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並飛車黨,比陳飛想象的還要簡單,甚至沒動一刀一槍,就完美的解決了。
至于這些頭目的職位,陳飛自然不會做出太大的變動,說白了,飛車黨加入了君臨會只不過是外邊打著的旗號變了,效忠的大哥換了個人,整體的體系,陳飛是不會多費工夫改變的。
「好了,阿全,今天的事情你干的很不錯,不過你應該明白,這些家伙雖然表面上看似人畜無害,但心怎麼想,大家誰都說不準,所以我的意思是接下來,你就要讓他們手下的小弟流動一下,最好是打亂原先的割據,你明白麼?」
陳飛將飛車黨的資產和規模了解清楚之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阿全跟在他的身後,這個時候對陳飛的稱呼也是完全變了。
「嗯,大哥,放心吧,這一點我會把握好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陳飛點了點頭,然後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上了自己那輛破舊的面包車,離開了君豪娛樂城。
君臨會吞並飛車黨的消息就像是插上翅膀一般傳遍了江北,不光是鐵頭幫的于今生大感棘手,也包括那避閑山莊當的白洛斌,他邀請陳飛這個星期三到他家家做客。
卻沒想到陳飛人還沒來,這君臨會吞並了飛車黨的消息就先傳了過去。
走南闖北多年的白洛斌,其見識自然不是白晨所能比的,所以當他听到陳飛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之後,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個實力強大的棘手人物,敵對不如拉攏。
可現在陳飛搖身一變,地位直線上升,再想拉攏,就不是白洛斌原本想象的那麼容易了。
下午三點整,飛舞激揚的小弟們雖然有著濃濃的困意,但還是強打著精神,坐在角落里海天胡地的吹噓著自己的見聞,君臨會的規矩森嚴,他們呆在這里又實在閑得無聊,所以自然要找點事干,其還有四個小弟弄了兩副撲克消磨時間。
當陳飛駕車回來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然後剛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了一道緊張局促的聲音︰「請問,是陳飛麼?」這聲音有些耳熟,不過正考慮著怎樣對付于今生的陳飛,並沒有听出來。
他皺了皺眉頭道︰「沒錯,你是?」
「我是袁琨,恩人,你還記得我麼?」袁琨的聲音一下激動起來,長達一個多月,他都沒和陳飛聯系,本來陳飛都快將這個人淡忘掉了,但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打來了電話。
「額,袁琨?我當然記得你了,怎麼,你妹妹的病情好點了?」陳飛微微一笑,想起這個從讓他和陸瑤結實的家伙,陳飛到現在反而有些感慨了,如果不是袁琨的妹妹出了意外需要一筆錢做手術,又如果不是袁琨偷了陸瑤的錢包,那恐怕一切事情的發展軌跡都和現在不一樣了。
而丟給袁琨的那筆錢,也是陳飛回到江北之後做的第一件好事。
能幫助別人,總是快樂的。
「好多了,這都要多虧了恩人你對我的幫助,是這樣的,今天我妹妹已經出院了,恩人,你在哪兒呢,我們兄妹想要請你吃頓飯!我妹妹一定想要當面感謝你!」話筒里,除了袁琨的聲音似乎還傳來小販們的叫賣聲。
听起來應該是在醫院門口。
陳飛略一遲疑,便道︰「你們來西郊的飛舞激揚酒吧吧,我在這邊等著你們!」雖然當初陳飛給了袁琨一筆錢,說好了以後袁琨就要為他賣命,但是現在陳飛反而改變了主意。
畢竟,這袁琨也算是個苦命人。
陳飛如今要人有人,要勢有勢,已經不需要袁琨的報答了。
「好,好,我們馬上過去!」袁琨激動的掛上了電話,在市醫院的門口,一對穿著普通的兄妹招手搭上了一輛出租車,女孩的臉上帶著一個很大的口罩,但即便如此,還是能夠看得出她面容的清秀。
一雙忽閃的大眼楮似乎會說話一般。
「師傅,去西郊的飛舞激揚!」袁琨上了車,聲音沉重的對著出租車司機說道。
由于這會兒的交通路況很好,袁琨兄妹不過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西郊飛舞激揚的門口,看著這頹廢的街區,以及那門戶不大的酒吧,袁琨沒有絲毫的猶豫,拉扯著妹妹走了過去。
很快,當袁琨再次撥通陳飛電話的時候,陳飛獨自一人出現在了飛舞激揚的門口,這已經不是陳飛第一次見到袁琨的妹妹了。
女孩的眼楮清澈了許多,兩次見面的感覺完全不同。
第一次的時候,是女孩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那個時候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孩,也顯得形容枯槁,而現在大病痊愈,陳飛細細打量之下竟然發現這女孩長得也算上。
