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籌辦

作者 ︰ 香腮雪淚

霍成淵不聲不響的陰著臉,他的隨從小五跟在後面大氣不敢喘,還是陸千急走幾步從旁說︰「四爺,夫人與他……」

霍成淵揮手打斷,他的確有些不信,她眼眸中毫無掩藏的痕跡,清澈的如一汪淺水,即使再瘋再鬧,她總不像是那樣一個人,他突然覺得心里沉甸甸的難受,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你去查查她在林府那些年的事情

「是陸千轉身向反方向走遠。

霍成淵回府的時候正遇到仙樂從老夫人的院子走出來,她穿著一條鮮艷的紅色襦裙,在白色錦裘披風下更顯得妖嬈,他很少看見她穿這麼鮮艷的顏色,四目相對時不禁多瞧了幾眼,听見她叫了聲「四爺」,他才緩過神,問道︰「這便要走了?」

仙樂點了點頭說︰「今兒去街上正巧路過布莊,便給女乃女乃買了一匹布,大過年的總該穿著喜慶點

霍成淵目光一閃,笑著問道︰「好不容易出了一趟府門,沒去跟以前在林府時的朋友們敘敘舊?」

「我都沒有回林府,還敘舊呢!」

「哦?你倒不像是不講義氣的人,想罷知己定也是遍布天下吧?」霍成淵試探問道。

仙樂無意抿了下唇,眨眨眼楮說︰「我以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霍成淵不依不饒的歪頭鄙視道︰「那就沒有一個朋友?」

仙樂邊想邊轉身,不知怎麼解釋矜晨,便只是馬馬虎虎說︰「當然有,只是你不會懂的

「哦?有趣有趣霍成淵的眼神逐漸變深,笑容劃過仙樂復雜的面容,向老夫人的屋中走了進去。

仙樂覺得霍成淵莫名其妙,自己也搖著手里的樹枝,疑惑的走出了院子。

簫國的除夕夜,千里燈火通明,就連天空的群星也分外璀璨奪目。霍府中到處都掛著大紅燈籠,貼著紅窗花和對聯,每個屋子的正門處又掛著一把桃木劍,府內上上下下張燈結彩,就連府里的下人都穿的喜氣洋洋。

年夜飯像是滿漢全席般豐盛,白瓷淺碟中的虎皮肉、粉蒸肉、烤羊肉、香酥雞四品,小炖盅兒里的十全十美羊肉羹、蔬菜玉米湯兩品,粉彩琺瑯掐絲長碟里的蒸全魚,圓碟子里各種味道的年糕,還有各色果子拼盤。滿桌的佳肴單單望上幾眼便口水直流,更甭提那誘人的香味了。

老夫人坐在上座,她穿著絳紅色用金線繡著如意銅錢紋的外褂,兩顆渾圓的珍珠耳墜閃著瑩潤的光澤,她頭上的幾支金釵在一片燭光中反射著耀眼的光芒,讓人一眼便可看出她極重視今天這樣的日子。只見她滿面笑容的環視著眾人,慢慢開口︰「往年的今天,只有我們祖孫兩人共度,今年府里可是熱鬧,女乃女乃只盼著明年能添幾個曾孫,共享天倫之樂了

霍成淵瞟了下仙樂和疏影,見兩人都低頭紅臉不說話,才對老夫人說︰「女乃女乃,女兒家臉皮子薄

「哈哈,好好,吃飯吧!」老夫人笑著說。

仙樂最喜歡听這句話,她原本低著的頭條件反射的抬起,一一嘗遍後已經吃了六分飽,剛要夾個羊肉時,卻感覺一道犀利的目光盯著她看,她猛然望了過去,卻見霍成淵嘲諷的看著她說︰「我發現你嫁進來後,愈發圓潤了

仙樂將夾起的羊肉,順勢放進了疏影的碗中,瞥了眼霍成淵,似笑非笑的說︰「是疏影愈發瘦了,才顯得我如此圓潤

霍成淵仔細瞧了疏影一眼,卻發現她新裁的桃紅色百褶長裙顯得松松垮垮,腰間似乎也有些空空蕩蕩,原本還算飽滿的小臉愈發顯得下巴尖尖,他竟未在意,她瘦了這麼多,被仙樂這麼一說,愧疚感頓時充滿了胸腔。

「多吃些霍成淵往疏影的碗里夾了各色佳肴。

疏影僵硬的笑了笑,這樣喜氣洋洋的氛圍,卻並未沖去她眼神中的一抹哀傷。

待眾人用了晚飯,便團聚一起說說笑笑,下棋,玩牌,說些有趣的故事,只等時辰一到,便燃炮竹,除舊迎新。其實這些禮節與現代大同小異,除了沒有春節晚會就連形式都不相上下,仙樂有些無聊的抬著眼皮,當她終于不下十遍打著瞌睡,準備與周公約會的時候,卻被秋黎猛然搖醒,在她耳旁說︰「到時辰了,小姐要給老夫人磕頭

