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比賽

作者 ︰ 香腮雪淚

古樂聲起,一位著了鵝黃色絲裙的「女子」上了台,他修長的手指持扇掩面,靈巧的轉身間,緩緩移開團扇,漸漸露出一副清秀的玉顏,台上之人正感嘆這位男扮女裝人的清秀,卻听她緩緩開口唱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停停停趙肖大聲喊道,他是八賢王把王二「辭了」後,新提上來的奴才,他十分懂得察言觀色,只是這個名字,矜晨有幾次都順嘴叫成了「找囂」,他看見王爺皺眉,忙叫停。

「真是未想到仙樂听見她開口,足足嚇了一跳,那暗啞的聲音從喉頭摩擦而出,仿若鋼鐵劃過玉盤的刺耳聲。

「這便叫中看不中听霍成淵接著仙樂的話,指桑罵槐說。

他這是在說她是花瓶嗎?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這里人多,她可不想與他一般見識,于是瞪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對秋黎說︰「我以為今京會來,也不知他是進不來還是不願來?」

「那玉佩倒是白白帶來了

兩人交談間,便听趙肖報另一個人的名字,遂將注意力轉回了舞台。

台上無絲竹管弦之音,只有一聲聲悅耳清脆、略帶感傷的歌聲回旋在耳旁,「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畫皮?小唯?仙樂猛地扭頭看向矜晨,想知道他是什麼神情,卻正見他也轉頭望了過來,兩人不愧是「心有靈犀」,相視一笑後忙跳開了對視的目光,這要是被人看見可不成了眉目傳情?台上之人正听的起興,卻忽而看「她」坐地抱著琵琶,彈奏起來,舉手投足,甚至眉梢眼角要比一個真正的女子還溫柔細膩。

「好,好!」一曲終了,矜晨拍手叫好,讓趙肖留下了他。

仙樂听的喉嚨癢癢,她知道這是自己的職業病犯了,不知道矜晨是不是也在騷動?看著台下一個個扮女子的男子和扮男子的女子,再看看台上那些王孫公子愛理不搭的神情,鄙夷嘲諷之態盡顯,霍成淵與他們相較之下,倒看的認真,想起以前自己的職業,她感傷的長長嘆了口氣。

矜晨一挑眉,故意說︰「霍夫人認為此人唱的如何?」

仙樂剛剛就顧著想事情,只依稀听到此人唱的類似黃梅戲,這個她不懂啊!她心里罵著他,臉上還得帶著笑,只好奉承道︰「仙樂不太懂這些,望王爺海涵

「仙樂?能當得如此雅名,怎會不懂個一舞半曲的?想必各位也看的有些累了,不知霍夫人可否為眾位添添雅興?」听著這不依不饒的話,仙樂立時火了,丫的,他當這是演唱會嗎?還要請個嘉賓來捧捧場?

「妾身願意為王爺及各位助興說話的是李大人的夫人,李大人官職為都統,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而霍成淵驍勇善戰,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官職雖比霍成淵低一等,但卻看不慣他年少有為。

霍成淵不動聲色,但仙樂卻感覺他的眼神不自然,正感覺蹊蹺,卻听李大人說︰「霍夫人傾城國色,單單站在那里,已是錦上添花。畢竟女子無才便是德嘛!」

矜晨算是听出來了,這李大人暗中嘲諷明中挑釁的,想必他與霍成淵不和,仙樂卻躺槍了,他趕緊為仙樂打著原場,笑道︰「李大人真是說笑了,自古才貌雙全之人本就少,咱們還是先听听李夫人的歌喉吧!」

仙樂不服氣的偷偷剜了矜晨一眼,看著霍成淵像是受了委屈般自斟自飲,她突然就想給他長點臉,府里他們可以名不副實,但在外面一定要一致對外。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李夫人的歌喉清脆嘹亮,無一絲雜音,但總覺得曲子中少了些情感,更何況他們在現代什麼歌手沒見過?所以並不感到驚奇。而李大人卻是一副陶醉的樣子,真是婦唱夫隨啊!

