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異樣

作者 ︰ 香腮雪淚

待霍成淵趕上矜晨的馬時,見他們已經停在了那里,慕槿仍舊嘲笑著面色慘白的矜晨,只听矜晨毫無男子風範,橫眉怒目的指著慕槿︰「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慕槿學著矜晨的話反問道。

「我今晚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矜晨一直腰,口無遮攔的說。

「你……你不要臉慕槿臉色漲得通紅,羞憤的罵矜晨。

「不要臉總比你不要命好,你要是再這樣騎一會兒,我這條命兒都要搭上了

仙樂見兩人吵的熱鬧,迫不及待掙月兌開霍成淵的手臂,笨拙的跳下馬,湊上前說︰「我隨你去王府,公主,你可隨霍將軍去霍府小住

「林仙樂霍成淵橫眉喊道。

慕槿猛然回頭,目光如星般跳躍在霍成淵的面上,嚇的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霍成淵背後直冒涼氣,左右張望欲避開時,卻听慕槿嬌美的聲音響起︰「我要去他那

矜晨一怔,看著慕槿直直指著自己,忙向一旁跳了一步,偷偷沖仙樂使著眼色,示意她給自己想想辦法,仙樂不知所措的從嗓子眼擠了一句話︰「公主變的還真快

霍成淵僥幸的一笑,得意的昂起頭,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矜晨僵硬的面龐,又望了望仙樂那張未陷害成功的臉,掉轉馬頭,趁著慕槿沒有改變主意,想逃之大吉,卻听仙樂又說道︰「霍將軍已然收了公主的玉佩,公主這樣突然要去王府,若是傳出去,恐怕霍將軍會失了顏面

慕槿臉一紅,瞥了眼霍成淵,看來旁人都不知曉他退還了她的玉佩,她突然話鋒一轉,不懷好意問道︰「我說你這樣拖拖拉拉,是不想我與霍成淵親近還是不想我與八賢王親近?」

「我……」仙樂啞口無言,愣了幾秒鐘,弱弱的說︰「公主想去哪便去哪兒吧!」

「我怎麼覺得你待八賢王倒要好過自己的夫君?你去八賢王府竟然也是想去就去,都不問八賢王是否同意?而我堂堂的一個公主,還比不過你?」慕槿嘟嘴,上下打量著仙樂與矜晨,坦白說道。

霍成淵臉色大變,像是被人戴了綠帽子般難看,看著仙樂和矜晨雙目對視,驚訝的瞪大眼楮,神情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千百個疑問在他心中打著圈,這個女人這般神秘,她到底與他們是什麼關系?

「哼,你倒是會搬弄是非,本王與她是知己,知己之間哪里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矜晨突然想起了千良警告過他的話「離仙樂遠一些」,他余光瞥見霍成淵難看的面色,忙開口解釋了一番。

「哦?王爺至今未娶妻,若是這樣,難免遭人話柄,更何況,仙樂姑娘允了二哥教我習舞,她在這里,我當然也要在這里了,若我去霍府,除非仙樂姑娘也隨我去慕槿調皮的翻了下眼皮兒,沖矜晨說道。

「那那那還是去王府吧!」她突然意料到自己又沒問過八賢王便做主了,于是猛地回頭詢問︰「可以嗎?王爺?」

矜晨苦著臉,瞪著慕槿,無奈點了點頭。

「王爺,微臣先回府了霍成淵松了一口氣。

矜晨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也回府吧!」

兩個方向,兩種心情,霍成淵心緒不寧,仙樂若有所思。小五不明所以從旁問道︰「按理來說,夫人不是應該回太子府嗎?」

「我也不知道霍成淵搖了搖頭,抬頭望著空中劃過的一群飛鳥,悵然的蹙眉。

「哦,對了,太醫說那朱砂放多了對身體不益,四爺還是少喝些什麼安神茶、安神湯之類的東西

「安神湯?」霍成淵喃喃重復道,心卻緩緩冷到了冰點。

霍老夫人听劉管家說霍成淵回來了,便著急忙慌的讓人去傳,她惴惴不安的坐在正堂上,連往日清脆的鳥鳴此刻都變得如此擾亂心神。

霍成淵大步流星的邁進,親切叫了聲︰「女乃女乃

「淵兒啊,你怎麼那麼沖動啊!」

「我不是沒事嗎?女乃女乃放心

老夫人憂心忡忡,滿臉堆積著愁緒,緩兒,說道︰「淵兒,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仙樂?能不顧自身安危和後果去救一個女人,你待她的心意怕是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看不到她會心緒不寧,想知道她在哪里?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想著想著心就會更加凌亂