「啊?」仙樂看著霍成淵跪地磕完頭,老夫人笑呵呵的送他一個壓歲錢,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有錢拿誰不喜歡啊!她屁顛的跪在地上,麻溜的磕了個響頭,然後笑容滿面看著老夫人,雙手接過壓歲錢後頓時精神了幾分。

外面炮竹聲聲,屋里其樂融融,這樣的一年,平凡而傳奇,她悵然的望著月色發呆,這一刻,爸爸媽媽在做什麼?還在因她的離開而悲痛欲絕嗎?她滿帶笑容的臉漸漸沉了下去,也許樂極生悲便是如此。

古代的過年也不過如此,串門子,看花燈,吃香的喝辣的,一直折騰到了正月十五,這年才算是過完了,可接下來又有一件讓仙樂頭疼的事情——霍成淵的生辰,老夫人點名要大張旗鼓的辦,縱然霍成淵再三推遲,也難逆老夫人的決定。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老夫人卻交給仙樂操辦此事,她哪里見過這場合,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剛過完正月十五,便急著去了八賢王府求矜晨幫忙。

矜晨一听,靠在座椅上的頭連動都沒動,只懶惰的轉了轉眼楮,說︰「這還不好辦?以前咱們表演那舞台,那節目,照搬過來便讓他們聞所未聞了

「舞台這些的都好辦,關鍵是那人呢?人呢?」仙樂重重拍了下矜晨的頭,震的他頭上的玉冠往右一歪。

矜晨立即正了正身,昂首挺胸的一甩袖袍,豎起大拇指搖了搖,「本王如何?」

「就你一個人,你當是你的演唱會兒嗎?」仙樂轉身重重坐在椅子上,右腳搭在左腿上,歪著頭說︰「你身份這樣特別,頂多能做個客串嘉賓。對了,上次反串的那幾個歌妓舞妓借我用一下

「借你倒是可以,但你俗不俗啊?來來回回除了歌就是舞?」

「難不曾我給他弄個小品?賣拐還是不差錢?」仙樂瞥著矜晨,抬杠說。

「我跟你說,到時候王公大臣都會去,你總要讓這些人覺得別具一格,才不會失了你霍夫人的聰敏才智矜晨靠著仙樂座椅的把手,貧嘴的笑著說。

仙樂拍了下額頭,放下腿,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座椅上,苦著臉喃喃道︰「怎麼辦啊?早知道當時就該帶著一個班的同學一起穿越過來兩個人都絞盡腦汁的想著,屋內安靜的只能听到火盆中嗤嗤燒響的木炭聲。

「有了仙樂一拍大腿,嚇了矜晨一跳,忙回頭看他。

「我先回去琢磨琢磨,你先把那幾個人給我搞定,回頭舞台什麼的你就照著咱們原來的舞台設計,道具材料什麼的都你出,誰讓你比我們霍府有錢了仙樂賤賤的咧嘴笑著,搖著腦袋看著矜晨越來越圓的眼楮,拔腿就跑,臨出門時還听見矜晨的聲音飄了過來,「你丫的,重色輕友,現在就知道幫人家省錢了

仙樂笑著屁顛顛的跑了出去,對于王府的地形,她已經是了如指掌了。

回府後,她便整日悶在房間內策劃一切事情,就連早飯都是秋黎端進房內讓她食用。霍成淵倍感蹊蹺,這半月以來,只是看她忙里忙外,去八賢王府簡直就像回自己的娘家,好奇心驅使著他想一探究竟,剛走到仙樂門前,就被仙樂大叫著趕了出來,他連連後退幾步,不看就不看,反正早晚都會知道。

紫檀木方形長桌上放著亂糟糟的宣紙,粗黑的字體歪歪斜斜,難看的像是一條條蚯蚓。仙樂不如矜晨,從小就學過毛筆字,他穿越過來幾日後便習慣了用筆,她到現在都寫不好字,倒不是她笨,的確是她沒有耐心。她排好了厚厚的一沓紙後,甩了一張給秋黎,「按照這個上面畫的準備地方和桌椅

秋黎點了點頭,看著仙樂抬腳邁了出去,忙急追了兩步說︰「小姐又要去哪?」

「當然是王府

「你昨兒不是說去找二夫人嗎?」

「哦,對對,我險些把這個重要的事情忘了。我就說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仙樂勾了下秋黎的下巴,勾唇笑著。

秋黎一吐舌頭,「蛔蟲,惡心死了

仙樂擠了下眼楮,笑著出了門,直奔疏影的房間。她的確給疏影安排了節目,她是霍成淵的心頭愛,在他生辰之際,她定是個重要的人。她把所有的事情向疏影交代清楚後,才急忙去了王府。

這半個多月來,她忙的倒瘦了一圈,值與不值,只看那日眾人的反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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