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裁決 第八章 一道封命

作者 ︰ 水之刃

刑府刑劍風的書房內。

此刻,刑劍風端坐在書桌後的太師椅上,神se間有些低沉;自從刑劍風從天水縣回來後,一直待在書房內,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其實,在他的心里,仍然有些怒火難消;雖然,廖淵鴻已經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但刑劍風知道影響已經造成了,刑家祖地被一個小縣令水淹的事實已無法抹去,從此之後,刑家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將成為世人的笑柄!這才是讓他此刻有些惱火的原因!

在刑劍風的面前,刑飛凌靜身而立,神se間有些惱怒,他雖沒有隨刑劍風一同前往天水縣,但已听聞了事情的經過,廖淵鴻已被父親逼得投了河,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但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卻已無法消除,刑家…已成了世人的笑柄!

刑飛凌的心里是越想越是惱火,這段時間來,刑家諸事不順,就連一個小小的縣令現如今都敢欺負到頭上了,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魚戲!

「不過,始終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刑家就是再怎麼不濟,也不是他廖淵鴻一個小小的縣令就能隨意欺負的,任何敢在刑家頭上動土的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住隨之而來的刑家怒火!」

刑飛凌的心里狠狠的想著。

「飛凌,你說皇上會不會因為父逼死了廖淵鴻而心生不滿?」

刑劍風突然的道。

其實,在刑劍風的心里一直覺得哪里似乎有點不妥,可始終沒發覺到具體是哪里不妥,直至方才才忽然想到自己雖逼死了廖淵鴻,但卻未事先告知皇上一聲,這有點沒把皇上放在眼里的意味!

「該死的,都怪那個廖淵鴻,實在是可恨,竟不知悔改,才讓老夫一時之間盛怒之中失去了理智,未考慮的周全,如今埋下了隱患!」

刑劍風心中狠狠的想到。

刑飛凌听到父親的疑問,思索了片刻後,道︰

「心生不滿應該不會,畢竟那個廖淵鴻只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縣令而已;再說了,他廖淵鴻不但水淹了我刑家祖地,淹了我刑家的顏面,更是水淹了帝國的顏面,我想在皇上的心里,恐怕也是不太舒服的,只是不好斥責,所以皇上才會沉默至今,始終未從表態;如今,那廖淵鴻已經罪有應得,被父親逼得投進了望月河,皇上就更不好再過問什麼了,說不定正好遂了皇上的願呢!」

「恩,你分析的有理!」

刑劍風點點頭;然,不想刑飛凌卻語氣一轉,又道︰

「不過,父親在天水縣就逼死廖淵鴻這點上卻還是有點欠妥的,廖淵鴻雖說只是一個小縣令,但他畢竟還是帝國的朝廷官員,而且還是屬于文官系別的,和父親也不是上下屬的關系,故而父親無權直接處置他,我想他問父親為誰而戰時,就是在提醒父親這一點吧!」

刑劍風听著刑飛凌的分析,思慮了片刻後,道︰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件事上為父做的是有點欠妥,奈何當時為父實在是被那個廖淵鴻氣糊涂了;這樣,為父稍後便進宮向皇上當面請罪!」

「恩,如此一來,我想皇上就更不好再說父親什麼了,畢竟父親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刑飛凌贊同道,隨即又似想起了什麼般,道︰

「父親,如今洪水剛剛退去,想必祖地一片狼藉,是否需調派人手回去重建祖地;另外,是否也要調派一部分家族護衛回去守衛祖地,以防止以後此類的事情再次發生!」

「恩,這件事情你就親自去辦吧!」

刑劍風手一揮,淡淡的說道。

突然,刑劍風似又想起了什麼般,叫住了正要退去的刑飛凌,道︰

「飛凌,你等等,為父忽然想起這次也不失為一次機會!」

刑飛凌聞言是一愣,機會?什麼機會?

刑劍風讓刑飛凌上前來,在刑飛凌的耳邊低語了一番,刑飛凌听後是兩眼放jing光,連連點頭,眼神中出現了一樣的神采;之後,刑飛凌離開了刑劍風的書房,迅速的組織人手,調派物資,前往天水縣刑家祖地,重建刑家祖地!

而刑劍風也急急忙忙的趕往了皇宮,向皇上當面請罪去了……

幾天後,世人發現,刑家調派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前往天水縣重建刑家的祖地,所動用的人員幾乎超過了刑家的一大半,也就是說,此刻在帝國的刑府,只有不到一小半的人員在維持著府里ri常的運轉,其余的人員全被調往了刑家的祖地,參與刑家祖地的重建,就連刑府的大管家都被派往了刑家祖地,監督祖地的重建工作!

可以說,這次刑家動用的人員之多,讓世人瞠目結舌;也讓世人不由的感嘆,刑家對祖地的重視程度果真是非同一般,你看看現在的didu刑府幾乎都沒有什麼人了,冷冷清清的,若不是刑老公爵父子二人還在didu,世人都以為刑家是要搬回祖地了!

