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干淨的襯衣,站在欄桿後,端著酒杯看著她,好似看著隨意被踩死的一只螞蟻。眸中冷酷的沒有憐憫。
「好好呆著,記住我的警告。」男人看著她,唇角綻開一抹詭異的笑,消失在欄桿的後面。
郵輪在海上飛快的往前航行著,她也在冰冷的海水中,時而沉入水中,時而浮出水面。
水下,冰涼涼的,水上,陽光灼烤著她。
手上,繩索勒進了她的手腕,她覺得手都要斷了。傷口被海水浸濕,疼痛蔓延開來。
突然,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咬住了她的腳。
「啊」她大叫一聲,渾身顫抖起來。
叫過之後,沒有預期的疼痛,一個滑溜溜的身體滑過了她的腳,游了開去。
于凝悠嚇得砰砰直跳的心才緩和了一些,原來是魚兒啊。好大的魚。
「麻煩你叫的時候妖媚些,不要這麼恐怖,好像被魚兒給強佔了一樣。」男人端著酒杯,嘲弄的潑著涼水,諷刺道。
「哼,色魔,在魚兒和你之間,我寧願像你說的。」她憤慨的嚷著,恨不得將高高在上的男人給拉下來,撕碎了喂魚。
「那你就和那些魚多呆上一會兒,不過前面就是鯊魚經常出沒的地方了,希望你不要勾引太多。」
說完,他極目眺望著遠方,得意的回身,坐在了陽傘下。
女人,讓你嘴硬,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听到鯊魚,于凝悠覺得自己的背脊在不斷的發涼。變態的男人,希望你下輩子生成魚餌,常被魚吃。
她恨恨不已的詛咒著,可心里還是在忐忑。
因為她的手腕已經受傷了。血腥味對于鯊魚來說,是致命的誘惑。如果附近真的有鯊魚的話,是一定會循著血液的味道,跟蹤過來。
到時候,她就凶多吉少。
時間又過去了一刻鐘。
手腕上的疼痛已經麻木。
膝蓋,突然踫到了什麼?疼痛隨之而來。
她想要低頭查看一下,可無法轉身,更是什麼也看不到。
扭動著身子。她的眼角瞥見了不遠處一個黑色的影子。時隱時現,長約三米。
「啊啊啊。」她狂叫著,這樣的黑影,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啊。」她哭著嚷道。恐懼的聲音完全失了原本的音色。
也許是因為她的叫聲,也許是因為她腿上的傷口。
那個黑影朝她游過來。’
她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它尖尖的牙齒。
「死變態,你趕緊拉我上去啊。」她狂叫著,看著鯊魚慢慢的移動過來,好似看著已經到手的獵物,呆呆眼楮,讓人恐懼的瞪著她。
「鯊魚。」有人叫道。
「快,拉繩索。」
于凝悠在鯊魚撲上來的瞬間,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周圍已經沒有了海水的味道。
她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楮,頭上,碧藍碧藍的天空,難道她已經不在了,或者是被鯊魚咬斷了繩索,漂浮在海上了?
握了握手,動了動身子,轉臉著周圍,她躺在甲板上。四周靜靜的。
她的手腳還在,說明沒被鯊魚咬去一部分。
剛剛的情景猶在眼前,她想哭。差點兒她就成了殘廢了。
「醒了就起來吧!還要繼續躺在地上,很舒服是嗎?」慕容逸爵不冷不熱的說著。看著地上的女人,眼中剛剛的溫柔閃去,只留下一縷冷淡。
于凝悠听著他的話,沒吭聲,趴了起來。膝蓋上撕扯般的疼痛,于凝悠低頭查看,見已經包扎上了。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打了個噴嚏。
「把這個喝了。」男人強硬的命令道。
她轉身看著坐在陽傘下的男人,他悠閑的半躺在躺椅上,一身白色的休閑衣褲看起來灑落不羈。
可就是這樣的混蛋,剛剛將她的生死看的猶如蜉蝣。她憤怒的瞪著他。
看她看著他,指了指桌上的酒杯。
那兒放著一杯威士忌。
「我不喝酒。」說完她轉身就走,她要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
「回來。」慕容逸爵一看,她竟然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要轉身走,心里一樂,看來這樣刺激的懲罰,也沒有撼動她的任性和反骨。
女人,你的底限在哪兒?
于凝悠絲毫不理會他的話,挺直了脊背離開甲板,離開這個讓她幾番生死的男人。
哼,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你憑什麼?
就憑你手上的視頻,哼,我小命都沒了,視頻有什麼用?
