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暫時保密!」陳飛嘿嘿一笑,對陳天鵬,他當然是沒有什麼好猜疑的。
達邁的身份,告訴陳天鵬也不是問題。
只是黑袍人的存在,畢竟太過驚人,陳飛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那黑袍人的真實身份,所以也就沒有告訴陳天鵬,只等著將其成功營救之後,再給陳天鵬一個驚喜。
「算了,你做事我也懶得管,帶著這老鬼子趕緊走吧!」陳天鵬沒想到陳飛竟然還在他的面前賣起關子來,不由郁悶的擺了擺手。
陳飛也沒有多做解釋,便拉著還在一旁哆嗦個不停的達邁走出了這間臥室,帶齊了達邁常用的工具,兩人直接推門離開了家,即便是陳天鵬回來的倉促,陳飛也只能等回來再與他把酒言歡了。
而在這之前,還有正事要做。
陳飛可不會忘記,趙嵐這個時候還在外邊車等著他呢。
萬一磨蹭的太久,把趙嵐給氣走了,那解救黑袍人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如刀的月光橫削開整個江北。
一半被籠罩在潔白的光華之下,一半卻被黑暗吞襲。
當陳飛與達邁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立刻就看到了如同一尊小怪獸般停佇在路旁的紅色轎車身上,趙嵐沒在車坐著,而是站在了車門的一旁,遙遙的望著天空上的冷月,一入冬,一年的時間就又要走到頭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趙嵐都是在封閉的環境當做著各種各樣的訓練,還不覺得枯燥。
可今時今日,身在江北的她,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隱隱有些想家的感覺。
也許孤獨的太久了,也會感到寂寞。
「啪嗒,啪嗒!」陳飛與老達邁的腳步聲直接打斷了正陷入沉思的趙嵐,她回頭去看,在月光籠罩下的兩個人影顯得十分的夢幻。
一個單薄挺立的身形,而另外一個卻是個看起來很純正的外國老頭。
兩人雖然外貌全然不同,可在趙嵐的眼,不知道為什麼,卻看出了這兩人身上那種相似的氣質。
「還魂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在外國認識的一個好朋友,達邁!」
「這位,趙嵐!」陳飛大步的走到趙嵐身前,分別為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對方。
不過有關兩人的身份,他卻很直接的忽略掉了。
老達邁和趙嵐都是人精級別的人物,自然明白陳飛不說太多就有他的道理,而且趙嵐最清楚陳飛曾經在國際上的名聲,他的朋友,大都也是雇佣兵里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人的身上,往往帶著一些大案子,不喜歡被他人熟識,也是可以理解的。
「上車吧,黃炳良那邊應該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們還是早點去,打擾了人家的休息,還是不道德的!」趙嵐的目光只是在老達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輕笑著說道。
「恩,說的有理,達邁,你坐後邊吧!」陳飛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將紅色轎車的後門打了開來。
老達邁也不客氣,直接坐了進去。
在他的心里,其實還在為剛剛被陳天鵬一頓羞辱的事情而感到憋氣,如果換做旁人,老達邁指定就一甩手轉臉走人了,可陳飛不同,這畢竟是幫了他n次的老朋友了,就算走,也要等將陳飛的事情辦完之後,不然豈不是顯得他堂堂y國鎖王不講信義?
