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衛衛趕快轉過身來，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微笑︰「首長，早上好！」
首長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可不是那種沒事要來廚房視察的人，而且林老這麼早來廚房里，莫非——餓了？
她猜得沒錯，林老果然問道︰
「現在有什麼吃的東西？」
「有的。*******$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首長，您稍等
廚房很大，里面也配得有一張小餐桌，周衛衛打開了剛才熬藥時一起放到爐子上的粥鍋，看了看白粥火候已好，便盛了一碗出來，然後將煎好的黃 藥汁也舀了兩勺，拌到粥里去。夜里她給林浩然做宵夜時只炒了一小碟青瓜絲，剩下的半截青瓜她在熬糙米湯的時候順手就用調料香油拌了放在玻璃碗里腌著，此時也正好當小菜拿出來配粥。
「這是藥粥？」
林老嘗了一口粥，看周衛衛把一碟子腌青瓜條端到他面前。
「首長，這是黃 粥
「給浩然吃的病號飯？」
周衛衛笑著解釋道︰
「首長，其實黃 粥日常也可以喝，現在時令是春夏之交，早上喝黃 粥，補益中氣，而且比起人參來，黃 更溫和也更持久些
林老笑著道︰
「小周，你懂醫？」
周衛衛垂手站著，神情依舊恭恭敬敬的。
「也只是略微懂一點皮毛罷了
「哦，家學嗎？」
「不是，以前在中醫藥大學里……讀過幾年書
林老低頭正吃著，听到這里長壽眉一抬。「昨天看你就覺得文質彬彬的，原來是個大學生啊！」
听林老說到大學生三個字，周衛衛臉上掠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她嘴唇微微張了張，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恭敬地垂下了目光，用微笑將那一絲復雜的表情掩蓋了過去。
這時，一個身材肥碩，看起來就很像廚師的男人急匆匆進了廚房，看到林老竟然坐在廚房里吃東西，那男人一愣︰
「首長，您……您都吃上了？」
林老擺擺手，臉上沒有多少笑容︰
「今天早上起來加練了一套詠春拳，還沒打完就餓得頭昏眼花。想想為頓早飯打電話去服務中心告狀訴苦，也太不像話。可現在五點半就天亮，你們膳食服務中心卻還是規定七點上班。告訴一下你們領導，時間表該改改了，與時俱進才對嘛！」
林老一旦不笑，就非常威嚴，那位廚師冷汗都快下來了，忙不迭答應道︰「是！是！首長，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一定改，一定改！」
林老也不管那個廚師，自顧自吃完了東西起身，等他都快走出廚房了，又回過頭來說︰
「小周，你腌的醬青瓜條很不錯，很合口，黃 粥明天也再給我多做一份！不麻煩你吧？」
「一點也不麻煩，首長
周衛衛趕快回答。放著現成的大廚不用，林老這是太看得起她了好不好？
不過，太被人看得起也會拉仇恨，接下來，周衛衛深刻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周衛衛將林浩然的早餐準備好了，正要離開廚房，小馬走過來︰
「周姐，首長叫我來問你，會不會給高檔瓷器做清潔？」
周衛衛不明所以，點點頭。
「懂一點
「那你跟我來
周衛衛跟在小馬身後來到客廳，見林老正站在那尊孔子像前——周衛衛頓時想起來，林老客廳里那尊孔子瓷雕似乎的確是有不少灰塵了。
家政人員各有分工，小馬負責的是家庭清潔，打掃洗衣服收拾房間，而她則主要負責照顧林浩然。這種分工也是一種無形的界限，還涉及到一旦產生問題風險後的問責制度，所以即使有心幫忙，也不能隨便越界。可是林老既然讓她做，她也是不能不做的。
不過後果很明顯，主人林老很高興，而小馬的表情眼神卻有些微妙。
自古同行相妒，小馬這種眼神，周衛衛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因此她完全是無所謂的心態，回到房間後，便盤膝坐在床上，開始忙里偷閑練瑜伽。
做護理很辛苦，基本無法外出，而且屬于自己的時間不多，周衛衛也嘗試過很多種體育鍛煉方式，但是最後都放棄了，只有瑜伽她堅持了下來，不得不說，長期堅持下來之後，覺得對身體健康幫助還是很大的，至少讓她一直保持了良好的睡眠，甚至能夠做到沾枕頭就睡著。
周衛衛正做著冥想放松，心神安定之際，床頭的傳呼器嗡嗡作響。
——肯定是林浩然醒了。
「林市長？」
周衛衛上了樓，輕輕敲門後才進去。
房間里的窗簾還沒有拉開，整個房間光線很昏暗。
「把門關上，來幫我換衣服
林浩然那剛剛睡醒還透著些懶洋洋的低沉語調仿佛帶著鉤子，讓周衛衛連耳朵根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好的，林市長
