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男兒身 牽手

作者 ︰ 香腮雪淚

華燈初上,暈黃的燭光倒影在碧波上,風一吹,便似一張展開的水墨卷軸。絡繹不絕的人群穿梭在大街巷口,女子的嬉笑聲比落在枝頭的翠鳥還要悅耳,迷人的胭脂香彌漫在街巷,喚醒了無數男女心中沉寂的情愫。

仙樂幾人走在街上,看慣了現代的繁華奢靡,這些古色古香的東西卻別有韻味。慕槿興奮的蹦蹦跳跳,把剛買的香囊塞進了矜晨的手中,紅著臉挽著仙樂的胳膊,偷偷抿唇笑著。

矜晨一咧嘴,回身將香囊丟給了趙肖,趙肖捧著這燙手山芋,左右不是,只見慕槿的臉色越來越黑,仙樂才偷偷掐了矜晨一把,硬是拾起香囊按在了矜晨的手心。

「慕槿,你們那里除了送玉佩,還喜歡送香囊?」矜晨把玩著香囊,沒事找事的說。

仙樂意外的一笑,心想這小子是不是在吃霍成淵的醋?誰知道她這心理活動卻不如慕槿的嘴快,她是見慣了現代的女漢子們口無遮攔,無底線無下限的腐話,可未想到慕槿一閃,忽然湊到了矜晨身旁,仰著頭看著矜晨,毫無顧忌的說︰「你是吃醋了?誰讓你當時沒有先接到我的玉佩

「你腦袋被煙花崩了嗎?我會吃你的醋?」矜晨「嫌棄」的側身一躲,硬是與慕槿保持著距離。

「你們簫國的男子真奇怪,一個不敢大大方方的退還我的玉佩,一個不敢大大方方的接受我的香囊慕槿鄙視的甩下一句話,背手加快了腳步。

「我還搞不懂你們呢,說愛就愛,說變就變,說話跟天氣預報一樣矜晨在後方沖著慕槿喊。

仙樂斜眼一笑,打量著矜晨不屑的表情,說道︰「你是不是害怕慕槿把你甩了,才不敢接受人家呢?」

矜晨不服氣的瞪大了眼楮,一抹烏黑的鬢角,正了正頭上的玉冠,雙手從脖領一掃到腰間,神氣活現的說︰「你要搞清楚是誰甩誰?你以為都像你,被霍成淵……」

仙樂高舉的手掌還沒落下,只听矜晨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霍成淵

「真的是四爺,小姐秋黎拉了拉仙樂垂下的寬袖邊兒。

仙樂心中一顫,詫異的目光跳躍在人群中,他的銀色長袍上鍍了一層溫暖的月光,就算行至寂靜的碧波湖旁垂首而立,也會引得無數女子仰慕的唏噓聲。她剛想轉身踏上拱橋,卻听陸千的聲音中帶著欣喜傳來,「夫人,夫人

霍成淵呆呆望著湖面的眼眸立刻大放光彩,他回眸見仙樂和矜晨站在人群中,女子婷婷玉立,男子風度翩翩,好似一對璧人般讓人羨煞,濃烈的醋意翻騰在胸腔,他冷冷的走近,剛要說話,卻見慕槿從他們身後蹦出來,他原本冰凍的霜面立即融化在了艷陽中,原來她不是和他單獨而來。

慕槿見霍成淵看見自己後喜笑顏開,不禁往矜晨的懷里靠了靠,一副名花有主的口氣說︰「你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我……」她紅著臉瞥著矜晨,還是羞怯的將後半句話吞回了肚子里。

霍成淵恨不得抹一把頭上的汗,他淺笑著對矜晨拱手俯身,低低說道︰「微臣先恭喜王爺了

這話快的就像是把矜晨和慕槿劃分到一起,矜晨就威脅不到自己的地位了。

「別別別,你想多了矜晨連連沖霍成淵擺手,看著霍成淵看仙樂的眼神不對,千良的話立即浮現在腦海,合著霍成淵這是怕自己搶她啊!他還是硬著頭皮拖著慕槿丟下一句話後向旁邊走去,「你們聊你們聊

仙樂一轉頭,看秋黎,陸千都沒了蹤影,她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察言觀色,于是只能打破尷尬,說︰「你還挺有雅興游玩?」

霍成淵當然是沒有雅興,只是一大清早就被女乃女乃嘮叨著,她知曉了兵符的事情,不但沒有責怪反而百般安慰,他沒辦法只好允了老人家。還真沒想到能遇到她。他緩緩走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指如青蔥,時不時的捏著如意花紋的滾繡邊兒,她語氣微帶挑釁,可動作卻稍顯拘謹,他也一改往日的邪魅,忽然正經了起來,低低說道︰「對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錯怪了你