車子發動的聲音很輕,三人卻異常的沉默起來。
陳飛是在想著一會兒見到了黑袍人該怎樣展開,他雖然跟黑袍人提起過能將他救出來的事情,不過黑袍人卻一直都不看好陳飛。
現在陳飛貿貿然帶人過去,就算是真的將黑袍人救出來了,也難保黑袍人不會瘋癲起來。
二十年的光陰,那是近萬個日夜,一個正常人被困在那種陰暗的地牢里整整二十年肯定早就瘋掉了,黑袍人功力滔天,一旦擺月兌了烏寒鐵的鎖鏈,根本沒有人能制的住他,陳飛先前想的好,可當真的要實施了的時候,他才發現最大的難題原來不是怎樣救出黑袍人。
而是救出來那黑袍人之後,該怎樣控制他。
陳飛不是心慈手軟的傻帽,他救黑袍人,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對方對趙雲虎滔天的仇恨,這樣的人,只要用的得當,絕對能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助力。
車輪飛的旋轉。
趙嵐通過後視鏡掃了幾眼坐在後排座上閉目養神的老達邁,這個老鬼子看起來並不會給人特別生硬的感覺,只是趙嵐剛剛在車外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到了車內,她越看達邁越是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老鬼子的照片,她似乎在什麼地方看過。
時間,就在沉默當分分秒秒的走過,因為早已過了車流的高峰期,所以趙嵐開車,那是一路暢通無阻,去鎮北看守所的路,趙嵐雖然只去過一次,卻就完全的記在了心。
現在全開動,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就殺到了鎮北看守所外的一片荒郊當。
仍然是那般的淒涼,那般的陰冷。
這鎮北看守所如果按照卜卦學書上的講解,絕對是大凶之地,也只有這種地方,才能鎮得住地牢里那麼多的死刑犯,不過好處有,壞處也有,在這里負責看守犯人們的獄警,就沒有一個不凶神惡煞的。
煞氣濃郁的地方,很有可能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情大變。
陳飛上次進出這鎮北看守所都是在白天,還不覺得怎樣,然而現在是夜晚出沒,頓時感到在他的眼前陡然出現了無數道斑斕的氣流,這些氣流一個個打著旋兒從他的眼前飄過,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不過眨巴眨巴眼楮,這詭異的一幕又消失不見,讓人忍不住猜疑到底是真的看到了些什麼,還是一切不過幻覺而已。
「吱呀!」趙嵐一個漂亮的甩尾將車停下。
在這鎮北看守所外,除了趙嵐剛剛停下的紅色轎車,黃炳良的車也是早就到了,不過這黃炳良可受不住外邊陰森森的氣氛,早在太陽落山之後就到看守所內去等陳飛和趙嵐了。
為了趙嵐的一個電話,黃炳良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從太陽落山之前,守到了落山之後,而原本應該下班回家享清福的曹力,自然而然也是留了下來。
他的心無奈,可臉上在黃炳良面前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惱意,官大一級壓死人,無怪乎華夏這麼多小官員終其一生都在拼了命的往上爬,官做的大了,的確有難以想象的好處。
「絲,這里還是那麼的陰森,嗨,陳飛,你有什麼事情要辦,快點把,這地方讓我有點發毛!」趙嵐如水般的眸子往外一瞥,不由得皺了皺眉好看的眉毛。
如果是普通人,在這里頂多是感到害怕而已,甚至血氣旺盛一點人完全不會有絲毫的懼意,偏偏陳飛和趙嵐都是踏入了練氣者行列的人物,他們對于一切氣息的感應達到了十分精準的感覺。
氣息。
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東西,你說它存在它就存在,可你說它不存在,它也的確是看不到,模不著的。
活人、死人,其實都有一股氣息留存,可以想象,在這鎮北看守所外明明看不到任何人,卻感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氣息,那種感覺有多麼的糟糕。
「放心,我也不想在這種地方多呆,達邁,來吧,就是這里了!」陳飛轉過頭,去叫醒仍閉著眼楮的老達邁。
達邁一聲不響的跟在兩人身後下了車,雖然沒有說話,可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嘴唇又開始不斷的哆嗦了,真是活見鬼,老達邁在y國混了半輩子,什麼樣的地方都去過,可這個鎮北看守所卻帶給了他無窮的壓力。
「見鬼,血影這家伙到底不是普通人,總是喜歡往這種地方來,難道都不顧及一下老年人的感受麼?」達邁一邊緊緊跟在陳飛的身後,一邊月復誹著。
不過現在的陳飛顯然是沒有功夫去注意達邁的,他的目光一直掃視著四周,進入了鎮北看守所,陳飛的六感完全放開,事關他整個計劃的關鍵,陳飛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管他臨時想法有任何的改變,黑袍人都是必須先救出來的。
陳飛現在只能賭,賭這黑袍人是個有感恩之心的人,這樣一來,或許憑借陳飛將他救出來的恩情,還能讓他幫上一幫,至于徹底的駕馭黑袍人,陳飛卻是沒有那個野心的。
人,畢竟不同于低等動物那種生物。
沒有人不喜歡自由,尤其是黑袍人這種被困地牢二十年的怪物,所以就算黑袍人願意出來之後跟陳飛合作,他也不會試圖控制黑袍人的。
「黃局長,曹所長,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陳飛走進鎮北看守所的大門不遠,便看到了正坐在大廳里與曹力和兩名獄警聊天的黃炳良,幾人點燈熬油的打著撲克,黃炳良的身上披了一件深褐色的大衣,看起來與四周花了皮的牆壁十分的不搭配。
「哎呀,陳會長,我們可是等了老半天了,你總算來了,額,趙小姐,別來無恙啊!」黃炳良本來手里的牌臭的要死,正發愁該怎麼斗下去的時候,卻突然听到了陳飛的聲音,當下也不管其他了,一把將牌丟在了地上,大步迎了上去。
他的兩只手握住陳飛的手掌不斷搖晃,可目光里,卻從趙嵐進門就沒有轉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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