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急匆匆離開,又急匆匆返回。
全然不知在他的身後一直吊著一個影子,陳飛的度施展到了極限,在這碼頭之上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他的蹤影。
但托爾斯泰與列夫的計劃,卻是被陳飛听了個一字不漏。
原路返回。
眼看著托爾斯泰取了藥劑,陳飛搶先一步在托爾斯泰之前回到了地下室內。
那守在紅色大門口的兩個光頭男只覺得一陣迷糊,甩了甩頭清醒過來的時候,陳飛卻是已經穿過了大門,又坐在了地下室的外房里。
「怎樣,血影?」狼王看到陳飛回來,眼不由露出了一絲希翼的光芒。
「這托爾斯泰果然沒安好心,他們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而且打算在飯菜里下毒,拿我們去教廷請賞!」陳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這托爾斯泰是狼王當年救下的人,所以陳飛才沒有在發現了托爾斯泰的陰謀之後就立刻現身解決掉他。
這個麻煩,還是讓狼王來處理比較合適。
「下毒嗎?看來我還真的是高看了這托爾斯泰一眼啊!」狼王眼的光芒迅的暗淡了下去,雖然從陳飛跟出去的時候,狼王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听到對方真的打算恩將仇報的時候,他心里還是有著一絲絲的郁結。
「哼,好個破壞者,隊長,你說怎麼辦,用不用我安裝幾個炸彈,把這破地方給炸了?」古雷一把將手的酒杯摔在了桌子上,他的眼閃爍著一道道的凶光。
一只手更是模上了腰間的液體手雷。
「不用,大家都不要激動,教廷的追殺懸賞令,誘惑的確足夠大,所以這托爾斯泰想要我們的命也在我意料當,就等他撕破臉皮吧,到時候,我們也好大干一場,既然這托爾斯泰不安好心,我看,這破壞者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了!」
狼王擺了擺手,制止了古雷與王彪的蠢蠢欲動。
可從他口說出的話,卻是更加森寒。
破壞者本來就被三大黑幫打壓的差點解散,如果不是當年狼王等人幫了托爾斯泰一把,那現在這地帶根本輪不到他來做主。
「我建議還是快點解決了這個麻煩,以免夜長夢多,萬一這些家伙再通知外人的話,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被人追出海的滋味我可不想嘗試!」看了看眼都閃爍著絲絲火花的眾人,醫生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他從逃離了曼島之後,一路上就一直沒太說話。
殺戮。
對他來說雖然並不陌生,但已經遠去了許久。
醫生的身世挺淒慘,自幼沒了雙親,只有一個妹妹,兄妹倆相依為命,結果他的妹妹卻在十九歲的時候被一個富商看上,想要用強,女孩為了保住自己的貞潔,從五樓跳下,活生生的摔死了。
最後,警方給出的定論卻是自殺身亡。
這讓醫生瞬間絕望,他知道那個富商糾纏了他妹妹許久,但他一直沒敢阻攔,在女孩尸體火化的那一夜,醫生徹底的瘋狂了。
他從他居住的小區附近的醫院手術室內偷出了一口袋的手術刀。
然後就用這手術刀割碎了那富商以及十幾名保鏢的喉嚨,從此,醫生踏上了殺手的道路,他的名頭一度躋身進入殺手榜前三十,只是當他心的戾氣完全發泄後,他卻感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這幾乎讓他在那一段歲月痛不欲生。
他的願望曾經是當一名合格的醫生。
救治像是他父母那樣病故的患者。
可最後,卻走上了殊途。
後來的一次機會,醫生加入了狼牙戰隊,從那時候起,一直到礦場之戰的前一天,醫生都沒有再殺過人,他的任務就是救治狼牙戰隊的傷員,雖然他的醫術實在不怎麼樣,但知道了他悲慘身世的狼王,並沒有解雇他另請高明的想法。
而是一直維持到了至今。
但哪怕醫生再不情願,礦場一戰後,他還是再次動了殺機。
再次用他視為神聖的手術刀收割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這種感覺,讓醫生十分排斥,他雖然沒有像是鐵獠幾人一樣離開,但他同樣不想再多殺人了。
他只希望能趕快離開y國這個是非之地。
「吱呀!」紅色的大門在沉悶的氣氛當陡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旋即,托爾斯泰一臉偽善的走了進來︰「哎呀,實在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這通往rb的船只我已經聯絡好了,只不過貨物還沒裝好,大概要下午兩點多才能出發,所以還要煩請幾位多等一會兒了,眼看著就快到午了,如果幾位不嫌棄,就在我這吃個午飯,也聊表一下我對幾位的謝意,如何?」
托爾斯泰還不知道自己的陰謀早就暴露了。
仍然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子對著狼王。
「呵呵,好啊,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們怎麼能不給面子呢!」狼王淡淡一笑,打破了房間當沉悶的氛圍。
眾人的表情也是隨著狼王的這一句話再度恢復了之前的鎮定,論演戲,托爾斯泰擅長,狼牙戰隊的成員也沒有一個是不擅長的。
既然他這麼喜歡演,大家就都陪他玩玩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托爾斯泰倒是沒有再找借口離開,而是與狼王閑扯起來,更是帶著眾人在碼頭上巡視了一番,以表示他的坦誠,只不過期間這頭貨兩次想要跟麗莎搭訕,都是踫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他一想接近麗莎,麗莎就會用懷里抱著的大狙頂在他的面前。
黑洞洞的槍口,讓托爾斯泰的冷汗直流,心里卻是早已大罵開了。