「那以前待疏影,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霍成淵突然沉默,食指觸模著白瓷茶杯,指尖一點微涼漸漸滲透進了心里,「對她,並不曾這麼強烈

「淵兒,也許你待疏影只是憐惜,久而久之,就把這份情強加成了不可替代的感情,你們打小相識,她們突然被流放,你心懷愧疚,一直耿耿于懷,所以待她甚好,誤把小時候那種玩伴的依賴當成了感情老夫人頭頭是道的分析開來。

是嗎?會是這個樣子嗎?但他清楚的記得,他是喜歡疏影的,可不知何時,她如千年冰封的面容也漸漸冰冷了他的心,他覺得累,縱然她還記得所有不快樂的過去,可他能給的,都已經傾囊相盡,她仍然吝嗇的難展歡顏,就連勾勾唇角,也是如此敷衍,時間長了,他便累了,他看見仙樂那般純真嬌美的容顏,縱使一次次克制,卻還是情不自禁的深陷,可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不能對不起疏影,更何況仙樂來歷不明,他只能深深的藏起這段萌生的愛意。

「淵兒,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女乃女乃不信她是太子的人,就算是,她若能回頭,女乃女乃仍希望你們在一起,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錯過,都能遇到下一個對的人老夫人深有感觸嘆息,眼眶已然有些紅潤。

霍成淵握緊了老夫人的手,她縴瘦的雙手上布滿著細細的皺紋,像是百年老樹的根睫般干枯泛黃。他心一緊,重重點了點頭,「女乃女乃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魯莽行事了

老夫人滿意的一笑,提醒著他︰「今日此事,太子必會從中作為把柄,淵兒,你要早做準備

「嗯,孫兒心中有數

「那你先去歇息一會兒

霍成淵輕點了下頭,扶著老夫人起身,又囑托了香鳶幾句,才回房間小憩了一會兒,待睡醒時,見薄暮微垂,已經到了用晚飯的時辰,他隨意吃了幾口飯,便回書房繼續思考,有太多的事情毫無頭緒,一時之間,只覺得像是亂麻麻的線頭,攪得人頭腦發脹。

「四爺

「進來

「四爺,您今兒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小五從旁提醒道。

霍成淵慢慢起身,伸了伸胳膊,邁出書房,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突然想起一事,他便掉轉方向去了疏影的房間,推門而入時,見疏影依舊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容,桌上依舊放著一碗安神湯,他笑著走過去說︰「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若是這一句換成了「在等你」,他都會為自己的「移情別戀」而心懷愧疚。

「四爺今兒去救了姐姐?」

霍成淵細細觀察著她的眼楮,那里除了一汪憂愁連女人間的醋意都無一絲一毫,他的確在質疑,疏影是否真如自己所想,這麼多年,仍舊傾心自己。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疏影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動了動唇,微笑著端起了桌上的安神湯,「四爺喝了,咱們早些歇息吧!」

霍成淵接過疏影遞過來的碗,說道︰「夜里風大,怎麼也不知關窗子?」疏影回眸,見窗子並未關嚴,便起身走去,緊緊關住,霍成淵快速將碗里的湯倒在了一旁的松竹盆中,裝作喝完般擦了擦嘴角。

疏影回身,望著空碗,嫣然一笑,捻滅了一支紅燭,說道︰「四爺早些歇息吧!」

月影西移,風動枝響,霍成淵故意翻了個身,將手搭在疏影的胸口,腦袋往她的脖頸湊了湊,誰知疏影卻輕手輕腳的抬起他的手臂,放在了床上,自己往里側靠了靠,像是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樣子,她原來如此厭惡自己,就連一點肢體的踫撞都讓她如此反感,她可是他娶進門的妾,昔日在雕花樓時,也不曾見過她這般清高的模樣。

霍成淵的心在流血,他的枕邊人竟在這一刻變得如此陌生,這碗安神湯,並不是毒藥,而是讓他會以最快的時間入睡,他清楚的記得,每次來這里都會喝這樣一碗安神湯,她給他的「安神」,竟是要安自己的心,原來,她從未想要成為他的女人。如此這般,他終究是自作多情了,他翻了個身,硬是壓抑著心中的波瀾不定,若是這樣,他不得不開始懷疑她。

女乃女乃說的也許是對的,一份情,錯過了就淡了,一場戲,看完了就散了,這場戲,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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