看著她高傲的公主似的,離開,慕容逸爵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微微眯起的眼角松弛開。
行,繼續玩兒。
于凝悠轉了幾條走廊,才最終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走進去撲在床上,就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詛咒著。
終于累了,趴在床上睡了。
一覺醒過來,感覺好多了,心里也不那麼難受了,腿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她伸手想要拿起手機看看,是什麼時辰。
「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你已經浪費了我大半天的時間了。」慕容逸爵的聲音飄飄悠悠的落入她的耳中。’
她「噌」的一聲就從被子里跳了起來。
看到慕容逸爵正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悠閑的喝著茶,很明顯,坐在那兒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怎麼會進入我的房間?死變態,你要干什麼?」
她往後挪了一下,靠在身後的隔板上,警惕的注視著她。
慕容逸爵看著突然就滿是刺蝟的她,眼楮落在她的腿上,剛剛進來,他是給她換藥的。沒想到竟然坐了下來。
「你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他站起身,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你……你甭過來。」女人看他站起來,臉色變了變。
男人哂然一笑,斜睨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本來是要走的,你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我完全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說著,他向著床邊走來。
「你站住,滾出去,這兒是我的房間。」
于凝悠指著門口,怒斥著命令道。
「你的房間?我記得這艘郵輪的所有人,名字是慕容逸爵,而不是什麼于凝悠。小姐,你好像弄錯了吧。」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看著她的怒氣一點點的消散,再一點點的凝聚起來。
「那你送我回去。什麼破玩意兒啊?一群到處發情的人,聚在一處不干正經的事兒,我為呆在這兒感到不齒。」
于凝悠跳下來,就要收拾自己的東西。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慕容逸爵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清晰的告訴她一個事實︰「不管是豪華的郵輪也好,賊船也罷,沒有人強迫你來,是你花錢買的票,不是嗎?」
一句話堵住了于凝悠的嘴,想想也是,可是她上來之後,怎麼就成了他的下酒菜了呢?
「既然你來了,中間喊停的事兒就輪不到你了。所以,你不想玩兒,也得玩兒下去。」
慕容逸爵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逼向她。
于凝悠咬唇,她怒目看著他,這個男人,強詞奪理,黑的能夠被他說成白的,男的也能被他說成女的。
「行,昨晚的游戲已經結束了。我今天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伴侶,既然這個船上沒了男人,那我選擇獨身,所以,先生,請您出去。」
她搖頭,想要甩開他的手,可下巴處傳來陣陣的疼痛,他的手並未掙月兌。
「我宣布,今天的游戲是二人世界。」男人說完,戲謔的低頭,大拇指輕輕的拂過她的唇。
低頭,吻上。
「你過你的二人世界,不要找上我。我恨你,我想殺了你,你這個色魔。」
于凝悠掙月兌開,嚷著,往外推著他。
「行,我會先將前一部分視頻剪下來,寄給你的媽媽和哥哥。」慕容逸爵低聲說了一句,就要撤開身子。
「不。」她低低喊著,拉住了他。
「你到底什麼意思,出爾反爾成了你的家常便飯,到底,你是要讓他們看,還是陪著我?」
男人站定了身子,將這個難題甩給于凝悠,他覺得心里很是愉悅。
以前從不知道,看著一個人掙扎,痛苦,他也會開心。
于凝悠眼簾垂下,完全掩住的黑色的眼楮,看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好一會兒,她才低低的說道︰「你贏了。」頹唐的坐在床上。身上的氣焰消失了一半。余下的被壓抑在體內。
「好,既然答應了,就出來吃飯。待會兒你要好好的伺候我,沒有力氣可不行。」說完,男人又低頭,咬住于凝悠的唇,用力吮吸了一會兒,才放開她,往外走去。
于凝悠剛要跟上,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又停了下來。
「那兒有一套衣服,換上,你現在的穿著,是個男人都想上。」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就是野獸,到處發情的野獸,才會有這麼骯髒的想法。」女人嘀咕著詛咒著,拿起沙發上的一套衣服,套在身上。
大小長短,竟然十分貼身。
她扯了扯衣服,號碼怎麼選的這麼準?
「你的三圍,我早就模出來了,還需要測量嗎?」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斜倚在門口,不屑的說道。
「自鳴得意。這正昭示了你有多麼荒婬無度。你應該自以為恥,而不是以這個為榮。」于凝悠白了他一眼,反駁道。
她自己有時候都搞不清楚的三圍,這個色魔竟然知道,他到底模了多少女人,可想而知。
「你在吃醋。」男人不惱反樂。
「醋?那是什麼東西?」于凝悠不屑的瞪了他一眼,抬腳踢了他的腿一下︰「你走不走?」
「我如果不走,想和你做,你怎麼說?」
男人突然很享受這種斗嘴的感覺。覺得趣味無窮。他扭身將女人拉進了懷里,禁錮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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