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此時的情況十分糟糕,聖甲蟲與金色甲骨幾乎在一入體的瞬間,他體內的真氣便沸騰了起來。
緊隨而來的,便是經絡當麻麻癢癢的痛感。
那金色甲骨不知道究竟是何來頭,竟然在他體內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被聖甲蟲吞吐凝練過的真氣都不由自主的圍攏著這金色甲骨,將其力量完全激發。
在這種狀況下,陳飛體內的真氣飛暴增。
但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疾馳當,陳飛已經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這些真氣的變化漸漸有些月兌離了他的控制,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身後可還吊著一道相距不是太遠的身形,正是因為陳飛此時體內真氣沸騰,氣急無法遮掩,才被蘭若聖女輕松追了上來。
只要這股氣息不消失,蘭若便不會跟丟。
「該死的,這一次可真的是被你害死了!」陳飛的心頭微微發苦,只是這麼短短兩分鐘的時間,他便感到自己能夠驅使的真氣再次減少了一些,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便需要找一個地方靜修。
將體內在不斷發生蛻變的真氣做出突破。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能夠再度突破,陳飛幾乎是要欣喜若狂,畢竟,他此時的境界便已經達到了凝氣境巔峰,再進一步,說不定就要踏入化氣境的門檻了。
這對于一個練氣者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機緣。
如果沒有聖甲蟲附體,沒有那金色甲骨的加入,陳飛要想再做出突破,可不知要等何時了。
畢竟,修煉到了凝氣境巔峰這種境界,需要的有時是一個契機,需要的是一種水到渠成,而不是靠硬生生的積累便可以觸踫到那冥冥之的瓶頸的。
「吱吱吱吱!」
似乎完全沒有听到陳飛的暗罵,聖甲蟲就盤踞在陳飛的心脈當,一雙已經化為了金色的雙眸死死盯著在陳飛經絡星河不斷旋轉的金色甲骨,被陳飛的變異真氣刺激,這金色甲骨旋轉的度達到了一定程度後竟然緩緩有了融化的痕跡。
「啪嗒!」
一滴金色的液體終于在半晌後被凝練了出來,從那金色甲骨之上月兌離,而幾乎是一瞬間,陳飛便感到自己疾馳的身體猛的一僵,體內的真氣再也無法流暢運轉,腳步不由緩了下來。
「血影之名,我早就听說,只是沒想到今日在這聖彼得堡能夠得見,你們華夏人有句俗語,叫做相見即是緣分,何必急著走呢?」似真似歡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了過來。
聖女蘭若,終于還是追了上來。
「呼!」一陣風起,風落。
陳飛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道白色如仙的身影,他剛剛抬起的腳步只能緩緩放下,警惕的盯著這追上來的白衣少女,從這少女身上,陳飛感到了十分濃厚的危機感。
即便是當初面對著克朗穆斯的時候,對方帶給他的壓迫也沒有這麼大。
可偏偏面對這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一些的少女,陳飛有一種千萬不要招惹對方的感覺。
普通的樣貌,似乎要將少女的光輝低調遮蓋,但卻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教廷的人?」陳飛眼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逼近的蘭若聖女,腳下連忙緩緩後退,與這少女的步伐保持一致。
由不得陳飛不緊張。
現在他的體內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他表面強裝鎮定,但陳飛甚至懷疑現在如果眼前這少女突然出手的話,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的抵擋能力。
際遇永遠是與風險並存的。
這一刻,陳飛便深刻的驗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有了第一滴金色液體的出現,他體內的金色液體越來越多,金色甲骨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了,相反,將陳飛的真氣全部吸收之後,這金色甲骨已經化成了一團金光,如同小小的星辰一般在陳飛的經絡星河當散發出耀目的光華。
而這金光所到之處,陳飛的**便像是被上萬只螞蟻啃噬一般微微疼痛。
不用內視,甚至不用去仔細感受,陳飛便可以感到他的身體結構在這金光的照耀下快的發生著改變,**的強度在呈倍數暴增,一握拳,一頓腳之間似乎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這是一種純粹屬于**的力量,不借用任何的外物,也不用催動真氣。
這種力量感,給了陳飛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卻也讓他驚慌莫名,因為在他的感應,變異真氣已經消失不見了,如果只是用一副強悍了一些的身體來換取他的真氣的話,那陳飛是一百個不願意,一千個不願意的。
畢竟,失去了真氣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從眼前這名少女的手下保住性命,更不用說再回國內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蘭若,是教廷現任的聖女,這一次我來哈維特城堡的目的,便是狂徒手的那塊金色甲骨,那東西對于我來說很重要,你將它交給我吧!」
