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許炾醒來的那一刻,不光是潭邊三人,為之欣喜若狂,就連葫蘆里的墨玉,這三個多月來,也是為許炾焦急之極,他在葫蘆中將外界一切,全都收在眼底。
卻苦于有旁人在側,一直沒有機會出去,探視許炾的情形,雖然通過神魂聯系,他也知道許炾身無大礙,只是陷入昏睡之中,但是和外面三人一樣,他心中也是萬分擔憂。
或許唯一不為許炾擔憂的,只剩下沒有靈智的白妮,以及那存身葫蘆中的魂女了,偶爾魂女還會以此,刺激一下墨玉,然後看著他生氣的模樣,自得其樂作為消遣,誰叫墨玉這小家伙,不給她好臉看來著。
魂女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墨玉這胖女圭女圭後,自己的母姓就泛濫起來,老想要捏捏他小臉,模模的想腦袋,結果每次都惹的墨玉,非常氣憤的沖自己發火。
終于見到許炾醒來,墨玉激動得在葫蘆里,歡快蹦跳了起來,邊上魂女見此,卻是對著他直翻白眼。
「哼!真不知道,這流氓壞蛋,有什麼好的,怎麼就那麼多人,為了他歡喜擔憂的?」
「切,你懂什麼?你自己當年只不過,也還是個小丫頭呢!少在小爺我面前,裝出一副大人樣子,我看你都沒外面那丫頭大呢!」
就在葫蘆中倆人,又要開始爭吵之時,外面許炾的一番話語,卻是讓明里暗里的眾人,全都眼珠子掉了一地,眼中都有同樣疑問,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這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老心對這狀況,感覺有點難以接受,嘴唇抖索著開口,卻發現話聲也帶著顫抖,而且嗓子里發出的聲音,怪怪的就響卡住了什麼東西。
「我……我也不清楚,你們也不知道嗎?我只是感覺你們,都是我非常熟悉,而且很親切的人,尤其是你,剛剛我在黑暗中,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好熟悉好親昵,有一種非常依戀的感覺,可是你又突然間離開,然後我一著急,想要找到你的氣息,然後我就看見你們了。」
「那……那……那你,還記得……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嗎?」
雨仙子也是顫抖著,艱難地把話說完,就睜大雙眼,死死盯著許炾的臉色,希望在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那顆 跳著的心,已是提到嗓子眼中,緊張的神情,猶如等待著許炾,來對她作出宣判一般。
「我……,呃!頭好痛,我什麼也想不起來,如果想記起從前的事,我的頭就感覺好痛,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是心里有一種感覺,就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听著許炾的話語,雨仙子不知自己,是該歡喜還是哀傷,眼中淚水卻止不住,如磅礡大雨滾滾而下,心中既有被許炾的感動,又有對他的深深傷悲。
此刻雨仙子已明白,許炾這分明是失憶了,或許之前自己,在他體內感受到的,身藏在他體內神魂中,那些醉人的美好記憶,將成為永遠的塵封,被埋藏在神魂深處。
許炾見到雨仙子流淚,心中涌起一股莫名酸澀,心猶如被揪緊一般難受,不覺便抬手去替她抹淚。
「不要苦,為什麼要哭呢?你的淚水讓我心痛,而且花了你的臉,就破壞了你的美,現在我們不是還在一起麼,難道有什麼傷心的事,讓你為難嗎?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可以為你排解憂傷。」
「沒……沒,我只是……高興,為你醒來高興。」
「難道我一直是在沉睡嗎?我為什麼,會一直沉睡著呢?你們都在這里,一直陪伴著我嗎?」
「嗯!我們一直都在,我們都在……等著,期待你早曰醒來,希望你能夠平安無事,現在……你醒過來了,就一切都好……好了,只是你現在失憶,以後慢慢就會想起。」
雨仙子情緒太過激動,已經是語不成噎,而邊上的邵靈霞,早已被這一幕,感化的嚶嚶綴泣起來,不老心盡管焦急萬分,此時也不好去打斷他們。
不老心注視著眼前一切,心中同樣感慨萬千,想不到千盼萬盼,終于將寶貝徒弟,盼望著蘇醒了過來……
卻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得了失憶,整個人猶如換過姓格,都快化身情聖了,真不知道這賊老天,是在跟自己徒弟,亂開什麼玩笑。
不老心這一輩子,從未對女子寄情,所以他有點無法理解,內心卻也被感動了幾分,只是看著他們那沒完沒了的樣子,他實在是等不及了。
「我說,我說乖徒弟,你……你難道連為師,也已經認不出來了?我可是你的師父啊!」
「師父?我想不起來,不過我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師父,只是我想不起他的樣子,你就是我的師父嗎?對了,這是哪里?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據說此處是雪舀山,地處蠻荒邊際了,我們已經在此近兩個月,只為等著你蘇醒,你真的還記得,有我這個師父麼?」
不老心听說,許炾還記得,曾經有過一個師父,心中便松了口氣,只要寶貝徒弟,還記得自己就好,其它的都不重要。
「蠻荒?蠻荒是什麼地方?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我的師祖很早前,就進入蠻荒歷險,結果卻一去不回。」
「這……,你……我,徒兒……」
听到許炾的問話,不老心臉上的笑容,瞬間徹底僵硬了,鬧了半天這寶貝徒弟,不是記著自己,而是記得之前那師父啊!
「這個我知道,蠻荒就是人蹤絕跡之地,不過蠻荒之中處處充滿危機,里面生活著許多凶猛野獸,還有許多古怪的地方,甚至有異族出沒,我們人族所佔有,和現在生活的地方,只佔這個世界五分之一還不到。」
邵靈霞終于搶到了機會,開口解答起許炾的問題,雖然沒問許炾,是否還記得自己,其實心中希翼著,許炾能夠自己說出來。
「哦,原來這就是蠻荒,你好漂亮,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我的什麼人呢,你是我妹妹或者師妹嗎?可是……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又跟她一樣呢?」
「呃!我……」
「噗……呵呵!好了好了,你剛剛才醒過來,不要想那麼多了,她也不是你妹妹,也不是師妹,師佷倒算得半個,不過如果你心中,我們倆的感覺一樣,那就沒錯了,因為她是你的女人,好了去給你弄些吃食,你時不時餓了?師兄你先扶他起來,幫他收拾一下吧。」
原本被許炾一問,邵靈霞都被噎住,說不出話來了,結果邊上雨仙子,看著之前一幕幕,實在一聲噗笑忍俊不禁,倒是替她解了圍。
不老心在一邊訕訕的,臉上表情不知該如何表達,這現實太打擊人了,自己寶貝徒弟將自己給忘了,這也太悲哀了點。
邵靈霞則是看著許炾,眼神之中怪怪的,等到雨仙子轉身離去,而許炾赤著身子,被不老心扶出溫泉潭,她才反應過來,一臉嬌羞紅暈的跑開了,心中卻是暗啐一聲。
「這壞蛋,該不會是故意,裝出這樣子,來嚇唬我們的吧!」
隨後的幾天,邵靈霞便時常,找機會去試探許炾,想要看出他的破綻,只是許炾的表現,徹底讓邵靈霞心中,打消了這個想法,徹底相信許炾是失憶了。
而失憶之後的許炾,自然也是沒有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墨玉葫蘆,而且其中還有個器靈,在等著自己與他勾通,正自等得焦急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