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會長真是好大威風,好大的脾氣啊!」
眼看著自己帶來的錢虎被陳飛一腳踹飛出去,原本就在強行壓抑自己心怒火的趙磊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出來,一股龐然大力直接將他手堅硬的高腳杯捏成了粉碎,但陳飛站在他的面前,卻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功力達到了他們現在這個境界。
別說是高腳杯,就是鐵打的杯子,也可以隨意蹂躪,變換著形狀玩。
「趙經理,沒想到上次一別,我們這次又見面了,只是不知道你到我這君臨會來有什麼事情麼?」陳飛根本不正面回答趙磊的問題。
趙磊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可陳飛不一樣。
雖然沒有見到趙嵐,但能夠得到李平遠的效忠,是比什麼收獲都要豐富的。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陳會長,我實話跟你說吧,剛剛那個被你踹飛的錢虎,也就是黑虎幫的幫主,已經宣布成為我天龍幫的附屬幫會了,所以我這次來,就是要看看陳會長你的態度如何,如果你識相的話,加入我們天龍幫,你眼下所面臨的困境便會迎刃而解了!」
趙磊的瞳孔當帶著一絲瘋狂。
沉默了這麼久,天龍幫終于開始再度展露風騷了。
當初他們天龍幫在江北呼風喚雨,是何等的威風。
不管白道黑道見到天龍幫的人都要禮讓三分,可不知道那趙雲虎怎麼想的,非要將一個蒸蒸日上的黑幫洗白,天龍幫的主體還好,可苦了他們這些留守在江北的天龍幫成員。
雖然憑借著強大的武力,沒有人敢去隨便招惹天龍大廈的保鏢們。
但保鏢就是保鏢。
安保集團,說白了就是一個訓練保鏢的地方,和高高在上的土皇帝,一下天差地別。
日久年深,江北四大幫各不相讓,情形鞏固,這讓趙磊是完全沒有辦法作為,但現在不同了,江北形勢大變,眼看著就要有一個幫會月兌穎而出,取代天龍幫當年在江北的地位。
他在這個時候出手,妄圖再度將江北地下黑道一舉攬入天龍幫的旗下。
相信就算是這里的風吹草動傳到趙雲虎的耳朵里,也不過是吹吹風罷了,不會引起什麼太大的反響,甚至,因為他再度將江北的地下勢力收編,擴大了天龍幫的聲譽和人馬,說不定還會受到獎賞。
趙磊的心做的那是美夢。
不過落入陳飛的耳里,卻是貽笑大方了。
「哈哈,趙經理你真會開玩笑,黑虎幫投靠你,那是他們沒骨氣,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一坨狗屎,就知道這個幫會是什麼資格,但想讓我君臨會編入你們天龍幫的名下,我看,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陳飛冷冷的嘲笑著錢虎和趙磊,這兩人雖然見證君臨會的突然崛起,卻全然不知,君臨會為什麼會在江北扎根發芽。
也不知道,陳飛當初建立這君臨會的初衷是什麼。
可以說,就算是有朝一日君臨會戰到全軍覆滅,也不可能加入天龍幫,淪為他們的走狗。
陳飛的一句話,讓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趙磊緊緊握著一堆碎玻璃的手掌再度開始顫抖,他已經很久沒有像是今天這麼生氣了。
這怎麼能讓他不怒?
李平遠身為興幫的幫主,在江北的影響很大,而且身後的背景又不可估量,被他拒絕,趙磊雖然瘋狂,但還有點底線,然而陳飛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一個運氣好,會點功夫的臭小子罷了,竟然也敢跟他叫板?」好,好,好,陳會長真是有風骨,不過我希望你將來有一天不會為了今天的話而後悔!」足足過了三分鐘,趙磊緊握著的手掌才猛地松開了。
他一連三個好字,也表明了他的心跡。
既然陳飛這麼不識趣,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將整個君臨會徹底覆滅,將是趙磊下一步要走的棋,至于他來找陳飛撒氣的初衷,在見識到陳飛的真正身手之後,卻不得不改變了。
眼下動手,他不光不能按照計劃,滅掉君臨會,很有可能會在陳飛的手下吃虧,對付一個陳飛,他已經心沒底,再加上虎視眈眈的王鐵等人。
螞蟻多了照樣咬死大象。
更何況,王鐵等人也不是螞蟻,他趙磊在這一群人面前更稱不上大象。
「錢虎,沒死的話就爬起來,老子的臉今天讓你丟光了!」趙磊不敢與陳飛動手,心的怒火自然朝著還趴在牆邊爬不起來的錢虎發泄。
而且話音剛落,趙磊已經是抬腳朝著飛舞激揚的大門走去了,主人不好客,他再留下來也只能是自取其辱,至于錢虎,雖然心對于趙磊那麼呵斥的姿態萬分不滿,卻更不敢在飛舞激揚當逗留。
他當日假意投靠陳飛,然後利用伊躍暗算陳飛的事情,別人不知道,錢虎自己心如明鏡。
如果月兌離了天龍幫的庇佑,錢虎可以想象自己接下來面臨的是什麼。
「大哥,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錢英俊還氣不過,陳飛的出現,讓他心信心暴增,扯著膀子就要去追趕。
陳飛擺了擺手道︰「讓他們走吧,今天是留不住他們的,而且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在殺這兩個人之前,我需要再做一點準備!」陳飛的眼閃過一道精光。
他所謂的準備,自然是指錢虎手下的葉如虎了。
