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陷害

作者 ︰ 香腮雪淚

微涼的深秋轉瞬即逝,還未欣賞夠秋風掃落葉的景致,便被一場冬風吹的煙消雲散,干枯的樹枝孤零零的立在亭子旁,只有廊柱那一抹朱紅才為清冷的初冬添了些暖色。

霍成淵的傷勢一天天好轉,他披上了厚衣服正在房里活動筋骨,听見推門聲,便緩緩轉頭,卻見秋黎走了進來,「四爺

「怎麼是你來了?」

「小姐昨兒受了涼,剛剛喝了一大碗姜湯,正歇息著呢!」秋黎將藥碗端給霍成淵,站在一旁說道。

霍成淵似是不經意的「哦」了一聲,但卻出神的用勺子攪了攪藥湯,而後仰頭「咕咚」幾聲喝了進去,利落的將碗放在了桌子上,在秋黎即將出門的剎那,他才急忙喊住了她,說道︰「讓劉管家去給她抓副祛風寒的藥吧!」

秋黎的眼楮滴溜溜轉了一圈,昔日小姐腳踝扭傷,四爺都不聞不問,現下只不過是風寒,四爺竟上了心,她心里偷笑,嘴上應了聲,高興的邁出了門。

幾日後,迎來了初冬的第一場雪,仙樂披著白色棉錦外褂站在窗前,素雅的顏色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她縴手放在半打開的窗欞上,抬頭望著漫天飛雪,像極了四散飛落的花蕊,寒風凜凜灌入袖口,她只是深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莫名的竟有一絲感傷,若是被矜晨看到,絕對說她是林黛玉附身了。

霍成淵在房間里呆的久了,看到這番景致,突然興趣盎然的想去院中走走。他隨手取下掛在衣架上的黑色貂裘披風,緩緩走出了房間。

晶瑩的雪花覆蓋在屋角的飛檐上,將黛瓦灰牆涂成了純淨的雅白,就連一棵棵灰褐色的枯枝也如梨花盛開般醉人。花園的小徑中有一排整齊的腳印,只是到了分岔口,那腳印向右走了幾步,明顯又折回左邊,一路前行。飛揚的雪片漸漸填滿了地上的一個個印跡,平靜的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

霍成淵本想去看看疏影,只是他也不知自己怎麼鬼使神差走到了仙樂這里,剛踏進院子,他便看見了仙樂站在窗前凝望,肌膚勝雪三分白,一綹凌亂的鬢發被吹到臉頰旁,似墨碳般烏黑發亮,遠遠望去,佳人美景融為一體,像是一紙剛剛收筆的美圖。

秋黎看見仙樂吹著寒風,忙緊張的拉她到一邊,說道︰「小姐風寒未好,仔細病上加病她剛欲關窗子,便見霍成淵步履緩緩的朝這邊走來,立即激動的搖了搖仙樂,說︰「四爺來了

仙樂正在疑惑,卻見霍成淵已經推門而入,他烏黑的發絲和披風上都落了一層雪花,他只把披風月兌下遞給秋黎,看著吃驚的仙樂說︰「怎麼?是不願意侍奉我了,隨意找個生病的借口?」

仙樂咳嗽了兩聲,腦袋轟轟作響,也懶得與霍成淵爭辯,便往桌旁的火盆邊兒一坐,只「嗯」了一聲。

霍成淵難得看見她這麼無精打采,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來接她的話了,他只是緩緩坐下,將手放在了火盆上方取暖,時不時的抬頭瞟了她一眼,硬生生的說︰「看來是真病了

「我就納悶,你怎麼好心來看我?原來是想看我是否裝病?我可沒有你那麼好命,剛輸了別人的賭約,便受了重傷,我還要反過來侍奉你,現在還要被人懷疑,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狼心狗肺

仙樂瞥著霍成淵,陰陽怪氣的說道。

霍成淵哈哈一笑,擊了下掌,說道︰「這樣才像是你嘛!本將軍向來是願賭服輸,可巧上天眷顧,我也奈何不了,不過為了不被你這個婦人嚼舌頭,我應你一個條件便是

仙樂裹緊了衣服,看著外面雪花紛飛,突然想起上大學那年,他便是迎著這樣的飛雪為小雅堆了一個雪人,那雪人的嘴上還叼著一朵玫瑰,只是它沒有等到那個主人,便被風雪打濕了花蕊,蔫蔫的躺在雪地上,像是他凋零的心被遺棄在了嚴霜中。她想著想著,心里便有些難受,做女人真麻煩,稍一觸踫往事,便有淚花氤氳在眼眶,她故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順勢用帕子擦了下眼楮,她可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好,那你現在便去院子里堆個雪人仙樂揚起頭,命令著霍成淵。

秋黎左右觀望,外面是越下越大的飛雪,屋內是暖融融的火炭,小姐居然命令四爺在這樣的惡劣情況下裝作饒有興致的堆雪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四爺緩緩直起了身子,推門向外走去。

「小……小姐,您可別忘了,四爺的傷剛好,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秋黎看著仙樂得意的神態,從旁提醒道。

