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的臉上盡是警告之意,那兩名負責守門的光頭男在看出了列夫眼的含義之後也是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敢再開口說話。
先前狼王幾人散發出來的殺氣差點讓他們這種看透了生死,別著腦袋在褲腰帶上吃飯的狠角色都兩腿發抖,雖然他們表面上不肯退卻,但實際上,也不再願意招惹這幾個氣息很強的家伙。
「幾位,里面請!」
列夫又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狼王幾人才將目光從那兩個光頭男的身上挪開,沉著臉跟在列夫的身後走進了那紅色大門當。
「老大,有貴客上門了!」
剛一踏進大門當,列夫便揚聲叫了一句。
此時的托爾斯泰自然是已經坐在了地下室的外面的隔間里,那些監控錄像,都是在內層隔間的,間用最新的金屬門隔開,那種情形,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哦?列夫,讓我看看,你都帶了些什麼客人來!」托爾斯泰端著盛滿了猩紅液體的酒杯,臉上做出一副驚訝之色來。
但旋即當他的視線仔細掃過狼王幾人後,眼的驚訝卻是越發濃郁,他的眉頭輕輕一挑,同樣在看到了麗莎之後猛然想起了三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那些面孔,至今仍然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當。
「幾位,是三年前救了我破壞者的恩人?」托爾斯泰的面色一正,緊接著一步上前,緊緊攥住了狼王的雙手︰「哎呀,各位,當年你們一去不復返,可是讓我好生擔心,沒想到時隔三年,我托爾斯泰竟然有幸又能見到幾位,這一次,還是乘船出海?」
托爾斯泰的熱情洋溢。
狼王的心情略微放輕松了許多︰「沒想到啊,你還記得我們!」
「閣下哪里話,我托爾斯泰最是重情義,對我有恩之人,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托爾斯泰手的酒杯已然放下,連連引著陳飛幾人在沙發上落座。
至于列夫這個破壞者的金牌打手,卻是都只能站在一旁。
「你也不用太客氣,三年的光陰,想來你的破壞者在這一帶已經發展的根深蒂固了,這一次,我們來此是想要尋求一艘安全點的油輪,載我們出海,最好是能夠到rb地界的,不知道今日可有安排?」
擺了擺手,狼王對托爾斯泰的態度十分滿意,想了想,沒有再繞圈子,便是將目的說了出來。
「去rb地界的油輪?這個沒問題,只是這時間上太過倉促,就怕今天已是來不及了啊!」托爾斯泰略作沉吟,便立刻回道。
這句話,托爾斯泰說的極為自然,然而,正對著他坐下的陳飛,卻敏銳的感覺到了,在托爾斯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站在托爾斯泰身後的列夫明顯嘴唇一顫,眼更是略顯錯愕。
這不起眼的情況,卻讓陳飛心一動。
暗自留神起來。
「哦?托爾斯泰,我此次既然找上你,自然是對你有著信心,你的能力我也知曉,這出海的船只,在這碼頭都是要經過你的批準吧,雖然我這次來是打算用掉你這張名片代表的人情,但佣金方面,你也大可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
狼王的眉頭微微一皺,卻是將那黑色瓖金邊的名片在桌上磕了磕,扔到了托爾斯泰的面前。
後者臉上的神情在看到狼王扔出的名片後,頓時變得猶豫不定起來,最後突然一拍桌子道︰「這樣吧,我先去碼頭看看,今天的船只出行確實已經安排滿了,去rb的船只並不在其列,不過既然是閣下的要求,那我便去抽調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前往rb的船只,不過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
「這樣最好!」狼王點了點頭。
「恩,列夫,你跟我去外面查一下碼頭登記的船只,看近期有沒有去rb的船,給他們通話,讓他們今天下午之前務必出航!」托爾斯泰也不羅嗦,直接轉頭看向了一旁還有些錯愕的列夫,然後又轉而對狼王幾人笑眯眯道︰「幾位,稍安勿躁,就在這里休息一下,想要什麼服務,盡管對外面的人吩咐,先容我去準備一下,就送幾位出海!」
托爾斯泰的一言一行,看起來都充滿了誠意,尤其是他帶著列夫走出門外的時候,狼王的目光觸及桌上沒有被拿走的名片有些微微贊許。
「這個托爾斯泰倒還講點義氣,當年救他一次算沒白救,只是不知道他是已經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沒有接到教廷的追殺懸賞令,還是明知我們被教廷懸賞追殺還肯幫助!」
「你就這麼有把握?萬一他們出去不是去給我們準備出海的船只,而是通風報信呢?」陳飛卻是冷冷一笑,身體整個縮進了柔軟的沙發當。
不得不說,托爾斯泰的演技真的是爐火純青的地步。
如果這廝不做黑幫了,去做演員都能拿個奧斯卡金獎,如果不是陳飛無意看到了列夫錯愕的眼神,他肯定也不會對這托爾斯泰的表現產生懷疑。
「這……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被陳飛的冷笑微微刺激,狼王卻是陡然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這才反應過來,從列夫一開始出現後的謙卑,到托爾斯泰見到他之後表現出的恭敬,他可以說是逐漸被麻痹,可托爾斯泰說是去查出行的船只,卻將列夫也是帶出了這間地下室。
