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漪公主險些噴血,這叫什麼回答,「你們少女乃女乃最會的是什麼?」
「給人看病。」
「……還有呢?」
「會做衣裳。」
「……還有呢?」
「會制香,會做菜。」
「……還有呢?說點本公主會的!」雲漪公主暴走了,宮里有的是太醫,用的著她學醫術嗎?用的著她制香做衣服燒飯嗎?!
「……其他的,我們少女乃女乃有時會,有時不會。」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就沒一個精通的嗎?!」雲漪公主怒吼道。
「……我們少女乃女乃歌唱的不錯,可以比唱歌,畫也不錯,其他的……,」青竹咋舌,其他的應該拿不出手,她就沒見少女乃女乃看過,有時候少女乃女乃煩悶,她拿兩本詩詞給少女乃女乃打發時間,還被少女乃女乃剜了好幾眼,最後換成了札記,少女乃女乃寧願看風土人情地理之內的書也不願意看詩詞歌賦,青竹想應該是厭惡的。
雲漪公主揉太陽穴,她怎麼會覺得她很厲害呢,還是覺得她不屑跟她比試的那種,沒想到丫鬟都說不會,雲漪公主第一次認錯了對手,有種尷尬的氣憤,「為什麼你不會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換了別的大家閨秀都羞愧的掩面跑走了。」
葉容軒和葉容頃也詫異的看著錦雲,他們一直以為錦雲是謙虛,沒道理深奧的會,簡單的不會啊,錦雲撓著額頭,臉頰緋紅,「做人要實誠,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我若是裝會接了公主的戰書,豈不是更丟臉,我才十幾歲。學針線學醫術,我哪有時間學別的,額,我的意思是術業有專攻,沒必要跟別人比是不是?」
「可這些不是大家閨秀該學的嗎?你之前不是要做皇後的。大朔朝的皇後要給人看病燒飯嗎?右相果然跟別的丞相不一樣。我們北烈的右相,他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雲漪公主感嘆道。
「我們老爺有好幾個女兒。其他的女兒學習琴棋書畫,我們少女乃女乃就學習做衣裳,學的不一樣,」青竹忍不住道,以前青竹覺得相府虧待了她們少女乃女乃,如今看來,學那些詩詞歌賦又算得了什麼,京都別的不多,大家閨秀是一抓一大把。少女乃女乃這樣的才叫稀罕呢,青竹其實也納悶,少女乃女乃一直就會做衣裳,沒學過醫術和制香啊,好像突然之間就會了。
雲漪公主徹底熄了跟錦雲比試的心,會的完全不同。如何比試,虧她一直想贏她,簡直就是勝之不武。
丫鬟見雲漪公主一臉失望,忍不住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公主的好強性子。總算遇到了個對手,在北烈,何曾有過,丫鬟輕聲道,「公主,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行宮歇息了。」
雲漪公主望著錦雲,忍不住開口道,「你好好學習詩詞歌賦,有機會我們再比過,用心學,本公主可不想輕易就贏了你。」
錦雲滿臉黑線的看著雲漪公主跟葉容痕告辭,然後帶著丫鬟走遠,忍不住月復誹的想,為什麼是她學,她自己不能學麼,學醫術,學做衣裳?錦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思進取。
葉容頃望著錦雲,妖魅的鳳眸里夾了一絲困惑,「岳父為什麼要你學醫?」
再坐的人都蹙眉了,對啊,右相為什麼要自己的嫡女學醫術,女子學醫的很少,即便是藥香世家,也都是傳男不傳女的居多,右相權傾天下,不該把她教成大家閨秀,然後嫁給權貴子弟,將來好相夫教子嗎?
