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距離獵豹夜總會足有幾十公里,處于南郊的位置。
從這里走,正好要經過城南幫的勢力範圍,不過陳飛和古雷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在地下賭場的一番廝殺,讓兩人內心最深處被壓抑的情感釋放了出來。
恍惚當,兩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在國際上縱橫馳聘的日子,單槍匹馬,也敢在萬人敵取走目標的性命。
車很快,陳飛和古雷開來的車乃是白洛斌送給陳飛的邁巴赫,而且車牌都沒有換,這是陳飛早就想好的一計,雖然現在這車已經屬于他了,但外人看到卻都會認為這車乃是白洛斌的。
既然白振山有意結交自己,那索性,就將白家拖下水。
借力打力的招數,陳飛並不排斥。
他很清楚,創立一個幫會,需要的不光是個人能力強,更重要的是需要一個強大的背景,強大的靠山。
陳飛不知道為什麼白振山會對自己這麼客氣,但是從白振山的口音當來听,他是願意與君臨會合作的,而且他似乎很看好陳飛的未來,認定了陳飛將來一定能夠統一江北地下勢力。
到時候頂多給白家一些利益,現在扯扯虎皮,嚇唬嚇唬不知情的人,還是不錯的方法。
白家這座山,最起碼在官面上能給陳飛的幫助是很大的。
「嗖!」一抹黝黑在夜幕當飛馳,車已經達到了極限,三個人擠在一起,好在車內空間寬敞,才能完全坐下,古雷手的刀子一直放在錢虎的脖子上沒有拿開,這讓錢虎十分的郁悶。
要說陳飛和古雷,在身手上那是遠遠超過他,其實根本不必防備,他也不敢偷襲。
更何況,在車達到了近三百邁的情況下,他更不可能打開車門突然跳下去,那樣做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這位兄弟,你能不能,把刀子放下啊?」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錢虎想要使自己看起來和善一些,但是他滿臉的血液,以及脖子上猙獰的傷口,將那笑容破壞的一干二淨。
「閉上你的嘴巴,如果不想死的話!」古雷冷冷的瞪了錢虎一眼。
上一次維克爾死里逃生,是古雷職業生涯當的恥辱,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有一個任務執行了這麼久都沒完成。
這一次,追著維克爾從國外到海上,從海上到江北,如果不是踫到了陳飛,讓古雷有了意外的收獲,那他現在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好,好!」錢虎感受到脖子上的砍刀似乎又往里勒了勒,不由連忙叫道。
這個黑虎幫的大佬,還從來沒有像是今天這樣狼狽過。
四大幫向來彼此敵視,就算是黑虎幫和紅星會之間的關系,那伊老大也會偶爾陰錢虎一把,但從來沒有誰真正的取得過勝利,更沒有人能在對方的總部鬧出個腥風血雨。
獵豹夜總會的門口,120的聲音響了半夜,上百條渾身刀傷的漢子被送到各個醫院里,直接引起了江北市警方的高度注意。
黃炳良更是心火急火燎的,要知道,他跟著黑虎幫的老大錢虎關系也算不錯,現在黑虎幫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要做出一些樣子來,最起碼,要追捕元凶。
可元凶是誰?
從那些傷的輕一些的小弟口得知,來獵豹夜總會鬧事的,正是新近起來的君臨會的老大,陳飛。
這又是一個棘手的人物,剛剛拿了陳飛的二十萬,還沒捂熱乎,更何況,黃炳良可是清楚的很,陳飛和白家的關系不明不白,如果這個時候他將陳飛抓起來,那結果會是怎樣呢?