她動作不怎麼快的挪到了林浩然床邊。
「把我要換的衣服拿出來。外裝在靠門左邊大衣櫃里掛著，一件白色襯衣和一條黑色褲裝，平角褲在抽屜第二層……」
即使在光線昏暗的房間里，周衛衛都可以看出林浩然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吧，既然林浩然是病人，內衣什麼的，她自然也不會忌諱替他去拿的。不過周衛衛有些奇怪，他在家養病干嘛要穿白襯衣？不嫌正式麼？
周衛衛找東西很快，一會兒就幫林浩然拿來了衣物。
而林浩然閉著眼楮，懶洋洋地側了側身子，再次開腔︰
「扶我起來
周衛衛沒多想，彎腰便去扶人。
她的手剛剛探入被窩里，便模到了一大片——果著的、平滑的、肌肉相當結實有料的背脊！
夜里她扶林浩然躺下時，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家居服到哪里去了！一大早的就來這樣刺激人，林浩然是故意玩她吧？
周衛衛攸地抽回手，臉上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林浩然笑得很燦爛，語氣依舊淡淡的︰
「沒听說過有種睡法叫果睡麼？」
「……見識了
僵立幾秒鐘之後，周衛衛終于還是繃著臉扶起了林浩然，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始幫林浩然穿衣服。
她盡可能地手指不觸及到他的肌膚，也垂下了眼楮，不想看他那張帥氣的臉，但是隔得這麼近的距離，她垂下來的視線便只能無可躲避地落在林浩然赤著的身軀上。
林浩然並非那種肌肉糾結的男人，他的體型是修長勻稱的，肩並不過分寬，但是厚實而線條利落，發達的胸肌自然也不缺，當林浩然胸前那兩點映入周衛衛眼簾時，即使在光線昏暗的室內，她感覺自己的臉也漸漸燒透了。
耳邊傳來淡淡的低語。
「矯情什麼？以前那麼主動幫我月兌衣服，現在還怕幫我穿衣服？」
周衛衛繼續裝啞巴，不回答林浩然的話，低頭幫他扣著襯衣的扣子，扣到了第三顆時，她的手停了下來。
他月復部依舊覆蓋著厚厚的白紗布。
「差點就死在手術台上見周衛衛視線長時間停留在白紗布上，林浩然淡淡來了一句。
「還疼嗎？」周衛衛手停在第三顆扣子處，沉默良久，終于低低問。
「周衛衛，你總算問了句人話
周衛衛這才繼續扣扣子的動作，不過動作變得更輕更小心，扣完襯衣扣子，她沉吟了一下，拿過方才自己取出來的男式內褲。
「林市長，我可以幫你……」
她剛說完這句，林浩然突然低低笑了起來，伸手托住她的左腳膝蓋窩，將她的小腿往上一抬。
周衛衛此刻是側身坐在床沿邊上的，跟林浩然挨得很近，被林浩然猝不及防這樣一使力，身子不由自主便往床這個方向倒了過來，等她穩住身形，卻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被林浩然握在手中了。
她剛要掙扎，林浩然冷冷道︰
「不想我傷口再裂開你就別亂動
周衛衛頓時僵住了。
「叫你進我房間別穿鞋……」
林浩然伸出另外一只手，將她腳上此刻穿著的鞋襪揪下來丟到一邊。
周衛衛的腳型非常完美，腳上肌膚雪白可愛如同初生嬰兒，也沒有任何異味和硬繭，五個腳趾如同一顆顆圓潤的珠子，腳背骨感，腳跟柔軟圓潤，腳踝縴細，在昏暗的光線里就如同一件上好的玉雕。
林浩然的目光攸然一暗，張嘴就朝著周衛衛的腳背咬了下去。
說是咬，其實林浩然更多是在親，這一秒，現實與周衛衛夜半時分的那個夢境重合了，周衛衛頓時覺得有一股股速度極快的電流，密集地自林浩然唇舌觸踫到的地方一路沖到了大腦，然後又化為紛紛的煙花在她腦中炸開，她身子頓時軟了，因為猝不及防的刺激竟然不能遏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啊……」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沒有癱倒在林浩然的床上。
「林市長，您別這樣……」
她的聲音里有一絲絕望的味道，林浩然卻充耳不聞。他親吻一番，放開了她的腳，又抓起她的手來，強迫周衛衛將手伸入被子之下。
周衛衛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死勁往後縮著手。
「听話！」林浩然按住她死勁要往回抽的手，語調低沉。
周衛衛憤怒地瞪著林浩然。
「我看得出你很喜歡你的工作……」
他的聲音很低，卻透著明白無誤的威脅。
周衛衛一僵，下一刻手就已經被林浩然引導著，踫到了滾燙的硬物。她的指尖微涼，讓林浩然的呼吸也不由一滯。
「周衛衛，一個月以後，絕對會有更刺激的……」
林浩然的低語幾乎是低不可聞，但是偏偏周衛衛卻字字入耳。
周衛衛終于轉過頭去，眼底已經有淚水閃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