錦雲兩眼望著人群,悠悠一嘆,「許是因為我娘死的莫名其妙吧,我會些醫術,就能分辨毒藥,不至于被人給害了。」
葉連暮皺眉,岳母死的莫名其妙,岳母不是病死的嗎?難不成里面還另有隱情?錦雲真怕他們再問,拉著清容郡主走遠了,那邊有套圈圈的,錦雲很有興致,買了一錢銀子的木頭圈,興致勃勃的套起來。
葉容軒想的卻不同,看來右相是真的把錦雲當成皇後在培養,這個世上用到毒藥的地方最多的不就是皇宮嗎?若是她真的嫁進宮,那就是四面楚歌,除了太後希望她死之外,就數皇兄了,皇宮重地總不好派人行刺,暗下殺手是最好的選擇了,若是能避免那些毒藥,她能在後宮活的很好,看來右相是良苦用心啊,可惜名聲太差了,不然皇後之位肯定是她的。
錦雲和清容郡主還在套圈圈,準頭太差,圈圈又太小,五錢銀子砸下去,愣是沒贏一回,清容郡主悶氣的看著錦雲,「也太差勁了吧?去年花燈會我還贏了一盞花燈呢,這回一個沒中,難道的是鞋子的原因?」
錦雲瞅了清容郡主的鞋一眼,點頭道,「毫無疑問啊,肯定是鞋的緣故!」
青竹幾個丫鬟面面相覷,扔木圈的是手好不好,怎麼怪到鞋子上去了,好無辜的鞋子,竟然背黑鍋,谷竹推攘了青竹一下,青竹便又去買了一錢銀子的圈圈,錦雲和清容郡主兩人像是比賽似的,一起扔,那準頭差的,讓老板笑的合不攏嘴,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客人了,準頭不行,還特別容易犯扭。
一刻鐘過去,青竹已經花了五錢銀子了,錦雲總算贏了個花燈,錦雲也累了,便道,「我們換個地方玩吧?」
清容郡主瞅著錦雲手里的花燈,很難看,可好歹是贏回來的啊,她還空著手呢,清容郡主也是出了名的倔,「不行,我也要贏一回,老板,給我來一兩銀子的圈圈。」
一個圈圈兩個銅板,一兩銀子就是五百個,老板手里總共才一百個圈圈,但還是爽快的應了,清容郡主的丫鬟秋玉忙阻止道,「郡主,一兩銀子都能買一打花燈了。」
清容郡主還沒將一兩銀子放在眼里,她就是想親手套一個回來,沒理會秋玉,清容郡主一個個扔,幾乎一個沒落下,手里另外一個就扔出去了,兩個一起,三個一起的都有,錦雲幾個就站在一旁看著。
那邊葉姒瑤也看到了錦雲,當即止住了腳步,像是躲避瘟疫似的到一旁買吃的去了,後面跟著的大太太和二太太幾個說著話,突然對面走過來一個姑娘,粗布衣裳,走到大太太身邊時,先是福身行禮,然後把手里一張紙條遞給了大太太,然後就走遠了,大太太看著手里的紙條微微一愣,二太太便問道,「大嫂認識她?」
大太太輕搖頭,「以前從未見過,我也納悶,她怎麼會給我送紙條。」
二太太便催促道,「先看看是什麼吧。」
大太太打開紙條,看著紙條背面的字,大太太便知道是誰寫的了,再看紙條上面寫的,大太太整個人都懵怔了,不可置信的道,「怎麼會?」
二太太要湊過來瞄一眼,大太太把紙團一揉,臉上擠出來一抹笑,「紙條上沒寫什麼。」
二太太臉色微僵,沒寫什麼,你會一臉跟死了爹一樣嗎,只是大太太不給她們看,她們也不好死皮賴臉的去搶,只是那字跡怎麼瞧著那麼的眼熟?
大太太朝錦雲望去,突然眼楮被一道亮光給晃了下眼,那是一個小廝,手里正拿著一把刀,抽刀那一剎那正好被她看見了,那刀要殺誰,大太太看的一清二楚,要殺的是錦雲。
大太太臉色不期然的閃過一絲笑意,可是下一刻,那笑意在臉上僵硬,小廝的刀被人一腳給踢飛了,那人還不是葉連暮。
錦雲一門心思都放在清容郡主投圈圈上,根本沒注意到有人暗殺她,直到小廝的慘叫和匕首砸地的 當聲,錦雲才茫然的回頭,一臉逃過一劫的覺悟都沒有,因為她身側還站在好幾個人,「他要殺誰?」
夏侯沂額頭布滿黑線,這女人對危險的認知也太弱了吧,被殺了都不知道誰殺她,「他是來殺你的,連暮兄怎麼沒看著你?」
青竹幾個丫鬟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見那小廝要爬起來逃走,幾個丫鬟抄起瓷瓶就砸了過去,將那小廝給砸暈死了過去。
珠雲已經跑去找葉連暮了,那邊幾人正打算去東翎湖游玩,據說柳飄香會在花船上獻藝,正打算去湊熱鬧,就听到珠雲匆匆忙稟告道,「少爺,有人要殺少女乃女乃。」
葉連暮臉色一變,「少女乃女乃有沒有事?」
珠雲忙搖頭,然後指著錦雲所在地給葉連暮看,葉連暮急忙去找錦雲了,臉色鐵青一片,就不該讓她出來逛花燈,人山人海的,暗衛就是想保護她都不易。
小廝已經被趙構給抓住了,趙構也嚇壞了,方才小廝走過去,他站在後面,直看見小廝的背影,沒發現小廝手里的刀,若不是靖遠侯世子,他今年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往後一定要派四五個暗衛才成,趙構低著頭,「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爺責罰。」
錦雲背脊發涼過一陣後,也就沒什麼怕了,吩咐道,「查出是誰指使他刺殺我的。」
葉連暮緊緊的握著錦雲的手,「一個晚上,你差點死兩回,別亂跑了,你就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