「臭娘們,就使勁裝吧,等會兒把你們全部藥倒了,老子看你還在我面前裝清高!」托爾斯泰的眼神閃爍著隱晦的邪光,從頭到尾,陳飛卻是一直笑吟吟的盯著這托爾斯泰。
那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的目光,讓托爾斯泰的心里隱約有些不太舒服。
只是他卻絕對想不到,陳飛的笑容是在宣判他對死亡的接近。
列夫忙上忙下,在托爾斯泰帶著眾人打發時間的時候,他已然是吩咐人準備好了好酒好菜。
然後用托爾斯泰給他的毒藥一一抹在了盤子、酒杯上,確保無一遺漏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正在碼頭南側的托爾斯泰打了個電話。
「一切就緒,可以行動了!」
低低的吐出九個字來,列夫的聲音當帶著一絲激動。
「好了,幾位,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這碼頭,也參觀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用餐吧?」托爾斯泰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綻放起來,他只是听到了列夫的一句話,甚至沒有回應就掛斷了電話,期待的看向狼王幾人。
「恩,我看也該是吃飯的點了,走吧,吃完飯,希望去rb的船只能夠已經準備妥當!」狼王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
「請!」
托爾斯泰根本沒有功夫細細觀察狼王的表情,如果他這個時候不是有些得意忘形,認為自己已經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就會發現狼王的眼蘊藏著一抹沉重的殺機。
高檔華麗的餐桌,被幾個小弟架了上來。
尤其是那一個個精致的菜式,正宗的y國白蘭地,都顯示出這頓飯的隆重。
幾人不動聲色的落座。
托爾斯泰立刻對著列夫使了個眼色,列夫低聲朝著兩名站在門口的手下吩咐了一聲,立刻大門緊閉起來。
「幾位乃是貴客,我這小小地方的東西倒是簡陋了一點,還請幾位多多見諒,我先自罰一杯賠罪,幾位隨意啊!」托爾斯泰一上桌,不等狼王幾人動筷,便突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純白色的酒杯在地下室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一絲光澤,不得不說,托爾斯泰的功夫很到家。
狼王眼看著他將酒喝下,不由眉頭皺了皺眉,大家雖然已經上了桌,但都規矩的坐著,沒有絲毫動筷的意思,因為經過陳飛一開始的提醒,誰都知道這飯桌上全是下了毒的東西。
吃了,就等于找死。
但托爾斯泰一帶頭,如果再不動筷就顯得眾人小氣了。
「先不著急,托爾斯泰,我有話要說!」看著托爾斯泰眼巴巴的目光,狼王端起酒杯放在嘴邊繞了繞,卻又突然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這一幕,可是讓托爾斯泰的心里癢的要命。
他從倉庫取過來的藥劑,是國際上最新研發的麻醉性毒藥,一但服用下去,不到一克的量,就可以讓一頭牛昏睡三天,所以托爾斯泰很有信心,只要狼王等人沾上了這毒藥,立刻就是他的階下囚了。
「恩公你有什麼話盡管說,我洗耳恭听!」
托爾斯泰的眼神變了幾變,雖然心焦急,但他面上卻是滴水不露。
「恩,列夫,你也別站著了,坐下吧!」狼王微微一笑,掃了托爾斯泰一眼,卻突然轉頭又看向了列夫。
這列夫在人前,倒是真的一副好小弟的姿態,即便是飯桌上,他竟然都站在托爾斯泰的一旁,沒有落座一同用餐的準備。
「額,這個,幾位用好便是了,有我老大在,哪有我坐著的道理!」列夫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狼王會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但一反應過來,他就立刻牽強笑著拒絕。
笑話,那一桌子的毒菜,他可沒有福分享用。
「托爾斯泰?」狼王也不多說,直接凝視著托爾斯泰。
那眼的不滿好不加掩飾的彌漫出來,讓托爾斯泰的嘴唇一哆嗦,旋即卻是狠狠的瞪了列夫一眼道︰「廢話什麼,讓你坐下就坐下,一起!」
「這……」
「怎麼,你連我的話也不听了嗎?」托爾斯泰眼看著列夫的面色僵硬,不由一把將他拉到了身旁。
在托爾斯泰不斷的眼色指使下,列夫雖然心驚肉跳,卻也不得不落座,盯著那色澤鮮艷的海鮮魚肉狠狠咽了一口吐沫,這每一道菜式的賣相都很不錯,可卻是能看不能吃的東西。
「來,列夫,快點給恩公敬酒,看看你剛剛不听話,惹恩公不高興了吧!」
托爾斯泰的目光一直盯著狼王,眼見列夫已經坐下,狼王卻不再說話,而且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由立刻心一顫,悄悄往列夫的手塞了一粒白色藥丸,大聲說道。
「哦,是,恩公,我敬您,給您賠罪了!」
列夫全身一顫,不夠看到手白色藥丸時,又立刻冷靜了下來。
剛剛托爾斯泰一口喝盡杯酒的樣子他自然是看得清楚,也知道這種毒藥既然是人力研發出來的,就一定還有解藥,托爾斯泰塞給他的白色藥丸,顯然就是這解藥了。
「呵呵,想賠罪也好說,那就把這瓶酒都喝了吧!」狼王看著列夫端起的酒杯,卻不等他喝下去,猛地將桌上的一瓶白蘭地推了過去。
整整一瓶醇香的酒水擺在了列夫的眼前,讓托爾斯泰與列夫的臉色都是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托爾斯泰更是不知道狼王在發什麼瘋,他自認為一切都演繹的完美,狼王幾人理應不可能發現什麼馬腳。
但看狼王一副故意找茬的樣子,托爾斯泰卻不得不心打鼓起來。
「這,恩公,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對,讓您不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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