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劑量不夠!快把你的拿出來。大童、陳凱馬上趕到我的位置。準備好你們各自的抗毒劑。要快!」
按照軍隊戰場醫療標準,一支復合型強效抗毒劑足以抵抗大多數化學藥物。其中的劑量是嚴格按照普通人能夠承受的生理極限所配置。因此每名士兵僅僅只攜帶一支。過劑量便會致命。盡管知道其中的厲害的羅大童還是馬上掏出自己的急救包遞過。
然而令他詫異的是陳京並沒有將抗毒劑直接注射進何年靛內。而是掉轉針頭狠狠插進了他自己的身體。
「把他抱起來,這里不安全。」五個人的會合點是一處表層尚有支撐的破樓。拿到其余兩人抗毒劑的陳京在數雙驚異的目光中面色如常地將所有抗毒劑全部打進了自己的身體。而後又將已經被清空的針管插入自己的靜脈從中抽出一管醬紅的腥濃液體。
「給他注射快!」
陳京強忍住心口那種想要嘔吐的強烈將針管硬塞到陳凱手中。他現在的大腦已經一片混亂。即使是身體素質強如陳京,也不免感到疲勞、眩暈、乏力。
劑量注射會致人死命這是所有醫生都明白的道理。然而人類的血液是藥物最好的中和劑。血清中的蛋白質更是能夠淡化並且削弱有毒物質的侵襲從而在形成更加強大的抗體。在沒有足夠解毒血清的情況下陳京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充當必須的中和器。
陳京知道自己很強,但是究竟強與常人多少他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做出如此瘋狂舉動的原因說穿了不過有恃無恐。自己反正還有一條命而且達到生理極限後身體說不定還能再次提升相關的機能。至于犧牲自己救何年的命那則是旁人眼中所看到的表面表象。
「隊長……」
望著渾身抽矗不已且腦門上因為劇烈反應鼓出一根根粗大血管的陳京,羅大童百感交集。陳京此前救了自己,現在又舍棄生命來救別人,跟著這樣的隊長就算是把把腦袋送給他。也值。
陳凱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眼神中明顯可以看出詫異和感動。
「把他送走動作要快。如果再出現一次抗毒反應那就只能砍掉他的腿。」陳京瞪著血紅的雙眼幾乎是吼一般說出這番話。強烈地藥物反應在他體內來回翻騰攪擾得他腦子里一片混亂。如果不是潛意識中還有一絲清明的話他早就暴起揮刀殺了面前所有的人。
「快走。離我遠點兒!走啊—」沒有人動。所有的眼楮都呆呆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看某種不知名的怪物。
「媽的老子叫你們走!滾!滾得遠遠的。再不走老子要殺人了—」
「你們送她先走。我來照顧隊長。快,他支持不了多久。」
說話的是陳凱。他已經看出陳京有些不對。連忙催促著羅大童離開。
「滾!老子一個人去殺—殺—殺人—」旁人有所反應,陳京已經從廢墟中躍起。朝著毒液飛來地方向急沖去。他知道這種清醒保持不了多久,除了瘋狂地殺戮再也沒有其它泄的辦法。三管抗毒藥劑引起的連鎖反應絕對不能以簡單的相加來計算。藥物劑量地加成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一加一等于二地公式在這里根本不適用同樣藥劑的數量增加導致地後果有可能是十倍、百倍、乃至更多的變數。
確定羅大童一行已經離開的陳凱死死跟在陳京的後面。從其臉上陰晴不定的面色根本無法猜測他的心理。狂暴中的陳京顯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生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正前方不斷冒出的大團毒液所吸引。從廢墟錯落的縫隙間他清楚地看見︰幾頭身體高達數米皮膚表面微微泛紅的蛇形怪物正昂向天拼命噴吐著那種惡心恐怖的液體。
「 —殺—」喉間傳來類似興奮一般的低沉吼聲似乎代表了陳京內心深處的強烈殺意。只見他飛快地用鐳射炮鎖定其中一頭怪蛇的腦袋,刺眼的能量波閃過後阻攔在前的廢墟被溫度極高的能量生生燒出一個圓形的大洞。至于那條隱藏在其後的怪蛇從粗短腿部以上的所有都已經不在。完全氣化被蒸在一片干燥而腥濃的空氣中。
「哈哈哈哈,殺……」炮擊帶來的快感再次激起了陳京內心的殺欲。他已經不再滿足這樣的打法,他必須親自投身于其中讓鮮血淌滿自己全身浸泡在的血水中才能真正體會到死亡的暢快刺激。
堅硬銳利導鋼戰刀仿佛一片略帶寒光的殘月。借助腿部強大的肌肉彈力陳京輕松從廢墟表面高高躍起將一只尚不及轉身的怪蛇從頭到尾活活劈開。在怪物淒厲的慘叫聲中陳京心滿意足地看到︰一片由紅肉、白骨、以及黃色脂肪與綠色體液混合而成的雜色圖案正從高處轟然落下垂散在自己腳邊。鮮活地抽搐著散生命最後的氣息。
嘴邊抹過殘忍笑意的陳京絲毫沒有給怪蛇任何機會,再次操刀將一頭動作最快的怪蛇腦袋生生砍下。這種能夠在遠距離動攻擊的怪物行動能力相當緩慢。龐大的身軀與並不達的四肢極大限制了它們的活動範圍。再加上被殺掉的自己同伴的對于它們的刺激,恐懼已經在它們那擁有智慧的腦子里蔓延開來。
