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左從戎毫不猶豫地向子怒射出一顆子彈。在恢復了能力之後,可以進行附魔的子彈威力增加了不少,在子彈的表面上,火元素的附著讓本來十分不起眼的子彈變得猶如橄欖球大小,燃著熊熊烈火沖子怒擊去。
「叮!」
同樣的子彈,不,甚至威力比之前還強了不少,當初可以將海東嶺擊成重傷的子彈,在子怒面前像是溫順的綿羊一般,沒有預想中的爆炸出現,也沒有預想中那樣將子怒擊退幾步,僅僅是「叮」的一聲,便被輕描淡寫的化解掉了。在子彈擊在子怒長刀之上的時候,燃燒著的火焰頓時被長刀完全同化,轉為了深紫色,失去了火元素加持的子彈,在子怒這樣的武者面前,簡直毫無威力可言。
「果然有些手段,怪不得敢如此張狂!」在將左從戎的攻擊輕易化解之後,子怒盯著左從戎的眼神變得比先前凝重了不少,夸贊道。他知道,他能這樣輕松的化解攻擊,完全是托了武裝的福,即使如此,子怒的防御手段,也遠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松,明明元素屬性都已經被同化掉了,結果子彈的本體攻擊,卻也還讓自己感受到了威脅性。不得不說,雖然這少年舍棄了武者的尊嚴使用了熱武槍械,但卻和槍械的契合度如此之高。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這麼高的速度你都能把附魔元素同化掉,之前確實有些小瞧你了,如果是平時,我倒是有點想和你公平對決了。可惜了!雖然你我之間沒有什麼直接恩怨,要怪,就怪把我盯上,誓要將我除掉的你們的組織吧!」左從戎也客氣了一句。
雖然注重武者規矩,可眼下自己的敵人有七人之多。就算想要公平戰斗顯然也是不可能的,雖然現在是在自己的神域之內,可也沒有理由要讓七人圍攻自己吧?再者說了,今日是在復仇,又不是友人切磋,哪里要注意這些細節,沒有暗下殺手已經算是磊落不少了,又哪里顧得上其他。
「轟!」
「 嚓!」
「喂,喂,難得我剛剛還夸你們來著。怎麼突然間這麼不懂規矩了?」左從戎稍稍轉了一下頭,向身邊這位發動奇襲的年輕人說道。電光火石之間,左從戎和對方幾人已經完成了相互的攻防作戰。在左從戎再一次向子怒射擊的時候,七人之中終于有一位年輕人按捺不住,也向左從戎發動了攻擊。
不過,對方顯然沒有料到使用熱武器的左從戎居然還有這種防御手段,只見在左從戎體外二十公分左右處,出現了一個紫色陣圖,在一陣幾乎就要劈碎的聲音當中。堪堪將對方攔下。
「流風,別魯莽,回來!」繼火元素屬性彈後,子怒再次橫刀將雷元素屬性彈攔截下來。子怒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臂。向對左從戎發動攻擊的年輕人說道。不同于火屬性彈,雷屬性彈的特性是穿透性,附著在子彈上,威力自然比火元素弱了不少。可是。從這顆威力不太強盛的屬性彈上,子怒卻發現了不少信息,這左從戎。不止是稀有的雙元素屬性人,甚至還是雙虛無元素。而且,托流風的福,還發現了對手能夠釋放防御陣圖的這個能力。既然對手這麼危險,讓年輕人在那麼近的距離和對手對峙,也就顯得太過危險了。
「急什麼,來都來了,不留下點什麼還說我鬼魅虧待了你們!」左從戎輕笑一聲,向幾人說道。
只見左從戎與流風的腳下,突然間出現一個藍色的魔法陣圖,無法讀懂符文圖印的流風,連左從戎釋放的是什麼性質的陣圖都不清楚,見左從戎有攻擊的打算,立刻腳下發勁準備逃離左從戎身邊。////
所謂姜還是老的辣,話說回來,也就是說年輕人還是欠點火後,清楚了左從戎是危險人物以後,想要逃離也是人之常情,雖然流風已經是強者級別,可在這個太平盛世,實戰的拼殺機會並沒有多少,見左從戎撂了狠話,直覺感到危險的他本能地想要快速逃離,以至于連腳下踩的還是不是土地都沒有注意,流風直覺得腳下一沉,腳下難以發力的反差與即將跳月兌的上身難以協調,竟是摔倒在了黃沙之中。左從戎想都沒想,上前,抬腳,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照著流風的肚子,將其一腳踢回了子怒身邊。
「煉成陣?」子怒掃了一眼左從戎的腳下,臉色難看地問道。自己這邊的人好歹也是強者,就這麼在盧家人面前被這般羞辱,怎麼說也有點拉不下臉來。
「呵呵,對!」左從戎很滿意地回答道。首先具現陣圖,讓對方誤以為是要發動攻擊,急于逃開,無法讓人辨識的符文圖印確實可以讓人產生這種心理,而煉成陣則將大地煉成黃沙,讓其失去原本可以借力的大地,只是沒想到效果如此顯著,居然讓強者都吃了個悶虧。
「只會耍些小聰明。」子怒見左從戎神清氣爽的表情,感到更加憤怒,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出丑的是自己人,斥責道。
