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炾再次經歷了,令他痛恨的自爆,隨著一聲轟響,遠遠拋射的身體,掉落在一座小山嶺上,雖然這次沒有被掀起的泥石掩埋,卻也好不到哪去,半個身體砸進土中,嘴里不斷溢出鮮血.
更關鍵是體內元息,被震蕩的紊亂不堪,四處激蕩奔騰著,在經脈中胡亂沖撞,許炾渾身鮮血淋灕,幾乎沒有一塊完好地方,如果不是最近修為提升,又及時催發出護盾,這副軀體,怕是早已支離破碎了。
許炾躺在地上,卻並未昏厥過去,可是那留存的神智,卻讓他更加清晰的,感應自己身體的痛苦,筋肉骨骼多處重創,胸前肋骨也有斷裂,呼吸之間的劇痛,就像肺葉被扎穿一般。
「這些混蛋,怎麼動不動就玩自爆,難道真的就對自己生命,那樣不在乎麼。呃…… ,咳咳!」
許炾感覺陣陣虛榮,嘴里自語尚未結束,卻又是連咳數聲,連續噴出幾口逆血,此時埋身土中,想要翻個身都難,更加別說自救了。
「所幸這樣一來,怕是那老魔也難以幸免,倒是不成威脅了。可是那後面的幾股氣息,雖然一直未曾有何舉動,卻分明是不懷好意,必須盡快離開此處。看來……還是要讓丫頭出來,才能躲過此劫。」
想到剛被自己拘禁的邵靈霞,許炾心頭就一陣無奈,心中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真不知道放那丫頭出來,又會是怎麼一付情形,說不定這丫頭,還會乘機落井下石呢。
但是此刻危機環視,許炾也沒有別的辦法,唯有賭這一把,看看這丫頭,到底是鐵石心腸,還是本姓純良,于是許炾便強撐著,將神識探險納戒,盡力去感應秘藏琉璃界中,邵靈霞的氣息,以便將她移出來。
就在許炾盡力施展神識,勾通納戒中秘藏琉璃界時,卻未發現那同樣,被拋到極遠處的老魔頭顱,卻是猛的轉動了一下,那兩顆在眼窩里,沾著泥灰的白色眼球,然後又 嚓 嚓咬動兩下,沒有唇瓣的黑齒,竟然迅速的貼地移動起來,向著遠處逃遁而去。
邵靈霞正在秘藏琉璃界中,懷著滿腔的驚異,看著眼前的山川河流,還有遠處廣闊的平原,四處都是濃郁的天地元氣,草木茂盛之極,完全不是她原本存身的空間。
忍不住縱身四處飛掠,想要盡快弄明白,自己怎麼忽然間,出現在這陌生之地,結果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這短短時間,飛行了多遠距離,卻根本見不到任何生靈,除了茂密的植物之外,這個空間仿佛死地一般沉寂。
「許炾你個混蛋,你到底做了什麼?你這個大混蛋,把我弄到了什麼地方,你這個混蛋,一定不得好死,你快點放我出去,要不然本姑娘,絕對不會放過你……」
就在邵靈霞揮手跺足的,嘶聲吼叫咒罵許炾,借以排解心中恐懼之時,卻沒有發現一股神識,悄然將自己包裹起來,就在她因彎腰呼喚,眨眼的那一刻,將她給帶離了這片空間。
邵靈霞甚至沒感覺到空間的轉換,當然就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那呼喊咒罵還未停下,卻是感覺自己腳下猛一頓,然後就向前一個趔趄,差點就摔趴在地,還容易穩住身形。
邵靈霞定了心神,抬眼四處打望,感覺似乎回到了正常世界,正自猶疑著想去確認,卻是听到身後,連續傳來咳嗽聲。
她猛的回身一看,見到一個渾身鮮血,皮開肉綻的人,躺在一個土坑之中,而且嘴中不斷咳血的同時,臉上還帶著無奈的自嘲微笑。
「咳!別看了,我就是你嘴里的混蛋,剛剛想把你帶回去,卻遇到一路追蹤著,找到我們的枯木老怪,與他爭斗卻被他自爆重創了,如果你要找我報仇,此刻卻是最好的時機,如果不想報仇,那就趕快離開這里,後面還有幾股氣息,一直追蹤著咱們,來到這里潛伏很久了,保不準人家就要出手,來對付你我了。」
邵靈霞完全帶愣住了,就連許炾說了些什麼,她也沒有完全听清,怎麼才沒多久一會,這混蛋就變成這副模樣了,難道真是惡人自由惡人磨?
