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這話說的還真是**不離十了,他不知道,但黃炳良可是記得清楚,趙嵐剛剛吩咐他的時候,就是說先關上陳飛幾天,到時候她會來親自看陳飛,再加上陳飛現在一口料定趙嵐會這麼做,讓黃炳良不得不信兩人之間的關系。
「你們,真的是好朋友?」黃炳良遲疑的看了陳飛一眼,再次問道。
「千真萬確!」陳飛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就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不過陳會長,趙小姐可是讓我先不用給你定罪,把你押到死囚看守所里,您看這?」黃炳良松了口氣,有些尷尬的看著陳飛,這趙嵐的要求,如果真的是為了整蠱朋友,那還是有點過分。
只是完全被陳飛唬住了的黃炳良,怎麼也不會明白陳飛和趙嵐之間那錯綜復雜的關系,又何止是「朋友」兩個字可以詮釋的。
「哦?她是這麼說的?」陳飛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從趙嵐攙和進來,陳飛就隱隱明白這個女人想要干什麼了。
讓黃炳良壓著自己不放,甚至把自己打入死囚看守所里,無異于就是為了給陳飛施加龐大的壓力,迫使陳飛不得不向她屈服,同意加入國安局。
只不過她這點伎倆用在陳飛的面前,那可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沒錯,我本來還在為難,不過既然你們是朋友,那我還是聯系一下趙小姐,讓你們當面談談吧!」黃炳良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打電話。
趙嵐給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黃炳良現在對陳飛那真的是又客氣了許多。
跟白家扯上關系,或許只能證明陳飛足夠優秀。
跟興幫、青竹幫扯上關系,那是證明陳飛在道上的能力夠強,結交朋友的水平也夠高。
可能夠和國安局的人扯上關系,那這陳飛可真的是牛人一個了。
黃炳良自然分的清楚利害關系,現在他的心里已經不再像是一開始那樣苦悶了,反而是有著一絲絲的興奮,江北道上一直很混亂,黃炳良硬是憑著他過人的社交能力和各個大佬都相處的不錯。
好處拿盡,油水刮盡。
但他要像是在官途上再進一步,依靠這些江北大佬卻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可國安局,那就大大不一樣了,巴結上了這棵大樹,還愁將來沒有前途麼?
黃炳良的心激動,恨不能現在就抱住陳飛的大腿,宣誓效忠了。
「哎,免了,老朋友了,多少年不見一次面,既然她想玩,我就陪她玩玩吧,也讓她開心一下,那個什麼死囚看守所是在哪兒的?」陳飛聞言連忙制止了黃炳良的動作,如果真的讓他和趙嵐打電話,那恐怕就要露餡了。
「啊,陳會長,您不會是要?」黃炳良微微一怔,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飛。
須知,死囚牢房里的條件可是一直艱苦的很,尤其是在江北,所有的死囚都集在一起,關押在鎮北看守所里,但凡是進了那里的人,再出來,就是躺著的了。
「沒錯,她不是讓你把我關起來麼,那就關吧,這些天江北會很亂,我正好也想借機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設計我和伊躍,還要麻煩黃局長你幫忙,幫我散個消息出去,就說我很有可能出不去了!」陳飛的眼楮眯了起來。
雖然從黃炳良這里意外得知了趙嵐竟然攙和進來,但是陳飛並不認為設計他和伊躍的會是趙嵐。
因為就算趙嵐再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洞悉伊躍的一切布置,更不可能把陳飛的行蹤掌握的這麼清楚,所以這件事情的背後設計者,唯一有嫌疑的,就是能知道陳飛行蹤的人,以及和伊躍很熟悉的人。
而這個人,在江北只有一個,就是錢虎。
自從陳飛和古雷在王家村殺了維克爾,錢虎一直表現出唯唯諾諾的樣子,對陳飛再也沒有了挑釁之心,但那畢竟只是表面。
混了一輩子,這錢虎的心機如果這麼淺顯,那他根本沒可能把黑虎幫做大,更不可能控制住葉如虎這顆棋子了。
「這樣啊,那好,只是要委屈陳會長你兩天了!」黃炳良的眼楮只是一轉就答應了下來。
陳飛的這個決定,給了他一個大台階下,不光是趙嵐那邊可以少費點唇舌,甚至白家、李平遠包括君臨會于今生這些都在等他消息的人,都可以有一個交代了。
至于陳飛讓他幫忙擴散的消息,在黃炳良看來,只要他幫了陳飛,那就等于是站隊在陳飛這邊了,到時候陳飛一高興,那肯定會把他黃炳良當成真正的朋友,從此,就算不升官,發財也是一定的了。