蘭若聖女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副近乎魅惑的笑容,原本普通的樣貌,在這一笑之下,卻顯露出萬種風情。
如果換個普通男人,只是看到這幅笑容,恐怕就會丟了魂一般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可陳飛在看到蘭若聖女的這笑容後,卻如同被蠍子狠狠蟄了一下,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道︰「聖女?呵呵,沒想到啊,你們這狗屁宗教還真當自己當回事了,聖之一字,你可擔當的起?」
冷冷的看著眼前笑容漸漸收斂的少女,陳飛只是不停的後退。
他壓根裝作沒听到蘭若聖女提起的金色甲骨,先不說那玩應現在就在他體內在發生蛻變,就算是它沒有進入陳飛體內,陳飛也不會將其交給教廷的人。
他與教廷之間的仇怨,已經在教廷決定對付他和狼牙戰隊的時候便已經結下了。
他對教廷的敵意,無從消除。
「這樣說來,你是要讓我親自動手搶奪嘍?」蘭若聖女再次恢復了平淡的面容,她深邃的雙眸當白光微閃,竟是借用聖力的詭異莫測想要探查出陳飛的真實力量。
可一向無往而不利的手段,這一次在看向陳飛的時候卻仿佛被層層迷霧所阻隔。
蘭若聖女唯一可以感應到的便是陳飛的體內蘊藏著一股火山般驚人的力量,那力量如果爆發開來,將是一場極為可怕的災難。
陳飛的強大,遠遠超乎了蘭若聖女的預測,一想到教廷將來會有一個如此棘手的敵人,她便感到一陣頭疼。
「哈哈哈,真是笑話,你們教廷從來也只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想要對我動手?盡管來,我今日倒要領教一下所謂的教廷聖女有多厲害,不知道比起你們的那位白痴大主教克朗穆斯又如何呢?」
陳飛故作張狂姿態,放聲大笑聲浪竟然震的周圍的枯樹瑟瑟發抖。
他在強撐。
不管體內的情況多麼詭異糟糕,陳飛都不能在氣勢上露怯,否則一旦被蘭若聖女看出破綻,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血影,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殺我教主教,又搶我教廷的聖骨,今日我誓要將你斬殺,莫以為有了聖甲蟲在身,便可以無所顧忌!」蘭若聖女的秀眉緊蹙,她原本還在遲疑,還在與陳飛周旋,想要尋找陳飛的破綻進行突襲。
可當听到陳飛說起克朗穆斯的時候,蘭若聖女的心境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她與教皇,屬于教廷兩個角度的極端力量,教皇把持大權,而聖女則是代表無上的象征,她對克朗穆斯很是欣賞,而且絕對沒有教皇對克朗穆斯的那種顧及。
蘭若甚至相信,給克朗穆斯一定的時間,他足以成為和當今教皇同等級別的高手。
到時候,教廷的實力必然大增,迎來百年來最鼎盛的時期。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堪稱潛力恐怖的最強主教,卻被陳飛搞得尸骨無存,蘭若一怒,整片枯樹林狂風頓起,而陳飛在一句話說出口後便也是感到了不妙。
所謂過猶不及,便是說的他剛剛的激將法了,原本以為表現的強硬無比,會讓這個教廷聖女有所畏懼,能夠多拖延一會兒,可沒想到,這所謂的聖女竟然會因為一個死去的克朗穆斯大怒。
「殺!」
清嘯如鈴,蘭若聖女一出手,便是澎湃無比的聖力,那朦朧夢幻般的掌風洶涌而來,先前陳飛在山頭上旁觀蘭若用這一招追殺狂徒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明白蘭若的實力很強。
可現在親身感受,才知道那已經不是很強,而是相當之強。
「轟隆!」
一掌落空,炸起滿地狼煙,蘭若聖女一掌接著一掌,竟然不給陳飛絲毫喘息的機會,便是連連進攻起來,而面對這麼猛烈的攻勢,陳飛出乎蘭若意料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擊,只是一味的躲避。
而且看的出來,陳飛雖然每次都將這攻擊躲開了,卻顯得十分吃力被動。
這完全不像是一個高手的反應,要知道,陳飛能在克朗穆斯的追殺下將其反殺,能讓狂徒這樣的老油條都栽跟頭,那絕對不可能是完全依仗聖甲蟲的力量,其自身必有可取之處。
再說,以聖甲蟲這等天生神聖之物,也不可能選擇一個庸人為主。
「喂,那勞什子聖女,你有完沒完,雖然我不太喜歡打女人,但如果你再窮追猛打的,就別怪我出手了!」一個鷂子翻身,陳飛全憑**的力量與度再次避開蘭若的攻擊,卻也被濺起的狼煙搞得灰頭土臉,不由惱羞成怒的大叫起來。
如果不是體內真氣全部被金色甲骨吸收,又哪里輪得到這女人耍威風。
只可惜憤怒歸憤怒,體內金色甲骨的變化卻不是陳飛所能控制的,一滴滴金色的液體如同水銀般翻滾四散開來,正當蘭若又是一掌劈頭蓋臉打過來的時候,那最後一團的金光也終于完全化為了無數滴金色液體,然後,陳飛便感到自己的全身似乎都在此時被定格了一下,那無數的金色液體朝著四面八方攢射,破入他的四肢百骸,經絡內髒當。
「砰!」
由聖力凝結的掌印緊隨而來,狠狠的將陳飛掀了一個大跟頭,撲騰騰的滾出去老遠。
這一掌,不光是讓陳飛有些發懵,同樣發懵的還有蘭若聖女。
她沒想到這一掌竟然直接打了陳飛的要害,更加沒有想到,陳飛被如此強大的力量擊竟然只是翻了幾個跟頭,身上簡直一點傷勢都沒有出現,以蘭若聖女的眼力,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在那聖力凝結的掌印落在陳飛身上時,後者根本沒有絲毫的抵擋。
而結果,卻是陳飛毫發無傷,反而從那單薄的身軀內漸漸升騰起一股如同遠古猛獸般的滂湃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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