「耍小聰明?你們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歡小手段,我記得去年也有人這麼和我說過。結果沒辦法,我也只好應著他的要求動了真格,結果被我打得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至于是誰嘛,就是和你一塊去海城獵殺帝王劍魚的那位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慶幸我和你玩小手段,我願意羞辱你,說明我還沒打算殺了你!」
「赤壁!」子怒已經完全失去了和左從戎繼續嗦下去的興致,雖然還可以籍著對話或者左從戎的小聰明探到一些他的底,可偏偏這小子牙尖嘴利,心思古怪地總是能激起自己的怒火。怒極的他沉著臉將第三段武裝具現了出來。
左從戎的神域本來就是火屬性的空間,而子怒的領域武裝,也是火屬性的,雖然不是自己的空間,但子怒卻可以很完美地將「赤壁」具現出來。游離在空間之中的火元素在這聲沉悶的令咒聲中,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整齊劃一地行動起來,在眾人周圍築起了火牆,眨眼之間幾人所處的空間,已然是火海一片。
「原來如此!」左從戎看了一眼腳下有些和這大火有些不搭調的水面,若有所思地說道。為什麼明明是武技者去可以具現領域武裝,為什麼明明是武技者,卻可以將火元素操控地這麼完美。看著這水面,左從戎好像一切都明白了,這令咒真名,不就是將人類的信仰和幻想具現的引導物麼。「赤壁」!並不是他的本身的能力,而是依靠自身能力,將人們的信仰和幻想具現了的現象。難怪他會和陸通海搭檔,難怪一名火屬性的武技者卻會去海城獵殺海生種。
……
「我們怎麼辦?」雖然現在雙方的打斗和盧家似乎沒什麼關系,可空間就這麼大,就算不願意,也總會被卷進去,先前的神域是不可抗力,而且神域雖然神秘。去沒有發出什麼危險的信號,可如今的領域不同。在他人神域之中張開的領域,還能搞得如此聲勢浩大,連幾位看客都波及了過來。盧騰身邊的武技者向盧騰問道。
「看著吧,還能怎麼辦,林宇,你有沒有辦法從這里出去?」盧騰隨意地應付了一句之後。轉而向王林宇問道。
「不好說,這要看那個少年的心志到底有多堅韌了,等會兒如果真打起來了。也許少年的心境會有些松懈,維持神域的力量會減弱一些,這樣的話,就有機會了。」王林宇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這樣啊,總之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沖出去,讓這群人一直這麼鬧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盧騰擔憂地說道。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沒有少年這個不速之客,今日的戰場可就是盧家莊園了,到時候就算盧家得以保全,也會損失慘重,而現在,雖然是在少年的神域之中,可這少年年紀輕輕,對手之中又有兩名老練的極限能力者,難保少年不會落敗,到時候神域崩塌,戰場可是直接就轉到盧家莊園了。
「別擔心了,看這狀況大概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出結果,挺到午夜的時候,前庭這邊就沒有人了,我也會盡力不讓這群人闖入內院的,放心吧!」王林宇看出了盧騰的擔憂,為其寬心道。
……
「大天使的守護!」
「狙神!」
在盧家的人在一邊談論的時候,這邊的戰斗也正式拉開了帷幕,顯然這群人本來也沒有打算單打獨斗,畢竟面對一位神人,這樣的做法太過愚蠢了。而左從戎的大槍,子彈也即將告罄,沒有更好的選擇之下,也將第三段武裝具現出來。
「御岩!」一名土系魔法師呼出魔法真名,將數十塊石頭控制起來,懸浮到了半空之中,隨後將巨石盡數砸碎,變成了數量更加龐大的碎石群,向左從戎砸落過去。左從戎的武器是大槍,攻擊範圍極其狹小的槍械,顯然不可能將這麼數量龐大的石頭全數擊飛,而左從戎周圍,六名強者分立在旁,完全沒有可以躲閃的空間,幾人精明地算計著左從戎的能力與想法,開始在神域之中圍殺具現神域的神人。
「是在小看我麼?」左從戎看了一眼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碎石群,說道。釋放魔法的人還只是普通強者,控制這麼數量龐大的碎石群,威力也就可想而知了,唯一能夠入眼的,大概也只有這龐大的數量了吧?
