下的那七十萬的欠條,他是絕對不會提起的。
如果陳飛識趣,這件事情就該一筆揭過,好好的談一談怎麼聯盟對付飛車黨的事情,但如果陳飛不識趣,那于鐵頭也不介意用動手的方式來解決一切,在這九龍城最起碼有三年沒有人看到于鐵頭動手了,但是所有人都不認為于鐵頭不動手就會代表他的實力減弱了。
相反,現在的于今生比過去更可怕,他的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煞氣散發出來,讓人懾服。
「大哥,來了,外面來了兩個人,自稱是君臨會的會長陳飛!」正在于鐵頭裹著浴巾,眯著眼楮坐在後堂休息的時候,一個早就被他吩咐好在外面站崗的小弟跑了進來。
此時的于鐵頭剛剛練完功,頭頂還有絲絲熱氣冒出來,將他頭當心沒有頭發的硬皮顯得更是耀眼。
聞言笑了笑道︰「哦?那什麼君臨會的老大來的還挺快?比我們約定的時間要早了一些啊!讓他們進來,直接帶到我這兒來!」于鐵頭的大手一揮,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緊張之意,他甚至連陳飛帶了幾個人來都沒有過問。
別人與同等級的大哥談判的時候,最起碼還要事先準備一下,但是于鐵頭卻不需要,因為他根本沒將陳飛當成和他同一層次的人物。
甚至,就算是江北四大幫,也只有兩個人能讓他收斂狂態,另外兩個雖然論整體勢力上不弱,但卻還達不到滅他于鐵頭的地步,所以他自然招待起來也是不冷不熱的了。
正因為如此,這于鐵頭在江北沒有少得罪人,但偏偏他一身銅皮鐵骨,尋常人根本無法傷到他,更不要提無聲無息的干掉他了。
「是!」這個小弟很听話,看到于鐵頭滿臉的不在乎,他眼的一絲慌亂也沉澱了下來,轉身便是走出了後堂,將外面正在四下打量的陳飛二人往里帶,這九龍城不愧是整個西郊最氣派,最有名氣的洗腳城。
這里的裝飾很有田園風格,來到這里,就仿佛真的來到了一個古典的城池,而不是現代風格的裝修。
「兩位老大請里邊走,我們大哥正在里邊等你們!」那小弟看著陳飛二人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不知道為何,當他站在陳飛面前的時候,自然而然會感到一種被壓迫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站在于鐵頭的面前一般,再加上陳飛好歹也是君臨會的老大,他一個小弟又怎麼敢擺臉色?
歷史上,小弟給別派老大臉色看,結果被滅掉的事情屢屢不鮮,所以他可不想嘗試一下陳飛有沒有實力滅掉他。
「嗯,好!」陳飛和古雷點了點頭,眼卻是有些欣賞之色,從這九龍城的布局來看,明顯這家洗腳城的老板是個比較雅致的人,當然,這一點是不是與于今生有關系,那就不是陳飛和古雷所能得知的了。
「吱!」後堂的大門被打開,頓時別有一番洞天。
這里邊很是寬敞,最起碼有五百平方,但偌大的後堂里卻只擺了一張特制的沙發,長寬均約兩米,一個滿身腱子肉的壯年男人正背對著大門躺在上面,他的正面對著里頭,所以根本無法讓人看清。
「大哥,君臨會的兩位到了!」那小弟揚聲叫了一句,可躺在沙發上的于今生根本沒有絲毫要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從喉嚨里哼了一句︰「嗯,你出去吧!把門帶好!」
說完,便不再吱聲。
那小弟心知肚明這是自家大哥對陳飛二人的下馬威,所以也不敢多作聲,只是對著陳飛二人彎了彎腰,便快的退出了後堂。
當大門閉合的一瞬間,古雷的腳步向前踏了一步,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但陳飛卻在古雷動彈的同時看到了于今生的耳朵竟然動了動,很顯然,雖然這個在江北赫赫有名的于鐵頭沒有回頭,就已經將自己二人的一舉一動全部察覺的清清楚楚。
「是個高手!」陳飛伸手攔住了古雷,深深的搖了搖頭,從四大幫存在的時候,鐵頭幫就存在,而一直以來,也是這于鐵頭自大的很,並不願意親手去飛車黨鬧騰,要不然,同為西郊二流幫會的飛車黨根本經不起他的折騰。
但于鐵頭是什麼樣的人物?
在江北,他自認為自己是堪比四大幫大佬的人物,親自去飛車黨的地盤攪亂,那對他來說是掉身份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親自出面過,只是操控手下與飛車黨三番五次的踫撞。
就這樣,仍然是打平的局面,因為他不去飛車黨的地盤上鬧事,飛車黨更不敢來九龍城,于鐵頭的鐵頭功在道上可是威名遠播了,誰人不知于鐵頭刀槍難入?
「呵呵,于鐵頭,這都太陽曬了,怎麼還睡著呢?這作為一幫之主,你也太懶了點吧?」陳飛一邊給了古雷一個放心的眼神安慰,一邊卻是驀然開口了。
這話陳飛說的輕松,但是落在古雷和于今生的耳卻不是那麼回事了。
你陳飛跟人家根本就不熟,上來就是調侃,而且不叫于老大,反而稱呼于今生的小名,這不是**果的挑釁麼?
于鐵頭再也裝逼不下去了,微微眯著眼楮撲騰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的目光如狼似虎,狠狠的盯住陳飛和古雷,但是前一刻,他還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但下一刻,卻驀然變了臉色。
因為從陳飛和古雷的身上,于鐵頭竟然感到了一股威脅感。
是的,威脅感。
「你們兩個誰是陳飛?」于鐵頭嘶啞的聲音吐了出來,他的拳頭在短短片刻內已經從松弛狀態轉為了握緊,于鐵頭早就自認為自己的橫練功夫已經達到了無人可比的地步,所以在他的心,從未想過君臨會的人有可能與他一戰。
可現在,當陳飛和古雷二人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沒有把握了,不是一對二沒把握,而是對任何一個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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