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左從戎身後的七個人之中,左從戎認識的只有一人而已,可關鍵的不是這個,而是七人的裝束,黑色外套,紅色內襯,漆金絲線的陣圖排布。////這樣的打扮,和前段時間入侵第二學院的人們穿著一模一樣,而左從戎認識的人,則是在海城之時,和陸通海相隨獵殺古生種的子怒。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該說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呢,還是說無心插柳柳成蔭呢?居然會在這里讓我都踫到!」左從戎瘋狂地笑著,將手在眉心拍了兩拍,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你什麼意思?」子怒見左從戎突然如此態度,有些模不著頭腦的問道。
「好久不見啊,果然是冤家路窄,居然讓我在這里踫到了你們,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子怒對吧?」左從戎回想了一下,猜測似得問道。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子怒驚問道。現在看左從戎的樣子,明顯是和自己這邊有不小的仇怨,,今日本來策劃好的行動在盧家有極限能力者做客的時候已經失算了不少,而現在更是橫空再樹立了一個敵人。樹敵就樹敵吧,可這樣平白無故被破壞了計劃,總歸心中有些憋屈,怎麼也得問清來路才行吧。
「子怒?你是火獄之子怒?」听兩人確認了來者的身份,王林宇驚道。沒想到連這種級別的高手都趕來了,對方果然是有備而來,幸虧今日自己一時興起來盧家做客,要不然今日之後,估計盧家已經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吧?
「嗯?都已經百十余年了,居然還有人認識我。」子怒意外地問了一句。
「火獄之子怒?果然不是無名之輩!」左從戎自語道。就如他的猜想一樣,能夠釋放領域武裝的武技者,這樣的特殊性。著實值得被人賦予稱號了。
「你到底是誰?」子怒再次質問道。
「我到底是誰?呵呵,看來我還是高估自己了。三番五次的追殺,我覺得我在你們組織心目中,應該也算是黑名單中的重點人物了,結果沒想到,你居然還不認識我!」左從戎像是很苦惱地說道。
「長老,他好像是左從戎。」一位比較年輕的強者提醒道。
「左從戎?你是左從戎?」子怒驚問道。本來第二學院的計劃子怒並沒有參與,而且子怒和左從戎也沒有什麼特殊交集,對于左從戎也不認識。經手下人一提醒,子怒頓時想了起來。眼前這少年的長相,不是和自己報紙上看過的一模一樣嗎?
「左從戎?呵呵,你認錯人了,我是鬼魅!」左從戎否認道。
「左從戎?鬼魅?你到底是誰?」在左從戎話音落後,子怒和王林宇同時疑惑地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目的。你們有沒有興趣听听我的煩惱?」左從戎很惡趣味的向兩人征求道。
「我啊,本來是打算來盧家尋仇,親手了解那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本來計劃很完美,行動也很順利……」左從戎完全沒有給兩人插話的機會。沒等兩人同意是否願意听他嘮叨,便獨自一人自說自話起來。而一旁听著的人,則都滿腦門冷汗。完全沒有計謀的強行闖入,居然說成是計劃完美。已經驚動了三位強者,甚至還有一名強者,已經極限能力者在內院候著,居然還被他理解成行動順利。照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就算鐵血的團長親自前來,也都不會對他造成影響似的,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沒想到另一伙仇家也出現了。這倒是讓我為難了,你們說,我是該先找盧家麻煩呢?還是先把你們幾個收拾掉呢?」左從戎左右望了望,向兩邊的人們問道。
「……」
「……」
「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現在的狀況就像下象棋一樣,兩個子可以讓我吃,可問題就是我一次只能吃一個,無法同時吃下兩個子。」左從戎絲毫沒有理會兩邊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限的強者們,依然慢條斯理地舉著例子。
「只怕你兩個棋子都無法吃掉吧,小小年紀居然這麼狂妄!」見左從戎如此大言不慚,終歸有人忍受不了了,只見最開始和盧騰一塊前來的武者出言譏諷道。
「呵呵,果然有人等不及了,能不能吃的下去是我的事,不勞大叔你費心,在別人說話的時候,認真听著很重要,別看你們是名門望族,可在這方面,還不如人家幾個落草為寇的。我剛剛說到哪兒來著?……對,這明眼人都看得出……」左從戎再一次無視了眾人像是要殺死他的目光,將方才說過一遍的話再次重復了一遍……