不過,嘴上說的輕松,可心下卻沒有半分懈怠。雖然不清楚這群人到底在算計什麼,可左從戎清楚,這群人的攻擊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既然他們也清楚這魔法的威力,那麼釋放著魔法之後,也定然還有什麼後招了吧,要不然僅僅為了一個沒有經過吟唱的高階魔法,何至于如此陣仗。果然,在碎石群下落的同時,子怒領域中的火焰,像是發了瘋地沖向了碎石群,頃刻之間,將碎石全部變成了赤紅之色,沖著左從戎傾瀉而下。
「復合魔法麼?果然有些意思!」左從戎盯著急速下落的火雨石群,嘴角上揚地自語道。如果換做他人,也許這個狀況還有些棘手。可對于左從戎來說,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對于左從戎來說,擔心的只有比較強力的單體攻擊而已,大範圍的攻擊手段,是他最在行的了。不過,此刻左從戎卻沒有用防御陣圖硬抗的打算,即使對手的作戰方案已經經過了兩重加工,左從戎也還是不敢放松警惕,就這樣再眾目睽睽之下硬抗下來。依然還是不會改變什麼。處于他們的包圍之中的話,一切的攻擊手段都只是空談,左從戎可還沒有自負到會一人如此近距離對抗六人的地步。
反倒是現在,趁著火雨作掩護,可以順利地月兌身出去,照幾人的情況來看,好像他們還沒有發現自己是純魔法師,這樣的話,借著這次攻擊可以做的文章可就多的去了。只見左從戎迅速在頭頂上方具現了十個青色陣圖。伴隨著青色陣圖的形成,左從戎的頭頂上的氣流頓時出現了變化,灼熱的氣浪不斷回旋釋放,改變著形態。不多時便在左從戎的頭頂上具現出了十個如臉盆般大小的青色氣旋。
「轟!轟!轟……」
左從戎的魔法剛剛完成,火雨便向撒豆子一般地盡數砸落下來,不過,這火雨石子都還沒有落下來。便在左從戎具現陣圖的地方爆炸開來,不止如此,爆炸的氣浪四處亂流。向地面,向石群,向四周,將青色氣旋吹散的同時,也引起了更嚴重的連鎖爆炸,子怒的臉色在爆炸出現之時,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他知道,第一輪的交鋒,是他輸了。
這由爆炸激起的漫天塵埃,依然在不斷地進行著連鎖爆炸,想要停下來還需要不少功夫,雖然不清楚處于爆炸中心的左從戎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阻擋爆炸的,可是從不斷逸散出來的波動氣息與元素流動,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左從戎的無限生機。也正是如此,子怒才咽不下這口苦水。
本來是幾人圍攻他一人的狀態,這倒好,借著這強力爆炸的屏障,反倒是拿著大槍,可以遠距離攻擊的左從戎佔了上風,本來這片空間就是人家開創的,七人在這里連氣息都無法隱藏,現在的局面反倒是處于爆炸中心的左從戎,可以隨意地狩獵避開爆炸閃出外面的幾人了。子怒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期盼左從戎的武裝是發射子彈的,這樣一來,估計在這麼強烈而且毫無規律可言的爆炸氣流中心,發射出的子彈也就無法維持精度了吧?
不過,子怒的祈禱注定不會被上天听到了,在他們竭力維持包圍圈大小,躲閃爆炸帶起來的攻擊的同時,一道璀璨的白色光柱沖破濃重的塵埃,將一名強者當胸擊穿,死于非命。
「快退!」眼見一人被殺,子怒哪里還顧得上維持包圍圈,現在最重要的是躲避左從戎的攻擊才對。在向剩余五人提醒完之後,子怒毫不猶豫地張開護甲,沖向了爆炸中心。如果只是一味逃避的話,還不知道會有誰被擊殺,也是自己的敗筆,讓這爆炸成為了對方的屏障,如果不去對付中心的左從戎,自己這邊只能被動躲閃,這爆炸以及塵埃,一時半刻也不會結束,要想打破這樣的局面,也只有沖上前去直接攻擊了。
左從戎的波動氣息現在還很清晰,而且從他拿的武器,以及先前用腳踢流風的手法來看,應該不太擅長近身作戰,換句話說,就算他擅長近身戰,從雙方拿的武器來看,左從戎就已經落在下風了。子怒全身包裹著火焰,在塵埃之中不斷地引起爆炸,不斷地利用爆炸氣流沖散煙塵,同時向著左從戎所在的位置沖過去。
「 嚓!」
在感覺到兩人的位置很靠近了之後,子怒腳下發勁,一沖而上,手中長刀向著氣息散發出來的本體位置一刀劈下,將生成的防御陣圖一刀破成兩半,而子怒的攻擊,也同時被防御陣圖防御下來,失去氣勢之後,子怒也迅速將長刀收回,準備再次攻擊,只是,在他收刀的同時,人也愣在了那里。
「女,女人?」散發著的氣息很明顯是左從戎的無疑,可是,為什麼在這里的人會被換掉,會有一個女人的人偶在這里,為什麼不是左從戎,他到底在哪里。
「不好!」想到此處,子怒心中一涼,暗道一聲之後,身形迅速向後退去,也在他退開的同時,一道「 啪」作響的白色光柱擦著他的身體沖了過去,沒有傷到他。
「嗯?不錯嘛!居然躲得開,比陸通海強多了。」在不絕于耳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左從戎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子怒的耳中,夸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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