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懷疑

作者 ︰ 香腮雪淚

夜色越來越濃,紅燭已經燃了一半兒,晚間的風忽然變大了,吹的樹葉簌簌作響,秋黎趕忙關上了窗子,回頭說︰「天氣愈發轉涼了

仙樂正捧著一本書靠在床榻上,抬頭看了眼秋黎,見她困的有些抬不起眼皮了,才笑著說︰「你先去睡吧!」

「四爺還沒來,不然奴婢去催一催

仙樂將書扣在床上,在背後又塞了個金紅色的團墊,不在意說︰「他愛來不來,看我明兒怎麼讓他顏面盡失

兩人說話間,外面忽然響起了一聲悶雷,猝不及防的嚇人一跳,仙樂伸頭看看映在窗子上的樹影搖晃的愈發厲害,像是胸有成竹般說道︰「要下雨了,他不能來了。你去睡吧!」

只一句話的工夫,便能听到 里啪啦的雨點打在外面的屋檐上,看這情形倒下的不小,秋黎取了把傘,剛要開門,便听見「砰砰砰」的聲音。

仙樂吃驚的看著秋黎緩緩打開了門,霍成淵一襲白袍站在門口,像是自夜幕間緩緩墜落的天使,他還真是信守承諾,秋黎高興的將霍成淵的傘立在廊下,臨關門時沖仙樂眨巴眨巴了眼楮,說道︰「四爺和小姐早些歇息吧!」

除了成親那日,兩人還是第一次獨處,她可以聞到霍成淵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那是他沐浴後的味道,她那次闖入他房間後,記得這種味道。見霍成淵眯眼帶著邪笑緩緩朝她走來,她順手拿起靠在背後的團墊扔了過去。

「你干什麼?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仙樂捧起一旁的被子再次向他扔了過去,壞笑道︰「是啊,但我沒說你可以睡在床上

「那……你要我睡在地上?」霍成淵瞪著眼楮喊道。

「你當真認為自己那麼有魅力?我非恬不知恥的自己送上門要你寵幸啊?這個月就讓你嘗嘗戒色的滋味仙樂神氣的坐在床上美滋滋的笑著。

霍成淵雙唇抿成「一字型」,瞥著扣在床上的書,書上寫著顯眼的四個字——奇門遁甲,他凌厲的眼神刺向仙樂,冷哼兩聲,說︰「這就是你看書學來的?真是是最毒婦人心

仙樂合上一旁的書,故意氣他︰「你愛睡不睡說完,她便吹滅了一根蠟燭,爬上了床,背對著外面,心里爽快的要死。她知道霍成淵討厭她還來不及,是不可能爬上她的床的,想著想著,便安心的閉上了眼楮。

霍成淵在外打仗時什麼苦沒吃過,他只不過是想讓她有些滿足感罷了,他把棉被鋪在地上,看仙樂睡的香甜,听著外面的雨聲,也沉沉進入了夢鄉。

翌日,晴空萬里,清風微涼,樹葉上的水滴晶瑩剔透,地上還殘留著昨夜的雨水,仙樂起來的時候,已不見霍成淵的身影,她見秋黎笑的不同尋常,便解釋道︰「他昨兒可是在地下睡的,你甭想的太多了

秋黎失望的垂著頭,仿若羊入虎口又逃月兌的沮喪,「四爺還真是坐懷不亂

「是我沒給他坐懷的機會,你就認為你們家小姐這麼不自愛啊?」仙樂吼道。

秋黎趕緊順著她的脾氣說︰「都怪四爺有眼無珠,小姐這樣的絕色佳人,若是換做他人,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仙樂打了下秋黎的頭,忙說︰「這些都是誰教你的?你一個黃花大姑娘知不知羞啊?」

「奇門遁甲上說的

一群烏鴉在仙樂頭上飛過,她汗顏的模了下額頭,說︰「把那書趕緊扔了

秋黎點頭應著,為她梳妝後,便扶著她去了正堂用早飯。霍成淵見她走來,一副當她是空氣的神情,只顧著給疏影夾了幾口菜。

「阿嚏」霍成淵扭頭打了個噴嚏。老夫人抬頭,忙問︰「可是昨夜著了涼?」

「可能是吧!」霍成淵瞥了下仙樂,明明告訴別人她就是「主謀」。

「仙樂,昨兒淵兒可是留在了你那里,怎麼不好生服侍著?」老夫人有些埋怨,甚是心疼這個孫子。

「我……我……」這老夫人真是活太後啊,霍成淵去哪里她都知道,她是不是該收斂一點,畢竟欺負的是她孫子啊!

