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坐在店子門前的台階上吹著冷風。
夾著雪的寒風讓他清醒了不少。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他頓覺自己荒唐,且雙手捂住了頭,終于明白了什麼叫「不堪回首」。
突然覺得手與皮膚間有種滑膩的感覺,而滑膩的同時,手有些剌痛。
他將手拿到眼前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也被玻璃劃破了。
那應該是他拿著玻璃插進司徒烈的胸前時,反作用力令他的手也被扎傷。
他到現在才感覺到了痛。
是啊!
寒冷會讓人的疼感遲鈍半分,特別是他害怕得渾身發冷時,對此失了察覺。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起,他在寒風中接過,只听到蘇璇的聲音。
「紀寒,他……沒事,只是割破和血管,沒有傷到心髒,現在在做縫合手術,他……應該沒事了!怕你擔心,特地告訴你一聲
「……」
「紀寒,紀寒你在听嗎?」
他突然想哭了。
這是一直繃緊了弦的人,突然放松下來的正常反應。
之前繃得有多緊,放松後就有多脆弱。
他終于可以不用這麼害怕了,他終于不需要強裝鎮定的說話,或者被一個電話鈴聲嚇出一身冷汗。
「我……在听!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她無語,第一次從電話里听到他近乎哽咽的聲音。
「紀寒,你還在店門口嗎?」
「嗯,在!手抖,開不了車,腳也是軟的,坐在台階上等清醒
「那……你走之前,可以幫我把店門鎖上嗎?」
「可以……」
「謝謝你!」
他急著說︰「蘇璇!」
「嗯?!」
他又猶豫了。
「沒什麼,替我好好照顧他。是我的錯
「我會的!」
電話掛斷了!
因害怕而發冷的身體,終于有了回暖的感覺。
回暖後,手剌痛的感覺就加烈了。
他想到他的車子,那里面有創可帖,他備用工作都做得很好,于是,他想到車里的儲蓄盒里有創可貼,再于是他回到車里,打開盒子,將創可貼拿出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一張名片。
那名片讓他不顧傷口,就拿到了手里。
那是光仔的名片,是那天pk大媽後,他哈著腰送他到車上時,遞給他的,他隨手放進了儲物盒里。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是光仔吧?」
紀寒按名片號碼給光仔打了電話,正和兄弟們吃著宵夜的光仔接到紀寒的電話,馬上就問︰「我是光仔,你哪位?」
紀寒說︰「我是紀寒
「紀寒?!」
光仔皺了眉頭,想了一秒,馬上想了起來︰「是紀少吧,紀少?唉呀,紀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給我的電話,小的真是太感動了
他竟激動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紀寒看了一眼滿目狼藉的甜品店,嘆口氣道︰「光仔
光仔連連答應︰「誒誒誒
「我在***街前的甜品店遇到點麻煩,需要你帶些人過來幫我清場
「沒問題!」光仔拍著胸脯大打包票,「我馬上帶人過來
光仔一掛斷電話,馬上「變臉」,大哥氣勢地對小弟們講︰「兄弟們,叫人,有多少叫多少,把家伙都給我帶上!!!!」
紀寒的「清場」是找人幫他做衛生。
光仔的「清場」是,他看場子時,只要有人鬧事,他就帶人搞定。
于是,他問都不問,馬上叫人!
先是十幾個人,而後,每個路口都有新的人加入。
他們人叫人,人call人,到最後,浩浩蕩蕩的。
從東街到***街,出現了一支奇怪的隊伍。
穿戴不整。
流里流氣!
還扛著凶器?
好亮的一把西瓜刀啊~~
哇 ~~
好長的一只燒火棍。
還有還有……
拿棒球棍的,拿磚塊,還有人拿雙截棍跟大長棍。
當這群奇怪的人出現在紀寒面前時,紀寒目瞪口呆的傻了眼。
更傻了眼的是,他們剛到這里的路上,他們的仗勢嚇壞路邊的宵夜客。
想要報料費的,打電話給了媒體,想到人生安全的,報警給了110。
這伙人剛站定,還來不及跟紀寒說話,便警笛聲四聲,嚇得這群人鬼哭狼嚎,笑破人肚子的狂喊︰
「不好了——,條子來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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