在審訊室內一番交談,黃炳良進來的時候還滿是心虛,出去的時候就已經是志得意滿了。
吩咐姓孫的警察將陳飛押解到鎮北看守所里去,然後就是挨個給白洛斌、李平遠、于今生等人回電話,大意是告訴他們事情很棘手,還需要等等,不過因為陳飛涉嫌殺人,所以出去的希望怕是不大,不過他黃炳良一定會做最大努力的。
這也是陳飛交代他做的事情。
雖然說設計他陳飛和伊躍的人最大可能是錢虎,但在真想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輕信。
在江北警察總局的附屬醫院,江濤在接受了醫生的治療之後,眼楮已經隱約能夠睜開一條縫了,但不用眨巴,就是輕輕吹口氣都疼的要命,也不知道陳飛是怎麼打的,按道理說,眼楮是人體最薄弱的部位,陳飛那飽含力道的一拳下去,很有可能直接就把江濤的眼楮打爆了。
可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江濤的眼眶疼的厲害,眼皮也是疼的要命,但偏偏眼楮里頭並沒有出現太多的淤血,臉上也是如此,腫的厲害,卻也沒傷到骨頭。
一番檢查下來,結果很令人吃驚,皮肉苦,這江濤是吃定了,而且一時半會兒沒法痊愈,可陳飛下手的力道又拿捏到正好,根本沒給他造成什麼嚴重性的傷害。
「這個王八蛋,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江濤坐在病床上,掙扎著就要下去。
旁邊一個年輕的警察連忙拉住了江濤道︰「江隊,你不要沖動了,這件事情已經引起全局的轟動了,大家都在議論你濫用私刑的事情,甚至還捅到了黃局那里,你這個時候再鬧起來,怕是對你不利啊,更何況,你現在這樣子……」
這年輕的警察沒有多說,他懂得在江濤的面前說話要適可而止。
「我這樣子怎麼了?就我這樣子,你看我像是濫用私刑了麼?那個陳飛身上他有一點傷麼?更何況,這可是黃炳良他親自允許的,他要追究我的責任,來啊,我會怕麼?」江濤似乎瘋了一樣,肆意大叫起來,讓病房外路過的小護士都是嚇的加快腳步離開了。
「哎呀,江隊,你不要生氣,說實話,你現在就是想報復也難,那個陳飛他已經被孫哥送到鎮北看守所去了,這是黃局的意思,你難道還要追到看守所里去和人死磕麼?」年輕的警察有些無奈。
如果不是他日後還要看江濤的眼色做事,他都恨不能掉頭就走。
還副隊長,江濤這副隊長還沒有他一個剛剛入行沒兩年的新人懂事。
「草,那更好了,你給我聯系鎮北看守所的所長,我要他給我整死那個王八蛋!」江濤憤怒的一下站起來,結果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頓時牽扯到了身上傷疼的地方。
一時間,扭曲著面容抽起冷氣來。
「絲嗷……」
「好,好,江隊,我這就給鎮北的曹所長打電話,你跟他說說吧!」年輕的警察滿臉郁悶的掏出了自己的電話,然後撥通了鎮北看守所所長曹力的電話。
「嘟……嘟……嘟……」連續的忙音閃過,然後里邊就傳過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喂,我是曹力,你哪位?」
「曹所長,哈哈,是我啊,小魏,是這樣,我們江隊長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你听他電話?」電話接通,年輕警察臉上的郁悶頓時化為了笑容。
他雖然是在江北警察總局工作,但也清楚,論級別,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員而已,但人家曹力可是貨真價實的所長,調到局里來立刻就是隊長級的人物。
「哦?江濤有事找我?那好,你讓他說吧!」曹力大咧咧的說道。
跟江濤,乃至江濤身邊的這幾個人,他都是有過一面之緣,畢竟,同在一個機構里做事,早晚會有見面的時候,江濤雖然為人扭曲,卻是也往曹力那送過幾回判了死刑的犯人,所以對這個江北警察總局的二大隊副隊長,曹力還是記憶很深刻的。
「喂,曹所長,真是很久不見了,我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兄弟我一個忙,不知道曹所長方不方便!」江濤此時正在氣頭上,陳飛帶給他的奇恥大辱,他是一刻都難以忍受了。
所以說起話然直接的很,也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
「額,江隊長,你這聲音好像變了不少啊?」曹力听到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听筒,然後才道︰「你江隊長讓我幫忙,當然沒問題,有什麼事情,你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