「不錯不錯矜晨口是心非的說道,他看著仙樂蠢蠢欲動的樣子,已經猜出幾分,只見她起身謙遜說︰「仙樂雖不得李夫人余音繞梁,但也願意為各位助興,只求不辱了各位尊耳便是

霍成淵吃驚的眨了眨眼,硬裝作鎮定的樣子,擠出了一絲笑意,他不是沒有听過她唱歌,她記得她那日唱的是「都是月亮惹的禍」,那首歌她雖然沒听過,但歌喉還算說得過去。可想是受他人嘲諷,她忍無可忍了。

「好眾人擊掌,像是要看一出鬧劇般興趣盎然。

仙樂站在台上,面色從容,不慌不忙,她以前反串的時候用的可是自己的嗓子,成了林仙樂後,她無事倒是唱了幾次,今日,不成功便沒臉了。她暗中調節了下嗓音,緩緩開口︰「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霍成淵眉毛不自覺的動了動,黑眸更加清涼,大大方方的露出一個傲人的微笑,他白皙的手掌為她鼓舞,仿若他們第一次這樣齊心,他的眼神瞥向李大人,故意露出皓齒,直到他面色鐵青,他才悠然的轉頭,正巧看見仙樂一曲唱罷,緩緩歸來。

秋黎睜著圓溜溜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仙樂,滿臉的崇拜和羨慕。

「好好好,霍夫人的歌聲如此空靈悠遠,仿若置身空谷深山中,讓人意猶未盡,實是才貌雙全,真人不露相啊!」矜晨幾乎把能想到的贊詞都用上了,他生怕日後仙樂找他算賬,只能使勁夸她,不過她現在的嗓音倒是比原來好听,那股味道就像是王菲。

眾人听見八賢王一連說了幾個「好」,雖然沒有听過這首歌,也只能拍手附和,大聲贊嘆,一時間,為霍成淵的臉上貼了左一層金,右一層金。只是他見仙樂坐下後,並未夸贊她,只是掛著一張囂張的面龐接著看比賽,而余光卻似有若無的瞟著她的一舉一動。

比賽結束後,天已經漸漸轉黑,八賢王只選了三個人留在府中閑暇時表演,而其余的人都領了賞銀。

仙樂跟著霍成淵身後,臨出府門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矜晨一眼,這一眼,是警告他等著秋後算賬。她自覺向轎子走近,秋黎剛要掀起轎簾,卻听旁邊有人說︰「上馬車

兩人齊刷刷的望著霍成淵緊閉的雙唇,仿若剛剛的聲音不是從他嘴里發出的,正不知所措時,卻听他催促︰「快點

仙樂不自在的聳了聳肩,不知道霍成淵抽哪門子的瘋,讓轎夫將秋黎抬了回去,她便上了馬車。

「你怎麼進去的?」霍成淵仍舊好奇問道。

「用你管?反正我沒偷沒搶,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仙樂雙j□j叉伸直,靠在了後面。

霍成淵見怪不怪,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勾唇一笑,笑的人心醉,仙樂哪里能受得了這樣的勾引?她趕忙扭頭望向另一邊兒,馬車里安靜的有些尷尬,這個時候她多需要一款手機啊!胡思亂想間,馬車猛然的一顛簸,她立即收回雙腿,身體搖晃間,撞向了霍成淵,霍成淵本能的伸出雙手,恰好扶住了她的雙肩,四目相對,兩人愣神好久,觸電般彈開,未再言語。

下了馬車後,仙樂想打破一下尷尬,便邊走邊唱︰「太陽出來月亮回家了嗎?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唱的歌為什麼都與月亮有關?」霍成淵今日心情大好,不時主動與仙樂說話。

「因為月亮代表我的心她想都不想決了口,听霍成淵這麼一說,她也突然感覺到了,但她卻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面色突然笑的殷勤,靠近了他幾步,揚眉說︰「願賭服輸,四爺可不要耍花樣啊!」

霍成淵沒想到她突然轉了話題,看著她彎彎的秋眸,粉嘟嘟的臉頰,他忽然臉色發燙,忙站遠了幾步,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說︰「你當我是你嗎?」說完,便朝著他房間的方向走了去。

「喂,你今夜該去我房中仙樂在後面喊道。

霍成淵緊張的回頭立即說了聲「噓」,好像很怕別人知道,「我回去換身衣服

仙樂搖頭晃腦的邁著大步,他哪里是換衣服,定是與疏影解釋去了,反正她也沒想與他怎麼樣,希望疏影不要誤會,她索性先回去沐浴更衣了。

秋黎跟在仙樂身後,臉上掛著壞笑,小聲說︰「說不定四爺是故意輸了

「哎喲喂,你這小丫頭何時開始琢磨四爺的心了?」仙樂故意打趣道。

秋黎一蹙眉,臉色瞬間變紅,驚慌失措的擺著手說︰「小姐別瞎說

「好了好了,我說著玩的

秋黎揚頭夸贊︰「四爺和小姐在一起,那才叫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天作之合……」

仙樂打斷她,開玩笑的說︰「我們還挺天生一對,天下無雙,天理不……」她硬是將最後一個字咽回了肚子里,下回嘴邊可得安個把門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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