先期送回的何年已經獲救。清醒過來的他從羅大童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後經過。尤其是羅大童以崇拜一般口吻說起陳京當時瘋狂舍命舉動的時候這個憨厚的男人內心早已翻滾得找不出一絲寧靜。
「老大是個真正的男人。」渾身隆起肌肉的羅大童用自己粗糙的手臂將一杯水遞到何年面前滿懷敬服地嚷道︰「娘的跟著這樣的隊長死了也值。」
若是陳京在場一定哭笑不得。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當時的內心想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大量的藥劑並沒有對陳京身體造成任何影響。醫療儀器的檢測結果也僅僅只是月兌力和虛耗。不過陳京卻知道自己的身體的原始的動能激中似乎再次有所進化力量與靈敏的結合也更加默契。
大劑量抗毒藥品這些對人體具有明顯傷害效果的東西居然在自己體內絲毫不起作用。反而能夠促使機能再次強化。一時間連陳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運氣好還是冥冥中有種神秘的力量主宰著自己的命運。
「究竟強到什麼程度呢?」軍官休息區的健身房中陳京面對加固了兩塊鋼板的測力器自言自語地說道。這種測力器通常使用強化橡膠為受力面。為了不引起注意陳京把橡膠墊板悄悄取下換上兩快從杠鈴上弄到了圓形重墜。這樣一來測力器的受力面幾乎根本不會有所反應。那厚達二十厘米的全鋼障礙隔絕了所有外界的力量。
「三成力量只能用三成。」陳京小心地對空揮拳直至確定力道大小後這才對準鋼鐵圓環的中央準確而徹底地揮出重重一擊。與他估量中一樣三成力道。
「嘟……」悅耳的電子鳴音在拳頭擊中鋼板的瞬間響起。陳京驚愕地看見電子顯示牌上三個紅色的醒目數字︰「323」。
「三百二十三公斤。全力出擊那豈不是擁有過噸的力量?這,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這僅僅只是套上鋼板的效果。而且在力量的作用下表面的鋼環已經有所彎曲開始稍稍變形。
「好強大的力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陳京回頭看時卻見陳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這樣的力量已經越了常人的所有概念。我想現在的你不要說是普通的樓房恐怕就算是重型坦克的裝甲也能被生生轟出個大洞吧?」
默默地望著面前的男人,陳京沒有說一句話。他並不擔心對方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威脅只是搞不懂陳凱的實際身份。
精干的男人實在是充滿了太多的疑問和迷團。「你很會挑選地方這里居然沒有監視器的鏡頭?」陳凱仔細看了看狹窄房間的四周贊嘆道︰「怎麼你也經常來這兒?」
陳京點了點頭,慢慢地著剛才運力出拳的手腕一言不地等待著對方後面的說辭。
「你心里一定充滿了無數的問題。」陳凱用銳利的目光緊緊盯住他的眼楮︰「其實從一開始你就很想知道我身上的所有秘密。不是嗎?」
「那麼你呢?何嘗不是一樣嗎?」相互問的口氣使得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兩道相互對視的目光毫不相讓他們都想從彼此的眼楮里找出自己需要的答案。然而陳京強大凌厲的氣勢還有陳凱並不示弱的倔強使得他們誰也無法奈何對方。只能在冰冷的僵持中消耗著慢慢流逝的寶貴時間。
「做個交換怎麼樣?」也許是覺得這樣對峙實在無用也可能是因為心理上無法承受那種近乎窒息般的壓力。陳凱終于先開了口。而這樣的結果也正是陳京所希望看到的。「你想怎麼交換?」
「你可以知道有關我的一切,我也希望你不要對生在你身上的故事有所隱瞞。」
「非常合理。成交!」作為一名政券公司的高級投資人員,陳凱每天的生活可謂相當有規律。除了上班他的所有空余時間全都給了自己的家人。
他非常珍愛自己的妻子並不完全因為她的年輕貌美,而是她在自己一窮二白且處于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冒著與家庭決裂的危險毅然和自己結了婚。來自山區的陳凱很窮。在充滿勢利與冷漠的城市里唯有金錢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準。陳凱永遠也忘不了自己在那個寒酸的婚禮上究竟忍受了多少難堪的白眼和不屑。在那些所謂的來賓當中有幾個不懷好意的家伙甚至當場威脅自己馬上與妻子離婚。污言穢語至今他都無法忘記。這些人當中既有當年追求妻子的失敗者,也有不承認自己這個女婿岳父母派來的混亂制造者。他們的目的很簡單︰讓自己滾蛋永遠離開那個溫柔美麗的女人。把可能成為搖錢樹的女兒重新還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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