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鐵頭這一次是真的太大意了,他的自信嚴重膨脹讓他根本沒有在這後堂當安排哪怕一個手下,當然,感受到了陳飛與古雷的威脅感,不代表于今生就會真的怕了。
他的風光,他的威嚴,都是在鐵頭幫的地位奠定之後才有的。
在那之前,又何嘗不是他一點一滴打拼出來的?
甚至,當年,江北四大幫本應有他的存在。
「我是陳飛,早就听說道上于鐵頭的功夫厲害,今天一見,果然不俗,只是如果于幫主你能將睡懶覺的功夫放在練功上,恐怕你的鐵頭功會更進一步啊!」陳飛似笑非笑的說道,此時雖然兩人相距七八米遠,但是陳飛卻能將于鐵頭面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連于鐵頭的眼神,于鐵頭頭上有幾根頭發,陳飛似乎都能清晰的掌握。
這就是他又一次突破關口的進展。
感應能力足足比過去增加了幾倍之多,其的差距不可以道計。
「哈哈哈,我也早就听說最近風聲鵲起的君臨會里有兩個人很能打,一個是君臨會的老大,叫做陳飛,一個,則是位無名高手,想來這一位應該就是陳會長你拉攏的無名高手了吧?」于鐵頭不愧是鬼精鬼精的人物。
他的武力強,並不代表他的腦袋就不靈光,相反,于鐵頭的腦袋還是很好使的,最起碼他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一個陳飛,一個古雷,他都難有十成的把握取勝,更不要提以一對二了。
所以原本肅殺的氣息,在他的一句話,一個表情轉變就消失殆盡了。
「不不不,我這位兄弟可不是什麼無名高手,他叫古雷,是我陳飛的過命兄弟,于幫主要是不嫌棄,就叫他一聲古哥便可以了!」陳飛的臉上仍然是笑容綻放,但是話語卻明顯更加的放肆了。
從走進九龍城大門開始,陳飛就沒有想過今天善了這件事情。
不管怎麼說,君臨會如今發展最缺錢不過,所以馮金山那七十萬的欠條,他是一定要兌現的,那麼與于鐵頭的對立,從一開始就成了既定的事實,除非于鐵頭肯放下面子,真的心甘情願的給陳飛兌現欠條。
至于于鐵頭從一開始就提出合作對付飛車黨的提議,陳飛還用考慮麼?
飛車黨?
陳飛會不相信阿全的辦事能力麼?雖然不知道眼下阿全殺沒殺掉吳英,但是想來既然自己給他定下了四十八小時的時間限制,那麼阿全就一定會準時完成的。
「陳會長真是會開玩笑!好了,我這人呢喜歡直來直去,簡單點,既然陳會長準時來我九龍城赴約,那就說明也是給我于鐵頭一點面子的,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矛盾,主要是因為我手下的小弟馮金山跟你有些過節罷了,我可是听說陳會長你的手下威風的很啊,將我那不爭氣的小弟馮金山的兄弟打的手骨斷裂,還反要馮金山賠償七十萬?」
「這樣做,過了吧?」于今生打了個哈哈,對于陳飛的刻意挑釁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短短的瞬間,于鐵頭已經改變了主意,形勢逼人,于鐵頭雖然自信膨脹,但還沒有到狂妄的地步,最起碼在現實面前,他是能夠接受的。
既然一開始準備的下馬威沒能用上,那麼計策就要轉變,用先禮後兵的方法,到時候,如果陳飛和古雷執意不願意講和的話,那他自然可以叫人進來,使用人海戰術。
反正從看到陳飛二人的那一刻開始,于鐵頭就已經沒有了親手收拾這兩人的想法。
這是哪門子的混混頭子?分明就是手底下見過無數人命的江洋大盜,于今生自問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陳飛二人身上的殺氣,他能感應的一清二楚。
「呵呵,本來還想跟于幫主你多聊聊家常再進入正題的,不過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矯情了,沒錯,事情的結果的確是你說的這麼回事,你的手下馮金山給我寫下了七十萬的欠條,但是起因嗎,卻是因為那馮金山的親生弟弟馮金鵬帶人攪了我一個朋友的生意,所以沒辦法了!」
「于幫主,想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咱們這些出來混的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義氣,朋友的事情那就是我陳飛的事情,七十萬,這只是我替我那幾個動手了的小弟收的醫療費罷了,還沒要損失費呢!」
陳飛滿臉無辜的將事情講述了出來,那一副錯不在我的表情讓于鐵頭看的心一陣郁悶。
「醫療費?陳會長,據我所知,你的小弟們沒有受傷吧?」于今生有些納悶的問道。
「怎麼沒有受傷,我那一群小弟被砍傷的可不輕,于幫主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醫院看看,十幾口子,到現在還行動不利索呢!」陳飛喊了起來,但是站在陳飛一旁一直狠狠鎖定著于今生的古雷卻是面色越來越古怪起來。
陳飛的性格他最清楚不過,一直都是冷酷之極的,對待敵人,對手,根本沒有這麼多廢話。
但現在,很有可能是陳飛的實力再一次進步的原因,竟然讓陳飛行事風格和前兩年大相徑庭,反而像是當初陳飛剛剛加入狼牙戰隊時候的樣子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陳飛原本的性格就是放蕩不羈的,只不過在狼牙戰隊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又經歷了小蝶死亡的打擊,這才讓陳飛性情大變,冷漠異常,這一次,陳飛再做突破,感到自己心似乎有一個模不著看不到的枷鎖被打破了。
桎梏的本性也是暴露無遺。