「按兵不動,先等等再說!」黃炳良最後的命令是這樣的。
一場腥風,刮遍了整個江北。
陳飛和古雷二人卻不知道,他們兩個今天晚上瘋狂的動作,已經在短短幾個小時內就傳到了江北各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耳,白振山和白洛斌是震撼,而其他三大幫的大佬以及江北一些有頭有臉的商人,就是真正的震驚了。
「就是前面了,這車的底盤比較低,怕是開不進村里去啊!」邁巴赫停在了一個小路口前,這正是通往王家村唯一的通路,只不過借著剛剛露出頭的月光可以看到,前面的路坑窪不平。
要說把邁巴赫開進去,恐怕是進去就難出來了。
「怎麼辦?」古雷也是皺眉看向了陳飛。
他們來之前想的很好,但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維克爾這個外國佬竟然警惕到這種程度,會跑到一個村子里去避難。
陳飛無奈︰「還能怎麼辦,下車走吧,讓錢老大在前面帶路,相信他不會愚蠢的跟維克爾通風報信,雖然那樣,維克爾有一定的逃命幾率,但結果,我想,錢老大懂得!」
陳飛冷笑著看了錢虎一眼,眼的警告意味十足。
「我懂,我懂!」錢虎連連點頭,現在已經完全遠離了他們黑虎幫的勢力範圍,尤其是夜黑風高,這王家村的路口根本沒有什麼行人。
如果陳飛和古雷這個時候對他下手,恐怕他會跟吳英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懂就好,下車吧!」陳飛將車子挺穩在路口旁一個隱蔽的地方,反正是夜,也不怕這車子能引來什麼人的圍觀。
三個人,趁著夜色,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王家村的深處模了過去,陳飛與古雷沒再拿刀架著錢虎,而是放開了他,讓他在前面帶路,兩人就緊緊跟在後邊。
「呼……呼!」迎面的冷風一吹,讓錢虎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朦朧的月光,將他和陳飛三人的影子拖得很長,他自己看來,就像是背後有兩個魔鬼在壓著他前往地獄之。
「錢老大,你不會是在帶著我們兜圈子吧,這都進村十分鐘了,還沒到?」陳飛和古雷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錢虎的身上,四周的情況,完全在陳飛的掌控範圍內。
「嗷嗷嗷嗷……」突然,一陣刺耳的犬吠聲從一個大紅鐵門里傳出。
三人的腳步,已經驚動了村子里的牲口們躁動起來,狗的嗅覺是靈敏的,而且感應力很強,陳飛與古雷身上的殺氣,刺激的這些畜生的心在恐懼,在憤怒。
「血影!」古雷看了陳飛一眼,兩人都是反應過來,眼神漸漸變得平和,身上的殺氣也收了起來。
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可怕,錢虎只覺得自己被鬼附體了,就算逃跑,也難以逃月兌,所以到了現在,他的心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念頭。
人就是這樣。
有的人,在絕境之會爆發出驚人的潛力,而有的人,在絕境之會被恐懼制服,變得如同羔羊一般听話。
「我怎麼敢騙你們呢,那外國佬比較小心,選的地方也是靠村子東頭的,你們不要著急!」錢虎哭喪著臉回頭說道,好在陳飛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血跡,只有古雷的臉上血跡斑斑,看起來很是駭人。
又行走了大概兩三分鐘。
三人停在了一個紅木大門之前,錢虎在距離大門還有四五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指了指那黑乎乎的院落道︰「這里就是維克爾居住的地方了,我還派了兩個美女來伺候他,雖然他的華夏語不錯,但畢竟一個外國人住在這里不方便!」
錢虎的身形此時顯得十分佝僂,黑社會老大的威風也完全不在了。
「你倒是想得挺周全!」陳飛嗤笑了一聲,對著古雷道︰「你看著錢虎,我進去!」
「不,這一次,我進去!」古雷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當全是殺機,寒風冷厲,卻無法動搖古雷的意志。
陳飛知道上一次維克爾在古雷眼皮子底下逃走對于古雷是個很大的打擊,他想了想也就沒有堅持,而是點了點頭道︰「那好,你自己小心一點,狀態還成麼?」
想想古雷剛剛在地下賭場當經歷了一場血戰,陳飛莫名的有些擔心。
「哈,你也太小瞧我了,放心,沒問題的!」古雷一拍胸脯,旋即將砍刀別在了腰間,對著錢虎冷冷的斥了一聲︰「在這兒老實點,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搜啦!」助跑兩步,以古雷的彈跳力甚至不需要用手,便輕松瞪上了牆頭。
黑漆漆的小院當,只有一個房間亮著燈,里邊隱約傳來男女逗笑的聲音,沒過幾秒鐘,就變成了若有若無的,這維克爾畢竟還是個男人,哪怕是再能壓制自己,可在色性上,他卻是控制不住的。
「啪!」一聲輕微到不可听聞的聲音響起,除了陳飛,隱約能夠听到古雷落地的聲音,其余不管是就在陳飛身前屏息站著的錢虎,還是房間里已經和一個女郎結成一體的維克爾,都沒有听到任何聲音。
輕如狸貓,就是現在古雷動作的寫照。
很快他就潛伏到了亮燈那間房的窗口,只听里邊維克爾放縱的喘息︰「哦,寶貝,動作快點!」
然後就是女人嗯嗯啊啊的叫聲,如果是個發育剛剛健全的青年偷听到這種聲音,肯定會荷爾蒙迅飛揚,男人都有一種樂趣,叫偷窺,但古雷此時的心里全是對維克爾的殺意,甚至壓住了他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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