陳飛從鎮北看守所出來,葉如虎就讓孫潔代為傳話了,讓陳飛小心錢虎,那不光是葉如虎個人的心跡,也是他整個南城幫的立場。
天龍幫和黑虎幫勢力龐大,在正面交鋒之前,陳飛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削弱黑虎幫的力量。
否則,就算贏了,君臨會怕是也難以承受隨之而來的損失。
「剛剛那個人是天龍幫的人?」在陳飛的身後,一道飄渺的聲音突然傳來。
那種于靈魂的震顫,讓陳飛瞬間射出了一步,才回頭去看,阿罪仍然是一席黑袍,不過黑袍連帶的帽子將他的面容遮擋的更為隱秘了。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陳飛的眉頭皺了一下,在看到突然說話的人是阿罪之後,陳飛砰砰亂跳的心率才平息了下來。在這飛舞激揚之內,能做到讓陳飛毫無知覺到他身後的,恐怕也只有這個化氣境的高手了。
「已經下來很久了,天龍幫的人,果然囂張霸道,竟然敢跑到你的地盤來撒野!」阿罪的目光毫無波瀾,就如同一潭死水。
不管他在做什麼,說什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地獄的死神。
也幸虧陳飛是救了他的人,不然在面對這種眼神的時候,恐怕也要難以承受了。
「呵呵,這一點你不用擔心,他們囂張不了多久的!」陳飛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管怎麼說,就像是阿罪說的那樣,被別人找上門來耀武揚威的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你說的很對!」阿罪冷冷的撂下這幾個字後,便飄然回到了樓上。
整個過程,他從出現,到離開,只有短短的半分鐘,這半分鐘,卻讓圍觀的眾人感覺像是過了半年那麼長久,黑袍人和陳飛的對話,他們都一字不漏的刻印在了心。
「大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黑袍人有點難以琢磨,他似乎太危險了!」王鐵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黑袍人突然在他的面前顯出身形,又如同鬼魅一般飄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已經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情緒了。
功夫練到了極限,甚至可以打破常規,這一點,王鐵身為習武之人自然不會不知道。
但知道只是知道而已,就像是常人都難以接受的東西,他突然出現了,總會給人一種排斥的反應。
「大哥,這個黑袍人,靠譜嗎?」錢英俊剛剛還怒火燒,現在卻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過的樣子,顫顫巍巍的看向阿罪離開的樓梯口。
因為剛剛在阿罪出現之前,他分明感到有一陣寒風拂過了他的全身。
讓他周身無數汗毛孔全都猛烈的收縮起來,似乎只需要一瞬間,那冷冽的風,便可以取走他的生命。
「行了,有些事情,你們暫時也是不知道的好,今天趙磊來過的事情先不要張揚出去,還有一點,我要你們緊緊記住,阿罪的存在,不可以讓任何外人知道,而且他的底細,你們最好也不要探尋,當心!」
陳飛深深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也是轉身離開了。
他離開的方向,正是追著阿罪而去,從剛剛阿罪周身散發出的死寂氣息,陳飛的心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阿罪被趙雲虎困在地牢當二十年,這種仇恨,能夠將一個人徹底的改變。
就算他不是濫殺無辜的魔鬼,但在面對著真正的仇人時呢?
趙雲虎一人有罪,就連帶著整個天龍幫都要受到波及,如果阿罪出手,只怕死的,就不是那一個兩個人了,而且阿罪是陳飛準備用來對付趙雲虎的一張底牌,一張王牌,不到最後,他是不打算讓阿罪露面的。
冬季的黃昏,顯得異樣的冷清。
陳飛跟著阿罪的氣息,一直到了飛舞激揚的天台上,果然看到了那冷傲絕倫的背影。
阿罪的身形並不高大,可身上的氣息卻彌漫整個天台,那是一種徹骨的寒冷。
「你不要出手,現在還不是時候!」陳飛放慢了腳步,此時的阿罪就站在天台的邊緣,三層的高度雖然只有十米不到,可正常人如果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也會心驚膽戰的。
阿罪回頭一笑︰「你怕了?」
「怕?我怎麼可能會怕,我只是想告訴你,真正將你困在地牢的凶手只有一個,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你要殺的人是趙雲虎,而不是這些小嘍,他們不配你出手!」陳飛努力的想要說服阿罪,可是從阿罪的眼神當,他看不出任何可以妥協的跡象。
仍然是一潭死水,毫無波動。
臉上的笑容與眼的黑暗,呈現出最鮮明的對比。
「趙雲虎,我要殺,這一點你說對了,不過還有一點你說錯了,這些人雖然弱的可憐,但他們都是那個混蛋的幫凶,所以,他們都該死,就當是我這二十年來所受到的折磨的一點小小利息,告訴我,天龍幫現在的總部在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即便你不說,我也有辦法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