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表白

作者 ︰ 香腮雪淚

慕狂嘲諷的笑了兩聲,目光從霍成淵手中錚亮的劍鋒移到他的面頰,反問道︰「你夫人?霍將軍不是把她休掉了嗎?」

「這是我霍府的事情,犯不著向天慕國交代吧!」霍成淵語氣生硬,面色生冷,仿若隨時便會發起攻擊。

慕狂故意說道︰「霍將軍當然要交代了,因為她已經答應隨我回天慕國了

清風掠過樹尖,霍成淵的心像是一顆花苞,被風吹的七零八落,那絲絲凋零的疼痛,拉扯著他的每根神經,她就這樣輕易的允了旁人,他站在這里,像是自取其辱,慕狂的這句話,讓他覺得自己是這樣名不正言不順,他的弟兄們在看著他,還有對面一張張嘲笑的嘴臉。

慕槿凝眸望著霍成淵眼中的失望和黯然,也緩緩低頭,面色復雜,他的確在意她,不是一點點,僅憑這單槍匹馬的架勢,她便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她更羨慕,羨慕那個女人,若是有一個人可以為她不顧生死,她寧願負了天下,也只為他盡展歡顏。

「誰說的?我沒有答應你一句響亮的聲音從後傳來,眾人尋聲而望,只見仙樂站在那里,一身月華白的錦衣,像是林中隱世的仙人。

慕狂的臉色瞬間一沉,又故意勉強勾著唇角,邪魅的瞥著仙樂,走近後低聲說道︰「你倒是迫不及待

霍成淵眼前一亮,翻身下馬,急忙向仙樂走去,仙樂也是小跑幾步,笑著迎上,那一刻,沒有腦中「男女」思想的限制,沒有驕傲自尊的束縛,只剩了你情我願的相思之意。

仙樂第一次看見霍成淵這麼溫暖的笑容,像是溫泉般漸漸沒過心口,暖哄哄的讓人舒心。她從來都沒想過這樣的笑容是他所贈,正想再離他近一點時,胳膊卻被人大力一拉,她又回到了慕狂的身旁。

「你放開她憤怒的面容替代了霍成淵迷人的笑容,他再次舉起手中的劍,狠狠地盯著慕狂。

「二哥……」慕槿跑到慕狂身旁,拉著他的袖子,像是替霍成淵求情一樣。

慕狂並未理睬,而是瞪了霍成淵一眼,對仙樂說︰「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你隨她回去,會繼續被人嘲笑成被休之人,可是隨我而去,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仙樂猶豫了片刻,卻听霍成淵喊道︰「仙樂他從未這樣叫過她,他的聲音中分明帶著焦急與緊張,眼中藏著懊悔與愧疚,似有千言萬語,但卻只能緊緊鎖著她的面龐,像是等待監斬官宣判一樣。

「答應你的事情我不會反悔,只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你不如讓公主先留下,待我教會了她,你再派人來接她

「你的意思,是怕我回天慕國後起兵,要留下慕槿當人質?」慕狂多疑的說道。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想多了,我連你們國家兵力、財力、物力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哪里有空耍那麼多心眼?」

「我覺得此舉甚好霍成淵附和道。這樣,的確可以讓慕槿作為人質,畢竟慕狂的性子陰晴不定,他若回去起兵,簫國還真是沒有把握迎戰。

「她處處為你著想,你當然覺得好慕狂嗤之以鼻。

「二哥,我也覺得可以慕槿睜著水靈靈的眼楮,期待著慕狂能點頭。

「不行,你若有事,我回去怎麼跟母妃交代?」慕狂恨鐵不成鋼的扭頭在慕槿耳旁說道。

「你就說我去學折腰舞了,母妃一定很高興。二哥,我相信霍將軍的人,他不會傷害我的

慕狂冷哼一聲,大聲說︰「我看你是被霍成淵迷的神魂顛倒了他冷冷瞥了霍成淵幾眼,半晌,才鄭重其事的說︰「我讓她教慕槿學舞,學成後我會派人接她,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便把你丟在天山,喂蒼鷹

霍成淵毫不在意的一笑,收起長劍,嚴肅的說︰「我簫國一向是以禮待人的

慕狂囑咐了慕槿幾句話,又深深望了仙樂一眼,便別有深意的轉頭,翻身上馬,大喊︰「啟程

嗒嗒的馬蹄聲漸漸隱沒在將士整齊的腳步聲中,仙樂被他們帶起的灰塵嗆的咳嗽了兩聲,不自覺抬眼時,卻見霍成淵的目光如火般炙熱,燒的她面頰緋紅,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霍成淵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像是曾經的她初次向人表白時那般緊張,她硬是裝作不理睬,回頭與慕槿耳語幾句。

「喂!上馬霍成淵忍不住,叫了一聲,他千里迢迢來救她,連她的一句「謝謝」都沒有听見,況且在眾人面前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確有些無顏面,他語氣生硬的喊了一句︰「陸千,帶眾人回去