「恩人,我終于又見到你了,晴兒,過來見過恩人!」袁琨一眼看到陳飛的身形走出,頓時拉著袁晴兒上前鞠躬。
這動靜可是不小。
陳飛連忙扶住道︰「哎,都是小事,不要搞的這麼小題大做,來吧,袁琨,里邊坐!」陳飛帶著兄妹兩人走進了酒吧,然後帶進包間坐下,又讓酒吧的服務員送了一些果盤進來。
坐在面積不大,但卻很整潔的包間內,袁晴兒細細打量著陳飛,其實早在她躺在病床上被袁琨一直照顧的時候,就已經听哥哥提起過陳飛幫助他們的事情。
那個時候,袁晴兒的心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將來不管是做什麼也好,都要將哥哥欠下的那筆錢還上。
從小到大,兄妹兩人相依為命並不容易,袁琨為了她,付出了許多。
但是袁晴兒卻一直沒能幫上袁琨什麼忙。
「恩人,這些錢是我妹妹做手術剩下的錢,我暫時只能還你這麼點了,剩下的等我以後打工掙到了一定還你!」剛剛坐下,袁琨二話不說,便從衣兜里掏出了一疊老毛頭來。
稀稀落落的一疊,大概還有五六千。
陳飛掃了一眼,沒有去接,而是看著袁琨和袁晴兒孑然一身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算了,這點錢你們先拿著吧,我也不急著用,不過袁琨,我看你妹妹的氣色還不太好,怎麼這麼急就出院了?」
「嗨,都是晴兒她自己,說是住院費太貴,不願意住了,而且我看她的傷也的確已經痊愈了,醫生也說可以出院,我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袁琨尷尬一笑,他有些局促的撓了撓頭。
其實內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身上的錢已經全部搭進去了。
如果再住院,剩下這五六千塊錢根本不夠用的,沒有辦法,袁琨這才提前讓袁晴兒出了院,在這一個多月時間里,白天的時候,袁琨就在醫院照顧袁晴兒,晚上的時候就出去打工。
總算是還能勉強維持生活,所以陳飛給他的那筆錢,剩下的五六千他打算先還給陳飛,剩下的再想辦法。
陳飛深深的看了兄妹兩人一眼,沒有揭穿他們的窘迫,而是對著袁琨道︰「你現在做什麼呢?找到工作了麼?」陳飛知道袁琨的身上是一分錢沒有的,要不然也不會去冒險偷竊了。
「找到了,在那醫院附近的一個夜總會里做侍應生,夜班,一個月兩千塊!」對于陳飛,袁琨是沒有任何的隱瞞,如實的回答道。
「這麼點錢,怎麼夠用,你還要養活你妹妹吧?」陳飛看似無意的掃了一眼袁晴兒,袁晴兒的口罩早已經摘了下來,在看到陳飛的眼神飄過來後卻是有些羞澀的低下了頭。
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向的小姑娘。
「是不夠用,不過也沒有辦法,好在我妹妹現在出院了,我們兩個人可以一起打工,再租個房子,到時候我相信生活會慢慢好起來的!」袁琨也瞥了一眼袁晴兒。
對于自己的妹妹,袁琨是很了解的。
雖然外表柔弱,但是袁晴兒的內心卻很堅強,就算是被撞傷,躺在床上的時候她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而且經常安慰袁琨。
只可惜命運弄人,這樣一個堅強的女孩,卻生來身世潦苦,如果不是袁琨從陳飛這拿到了幾萬塊錢,恐怕現在她已經變成了瘸子。
「是啊,恩人,我會和哥哥一起努力,爭取早日把錢還給你的!」袁晴兒囁嚅著開口了,她的聲音如同人的外表一樣,很是輕柔。
陳飛看在眼,不由搖了搖頭,以袁晴兒的姿色如果也跟袁琨一起去夜總會里打工,那恐怕是有的事端出了,在夜總會,畢竟魚龍混雜,像是袁琨這樣一個青年男人到了里邊不會有什麼事情,可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進去,一般都會遭到騷擾。
「我倒是有個提議,不如你們兄妹就留在我這兒吧,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工作,而且薪水待遇要比袁琨你在夜總會里高的多!」心轉了轉念頭,陳飛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
給袁琨一個選擇的機會,他瞥了眼袁晴兒道︰「晴兒,你自己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哥哥單獨說!」陳飛說完,也不管袁晴兒是什麼反應,便抬腿朝著包間外面走去。
有些事情,必須讓袁琨知道,但卻最好不讓袁晴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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