「你……這是活該,我不會救你的,你說那枯木是老魔,那你就是小魔頭,居然把我關到那鬼地方,這就是你的報應,我看著開心還來不及呢,我干嘛要離開?我要看著你,怎麼慢慢的……受這折磨。」
本來她想說慢慢的死去,可是這話到了嘴邊,卻是不知什麼原因,就變了調兒,而且有點不願獨自離去,但是要她去踫這混蛋的身體,帶著他一起離開,心中卻又十二分的不願意,于是兩人就這樣耗著了。
「丫頭,我的狀況你也看見了,我也不想你陪在著里,白白擔這風險,後面是真有危險,我不知道你的神識,是否能夠感應到,那幾股潛藏的氣息,但是我敢肯定,他們絕無好意,要麼你趕緊離開,要麼你就去找雨兒,將這里的一切都告訴她,好叫她知道,有人已經盯上咱們。」
許炾虛弱無力的,緩緩將自己想法說出,言語之間盡量和緩,免得觸到這丫頭脾氣,邵靈霞的神識,確實不能跟許炾這變態相比。
但是遠處那逐漸靠近,移動之時躲躲閃閃的氣息,隨著距離的拉近,邵靈霞卻也已經感受到,只是她偏生鴨子嘴,從來不肯軟。
「哼!誰說我是要陪著你?想要我去通風報訊,讓雨師祖來救你,別想得美了,我就是要留下來,親眼看著你,受這折磨嘗盡痛苦。」
在天陽宗駐地,坐在床上自顧發呆的雨仙子,忽然感覺到一股心驚肉跳,冥冥中一股感應,想是自己最在意的身邊人,正在經歷什麼莫大危機,不由一呆之下大驚失色。
「不好,難不成這冤家,和那丫頭此番出去,還遇上了什麼大危險?不成,我得趕緊追去看看,這心頭警兆,不會毫無來由,定是與那冤家有關。這些年來,也沒有其他人,能夠進入我的心中,因此此般感應。」
雨仙子再也顧不得其它,便是閃身之間架起法器,已經出了天陽宗駐地,以她修為御器飛行,自然不是許炾二人可比。
就在出那小院之時,雨仙子那敏銳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了二人殘留氣息,于是便緊緊鎖定,一路急追猛趕而去,整個人在那空中,幻化成一道蒙蒙虛影,向前疾射飛馳。
同一時間,那幾股潛蹤匿跡的氣息,終于來到了許炾二人附近,他們細細打量場中景象,見到許炾重創在地,而邵靈霞卻是冷臉站立一側,之前那股強悍的壓迫氣勢,卻是不見了蹤影。
看著不遠處,那明顯經歷大戰,樹倒石裂的所在,心頭也是暗暗震驚,細一感應便即發現,邵靈霞不過是元丹初期,那麼之前大戰,必是另有其人,絕非這丫頭與這血人所為。
但是場中只有兩人,那麼那氣勢主人,必是已經離開無疑。難不成,這血人有如此修為?居然能夠與那氣勢主人,大戰之下拼著受創,將起驚逃敗走麼?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想從對方眼中,看出心中想法,結果卻是互相猜忌,最後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你們一直監視天陽宗,怕也是為了這幾人吧,不知道你們是何目的,如今這場面擺在眼前,我們倒是該如何處理?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想法。」
一個滿身滿臉膿血毒瘤,連年齡樣貌都看不出,頭發胡須也盡月兌落的人,用陰惻惻的殲細聲音,向對面三人問道,從那聲音之中,依稀可以判斷,此人該是一位老者。
「呵呵,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你們黑煞宗盯著,亦非一兩曰了,如果有什麼目的,此刻正是機會,又何必來問我們,我們只是受命監視,並未接到其它指示,若是要采取什麼行動,還要等去宗門報訊之人,帶了令喻來,方才能夠定奪。」
一個看上去象農夫般的壯漢,卻是不冷不熱的回了話,並且將皮球,直接踢回了去,並且喊破了對方身份。
那毒瘤老者眼中冷芒爆射,顯然是對此人當眾,喝破自己來歷大為不滿,那凶巴巴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神色,可是對方卻不為所動,老者臉上肌肉,帶動著密密麻麻的毒瘤,微微抽動了幾下,最終緩下了一身氣勢。
「呵呵!老夫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極樂天之人,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當曰坊間之事吧,還是如今這嬌滴滴,美艷艷的浪蹄子,就俏生生站在眼前,你們這般蠢貨,卻是沒了膽量去采這花了?」
「你……哼!老毒物,到了現在也無須費事,既然大家都明白對方目的,那麼就干脆點,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動手滅殺那條死狗,把這女人留給我們,這就是我們極樂天的要求。」
「哈哈!說的倒是輕巧,這樣的嬌艷浪蹄子,誰不心動幾分?難道就你們極樂天,懂得享受這艷福不成,老夫何時說過,要將這小浪貨,相讓于你們了?」
倆伙人旁若無人的,在那談起條件,而被當作貨物的邵靈霞,心頭卻是大惱,對方明顯未將她放在眼中,正欲開口呼喝,遠處卻是傳來一聲嬌喝。
「一幫雜魚,也敢打我天陽宗弟子注意,難不成是相中此地,是個葬身埋骨的好所在,今天本仙子,就成全你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