偌大的房間內,一時間只剩下幾人靜坐無言。
而在陳飛提醒狼王的同時,走出了紅色大門,一直上到了地面上的列夫終于忍不住對著托爾斯泰的背影叫出聲來︰「托爾斯泰,你剛剛在下面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記得,馬上就應該有一條前往rb的大油輪吧,你為什麼欺騙那幾人說今天沒有去rb的船只?!」
列夫的臉上有著一絲不解。
有著一絲憤然,這是他第一次稱呼托爾斯泰的全名,作為破壞者的金牌打手,列夫從來都是沖在第一戰線,所以當年三大黑幫聯手對付破壞者的時候,他更是險些喪命,如果不是狼王幾人的出手,只怕今日已經沒有了他列夫的存在。
「你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嗎?」托爾斯泰的步伐在列夫的質問,終于是微微一頓,停了下來,而後他轉身看向列夫的眼神當充滿了精光︰「當年三大黑幫被滅之後,我就派人著手調查他們的真實身份,雖然不可能將他們的底細真正模清,但我卻知道那十人小隊在國際上都是赫赫有名雇佣兵戰隊,而他們戰隊的名字,就叫做狼牙戰隊!」
「那又怎麼樣?」列夫被托爾斯泰激動的眼神盯著,語氣已經是不由自主的弱了幾分,但神色間仍然有些不滿托爾斯泰的謊言。
「怎麼樣?哈哈哈,我的傻弟弟,你仔細听了沒有,狼牙戰隊啊!」深深在最後五個字上加強了發音,托爾斯泰若有深意的語氣,終于讓列夫的眉頭緊緊皺起,旋即他的腦海當陡然想到了一條最近轟動了整個歐盟的追殺懸賞令。
「狼牙戰隊!你的意思是,這幾人就是被教廷懸賞追殺的那個狼牙戰隊的成員?!」列夫聯想到了這一可能,眼立刻閃爍出驚駭之色。
狼牙戰隊的名聲,在國際上可以說是徹底的響亮到爆了,教廷的懸賞,那可是在歐盟最有力的宣傳。
「沒錯,想想吧,這麼一塊大餡餅掉進了咱們嘴里,只需要我們能將這幾人留下來,那教廷的懸賞就是我們的了,那可是能讓我們破壞者一步登天的巨富,到時候,我們再也不用窩在這潮濕的碼頭,我們可以買私人莊園,雇菲律賓女佣,和那些貴族老爺們一樣享福,打打殺殺這種事情,我早就厭倦了!」
托爾斯泰壓低了聲音卻慷慨激昂的叫了起來,他此時就仿佛一個路邊的乞丐,突然撿到一張五千萬大獎一般,那美妙的未來,讓得他已經顧不上其他許多了。
「可我們這樣做,就是不和道義了!」列夫的眼神也是劇烈掙扎起來,但最終還是呢喃道︰「而且,他們救過我們!」
列夫還算有著一絲人性,但聲音卻不含一點堅定,尤其是一開始的質問早已被他拋諸腦後,說到底,他畢竟也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輩,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他還會講講道義,講講恩情。
可一旦利益足夠大時,任何東西,都是可以出賣的。
「屁話,就算他們救過我們又怎樣,教廷的影響力你會不知道?現在整個歐盟都在找這條大魚,你說如果我們幫這狼牙戰隊出海的事情敗露出去的話,教廷會放過我們嗎,反正他們都已經救過我們一次了,就當再救我們一次了,而且你想想,就算我們幫這狼牙戰隊一把,他們能逃多遠,終歸還是要被其他勢力抓到的,到時候,我們不光一無所獲,說不定還要大禍臨頭!」
托爾斯泰循循善誘,在將列夫呵斥的不再出聲之後,仔細觀察後者臉上已經不再掙扎的神色,又趁熱打鐵道︰「現在,你還想幫他們出海嗎?」
列夫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猶豫和掙扎,他連連搖頭,之後眼神當的凶狠卻比托爾斯泰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能幫,只不過他們的實力極強,那幾人身上的殺氣你應該也能感到,都是十分棘手的角色,憑我們破壞者,似乎還吃不下他們吧?」
「呵呵,明殺,我們當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你別忘了,現在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對他們懷有敵意,這樣就方便我們行事了,回頭你吩咐下去,讓所有弟兄都全服武裝起來,而我先去倉庫取點藥劑回來,待會兒就說去rb的船要下午才能安排好,午就留他們在這兒吃飯,我就不相信,他們本事再大,還能對抗霸道的復合型毒藥,等到他們全身無力的時候,我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他們生擒活捉,到時候……嘿嘿嘿……」托爾斯泰的眼憧憬著美好的藍圖。
而列夫看著托爾斯泰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眼的冰冷也是越來越濃,這兩兄弟三言兩語便確定了對付狼王幾人的計劃。
卻不知道這個舉動將成為他們有史以來最愚蠢的舉動。
那紅色大門後的地下室內,狼王仍舊坐在沙發上與妖姬幾人品嘗著一名托爾斯泰的小弟端上來的酒水,而這負責監視狼王等人的破壞者成員卻沒有發現原本坐在狼王一旁的陳飛卻是已經失去了蹤影。
「但願,這托爾斯泰不要做什麼蠢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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