仙樂看著眾人听話的掉頭,望著站在馬邊兒的霍成淵,疑問道︰「上誰的馬?」

霍成淵氣的腦後冒氣,咬牙切齒的望著仙樂,此時,卻有幾人爭先恐後的打趣說︰「四爺,讓夫人騎屬下的馬,讓公主騎屬下的馬……」

慕槿揚頭走近,撫了撫馬的鬃毛,利落的翻身而上,霍成淵一驚,慕槿的膽子真大,敢騎他的馬,這匹馬隨他征戰多年,極有靈性,他伸手緊緊勒住韁繩,看著它高高抬起的前腳平緩的落地,才扶住心神未定的慕槿,松了一口氣,說︰「你膽子不小

「仙樂……仙樂……」不遠處傳來矜晨的聲音,與其說他是騎馬而來,不如說是趙肖牽著馬來的,可看見關鍵時刻他能「現身」,她心里還是感動這份哥們情分。

眾人齊呼︰「拜見王爺洪亮的聲音穿梭在樹林中,矜晨後背一涼,十分害怕把馬嚇毛了,只能牽動唇角,僵硬的笑著擺了擺手。

「哈哈,哈哈

「公主霍成淵從旁提醒著大笑不止的慕槿,給陸千使了個眼色,陸千立即領兵而退,誰知曉這個公主又會做出什麼事,他還是趕緊讓眾人撤離吧,省的到時候丟了自己的顏面是小,丟了王爺的顏面,那可是貽笑大方了。

「堂堂的簫國王爺不會騎馬?真好笑慕槿挑眉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皓齒,微露的舌蕊更顯得嬌紅。

矜晨對她印象本來就不好,現在看她只身一人留在這里,便毫無掩飾的瞥了一眼,在馬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故意說︰「我簫國男子並非都會騎馬,你天慕國女子也並非都會女紅,若是相比,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仙樂捂嘴偷樂,若是耍嘴皮子,還真沒有人能說過他,就是死人听到他說話,也想自己把棺材蓋兒蓋上。

慕槿不服氣的一叉腰,嘟嘴鼓腮,快走幾步,一掌推開趙肖,翻身上了矜晨的白馬,坐在他身子前面,勒住韁繩便揚鞭,還不忘向仙樂和霍成淵甩了一句︰「我就騎他的馬

「王爺,王……王爺……」趙肖在後邊緊緊追趕。只見矜晨的身體左搖右晃,本能的抓住慕槿,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他可是佔了不少的「便宜」,沒想到天慕國的女人這麼不好惹,下回他是該免開尊口了。

「走不走?」霍成淵看著他們跑遠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尷尬的站在原地,只好先打破了寧靜的氣氛,見仙樂半晌不說話,只一個人向前面走著,他翻身上馬,大呼一聲「駕」,便向前方奔去。

仙樂心里復雜,霍成淵當日趕她出府,今日又來找她,這是要「重修舊好」嗎?合著她就這麼賤,是他想甩便甩,想好便好的嗎?她只覺得一陣疾風刮過,她莫名其妙的回頭,只覺得腰間一緊,已被人攬上馬背,她的後背靠著他溫暖的胸膛,他寬厚的手掌扶在她的腰間,她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如戰場上迎風而擊的一面戰鼓,「咚咚咚」的快要破月復而出。

「干什麼?」仙樂本能打開霍成淵的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看著四下無人,不知如何是好。

「別動他第一次這樣霸道的再次攬上她的縴腰,放慢了速度,問道︰「是誰讓你跟慕狂去的?」

「不知道,我醒了的時候,已經在馬車上了

難道是太子的計謀,難道她也被蒙在鼓里?他該信她嗎?猶猶豫豫間,他還是問出了口︰「太子對你如何?」

「太子?」仙樂重復問道,想著她在太子府的那些時日,矜景對她的確是好的,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她懷疑他該是對自己上了心,相對于霍成淵的無理冷酷,矜景的確待她很好,若是他沒有欺騙她,她可能會真心把他當哥們,思量後她便開口︰「比你對我好多了

霍成淵冷哼一聲,不服氣說道︰「那他怎麼沒來救你啊?」

「對了,你為什麼來救我?」仙樂斜眼瞟著霍成淵,趾高氣揚的抬著頭,故意說︰「你不是已經把我趕出門了嗎?你不是說我陷害你們家疏影嗎?那我去不去天慕國與你何關?就算我娶……嫁了別人,你頂多也就是我名不副實的前夫

仙樂只覺得頭頂傳來一陣冷哼聲,腦中突然閃過霍成淵收下慕槿玉佩的情景,便故意說︰「喲,看著心上人和別人騎同一匹馬,心里有些不是味兒吧!別說,你還真有眼光,不過那慕槿的眼光就差了些

霍成淵抿嘴,雙手勒緊韁繩,把仙樂環在臂彎里,濃濃的蜜意沁在心扉,想起她剛才的疏離,除了那封休書,定也與慕槿有關,他語意雙關的說︰「我的心上人的確很容易吃味

仙樂緊緊縮著身體,硬是與霍成淵保持著距離,她絲毫未在意霍成淵的話,內心又糾纏在那個死結中。

玉馬奔馳,風影輕飛,幾絲柔情蜜意,蕩在驕陽玉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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