仙樂不敢相信的猛回頭,等著解釋。

「疏影是太子安插在我身邊的人,上次是她故意中毒陷害你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在安神湯里動了手腳,又中了我和陸千的圈套。想必太子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你和太子就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仙樂狐疑的眯起眼楮,質疑的問出此話,矜景雖然神秘莫測,但他對她的確不壞,她總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會在那麼多年前就安插了一個「間諜」在霍成淵身旁,更不敢想象疏影那樣柔情似水的女子竟是偽裝出的模樣,她忽然有些心疼霍成淵,這麼多年了,他待疏影那麼深的情誼,這次定也傷的淋灕徹骨。

「是因為他對你好你才這麼問?」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復雜,緊緊鎖住仙樂閃動的雙睫,一剎那,心中已經掠過諸多畫面,他給她的玉佩,他望她的目光,他待她的情誼,原本他怕他來奪天下,現在,除了爭天下,還要爭女人。

仙樂還在可憐霍成淵被疏影欺騙了那麼多年,他一定心如刀絞般痛,就連她心中的「席小雅」也漸漸被埋在了記憶中,一張面容可以像到極致,但卻永遠無法替代。仙樂搖著手中的柳條,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他也曾是個男人,可以感同身受他受過的傷,好笑的是他們卻敗在了同一個「人」身上,她緩緩向前走著,輕輕說︰「我覺得他也沒那麼好

霍成淵緩緩跟隨她的步伐,行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們身上許久,流出無限的羨慕和嫉妒。這樣比肩漫步的情景,是旁人眼中的瑰景,只是,當局者依然沉迷其中。

「那我呢?」霍成淵月兌口而出。

仙樂別扭的勾了勾手指,望著前方長明渠中大大小小的河燈,點燃了沉寂的渠水,就連碧波也似一彎彩虹般絢麗奪目,可她總覺得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燒的她臉龐火熱,心中復雜。

「怎麼不說話?」霍成淵追問。

「放河燈仙樂加快了幾步,伸頭從眾人中尋找慕槿和矜晨,省的總覺得和這個人獨處無話可說。

「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霍成淵手快,急忙抓住了要跑走的仙樂,十指相扣,手心相貼,好像有一道電流傳遍了全身,仙樂不知所措的盯著霍成淵急切的面龐,心髒仿若要破腔而出,腦中的轟鳴聲蓋過了嘈雜的人群。他的手掌很溫暖,不知是不是緊張,手心竟有些潮濕,但卻越握越緊,那種溫暖帶著膩人的感覺像是一劑,讓人無從抵抗。

霍成淵深情的靠近仙樂,月色瀲灩,就連今晚的仙樂也載著一絲柔情,安靜的站在原地,目光躲閃卻含著情愫,他想,是時候了。他暗暗下了決心,一展迷人的笑容,望著她緋紅的嬌顏鄭重說︰「仙樂,你願意跟我回霍府嗎?」

這是……這是霍成淵的表白嗎?她活到這麼大,可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表白,一時間,千種思緒在她腦中炸開了花,世間的一切仿若都靜止了,只有霍成淵的話一遍遍在耳邊重播。她心中洋溢著甜蜜的感覺,只低頭望著他腰間隨風飄動的長帶,要說些什麼?要怎麼回答?她有資格接受這份愛嗎?仙樂默不作聲,卻難掩唇角的甜蜜笑容。

霍成淵見她不應話,又緊張的開口︰「回去做霍夫人,霍成淵唯一的夫人說完,他一把將她摟在懷里,下顎摩擦在她烏黑的鬢發間,原本是因為有疏影在,所以他盡量壓抑著對她的感情,生怕冷落疏影便成了旁人口中見異思遷,喜新厭舊的負心漢,可疏影至始至終都未將他放在心上,也難怪他跟仙樂在一起的時候,會慢慢生出這樣的感情,兩情相悅就該這樣子。

仙樂遲疑著,猶豫著,他身上的竹香味彌漫在她鼻尖,若她真的是林仙樂,定會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可……原諒她這個時候想起了自己本是男兒身,若是有一天他知道這樣離譜的自己,會婉然相拒還是欣然接受?可正如矜晨和慕槿所說,任是誰也看得出她對霍成淵有意,霍成淵對她有情,她不在乎他有疏影的過去,卻在意自己的過去。

「好嗎?」他見她依偎在他懷中也不反抗,但又不說話,便溫柔的在她耳畔再次問道。

「我……我試試吧!」仙樂攥了攥拳頭,長舒了一口氣。

「怎麼說的這麼沒有底氣?」霍成淵眉開眼笑,大方的拉著她的手向河邊走去。

「我都被休了一次了,哪還敢有底氣?」

霍成淵挑眉一笑,壓低聲音說︰「要不要我再娶你一次?」

仙樂的笑容僵在唇角,她何曾見過霍成淵說過這麼多的甜言蜜語,他原本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想著以前他折磨她的日子,她總有種大塊人心的感覺,看來風水真是輪流轉啊!她冷笑著回道︰「等你過了考驗期再說

霍成淵低頭傻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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