要不然,他才沒有心情在這調侃于鐵頭了,早早的解決走人才是他往常的作風。
「哦?真的有這麼嚴重?」于今生聞言一愣,看著陳飛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心倒是有些沒譜了,關于跟陳飛沖突起來的事情,馮金山雖然是如實交代,但其的細節卻也有不太明了的地方。
畢竟,這件事情本來就不屬于鐵頭幫的內部事務,是他馮金山的兄弟盯上了飛舞激揚這間酒吧,說出來,恐怕只會讓于今生責怪他。
「當然,于幫主,這種事情我會胡亂說麼?」陳飛仍然是堅定的很,根本沒有一絲的遲疑,如果不是古雷清楚事情的真正經過,那恐怕他也會被陳飛的表情迷惑,信以為真了。
「呵呵,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陳會長,這樣,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們就算是兩方扯平了吧,你的小弟將馮金山的弟兄手打斷,馮金山的弟兄將你的人砍傷,這兩相抵消,醫藥費的話,我可以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小弟賠償,一人一萬,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看如何?」
被陳飛一副苦大仇深的幽怨目光盯著,于今生的臉上在一番變化之後,終于還是露出了訕訕的笑容。
他嘴上說的好听,但是心卻在想著這馮金山竟然敢隱瞞實情,等到打發走了陳飛二人之後非要好好的教訓這個不听話的小弟一頓。
「不怎麼樣~!」陳飛想也不想就拒絕道︰「老實說,一人一萬塊,于幫主你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呢,我的弟兄可是都金貴的很,七十萬也是那馮金山親自寫下來的欠條,我本來就是要找他拿錢的,如果于幫主你拿不出這筆錢來,我看我還是去找馮金山好了!」
陳飛的鼻孔朝天,一副不將任何人看在眼里的神情,這頓時讓于街頭的眼楮瞪了起來,如同銅鈴一般︰「陳飛,你不要得寸進尺了,就當是給我于鐵頭一個面子,這筆事一筆勾銷,你君臨會現在可是頂著飛車黨的火頭,如果將我于鐵頭惹惱了,你應該清楚後果!」
眼看著陳飛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于鐵頭終于急了,偏偏這後堂當被他讓人清理的干干淨淨,根本沒有桌子可拍,所以郁悶之極的于今生只能干瞪眼。
「後果?嘿嘿,我還真是看不出這能有什麼後果來,大不了就是你于幫主也跟我君臨會開戰罷了,不過我要告訴于幫主你一個不好的信息,現在你要是跟我君臨會開戰,恐怕慘兮兮的人不會是我,而會是于幫主你啊,考慮清楚,是要錢,還是要命!」
陳飛冷冷一笑,對于于鐵頭這種伎倆他見得多了,是典型的軟硬兼施,看到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硬的如果不行,再來軟的,所以陳飛根本就懶得與他兜圈子,直接將話擺在明處,任由他于今生選擇。
「哈哈,陳飛啊陳飛,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要錢要命?這話你說的對了,我本來是打算給你一個面子,甚至談一談合作的,但是沒想到你丫根本就是給臉不要臉,你信不信,今天我一聲令下,你和你這位古雷兄弟就要交代在這,誰也走不出去一步!」于鐵頭的面色一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
他惡狠狠的看著陳飛和古雷二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也是隨之一變,一股尖銳的殺氣繞過古雷,直接針對陳飛。
「好,好,好!」這一次不等陳飛說話了,一直壓抑著自己脾氣的古雷再也忍耐不住,听到于鐵頭囂張的話後,他連連拍手叫了三聲好道︰「于幫主,但願你說到要做到,讓我們陳會長好好過把癮!」
話落,又是對著陳飛擠了擠眼楮道︰「血影,哈哈,你早上的時候不是想要找我驗證一下你的進步?看樣子有于幫主在,可以免費的貢獻人員哦!」一邊說著,古雷一邊向後退了一步。
顯然,是將場地騰出來給陳飛。
「呵呵,這話說的不錯,于幫主,下你的令吧,咱們快點打完收工,我拿了那七十萬還要回去喝午茶呢!」陳飛腳步一散,不丁不八,就這麼閑庭信步般的朝前走了兩步。
結果硬是憋得于鐵頭臉色連變,這個時候,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狠話放出去,本來如果陳飛稍微服軟,他也有個台階下,但可惜他踫上的是兩個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怕的人物。
所以注定要失望了。
「呸,敬酒不吃吃罰酒,都他媽給我進來!」一聲大吼,于今生的面色鐵黑鐵黑的,十分駭人,他手臂上的青筋就如同猙獰的虯龍一般錯綜盤結起來,因為于今生已經看出來,今日和陳飛二人之間恐怕免不了一場爭斗了。
最重要的是,在九龍城,他並沒有安排太多人手,對付陳飛和古雷這種功夫高手,恐怕是難以奏效。
但現在打退堂鼓也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先用人海戰術消耗一下陳飛二人的體力再說,到時候也能為他取勝多添三分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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