「如果先對盧家動手的話,到時候肯定會放跑你們幾個,難得的機會,實在不想浪費,更主要的是你們幾個我也無跡可尋,錯開這次的機會,再想報仇都不知道會等到什麼時候了。盧家這邊倒是沒有這樣的煩惱,家大業大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可如果先拿你們開刀的話,估計鐵血的老大等會兒就過來了,神人級別的高手,對于我來說還太早了。」左從戎顯得很糾結地給眾人分析道。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我還以為整個陣營已經沒有能夠制得住你的人了。」子怒也是看不過眼地譏諷道。
「怎麼可能!陣營人才輩出,怎麼會讓我一人獨大,至少我知道的就還有十幾個。算了這些怎麼樣都無關緊要,我們還是解決一下現在的狀況比較好了。大家估計也都清楚現在的狀況,都是相互敵對的狀態,為了能夠更好的解決問題,我有一個可以讓大家都滿意的提案。」
「該怎麼說呢。我現在的目的有兩個,一是來盧家要人,王嘉和王超,只要將這兩個人交出來,盧家的事我絕對不再追究。第二個目的嘛,自然是和我有仇的他們幾個。想來盧家現在最緊張的狀況,大概也是他們幾個了吧?我的打算其實很簡單。你們盧家和我的冤仇在眼下這個場合實在不值得一提,而且本來我和盧家倒也沒有什麼仇怨,所以我也沒有要滅你盧家的打算,反而我們兩者,還有著共同的敵人。反正我也要對他們幾個出手,就當給你們當一次打手,幫你們盧家解決眼下的危機,費用嘛,就將王嘉和王超交給我好了。」左從戎做了這麼多鋪墊之後,終于將他的打算告訴了盧家。
「還真是被你小瞧了。是因為我隱退時間太長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沒等盧家回應左從戎的提案,子怒已然怒極質問了。
「我說過,在別人說話的時候,閉上嘴听著才是本分!」左從戎氣勢一變,之前輕松無害的天真態度頓時消失不見,冰冷的眼神惡狠狠地盯向了子怒,阻止道。
「確實是很誘人的提案!不過啊。年輕人!我盧家在陣營屹立三千年不倒,不光是憑借著老祖宗留下的光輝。這樣的妥協,不是盧家能夠干出來的。」盧騰不卑不亢地說道。這盧騰這著實有骨氣地已經到了死板的地步,眼看家門都快被人滅了。居然還能這麼沉得住氣。
「那意思就是……,談判失敗了?」左從戎目光陰沉地問了一句。
「……」
「果然有大家族的氣派!那我也不逼你了,我自己動手好了!」見盧騰依然神色不變,左從戎嘴角邪魅地上揚了一下。抄起左手的大槍,沖著內院方向「砰砰」開了兩槍。
「元素?」王林宇看得真切,驚疑地道。本以為這少年僅僅是有這極限能力者的強度而已。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本事,要不然怎麼至于用熱武槍械做為武器的,要知道這熱武從來都是為武者所不恥的東西,之所以會用它,也就代表著這少年有什麼能力上的弊端,有著他就算屈辱也不得不拿起大槍的弊端。可看到這兩顆子彈之後,王林宇頓時改變了對左從戎的看法。已經無主的子彈,想要附著元素,本來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出膛射速大概有千米每秒左右的子彈,左從戎居然都可以順利的進行元素附著,看左從戎還是一副很隨意的樣子,想來這樣的攻擊手法,他是信手拈來的了。不止是這樣,從左從戎突破盧家護罩的手法來看,毫無疑問,左從戎是武技者,莫非這年紀輕輕的左從戎竟是魔武雙修的極限能力者不成?
「你干了什麼?」看到左從戎向內院的方向射出兩顆子彈,盧騰有些看不出左從戎到底在賣什麼藥的問道。
「沒什麼,剛才也說過了,你不願意動手,我自己動手了,只是取了王嘉和王超的命而已,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吧!」左從戎解釋道。
「好了,剩下的……,就是你們了吧!」左從戎將腦袋轉了回來,心情舒爽地向子怒等人說道。
「……」
「怎麼辦,子怒?這樣一來形勢可能不太妙了!」和子怒並立在前的極限能力者問道。
「沒辦法了,撤退吧,不管怎麼說,能得到鬼魅或者是左從戎還沒死這個消息也算不許此行了。」子怒想了想,說道。先前左從戎雖然否認了一句,可他的托詞屬實經不起推敲,只是前後一聯系,就已經讓左從戎的身份完全暴露。子怒在考慮了一下敵我雙方的戰力之後,無奈地做了決定。
錯開今日,已經沒有辦法了再偷襲了,今日過後,盧家已然是驚弓之鳥,不管是從外雇佣,還是從鐵血團抽調,盧家的防御體系都不是這樣的戰力就可以攻破的了。為什麼偏偏今日盧家來了兩位極限能力者,甚至連本來是盧家仇人的人,都偏幫了一手。
「撤退?你們想的也真天真,你們真的以為,你們還能離開這里嗎?」左從戎見幾人商量妥當,欲要離去,當即打斷道。