「行了,快吃飯吧,下回注意些

仙樂輕聲應了下,忙低頭吃飯。

劉管家邁著大步走了進來,給霍成淵遞上了一封信。霍成淵疑惑的打開,讀完後扔給了仙樂。

「什麼?」

「自己不會看嗎?」

她還真不會,這字又不是簡體的,她只能跳著看,大致的意思算是懂了,除了感到意外,更有點小小的興奮,于是情不自禁的便露出了笑顏。

「什麼事啊?」老夫人問道。

「八賢王讓我去他府中教人唱曲兒

「你會唱曲兒?」老夫人吃驚的睜大眼楮,眼尾的幾道皺紋也被拉伸開,想等霍成淵的答案。

「是霍成淵簡潔的說了一個字。

「這……你身為將軍夫人,怎麼能隨意教那些身份不符的歌妓和舞妓?」老夫人毫不顧忌疏影的感受,忙皺眉不同意的說道。

仙樂看著疏影面色不好,忙對老夫人說︰「女乃女乃不知,八賢王讓我去教那些人,無非是給霍府的臉上爭光他看著霍成淵說︰「李大人喜歡挑事生非,咱們與八賢王走的近些,應是有益無害吧!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但願如你所說,是給霍府爭光霍成淵放下筷子,對老夫人恭敬說︰「我吃完了,先去宮里了

仙樂強忍著喜悅,原來矜晨是如此目的啊!這樣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談天說地了。

霍成淵翻身上馬,卻見陸千在後面追了上來,神神秘秘的瞟了眼四周,才說道︰「昨兒四爺讓屬下留下,屬下看見了一事,一直琢磨至今

「什麼事?」

陸千低聲復述了一遍。霍成淵疑惑的皺起雙眉,面色嚴肅,深黑的眼珠變得凌厲,忽然蒙上了一種戒備的神態,再三詢問︰「真有此事?」

「屬下親眼所見,也是親耳所听,那玉佩的確在夫人手中

「那玉佩他是很少離身的,難道她是他派來的人?怪不得她能隨意的進王府,拿著那塊玉佩,當然無人敢攔霍成淵似是在自言自語,良久,他才又謹慎的對陸千說︰「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爺現在要怎麼對她?還是如此疏遠嗎?若真那樣,想必查不出什麼頭緒陸千提醒著霍成淵。

「我自會想辦法,只是感覺她與八賢王的關系似乎非同一般。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

陸千點了點頭,心想這個女人是不簡單,能在街上與人大吵大鬧,還能回娘家偷藥,可不是非同尋常嗎?

霍成淵持起韁繩,揚鞭而起,駿馬一甩油亮整齊的鬃毛,飛奔而遠。

一場秋雨一場寒,晨起還添了幾件衣服,午間的時候,便又熱了。今京搖著扇子坐在飯館的雅間,听奇三說︰「洛南佔領曲長是先皇那輩兒的恩怨,此次霍成淵被派去攻打洛南,那地方地勢不利,不知他采取的是何謀略?」

今京撇了唇,從唇瓣擴散的笑容越來越冷,仿若凍結了他帶著溫度的玉顏,「采取的是何謀略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他有去無回

「主子說的是。主子的那枚玉佩是否該索回了?」

「無事,她終有一天要還給我的他原本似冰川凍結後的容顏順勢乍開了一個笑顏,像一朵潔白傲人的雪蓮花,迎風而展。他突然間問︰「那日她可去了八賢王府?」

「去了,還唱了首曲兒

「哦?她還會唱曲?這倒是讓我出乎意料了他用玉扇敲著左手掌心,興致盎然的想象,這個女子與她見過的女子不同,機靈古怪,心直口快,甚至有些野蠻粗魯,但就是這些東西,讓他感到非同尋常。

奇三觀察著主子面上的一分一毫,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可從來都沒見過主子會在背後打听一個女子的消息。

霍成淵從宮里回來後,將陸千叫去了書房,他沒有想到皇上會下旨讓他領兵攻下曲長,先帝在世的時候,曾有兩位將軍葬身那里,只因那里地勢崎嶇,易守難攻,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愁眉不展。

陸千听聞此事後,面色大變,他們翻閱了一整晚軍書,商討了一整晚對策,但都一一否決了,只等明日一早,去八賢王府中打探千良的歸期。

說起千良,不得不提,他是一位年過六旬、深懂奇門遁甲、行兵布陣的老者,八賢王的生母為惠妃,當日惠妃產下八賢王後,因被人用巫術陷害,死于宮中,而年紀小小的八賢王便被送往宮外的普渡寺,他身邊的人不是離奇死亡就是無故消失。那時候,大家都以為這個孩子定會慘遭不幸。

千良深受惠妃父親的恩情,又是先帝的肱骨之臣,他用了連環計謀將八賢王帶回皇宮,待他成年之時,便封賞了府邸,從此成為了人們眼中閑散的八賢王,朝中之人,也都忌憚其幾分,他不想惹來禍端,便辭官歸田,暢游人間,他若不想被人找到,便無人能尋,前幾日听八賢王說他這幾日會回府,霍成淵只祈求能見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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