然,在這幾天里,除了刑家出乎尋常的大量人員調撥,還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還是發生在刑劍風從天水縣返回didu的第二天的朝會上;那天,月動天對滿朝的文武百官道︰

「這些年來,諸位卿家一直輔佐朕治理帝國,勞苦功高,諸位卿家辛苦了!」

「臣等惶恐!」

滿朝文武躬身道。

然,月動天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眾人一愣,只听月動天道︰

「發生在不久前的事情想必諸位卿家都听說了吧,即便沒听說也沒關系,朕只是覺得天水縣的縣令廖淵鴻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好,現在朕也拿來問問你們,這些年來你們是在為誰而戰?」

朝堂上沉默了片刻後,隨即文武百官躬身道︰

「臣等為帝國而戰,為皇上而戰!」

不想,坐在龍椅上的月動天卻笑了,只見他微笑道︰

「為帝國而戰?為朕而戰?不是為了你們自己而戰?」

文武百官听聞此言,嚇得全都跪下道︰

「臣等惶恐!」

而月動天卻是擺擺手道︰

「不必緊張,朕只是隨便一問,沒什麼其他的意思,諸位卿家也不必放在心上;再說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為生存之本xing,只要不觸犯底線,‘為自己而戰’總比‘不知為誰而戰’的要好!」

「臣等定當謹記皇上教誨!」

文武百官又是拜道。

「傳旨,張貼皇榜,啟蒙國民,讓世人也想一想,自己這一生是在為什麼而戰?」

一時之間,帝國上上下下都掀起了一股「為誰而戰」的思chao!

……

天音鼓,放置在星月帝國皇宮正門邊的一面大鼓!

至于為何叫天音鼓,那是因為此鼓的鼓聲能夠上達天听,有冤之人能夠借助此鼓發出自己的訴求之音,故而名為天音鼓!

此面天音鼓是月動天登臨鑾殿時所設,至今還從未被人敲響過!

然,今天,此面天音鼓卻被人敲響了,鼓聲讓當時還在朝堂上議政的滿朝文武驚的啞口無言,一個個目露疑惑,震驚,難以置信……

月動天讓侍衛將擊鼓之人帶上鑾殿;很快,便有位老者在侍衛恭敬的帶領下走上了鑾殿!

這位老者身著一身青se長袍,胸前佩戴者一枚別致的徽章,神se間從容淡定;待其走到前方站定後,欠身道︰

「鄙人格魯,乃術師殿一位水系六級術士,拜見星月帝國陛下,陛下萬福!」

格魯並未行跪拜禮,因為術師在面對王侯將相時都可以不用行跪拜禮,這是身為術師的特權,也是對術師的尊重!

眾人見老者是一位自稱術師殿的術師,不由的感到一陣奇怪,術師殿的術師為何會在此時來到帝國的朝堂,更是敲響了那面天音鼓,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還真特別多啊!

只見高坐龍椅上的月動天伸手道︰

「格魯術師閣下有禮了,不知術師閣下來此有何貴干?」

月動天心中亦是充滿了疑惑,不知眼前這位自稱是格魯的術師此時來此有什麼目的,而且更是敲響了那面天音鼓,這讓他很是奇怪,因為術師殿的術師要見自己是根本就不用敲響天音鼓的,直接讓人通報一聲就行,可這次為何會如此的奇怪?心中不由得起了各種猜測!

「鄙人是受人所托而來!」

格魯躬身道。

「哦!不知術師閣下是受何人所托?」

月動天疑問道。

「陛下您看過這個就一切都知曉了!」

說著,格魯不知從哪里取出一圓筒,又從圓筒中取出一捆卷在一起的布帛,旁邊的侍從立馬雙手接過,並呈給了月動天。

月動天命人將其展開,隨著兩位侍從緩緩的展開,「請願書」三個大字出現在了月動天的面前,隨後是一個個似是用血與淚寫成的文字映入了月動天的眼簾,月動天從龍椅上緩緩的站起,神se間有震驚,有動容……

在他的心中,他原以為一切都隨之而去了,如今來看,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請願書」三個字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鮮紅手印,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對那「為誰而戰」四個字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而下面的文武百官見皇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不由的心中滿是好奇,格魯術師到底讓皇上看了什麼東西才能讓皇上如此的失態!

片刻後,月動天似是從失態中回過神來,慢慢的坐回了龍椅上,並命那兩位侍從轉過身來,讓所有的人都能看清那卷布帛上面的內容。

「轟」的一聲,滿朝文武感覺腦海中是萬千雷霆轟鳴,一片空白,眼前的那是……請願書,是天水縣的萬千民眾對星月帝國皇上的請求;是帝國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萬民請願書!

原來這是天水縣的萬千民眾在廖淵鴻被逼投進望月河後不久,悲痛之中的天水縣民眾便寫了這份萬民請願書,拜托格魯術師大人帶到didu將之上呈帝國皇帝,請求帝國皇帝為廖淵鴻正名,以告慰廖淵鴻的在天英靈!

而格魯術師為自己那天沒能及時趕上幫忙以致使廖淵鴻得罪刑家並最終身投望月河而深感內疚,故而便答應了這事;這才有了他本不需要敲響天音鼓可卻仍舊敲響了天音鼓的一幕!

此時,站在文武百官前面的刑劍風已是震驚的無法言語,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之間忘記了思考,只是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請願書」,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眼中的賤民會為了已經死去的廖淵鴻做出這樣的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

片刻後,月動天輕嘆一聲,道︰

「你們都議議吧,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一直在這件事上都保持沉默的沐雨辰從震驚中醒過來,率先向月動天躬身道︰

「皇上,微臣以為此事應當妥善處理,以先安撫天水縣的民眾為首要,以免造成更惡劣的影響!」

「臣附議!」

「臣……」

群臣紛紛附議,這次再沒人說要嚴肅處理了,就連刑劍風本人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依據天水縣民眾現在的情緒,弄不好會激起民變,使好不容易安穩了幾年的帝國再起戰火!

隨後,一道封命從帝國皇宮發出,奔向了天水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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