「小伙子,你有功夫的話,還是計劃計劃怎麼從這莊園順利月兌身吧,你可別忘了,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入侵盧家莊園的叛亂者,甚至,你的行動比我們還早了一些,而且,還擊斃了盧家的兩人,要論安全威脅的話,你的性質可比我們惡劣多了。除非你能逃離青城的地界,要不然盧家和鐵血是不會放過你的。」子怒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形勢,勸說道。既然已經打算撤退了,也就沒有必要再起無謂的爭端了。而且這里還是盧家的地盤,雙方如果打起來的話,盧家肯定會趁亂突破屏蔽陣圖,到時候鐵血的援軍一到,這群入侵盧家莊園的叛亂者都會成為待宰的羔羊。
「呵呵,看來記性差的不止我一個啊。雖然很巧合的在趕在你們布置屏蔽陣圖之前闖入了盧家,看起來像是沾了你們的光彩,躲過了鐵血的援軍,你也別忘了。我趕來這里之前,可從來沒有指望過什麼,說穿了,鐵血的援軍來不來。對我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有害怕神人力量的你們,才會急著離去,想要避過鐵血的鋒芒。」左從戎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伴隨著隨風飄散的聲音,左從戎周身魔力也迅速展開。熔煉的心境在魔力的支持下迅速向物理世界侵入進來,開始干涉物理世界的規則。龜裂的大地代替了華貴的地磚,炙熱的陽光洗去了夜幕的黑暗。蒸騰翻滾的氣浪撲面而來,與夜幕中的習習涼風形成的鮮明的對比,遠處不斷冒著濃烈黑煙的火山口,不時地閃過一絲火紅,濃郁的火元素在這片炎熱熾烈的空間中狂暴無匹地肆虐著,一副想要將神域中的眾人焚盡的勢頭。
神人是什麼?神人說穿了,也就是開啟了神域武裝的極限能力者而已,這麼說倒是也不全面,畢竟神人在心境方面,要勝過極限能力者不少。可即使是這樣,如果不開啟神域的話,神人和極限能力者的區別也依舊不太明顯。在完成了神域之後,左從戎很自信能夠對付的了這七人,可如果不開啟神域的話,自己對付兩位極限能力者就已經捉襟見肘了,何況還有五位強者從旁協助。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將這幾人拿下,想要隱藏實力,也就顯得不太切合實際了。
前庭的人說多不多,卻也有四五十號,剛剛開啟了神域的左從戎自然不敢隨意地將這些人都帶入神域,雖然左從戎想將盧家的五位強者也派出在外,可出于神域強制性的無奈,也還是將盧家的五人帶了進來。不過轉念一想,左從戎也就釋然了,帶進來就帶進來了,這些強者都在這里的話,盧家的人大概也無法突破屏蔽陣圖了,這樣一來,倒是在解決了子怒幾人之後,省得再去對付鐵血的援軍了。
「史前荒原!」在將神域完全展開之後,左從戎迎著熾烈的陽光,肆意張揚地說道。
「神……,神域?怎麼可能?」
「怪物……」
「他到底多大了?」
「……」
說實話,這里的十幾人,有一多半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大人物,什麼世面沒見過,可是,如今顛覆世間常理的結果,還是讓他們大驚失色。他們不是沒有見過神域,也不是沒有見過天才。可是,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將神域開啟,他們真的是連想都沒敢想過的,六年前的左從文,在三十八歲開啟神域,已經將神人的低齡極限刷新了五十多年,沒想到今日前來盧家尋仇的少年,竟然將左從文的記錄都又刷新了十多年。
「怪不得如此張揚,原來確實是有所依仗,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王林宇由衷地感嘆道。
「英雄出少年嗎?正因為是少年,所以才閱歷不足,正因為閱歷不足,才不能認清世間萬物,正因為不能認清萬物,才會錯誤估計自己的器量。神域確實是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可你也別低估了人類的極限,僅僅在世間走過了二十多個年頭的你,對武者又能有多少了解。」子怒掃了一眼漫無邊際的荒原,接下了王林宇的話頭。
「呵呵,盡說些廢話,能不能對付的了你們,是由我決定的,我連神域都已經開啟了,你還妄圖亂我心智麼?」左從戎對于子怒的說教異常不滿地反駁道。
「果然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嗎?也罷!難得遇到一個與我屬性相符的神域,就讓我這把許久未動的老骨頭活動活動吧!冥炎!」話不投機半句多,在對話結束之後,子怒鏗鏘有力的呼出令咒,將一柄深紫色的長刀具現出來,不時流竄的火苗從長刀上撲閃而出,深紫色的火焰仿佛對于這個火世界充滿好奇一般,在接連流竄閃動的同時,漸漸地吸收著周圍的火元素,在吸收了火元素之後,紫焰也變得更加狂躁,更加瘋狂,仿佛這個世界的本生火元素都是它的食糧一般,任它巧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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