仙樂置若罔聞,起身站在窗子底下,看著霍成淵一點一點的團著雪球,他的手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紅,素色的發帶半揚在風中,即使他這樣,舉手投足時也是極美的男子,她看著他一點點堆起來的雪人,仿若看到自己昔日傻傻的模樣,就那樣一直堅持,以為會越來越近,未想到還是漸行漸遠,原來不愛便是不愛,縱使千方百計,用心良苦的去追、去等,到最後不過是感動了自己,成全了別人。

她從秋黎的手中拿起霍成淵的披風向外走去,迎著風雪,她緩緩走到他身後,將披風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感覺到身後一暖,回眸見她的眼楮有些發紅,便情不自禁的愣了一下,饒是任何一個男子看見這樣楚楚動人的女子也都會升起憐香惜玉之情,他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對仙樂說︰「怎麼樣?」

仙樂瞥了一眼,指著雪人說︰「還沒有嘴巴呢!」她見霍成淵用樹枝劃幾下的工夫,忙蹲下團了一個巴掌大的雪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霍成淵襲去,霍成淵轉身間,習慣的揮袖揚手一擋,像是君臨天下的王者風範。

仙樂還沒反應過來,便見霍成淵壞笑著團了個雪球,步步緊逼,他是習武之人,精準度那不是蓋的,仙樂看形勢不好,忙逃之夭夭。誰知那雪球已經急速的朝她襲來,她忙戴上了披風後的昭君帽,停下了腳步,大有決一死戰的氣勢。

他們忘記了傷痛,像兩個孩子般在院中追逐,打鬧,這樣的記憶,也許才是他們應該有的美麗相遇吧!

年關將至,府中正在籌備著年貨,仙樂和疏影也得了老夫人的允許,出去購置些新首飾,這是仙樂第一次在這里過年,不免有些激動。

仙樂拉著疏影滑滑女敕女敕的小手,正美的不亦樂乎時,卻見疏影指著前面的胡同口,搖著仙樂肩膀說︰「姐姐,是今京公子

仙樂從穿流的人群中張望了幾下,見他披著銀色的貂裘站在琴行門前,她便拉著疏影向他走去,後面卻傳來秋黎的叫喊聲︰「小姐,慢點

「你和雪竹在這里等著吧!」仙樂沖秋黎眨了眨眼楮,她知道她一直想尋個機會把玉佩還給今京,今日總算是踫到了。

「二位夫人快去快回雪竹不安的說道。

兩人一點頭,便向今京走去。離他十多米遠的時候,疏影無意望了下四周,只見她迅速低頭後松開仙樂的手,沖她說︰「疏影與今京公子不大熟絡,便去對面的布莊等姐姐吧!」

仙樂一想,疏影若看見玉佩,稍後她還要解釋,索性便對她說︰「那你等我一會兒便好

疏影一點頭,緊了緊領間的錦裘帶子,便向布莊走去。

「今京仙樂離的近了才擺手喊道。

他抬頭見是仙樂,面上不由自主便多了一絲笑容,干淨的像朝陽散發的霞光般醉人,「仙樂

「你要買琴?」

「只是隨意看看,未曾想踫到了你

「可是踫上了,正好將它還給你仙樂從腰間取出了玉佩,交到今京手中,未曾想他並未收下,而是雙手裹在了錦裘中,一皺眉說道︰「送你的東西,哪里有收回的理兒?」

「我已經用不到了,更何況這塊玉佩看上去挺貴的,放在我這里,我不安心

「我送人的東西從沒有收回的時候,說不定有一天你會用到它今京看著仙樂為難的面色,又加重了語氣︰「莫非……你未把我當做朋友?」

哎呀呀,真受不了,這古人看輕錢財而重友誼,現代人一談錢財便沒了友誼,他竟然如此大方,她哪有不要的道理,「那好,我便先留著吧!不過……你到底是什麼人?」仙樂好奇的問道。

今京身旁的奇三明顯身體僵了一下,眼神不時的瞥著今京的面色,只見他哈哈笑了一聲,湊近仙樂的耳旁,轉了下幽深的黑眸,緩緩說︰「我爹很有錢!」

仙樂撇了下嘴,拍了下他的肩,也故意學著他神秘的樣子說︰「哦!你跟八賢王一樣,都是富二代

今京疑惑的擰了下眉,忽而展開笑顏,嘴里念叨了句「八賢王」,笑意卻更深了一層。

「我先走了,秋黎還在等我仙樂看不透他的心,也懶得再去猜測,不想讓她們等太久了,便微笑對今京告辭了。

今京看著仙樂走進布莊,又與疏影並肩走了出來,臉上的笑意逐漸冷卻,正要抬腳,卻听奇三壓低聲音說道︰「主子,那是……霍成淵

今京沖對面的茶莊門前望了一眼,又抬頭看了看二樓臨窗的座位,面色有些難看,只冷冷說道︰「回府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我本男兒身最新章節 | 我本男兒身全文閱讀 | 我本男兒身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