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濺油燈托盤上,瞬間,托盤上多了一枚振翼欲飛的火紅鳳凰,但見那鳳凰一雙黑亮的眼珠子炯炯有神地盯著鳳驚鴻一樣。
鳳驚鴻一震,那鳳凰的模樣和她在臉上用紅梅瓖嵌的一般無二!
這個地方,實在太邪門了。
她連忙錯過視線,眼神突然定住在自己指尖上。
指尖上的血珠,串成一條直線不停地落在油燈托盤中,放佛完全不受她控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過去一樣。
而那燃燒的燈芯恍若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躥高,嘶嘶地綻放著越發色澤純淨的幻藍色,晶瑩剔透就像浸泡在水銀里一樣。
鳳驚鴻眸子中閃過一抹詫異,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抽回了手指。
瞬間,一道色彩斑斕的金光閃過。
鳳驚鴻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一陣灼熱,她垂眸去看,但見手腕上多了一抹純金的手鐲,手鐲上雕著一只活靈活現的金鳳凰,樣式和手工都屬一流,就是在幾千後的現在,如此精致的金手鐲,她倒也少見,顯然是名家手筆級別。
她擼了幾下,手鐲就如長在她手腕上一樣,紋絲不動,好似,它本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根本無法移除。
鳳驚鴻隱隱有些不安,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是何來歷,萬一是哪個死人戴過的,豈不是沾了晦氣。
一想到剛才那個夢境,心里越發不愉快,萬一這手鐲是夢中那個像極了鳳姝的雪兒戴過的,豈不是沾了賤人的賤氣。
鳳驚鴻越發使勁,偏偏她一使力,渾身一股血肉剝離般的痛。
還纏上她了?
無論鳳驚鴻如何折騰,那手鐲依然穩穩妥妥嵌在她手腕上。
怎麼辦?
這個地方夠邪門的,這手鐲也來的奇怪,只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鳳驚鴻轉頭看向項天擎,指尖,項天擎用一種奇異的眸光盯著她,突然低低地出聲,「無礙,戴上吧
你說戴上就戴上?
剛才夢境中問她要怎麼死的人,甩她耳光的人,都是你!
你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听?
鳳驚鴻盯了項天擎一眼,「剛才你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
項天擎搖了搖頭,眸光停留在鳳驚鴻潔白如玉的皓腕上,「你剛才怎麼了?為何刺我一劍?」
難道他知道這手鐲?鳳驚鴻盯了項天擎半梢,才緩緩地出聲,「做了一個噩夢,沒什麼
到底是噩夢還是什麼警示?
亦或是曾經發生過?
不,不可能!不可能發生過。
項天擎在夢境里自稱朕,鳳姝變成雪兒!
鳳驚鴻心頭忐忑,一時難定到底怎麼回事。
她的手無意中踫到油燈,突然,整個石屋劇烈地晃動起來。
項天擎伸手握住了鳳驚鴻的手,將她帶到身邊,兩人緊張地繃著心弦,掃向四周,好在並沒有什麼暗器飛來。
他們剛剛松了一口氣,一聲古老而厚重的聲響,劇烈的顫動漸漸停歇,一道石壁緩緩地滑開。
鳳驚鴻和項天擎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避開到一邊。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並沒有什麼想象中的飛刀利箭,只有一股風吹來,油燈突然滅了,石屋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